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做助理的日子
第二天，佐伊还在上官晴家的公主大床上翻滚的时候，她的电话聒噪不停，终于惹怒了她，一气之下，她举起手机，随便冲着某个方向撂了出去。之后，她惊恐地睁大双眼，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对。
姚琴！
一个鲤鱼打挺，佐伊翻身下床，迅速捡起手机，赶紧回拨回去。
“姚琴姐！”
“公司见。”
利落的回复，对方已经挂断电话。昨晚玩得太晚，她好像一气之下跟上官谷比酒量来着。后遗症就是一觉睡到现在，她都不记得是怎么回到这个房间的。现在看来她连衣服都没换就倒下了，更别提洗澡了。
佐伊火速冲到洗手间，头发果然呈放射状像四周散射。不管了，先刷牙洗脸，佐伊又拿起蓬蓬粉拯救了一下自己的油头。不过这是谁的房间啊，怎么只有护肤品，没有化妆品？幸好包里有急用的，简单化了个淡妆，佐伊马不停蹄地赶往姚琴公司。
经过楼下的时候，客厅里鸦雀无声。她就知道，狂欢之后，他们肯定醒不过来。稍等，似乎也不是，除了厨房里某个熟悉的背影。虽然她是真的很饿，但是她实在是没力气再跟上官谷斗智斗勇了。
趁着上官谷在厨房没注意到她，她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她正开着车，小波也打来电话。
“姐，你是明天试镜。”
“我知道啊，这不是早就确定好了的事吗？”
“我知道你知道，姐，我就是提醒你一下，今天是你向姚琴前辈偷师学艺的最后一天。”
“唉……”佐伊闻声叹气。
小波嗅到了明显不好的气味。
“佐伊姐，你在哪？”
“前往姚琴公司的路上。”
“天，你疯掉了吧，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你竟敢在上班第一天迟到，你……”小波已经语无伦次。
“好啦。也不能全怪我，谁让琳达给我把上官谷招来了。反正第一天也是最后一天，不说了，挂了，我到了。”
姚琴在国内有自己的工作室，是她在美国的公司给她开的，这也是她知名度够高的特权。佐伊是第一次来，望着姚琴的工作室，简直都可以和她老板的公司媲美了，心里又是一番波涛汹涌。算了，比不过，懒得比了，还是干正事吧。
“姚琴姐，我到了。”
“嗯，在一楼门口等我，我马上下楼，你直接跟我去片场。”
“好。”
这时候正是盛夏，天气已经很燥热了。加上佐伊又没吃饭，在下面等姚琴功夫，她又累又饿，却又知道今天自己只是个小助理，并不敢多说什么。结果，她一等再等，姚琴还是没出来。因为姚琴说很快，她连坐都没敢坐一下。等姚琴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不好意思，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走吧，送我去片场。”
“好。”注意到姚琴似乎一直在观察她的脸色，佐伊保持平静，并没有多说什么，接过姚琴的包小跑到前面去取车。
“一会儿去了片场，我要先和导演商量一下具体的细节。你可以跟着，也可以找个地方歇一会儿。”
“我当然是要跟着啊。”佐伊握着方向盘，侧过脸露出一个微笑。
“好啊。”姚琴优雅地笑着，算作回复。
跟场子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她们都是艺人都懂。佐伊答应跟她去了，已经让姚琴心里有些欣赏。
姚琴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拍个电影，也是国内外合作的大制作，这些佐伊心里是有数的。可她仍然抱着自己不可能一个都不认识的心态，结果去了才知道，从导演到演员，她竟然真的一个都不认识。演员除了姚琴，基本上都是生面孔。
佐伊本来在车上都想好了，见了面怎么和导演打招呼，怎么和其他演员寒暄。结果进了片场，导演们直接拥着姚琴进去了，根本没人理她这个小助理。
主演和导演围着一张长桌子讨论剧本的场景布置，本来就不大的屋子，肯定是不可能让她们这些助理也坐椅子的。佐伊看见角落里放着一堆放下马扎，二话不说，拿起马扎旁若无人地坐在姚琴的身后。
其他助理，有眼力见的立刻效仿佐伊，坐在自家艺人后面。有些助理一看就是新手，堵在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姚琴给了佐伊一个鼓励的微笑，赞许她的做法。
大到整个剧本的改动，小到房子内部家具的磨损程度，全都做了极其细致的讨论。佐伊渐渐体会到了姚琴的用意，这次确实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讨论了一下午，晚上就紧接着开拍。这是个打戏电影，姚琴扮演警察，男主扮演法医，他们要共同抓捕一个国际犯罪集团。
晚上拍的是姚琴扮演的女主的好朋友被犯罪团伙抓捕，她心不平气不甘，上演绝地追击。闯入团伙的一个聚集地，大闹了一番之后，全身而退。
姚琴拍戏很认真，完全不用替身。佐伊事先就去买好了能量饮料，创可贴，纱布和碘酒，以备不时之需。
几场戏下来，姚琴中场休息，佐伊立刻上去递水，检查姚琴的身体状况，正在她和姚琴有说有笑的时候，片场想起来导演的怒吼声。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今天秦晓梅的戏份非常重要，她和姚琴的打戏是要在影片一开始抓住观众眼球的地方，你还不懂吗？”
“现在这么重要的演员不见了，你去哪里给我找一个，这个戏什么时候开拍，全场这么多人都要等着你们吗？”
副导演在旁边吓得话都不敢说。姚琴望了一会儿场上的事态，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转头对佐伊说：“对了，佐伊，我记得你是不是一直在学习拳击。”
“对啊，怎么了？”
“导演！”姚琴没有搭理佐伊，直接站起身来走向导演，“我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不知道您敢不敢用。”
这时候，佐伊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分，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去。
“这是我的师妹，佐伊。她主演的电影，您应该也听说过，《笙歌》，市场反响非常好。而且，她一直在学拳击，她完全可以和我对打。”
看到导演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佐伊赶紧鞠了一躬。
“好吧，既然是你的请求，她听起来也很有实力，死马当活马医吧。不过，姚琴，我和你说好了，要是不行，我可不会看在你的情面上用她。”
“放心吧，导演，我也不会允许我参演的电影存在任何不完美的地方的。”姚琴大方地笑。
“武术指导，编剧立刻给她讲戏，指导，服装组现在就带她去换衣服。”
1个小时后，电影正常开拍。
姚琴一袭警服矫健地从围墙一跃而下，佐伊原本正在场外巡视，听见响声，敏锐地躲到暗处观察。姚琴回头观察的同时，两人的眼神碰巧遇见，气氛迅速紧张，剑拔弩张。两人都跳到明处，不再隐藏，打了几番回合后，佐伊一时失手，被姚琴逃脱。
第一遍，佐伊打戏错了几个动作，重新再来了一遍。
第二遍，导演激动地喊了“cut.”
在场的人无人不露出欣赏的目光，连导演都对佐伊刮目相看，笑着和佐伊又拥抱，还许下了承诺：“以后如果我有合适的电影一定找你拍。”这种大导演，说到就一定会做到。
“谢谢你，王导。”
“恭喜你啊。”回到家后，姚琴祝福佐伊。
“有什么值得恭喜的，我明天去孟导那儿试戏，可你还是什么都没教给我啊。”
“这两天你做我的助理，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放心吧，孟导一定会慧眼识珠的。至于试戏嘛，唯一的诀窍就是出其不意。”
“出其不意？”
“嗯，”姚琴像只小野猫一样眯着眼睛，狡黠地笑：“孟导绝对不喜欢按套路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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