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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名声在外


  从屋里出来,季秋条件性地松开自己的手,恭敬地跟在姬辰身后,恢复她一如既往“冷艳无双”的形象。

  斜阳的昏黄几近褪去,只留微弱天光下一抹琥珀色的剪影。季秋着一身琥珀色裙裾,被姬辰牵引着,走出杂草丛深、坑洼坎坷的若芜院。院落很偏,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很长的路,一路无言,所及之处,掌灯来往的仆人婢女皆跪地叩拜。

  君临馆已挂好了灯笼,院落道路似元宵节才有的那般风景的两列长街。唯独不同的是,眼下只他们二人穿行于其中。姬辰拉着季秋走得很慢,季秋抬头张望那些灯笼,她不禁联想,若他们是寻常恋人,游逸于热闹的街头,贪恋市井的繁华,最后,没入熠熠灯火的长夜......

  行至主屋,姬辰放下季秋的手。自己半躺在那舒适的椅塌上,闭目养神。

  戌时过半,季秋小声问道:“陛下,时辰不早了,臣女服侍您‘更衣’吧。”她极为羞耻地说出了那两个字。

  姬辰半眯着眼,很是惬意,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慵懒地道:“寡人不急,你急什么,嗯?”

  季秋硬着头皮道:“服侍完陛下更衣,臣女好早些回去。”她的声音低不可闻,讲到一半几乎都要飘了,她在暗恨自己为何如此没有底气。

  姬辰突然睁开眼,熟稔地用双手拉过季秋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他用内力施压,使季秋挣脱不开。表面却云淡风轻,上下打量她道:“嗯,我们秋儿又长大了,需学点成年人该懂的礼仪了。”然后上半身凑近,将季秋的碎发撩了撩,绕回她早已发红的耳后根。他轻轻抱过季秋,在她耳边用极为暧昧且柔软的语气道:“去和追音学学‘周公之礼’吧。”

  这她也教?眼下好像重点不是这个,她的脸颊、脖子、耳后根涨红连成一片,羞愤欲死。

  姬辰见她没反应,原本清冷白皙的脸颊涌上绯色,他不免喉间一阵干涩,翻身向下,把季秋按在椅塌上狂吻。

  季秋原本就愣在那,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吻得脑子一片空白。她只觉天旋地转,浑身燥热,快要被吞噬一般。她自觉主动地环上姬辰的脖子,心跳扑扑加快......

  姬辰看着季秋红扑扑的脸蛋、迷离的眼神,那原本已压制不住的欲火再也无法收拾,他原本半坐着的身子,毫不犹豫地欺身而上。

  突然有“重物”附在身上,季秋潜意识地竟然闷哼了一身,下一秒,她对自己感到羞耻。她看着正吻得“忘我”的姬辰,感到十分不妙。她死命地往姬辰嘴上咬去,汩汩的血液自他的唇流出。

  姬辰先是一愣,就在这当口,季秋连推带踹,把姬辰结结实实地踹翻在地上。

  姬辰蹲坐在原地,血丝充斥着眼眶,他用沙哑的声音朝着季秋背影道:“寡人希望你走的出这屋,要不然,你三天也别想从床上下来。”

  季秋向来求生欲极强,她本想跑的,但听到这威胁,马上变换路线,折回来跑到桌子旁,倒了杯水,她的手已颤抖着无法接起一杯水,于是乎,拿着水壶,直接将水壶中的水灌到姬辰口中。

  姬辰险些被呛到,这小女子,真能把他活活气死。

  季秋见姬辰仍涨红的脸,苦笑道:“陛,陛下,没水了。”她焦急地用眼睛摸索着整个房间,突然眼睛一亮,绕到一把古琴边,不经主人的同意,开始抚琴。

  空泛低沉的琴声总能让人心绪平稳下来,季秋如此,姬辰也是。他缓缓站起,紧挨着季秋坐下,因为如此,季秋多弹了好几个音,但仍是动听,无违和之感。

  在季秋确定已无“危险”之后,她以自创的尾音结束了整个曲子。她起身侍立在姬辰身边,恭敬道:“陛下,戌时已过,让臣女为您更衣吧,臣女若是回去晚了,名节不保。女孩家名声尤为要紧。”

  姬辰漫不经心地在调弄琴弦,道:“睡不睡都不重要了,你的名声要紧。”他嘴角漾起一抹笑,抬头看着季秋道:“去吧,每日都照今日一样,戌时至亥时来服侍寡人,少一刻,往后补一个时辰。”

  季秋福身行礼,似出笼的小鸟,飞一般消失在君临馆。

  天子驾临季府,季府上下竟出奇地平静。其实,平时能掀起风浪的也只有穆氏,穆氏如今观不清局势,故未敢有任何异动。

  那日,一大群人叩响了季府的大门,府上负责通报的门子、管事、仆妇皆慌乱作一团,请主母主持大局。

  最后,由穆氏出面,“会客”于小花厅,来人口口声声都言要纳季秋小姐为妾,穆氏首先是一头雾水,当看到锦帛上的画时,她也老脸一红。接下来几天,陆续有好多人来季府,都为的同一件事。穆氏纷纷热情地接待了他们,然后以“家门不幸”、“女儿不懂事,自己不是亲生母亲无力管教”等内容哭诉,哭泣着把客人送出府,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季意如起先不知,穆氏也没有“大肆宣扬”。那日他下朝回来,气极之下,来到若芜院,把锦帛往桌子上一掷。

  季秋打开一看,怔住了,锦帛上:一少女正“玉体横陈”入于画中,很是吸引眼球。背部全部裸露,直至后腰,再至臀……少女面目含春,胸前的红痣被勾画得尤为传神。身体用被子掖着,但仍是若隐若现,让人浮想联翩……。这简直能和春宫匹敌,而这画的主角正是自己!

  季秋闭目凝神,不能呼吸。

  季意如只要想到鲁公看了这锦帛上的画也是流连忘返的神情,他的目光便能杀人。他捏紧的拳头咯咯作响,当时若是有剑,定直接了结了他。他道:“秋儿啊,这画自女闾传出,首先得到的就是那些达官贵人、放浪形骸的公子哥,然后朝廷臣子都知道了,后又呈给了鲁公。要是我知道是谁,定将他碎尸万段,挖了他祖坟鞭尸!”

  “是女儿不查,爹爹,这事便交给女儿处理吧,查到此人不难,恐怕这局势对正卿府大大不利,我们也再无力控制……。”季秋已想到一切后果,谣言会像滔滔洪水,溃决堤坝,淹没自己,淹没正卿府以及至自己想不到之境地。穆氏的嘲讽、世人的口水、朝堂大臣的唾弃以及对爹爹的弹劾……

  再这样想下去,搞不好自己真会“以死谢罪,以证清白”了,季秋噙着泪发笑,她交织手指,不停思索、踱步。她是有底线的,她的心中始终有一盏灯火不会熄灭,那是生,一旦触及到,她便会换一条路。多思无益,所幸跳出这个“圈”,她看到了光,找到了答案……

  再几日,鲁国都城集市、村野、农舍皆张贴了此张“艳画“,再几日,季秋这个名字在鲁国上下“盛名远播”。

  季秋保持着画中姿势,让璇音为她换药,她摇摇手中的双面绣团扇,调侃道:“这回真嫁不出去了,本小姐名声在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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