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老圣佛
宋瑾瑜并未回复他们二人如何进来，而是开口问道：“你是何人？”
老和尚似是想到了什么，轻轻笑了一下。
“光阴啊，其实也不远，却又好似已经很遥远了。”
明明是一个瘦骨嶙峋，看着已经没什么气息的老和尚。
轻笑之间，却恍惚有一种拈花回眸的佛家意境……
不知道为什么，比起一直所见的圣佛殿活佛们。
宋瑾瑜更愿意相信这个老和尚，才是真正的圣佛殿之人。
这老和尚的身上仿佛有一种独特的魅力，纵使是宋瑾瑜能感知到的虚弱，只剩一口气在吊着。
可他身上的那种平静，祥和的气息，却是摄人心魄的！
瘦骨嶙峋的老和尚坐在石室之中，接着道：“两位施主，敢问如今的圣佛殿是怎般情况？”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老和尚的时候，宋瑾瑜有一种源于心底不愿说出圣佛殿这些年所造下的孽。
老和尚抬眼，仿佛一眼便看穿了宋瑾瑜的局促，闲静淡然道：“施主但说无妨。”
踌躇了一下该怎么表达，几瞬之后宋瑾瑜开口道：“这十年来，西天百姓麻木，民不聊生，圣佛殿中大多数人宛若失智一般。”
“起初接触到圣佛殿，是在南域无尽森林，外围的几乎所有灵兽妖兽都被圣佛殿旗下的猎者商会给打了个干净……
不止多少灵兽消匿踪迹，就连被派去南域的雇佣兵都不知道死了多少。”
“后来，是圣佛殿的诸多和尚于中洲，抢夺资源，炼制尸傀，残杀了百万生灵！”
听到这些，面前石室中盘坐着的老和尚，眼角有一滴浊泪而下。
“都是孽缘啊，孽缘……”
转而抬首看向君楚战，“贫僧能感知到，这位公子的修为深不可测；敢问孽徒凤夙如今怎般？”
君楚战将寒潭上方的凤皇用灵力给包裹着拽下来，并未先回老和尚的话。
老和尚看到凤皇的时候，瘦骨嶙峋的身躯之中明显透露着震惊之色！
“这，这孩子是凤皇，他还活着？”
宋瑾瑜不由皱起了眉头，为何知晓凤皇还活着，这老和尚的反应这般大？
“凤皇一直都活着，只是这些年过的不好罢了。”
“至于凤夙，他不久前选择了自尽，跟凤皇的娘亲葬在了一起。”
听闻这些，老和尚的眼中仿佛并无多少意外之色，只是徒留一声嗟叹！
他的目光满是慈爱地看着凤皇，对君楚战道：“大能，可否让贫僧看看这孩子？”
凤皇直接被君楚战的灵力拖着，放至到了老和尚面前。
老和尚伸出手，摸了摸凤皇满是血痕的脸颊。
一个手上宛如枯骨，一个脸上全是血痕，本该极其煞人的一个场面，在此时此刻却是莫名有些温馨。
这老和尚明显跟凤夙，凤皇，或者说儿时的凤皇相当熟悉，他的身份让人难以捉摸。
老和尚抬眼看了宋瑾瑜一眼，形同枯槁的面容之上，一双深邃的眸子仿佛见证了这世间的诸多变迁。
“不瞒施主，贫僧是圣佛殿的上一任至高圣佛。”
……
出乎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半晌后，宋瑾瑜扯了扯君楚战的衣袖，开口对老和尚道：“所以，是凤夙将你关在这里的？”
老和尚并未否认，但面容之中看不出一丝恨意，仿佛这水牢内的数十年不过是一场修行。
“贫僧观两位施主是有大缘法之人，日后可否照拂凤皇这孩子一二？”
老和尚嘴里的‘大缘法之人’什么的，若是换个人来说，好像骗子。
但从这圣佛殿的前任至高圣佛口中说出来，却充满了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
君楚战开口了，寒潭之下，他的声音清澈通透：“凤皇是我徒儿，照顾他是必然的。”
形同枯槁的老和尚单手执了个佛礼，盘坐在地上跟君楚战道了声谢：“多谢施主。”
又接着道：“这孩子爹娘的惨剧，以及他前半生的坎坷辛酸，皆因圣佛殿而起，贫僧情愿他这一生与佛无缘。”
此时，君楚战已是从须弥戒中掏出了一个天青色的小丹炉。
小丹炉上灵韵环绕，经久不歇……
而后，某大佬又从须弥戒中掏出了一系列的药材灵植，宋瑾瑜知晓，君楚战可能是想将这老和尚给医好。
在圣佛殿前任至高圣佛的目瞪口呆之中，不过短短一炷香时间，君楚战便已然出炉了数十枚丹云缭绕的丹药！
君楚战抬手，将数十枚丹药尽皆打入老和尚的体内，并用自身灵力助其吸收药力。
这几瞬间，老和尚只觉得自己浑身筋骨都在不断被修复。
就连多年前断掉的双腿，早已生机已绝，但在这丹药跟君楚战灵力的帮助之下——
双腿筋骨竟然在不断被修复，甚至有向当年那般全然恢复的趋势。
眼前这少年人的能耐，老和尚身处其中，深知自己身体状况，方才更为震惊！
一盏茶的时间后，就连宋狗蛋这种小渣渣都感受到了老和尚身上气息的变化。
从一开始的空有修为，内里透着显而易见的虚弱，再到现在，一拂手间都是西天气韵。
被治疗地差不多了，老和尚挣扎着站起来，双手合十，郑重地给君楚战行了一个佛礼：“多谢施主！”
宋瑾瑜之前听君楚战讲，这老和尚的修为已是超越了玄皇境九重天。
在她自己的感知之下，这老和尚的修为确实是比熊瘪三要强，不由开口问道：
“之前凤夙圣人境二重天依旧能留在中三天而不飞升，晚辈感知到大师的修为仿佛也是超越了玄皇境九重天……”
老和尚拈花一笑，道：“这乃是我西天圣佛殿的不传之秘，可使修士无法飞升，前提是此一生都要与圣佛殿绑在一起。”
“当然，需要留有一个超越玄皇境的修士，曾经也是为了稳定西天局面。但不曾想，却是被凤夙变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提到凤夙，这老和尚眸中的神情极为复杂，有对晚辈的不舍，更有对天下苍生的博爱，以及几分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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