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018
从二楼下去后，布鲁斯没过多停留，直接去了蝙蝠洞。
离夜巡出巢的时间越来越近，他还需要准备一些会用到的道具。
提姆和达米安不知道去了哪里，反正蝙蝠洞没有兄弟俩的身影。只有阿尔弗雷德站在电脑前，擦拭着桌面上滴落的咖啡渍。
终于，绷了一天“大家长”身份的布鲁斯终于能在老管家面前松口气。
他拉过椅子坐下，疲惫的闭了闭眼。
擦完桌子的阿尔弗雷德瞥了他一眼，然后问道：“今天去警局怎么说？”
“假装事故发生时的在场人把事情叙述了一遍。”布鲁斯说着，一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戈登暗示我了。”
“什么？”阿尔弗雷德转身走到旁边准备给他倒杯茶。
布鲁斯的视线随着他的身影移动，在看见红茶壶后嘴角一扯，赶忙道：“咖啡，谢谢。”
阿尔弗雷德放下红茶壶拿起咖啡壶，给他倒了一杯。
布鲁斯等他把杯子递过来的时候道：“你觉得他能暗示我什么？”
阿尔弗雷德顿住动作，与他交换了一个眼神。
布鲁斯喝了口咖啡，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认真问阿尔弗雷德道：“你认为塔利娅怎么样？”
尽管这个问题问的还算突兀，但阿尔弗雷德明显早有准备，一点也没感到意外。
他把桌面上乱七八糟的文件整理好，慢慢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老了判断力下降，还是眼力不好看不出来她真实的性格。”
听到这，布鲁斯就已经知道阿尔弗雷德要说什么。
果然，阿尔弗雷德忙完手上的活，直起身直视着布鲁斯的眼睛：“我认为塔利娅并不像那种书上和之前接触过的恶魔一样，她在处事方面非常单纯。”
布鲁斯不是傻子，当然知道阿尔弗雷德说那些上年纪判断力、眼力下降都是虚话，但对塔利娅的看法也并非正确。
同样的，尽管他对自己的判断力十分自信，但也不能仅凭感觉来决定对塔利娅判断。
可他确实也不了解恶魔，更别说家里这个恶魔显然还不是普通恶魔。
布鲁斯没有办法，他只能向康斯坦丁寻求帮助。
●
华盛顿市郊，某外交官府邸。
康斯坦丁穿着浮夸的条纹西装，金色中长发在脑后扎成个小揪。
旁边围几个四五岁大的孩子拿着气球追赶跑着，他笑着看了一眼，然后拿起旁边的纸杯蛋糕咬了一口。
太甜了。
刚把纸杯蛋糕放回去，康斯坦丁就看见远处有个一身白的园丁往这边张望。
他“啧”了一声，正巧目标小孩从身边经过，伸手揪住了人家的后领。
“你怎么敢？！”
半大小孩穿着件精致的小西装，还打着领结，短发梳成背头，一副小大人模样，显然是这场派对的主人公。
但康斯坦丁丝毫不把眼前这个外交官的儿子放入眼里，“你的保姆在哪？”
小少爷一愣，显然没想到宴会上被请来的魔术师竟然和自己的保姆阿姨有着如此微妙的关系。
最后在康斯坦丁不耐烦的催促下，他终于指了个方向：“别墅后面的保姆屋。”
达到了目的的康斯坦丁心满意足，撒开揪着小少爷的衣领，拍拍手朝保姆屋的方向走去了。
当然，虽然康斯坦丁在私生活方面着实算不上什么好人，不过与小少爷的保姆之间关系肯定坦坦荡荡，而能被他主动找上门的，身份注定都不是普通之辈。
保姆屋很好找，就是紧挨着别墅的一个小屋。越靠近那个小屋，康斯坦丁就能感受到越明显的恶魔气息。
但想象中一脚踹开屋门的举动并没有出现，他客客气气的敲了下房门。
屋里很快给出回应，一道熟悉的男声夹着嗓子道：“什么事？”
康斯坦丁清清嗓子：“我，康斯坦丁。”
屋内沉默了下来。
他没什么耐心，在看着手表等了会儿仍然没等到门被从里面打开之后，再次开口道：“你是在等我把门打开吗？”
屋内的寂静终于被窸窸窣窣的声音打破，紧接着脚步声响起，眼前的门从里面打开。
一个红发女人出现在那里。
康斯坦丁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嗤笑道：“克劳利，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
作为一个在人间待了六千多年的恶魔，克劳利显然听不得这种被嘲笑的话语，更何况嘲笑他的人还是个普通人类。
他怒火中烧，一双澄黄竖瞳瞪了起来。
面对这样一双骇人的眼睛，康斯坦丁却不以为然。他从兜里摸出来一盒丝卡，抖出来一根掉在嘴间点燃，就着烟雾，看向了克劳利：“别说废话了，你怎么在这？”
“我在人间六千多年了。”克劳利冷笑着呛了他一句，也没夹着嗓音了，正正经经跟他说话。
“别废话了。”康斯坦丁点了下烟灰，抬眼问道，“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你怎么在美国？”
早几年康斯坦丁一直在英国待着，也是在那里认识了克劳利还有亚兹拉尔斐——先前在庭院排队上见到的白衣园丁。
可他们从很久之前就一直定居在英国，怎么会突然来到美国。而且据康斯坦丁观察，他们已经在这里四年了。
并且一时半会也没有要离开这里的意思。
康斯坦丁知道有亚茨拉尔斐牵制克劳利，这个坏心眼恶魔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情。但亚茨拉尔斐是他见过最笨的天使，况且这俩人在人间彼此陪伴了六千年，其中感情早已超过恶魔与天使之间互相看不顺眼的鸿沟。
所以他觉得亲自来问问情况，这才有了今天伪装成魔术师混入外交官府邸的事情。
眼前的克劳利倚在门板上，显然没打算回他的问题。
康斯坦丁把烟掐掉，正打算再问一遍时，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什么电话这么不合时宜，真没眼力见。
这么想着，他掏出手机一看，备注上显示着“布鲁斯韦恩”。
他沉默的看着来电显示看了几秒，最终还是决定假装没看见这通电话。
谁知道刚把电话重新塞回兜里，就感觉到有股恶魔的能量朝自己飞速袭来。
凭借下意识侧身躲过，从身后袭来的能量团不偏不倚砸在克劳利刚才倚靠的门板上——他也有所感应，并且及时躲开了。
不过这能量团没什么实质性伤害，毕竟被撞到的门板毫发无损。那能量团只是融入门板之中然后消失不见。
紧接着空气里响来一道声音：我想见见你。
在昨晚下定决心要向康斯坦丁寻求帮助之后，塔利娅立刻就默念咒语让自己的能量凝结成团然后去追踪康斯坦丁。
她先前与康斯坦丁的交集不多，因此了解也不深，唯独对他这个人的气味记忆深刻。所以才让能量团以这段记忆为参考，去搜寻康斯坦丁的痕迹。
当然由于这个参考不太有具体性，于是查找痕迹消耗的时间很长，直到第二天中午快吃饭时塔利娅才感受到能量团被接收。
这会儿她正在帮着把午餐端上饭桌，乍一感受到能量团被接收，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正巧路过的布鲁斯反应很快的扶了她一把，在确保塔利娅站稳之后又接过她手上的盘子，一边放到餐桌上一边询问：“没事吧。”
“没事。”塔利娅对他笑笑，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布鲁斯没再多注意她，转身继续帮忙端盘子去了。
塔利娅原地等了一会儿也没在感受到多余其它，于是连忙转过身，小跑撵上了布鲁斯的步伐。
直到饭后她才收到了回复。
一个意料之外的回复。
因为这个来自康斯坦丁的回复是通过另一个恶魔的能量球传送。
传送内容也没什么特别，就是康斯坦丁约了她在哥谭见面的具体时间和地点。
可令塔利娅最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她发现，康斯坦丁传送过来的这个恶魔能量团的气味很熟悉。
也就是说，她很可能认识那个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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