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学使己乐

　　我以优异的成绩进入了“中学”，躲避开了小学的阴霾，离开了家的束缚……在新的环境里我自由自在地成长：

　　新的学段开学的时候由于父亲很忙，他打电话说回不来；本来想着要母亲去的，但我可不想开学之初就给同学们留下谜：因此我请了商店叔叔——他的到来着实让班上那些跟我一样的农村孩子羡慕不已！当下流行的男人穿西装，女人穿高跟！不凑巧的是商店叔叔就穿了笔挺的西装，还有黑的发光的皮鞋！我们只是家长去学校，记录老师的要求和配合事项，不用介绍来人的身份！这一刻我很欣慰，他成了同学们眼中我的“父亲”！按理说我不是那类爱慕虚荣的女孩，可谁愿意他们每天在你后面讨论你的家庭呢？这是跟我不合群的姐姐告诉我的！

　　就这样，“家长会”上我让每一个同学咂舌；开始上课的早上，我又一次脱颖而出：，但稍微有点另类：

　　“那红，是哪一位同学？以199的高分进了我们班级，这是咱们班里的‘王牌’，同时也是咱们学校的‘王牌’！”以前我不赞同“学习好的同学就会受到老师待见！”的观点，现在我贴身受益了！

　　我们小学毕业考“语数”两门课，我语文99分，数学满分！我这样的成绩老师说“全乡仅你一个！这是你家长没钱，如果有钱人早把孩子送城里去了！”曾经一度痴心妄想过“爸爸也在城里呀！”可现实是爸爸是个打工的，即使我去了省城也是没有吃和穿。用父亲的话说“我连一家都养不起了，还敢把你带城里去？”我只好安慰自己——城里我又不是没去过！只有天知道，我那几天的悲惨人生……

　　正当我陷入沉思的时候，老师第二次点到了我的名字，而且那些我的书，看着名字有点不耐烦了：“我说这同学你耳朵聋了？叫你几声了！”

　　以至于后来的不受待见，让我觉得就是这一个出神给闹得！老师直到我初中快毕业，我还坚信是我的第一次没给老师留下好印象！

　　接下来，老师不再搭理我了，我想她要么认为我高傲，要么认为我耳聋……反正在她眼里我没啥了不起的；尽管昨天商店叔叔穿着西装开学！她把班级另外几个比我成绩差三五十分的人如活宝一般狠狠表扬了一番……以至于后来他们没有人成绩比我好，我认为是老师夸的……

　　进入新的环境，我和父亲“单线”联系，直接省略了母亲的环节！

　　我们宿舍八个人住，看穿着基本可以断定，大家都是农村来。我因为“家长会”是第一个戴上光环的女生！我性格也也以此变得开朗了，我每天课后把自己泡在“阅览室”！说来也奇怪，读完了路遥的《平凡的世界》，我便喜欢上了陈忠实老先生的《白鹿原》，《中国上下五千年》让我留恋样子，我又一次接触到了《假如给我三天光明》……这些文字让我如痴如醉！我发自内心地感谢这个学校，让我有了亲人一般的温暖！不，我母亲除外……在我的影响下，我很快有了几个自己的盟友。我第一次被人认可，受到欢迎……心里还是挺激动的！

　　我们这些女孩子风风火火的：上餐厅一起，去教室一起，就连白天黑夜上厕所也是一起……校园好像一块巨大的磁石一般，我们除了睡觉、上课时间，其余时间，我们都在操场上、教学楼前。我这个有点骄傲的女生，会在不经意期间站在教室门口，任凭大家异样的目光，我拿起英语书把自己不太标准的发音，声嘶力竭般传递给每一个同学的耳中，直到大家都进入教室，我才怏怏地进去！起初，同学们很反感，自从我这股有点浑浊的清流也带动了每一个班级的同学——他们的或语文、或英语、或历史老师们，也让他们模仿，不用说，我成了那些不学无术的同学眼中的“巫子”……但我一点也不会生气！

　　在一次社会“实践活动”时，我无意中听到了老师的话：“你们别说，我班这个新生，叫什么‘那红’的，这女孩子如果向这样努力下去，她绝对能考个985！”我心里突突地，我不知道985指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他们会怎样……

　　我拔通了父亲的电话，当我告诉他时，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

　　在学校里，我好像转世投胎一般，有了新的待遇；但回到家中的我，一如既往地不受待见：除了弟弟对我还是那样热心外；其余俩主角，那叫一个清高！优势姐姐站在仗着自己变成一个大女人所拥有的那个身段，她走路都喜欢在我跟前挺一挺！我倒不讨厌，因为有一天我也会跟她一样，有了那个……

　　一个月回一次家，我最大的感触就是让我干活：以前虽说生活不怎么如意吧，好歹我也算“十指不沾阳春水”，那时候的母亲即使再生气我，也不会让我做事情；现在回到家中，不用说我要陪着她择菜、洗菜、切菜……因为她自己买了一些罐子，在自己家里腌制咸菜！她的手艺据说是数一无二的那类：她现在我一回家，用我名字最难听的呼唤喊我，去重复她的工艺；但她在最关键的时候，却会把我支出来！每每这时，我总在偷笑：至于吗？怕我学你的手艺啊？我是要通过读书来改变命运的！我会嗤之以鼻！

　　最虐心的不是这个，而是我每次离开时的“要钱”，那简直就是割肉。她不再打我，而是在我离开的时候就躲起来！我大街小巷地都在着她，实在找不到了，我就去商店叔叔跟前借钱！而她在我刚离开家，又拿着钱去还给他！。

　　就这样，我住在学校，吃在学校；我刻苦努力，不但每天能做完老师布置的作业，再就是每天自己去读课外书……一个学期后，大多数学长、学姐们为我呐喊助威……

　　青春的路上本不拥挤，只是没有人走楼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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