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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生


“来,大家们把今天的作业交一下。”

        张淮醒来听见的就是这么一句话,接着耳边就响起乱哄哄的声音。

        “学委,借我抄一下作业。”

        “快点快点。”

        “老师马上就要来了。”

        七嘴八舌的声音乱而嘈杂,这是张淮许久没有遇到的情况。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喉咙却像被砂纸摩擦肿痛着一样发不出声。张淮抬眼看着面前的场景,长长宽宽的黑板,上面有着粉笔写下的熟悉又陌生的公式。

        怔愣着……

        脑海里拂过许多画面,像走马灯一样,最后定格在那片烟雾浓重狭隘泛着火光的门缝。

        他……应该是死了的,被烟雾缓慢的闷死,窒息死亡的。

        头脑一下子混沌着,还带着些刺痛,张淮下意识地去扶眼镜,却摸了个空。视线落在白净细瘦的手上,张淮动作僵住。

        “作业。”

        一个白白微胖的女孩出现在张淮面前,张淮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人,愣住,眼里是明显的茫然。

        “快点。”

        女孩语气不好了,她用收集好的作业本敲着张淮的桌子,“就差你们这一组了。”

        张淮下意识的应了声好,低头打开桌盖翻出作业本,明明他不知道作业本在哪的,却能寻着记忆准确翻出,好似身体下意识的反应。

        女孩收了他的作业本后就走到后面去敲桌子。

        待她巡了一圈手里捧着厚厚的作业本后,教室里的声音也渐渐息了下来。

        张淮的大脑这才没有那么难受,不过现在没有眼镜的他很不适应现在的情况。

        他看着黑板上的数学算式以及右边一栏的值日生名单,毫无印象,但莫名的,这场景给他很熟悉的感觉。

        他环顾四周,这一个小小的教室坐满了人,一眼看去,黑压压的,他很明显的坐在了最前面。

        上课铃声响起,有人陆续从外面走进教室。

        张淮的视线从他们的身上划过,定格在最后进来的那个人身上。

        走在末尾的那个人身材瘦瘦小小,宽大肥厚的蓝白校服很不符他尺寸,过长的黑发遮住了额头及眼睛,显得他笨重呆板,也就是这样,他走在人群中毫不起眼,甚至因为下意识的缩着身子显得很是卑微胆小。

        而张淮在看见这个人时记忆就仿佛一下子填充了他的大脑。

        他想起来了,这应该是他初中的班级,江书节还是受人欺负的小可怜的时候。

        他看着江书节走向最后一排位置,坐下后身子僵愣片刻,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江书节现在的样子与他在电视上看见的完全不一样,张淮心里的震惊就跟在第一次在电视上看见江书节一样。不过他更加惊讶的是,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回到初中时候,还会看见江书节……

        大脑又开始疼痛,钝痛钝痛的,死前的最后一幕又像是浮现在眼前,痛苦,难受,要命的窒息感……

        “试卷发一下啊。”不知什么时候走进来的老师已经站在讲台上了,他将手里的试卷递给学委。

        张淮从痛苦中脱离出来,一张轻飘飘的试卷放在了他的桌上,他看着上面大红的六十五分,沉默着。

        随着试卷发下来,教室里响起了唉声叹气。

        老师安抚了几句就开始了讲课。

        张淮收起了试卷,抬头望着讲台上的人,他对初中时期的老师没什么突出印象,或者说,他对初中班级的人都没有什么印象,除了江书节。

        张淮想到了不好的事情,脑袋似乎又开始痛了,他无意识的看着老师在黑板上写写画画,心里却是在回想着他那久远深埋在记忆中的初中。

        对他来说,初中三年是黑色的,令人喘不过气而没有一丝色彩的黑色。

        张淮家庭一般,父母在他很小的生活就外出打工了,在张淮小学四年级时他们不幸出车祸身亡。张淮就由爷爷奶奶一手带大,小时候在村里上学,年纪稍长,爷爷去世了,奶奶就在县里租了个房子,带着张淮到镇上上学。

        然在县里上学的初端,就成了张淮心中永远抹不去的阴影开始。

        县城不像闭塞的乡村,接受的新鲜事物多,人员的流动性也大。张淮在村里读书的时候就只知道读书与帮着家里做农活,来了镇上,他才知道手机电脑还有一些新鲜的词汇。

        落后的知识面与来自乡村的贫乏让张淮在面对生活优渥的同学面前自卑,愈发的沉默,逐渐走向边缘,接着就是遭到同学们的嘲讽以及欺负。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欺凌两个字,只是觉得自己格格不入,每天过得十分压抑。

        张淮成绩一般,运气好考上了县里最好的学校,因着学校分班是以成绩高低来分,张淮一般的成绩进入了学校里的提高班。

        或许每个班上都会有着那么一两个混混,占着所谓的权力或者关系或者金钱来欺压着同学。

        这对于跨进社会工作好几年的张淮来说不算什么,但那时的他刚从镇里来到县城,性格虽沉闷但心还是纯朴老实的,这种欺负学生的行为在当时的他看来就很令人难受,而那时常被欺负的当属江书节,他偶尔也在其中。

        那是他的阴影,延续着直至长大成人都无法忘记的阴影。

        想到不好的回忆张淮的头脑开始清醒了,他看着老师在上面写着排排公式,开始认识到现在的状态。

        班上突然哄闹起来,张淮转头顺着声音望去,人群吵闹起哄间,他对上了江书节的视线,孤僻害怕不安恐惧……他只看了一眼就扭头坐正身体。

        下意识的回避。

        老师重重地拍打着黑板,想要维持着秩序,却没有人听他的,最后他开始大声怒吼着点了几个人的人名,叫他们下课去找他。

        江书节的名字就在其中。

        “老师。”张淮站在门口喊了声报告,打断了老师的训话。

        坐在门边戴眼镜的女老师扶了下眼镜,看了眼张淮,让他进来了。

        “老师,我想请个假。”张淮微低着头,身板瘦削单薄,眉眼浅淡,与站于边角缩瑟低着脑袋的几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衣领整齐打扮讲究的老师戴着眼镜,正伏案写着东西,听见张淮说话抬头看了一眼,公式的问:“有什么事啊?”

        “身体不舒服,想要请假去医院。”他下意识的翻出了记忆中常用的借口——他初中为了逃避学校上课也经常以身体不舒服请假。

        “那行,等一下啊。”

        就在面前的人写请假条时,他也终于从记忆里翻出关于这人的记忆来。

        老师姓林,是他初中三年的班主任,平日里温温和和,不怎么管纪律。

        “好了。”

        “谢谢老师。”

        张淮接过请假条,还在抽生的背脊显得单薄瘦削,校服穿在身上显得长而宽,但他身姿挺拔,神情寡淡沉默,无形中又有一种矛盾。

        路过江书节时,青年的脚步没有停顿,就像是与江书节陌不相干的人一样。

        明华中学师资力量虽不是最强,但校园环境食宿条件绝对是一等一的。

        出了教学楼,穿过大道便是一个大花园,草木修剪极为整齐,早春还未离去,各色花丛竞相绽放。

        这会正是下课,周边欢声笑语不断,蓝白色的身影穿梭着。

        天气正是极好,不冷不燥,空气中隐隐的草木清香让人的心不自觉的平息。放眼望去,身边的景象与记忆中的格格不入。

        不一样的,他的回忆里的一切都是灰色的,而不像现在这样,带着色彩,欢声笑语。

        张淮避开人群,走在树荫下,那种心脏闷痛紧缩的感觉让他抿了嘴角,走在无人的角落里,与这喧嚣吵闹的场景分离。

        长窄的请假条交给门卫处,那穿着蓝黑保安服的大叔正打着瞌睡,胳膊撑着脑袋一晃一晃,根本没有发现面前多了张请假条。

        校门是敞开的,留出了仅一人通过的缝道。

        那扇银白的自动开合门疏张着,前面是长长的大道,校门口有着零散的摊位,大大小小的车摊上升起了淡烟。

        张淮踏出了校门,摆摊的人们正忙活着手中的事,偶有人抬头见一个高瘦的学生出来,也很快低头继续摆弄着。

        空气中弥漫着丝丝香味,一缕一缕,混着各种食物独特的味道,交错着,又奇妙的彼此混合,不显突兀。

        青年以正常的速度走着,最后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跑了起来。

        微长的黑发被风吹起,露出青年初展开的眉眼,往日的郁气一扫而尽,原本清俊的模样有了活性。

        呼,呼,呼……

        胸腔剧烈起伏,喘不过气,干咳着,张淮难受缓慢地走着,面色因剧烈运动而苍白,眉眼因咳嗽带上点艳色。

        那团郁气随风飘散,他也终于从那死亡的痛苦中走出。

        呼吸渐渐平缓起来,那颗起伏不定的心也开始安定下来。

        他环视着周边环境,很是陌生,来往的人很少,房屋紧挨着,一栋接一栋。

        春晓路……

        屋檐下的街号与门牌号并列着,张淮寻到公交站,从长条的站点中找到春晓站。

        就在这附近。

        路边的人与车辆开始多了起来,汽车、自行车、公交车……附近幼儿园也下课了,圆圆的校牌下站着一大群蹦蹦跳跳的小孩子,几个年轻的老师温声安排着接送。

        张淮绕过人群,春晓路里面走去。

        刚过一个拐角,就远远看见一个老人坐在门前,借着午后的阳光,低着织着什么。

        那姿势与轮廓,渐渐与张淮记忆中的模样重叠。

        米白的线团窝在木篮里,很是柔软,随着线的拉扯缓缓挪动着。

        老人在织着毛衣,神态很是认真,长长的木签不断移动着,线在她手上飞舞着,动作很熟练流畅。

        不知过了多久,老人才察觉到面前的光线被遮住了。

        她抬头推了推老花镜,看着面前的人笑着,声音带着江南糯软的调子,“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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