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出事
扶柳带着黑甲卫和程家军到达钦南城的时候，城墙上竟一个士兵都看不到。她心下奇怪，四处看了看却还是没见着半个人影。
她不信邪，打马走到城墙边上，凝神听了一会儿。城中一丝声音都未曾传出，气氛安静的可怕。
千面夹紧了眉头，“怎么好像一座空城？”
“不一定是空城，说不准欧盛的人正在里面等我们呢！”扶柳扯着缰绳，“也不知道欧盛给我准备了什么大礼。”
程厉踌躇了一会儿，问：“那王妃，我们还进去不进去？”
扶柳道：“自然要进！不进城，我们怎么到集合的地方，怎么端掉欧盛的老巢？”
她昨天晚上可是和欧杨打了赌的，赌谁的动作更快一些。要是输了，结束之后……咳！想想还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扶柳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念头甩掉，给千面使了个眼色。
千面会意，带着一小队黑甲卫大摇大摆地进了城门。
城中果真一个人没有，街道上空荡荡的，冷清得很。千面带着人绕了一大圈，又挨家挨户地搜了一段路，别说是人了，连只活物都没有看见。
好像真的是一座空城！
千面不懂欧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敢擅作主张，想了想还是决定先问过扶柳的意见。
“真的一个人没有？”扶柳语中满是讶异。
不至于逃那么干净吧？听说过举家搬迁，还没听过举城搬迁呢！就算所有的城民都逃了，将士们呢？总不可能一起逃了吧？
千面道：“没有！”
这是欧盛最后的依仗了，他比任何人都看重这三座城池，怎么会轻易拱手相让？难不成是想集结兵力，做最后一搏？
可是，欧盛这么谨慎的性子，真的会这么做？扶柳表示怀疑。
扶柳百思不得其解，想了好久想到自己脑袋都痛，还是没整明白。她摆摆手，“罢了，先进去看看他们搞什么把戏？”
“是！”程厉垂眸，没叫扶柳看到他眼底的阴霾。
扶柳带着黑甲卫走在前头，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向，不断提醒黑屋为们万事小心。
程家军落在后头，眼见着最后一名黑甲卫踏进城门，程厉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听到后方传来的声响，扶柳猛地回头，只看见程厉那冰冷至极的笑容。距离太远，她根本没办法组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扇沉重的城门合起。
扶柳瞪大了眼睛，忽的——
“砰——”的一声巨响，黑甲卫不知被掀翻了多少个，哀嚎不止。
“打开城门！”扶柳吼道。
她脑门上尽是冷汗，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五千黑甲卫，父亲给她留的最后的东西了！
这个时候，她已经无暇顾及程厉为什么突然叛变了，她现在只想将她的黑甲卫平安带回去！
城门被锁了起来，是从外边锁着的，里面的人根本就出不去！爆破声还接二连三地响起，再这么下去，黑甲卫只会全军覆没！
扶柳尝试了几番无果，咬牙下令：“撤，跟我走！”
这个地方遍地火药，待不得，得先找个安全一点的地方安置，再好好思考对策。
最初的慌乱之后，黑甲卫回过神来，勉勉强强地度过火药区。
程厉在外头听到扶柳的命令，十分好心情地笑了起来，“王妃啊，看看给你准备了多少惊喜吧？”
城中的扶柳只想骂娘！
目标太大，黑甲卫大都分散了，只有小部分还待在她身边。好在，千面紧跟着她，让她不至于连个商量的人都找不到。
千面的脸色不太好看——嗯……换做谁遭遇这样的事情，脸色都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是我大意了！”扶柳很是懊悔，“很久之前我就觉得程厉不对劲了，但是一直没抓到他的错处，我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没想到，他给我整了个大的！”
千面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想想怎么突围出去吧！”
敌暗我明，他们现在处于劣势。再说，这城中空荡荡的，所有的食物应当是尽数藏起来了。他们不能久待，不然就该等着人来收尸了。
“该死的！”扶柳还有些不忿，咬牙切齿道：“早先欧杨还说，程厉是他最信任的人，没想到是养了一头白眼狼！程厉不但自己叛变了，还带着整个程家军一起！”
她在为欧杨感到不值，把人当兄弟，结果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想想就觉得心酸，看来以后得对他再好一点才行。
扶柳做了几个深呼吸，勉强将心中的那团火气压下，沉声道：“我们的速度得快，拖的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后勤补给都是程家军那边的，粮食、水我们身上带着的不多，支撑不了多久。再有，城中不知还有多少‘惊喜’的等着我们，多待一会儿，就多一份危险。”
“我们先把分散的黑甲卫集中，然后尽早突围！”
千羽点点头，表示没什么疑义。
黑甲卫有特殊的暗号，不过入夜就已经集结完毕。
扶柳看着明显少了相当人数的黑甲卫，脸都黑了，“程厉，你给我等着！”
夜黑风高，逐杀的戏码正在钦南城上演着。凄厉的惨叫让人头皮发麻，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堆叠的尸体，成河的血迹，无一不昭示这一战的惨烈程度。
天空灰沉沉的，没看见月亮，也没看见星星，像是要下雨。
……
此时的欧杨还不知道扶柳这边出了事。他比扶柳迟一天出发，行军速度不算慢，很快就到达了褚城。
惦记着和扶柳的赌约，这一战欧杨打的可谓是十分凶残，与他平时的作战风格大相径庭，害得手下将士差点没能适应他的节奏。
干脆利落收场了，欧杨却没有众人想象中那么高兴。
太顺利了，让他觉得不对头。
心中萦绕着不安，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君上，怎么了？”白毅见他脸色不好，关切地问道。
欧杨摇头，“无事！”
“报——”一人策马而来，高声呼号。
行至欧杨跟前，他翻身下马，单膝跪下，两手捧着一封信函，“禀君上，钦南城传来消息。”
欧杨忙接过，只是一眼，脸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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