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计划与埋伏
“日立，快开门啊，是我，王小桐。”王小桐显然有些焦急，不断轻拍着门背。
“不要进来……你不用来看我的，快回家吧。”门那边的声音比两人想象中更低沉。
“我们不会嘲笑你的……现在来找你，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你们？”门那边变得惊觉，“你还带了谁来？”
说漏嘴了……王小桐赶紧解释：“是我的两个朋友。不要怕，他们很随和的，我带他们来就是为了解决……你头发的问题！”
说罢，王小桐扭头看着两人。
只见赵生把先前的刀别在腰间，双手扶着一张编织袋，袋口已经被撑圆；范德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副手铐，两脚一前一后，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王小桐机械般地回头继续敲门。
“你快开门吧……我们真的没有恶意。”
“小桐，你刚才的意思是说……我的头发还有救？”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头缓缓探了出来。
“请问你们……唔，唔！呜呜……”
啪嗒一声，门又关上。
“好的，现在，你可以发表一下你的意见了。”范德华伸手示意王小桐。
王小桐这才把眼前这个带着帽子、身材瘦高而皮肤白暂的男生嘴上的胶布拔下来。
“你是说……让我和小桐去给你们当诱饵，再遭一次这样的罪？”这个男孩面无表情地盯着对方，眼里已是不满。
“这怎么能叫遭罪呢？这次只是用你们把他引出来而已，你们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而且亲眼看着自己的仇敌落网，难道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吗，申日立？”
面对范德华的诱导，申日立有些意动，但是并没有立马答应，而是继续道：“就凭你们两个，真的能拿下那个恐怖的家伙？”
话音刚落，一条巨大的蟒蛇张着巨口直冲申日立的面心，遮盖了他几乎所有的视野：尖锐的白牙和猩红的舌头差点令他窒息。
范德华打了个响指，蟒蛇立刻消失。他看着还喘着粗气的申日立，笑眯眯地问道：“你觉得呢？”
“……您想让我们怎么做？”申日立叹了口气，又补充说：“可如果您真的是英雄的话，就不应该为难我们两个普通人的。”
“英雄，总是在关键时刻登场。”范德华理了理衣袖，接着说：“如果没有这种转折的话，这样的故事是没人看的，这样的作者也是没人爱的。”
“……我不能理解。”
“好了先不说这个，赵生，我们来拟定一下计划吧。”
“好嘞。”赵生拿出笔记本和笔。
“等等……”王小桐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两位，我有疑问……”
“怎么了？”
“请问和你们同行的张尔先生去哪儿了？我才发现刚才一开始，他就没跟着过来。”
“如果张尔知道自己的存在感有这么低的话，他可能会有些伤心。”赵生无语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注意！”
“他啊，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做，我们先不管他。”范德华摆了摆手，“赵生，你的剧本写好了没有？”
“唔，大概是差不多了，”赵生翻开笔记本，“我先给你们大致说一下，你们听听看。”
时间飞逝，暮色降临。
晚风涤荡着寿州大桥下的水波，桥上，又是一男一女牵着手走在同一个地方，不同的是男生这次戴了帽子。
走到桥的半中间，两人没有再动，而是站定后，一左一右看着桥下的景色。
良久。
“说词，说词啊……”王小桐面部微微抽动，不着痕迹地悄悄发出提示。
申日立深吸一口气，可话到了嘴边，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今日的风儿甚是喧嚣啊。”
“嗯，”王小桐轻抚并不着并不混乱的发梢，“不过这阵风带着哭泣的声音。”
“……是啊，要是有风就更好了。”申日立眼中只有深邃。
“啊？”王小桐一愣，剧本上不是这么写的啊？
“呃……嗯，这不是因为悲伤而哭泣，开心的时候也会哭啊。”王小桐试图挽回。
“是啊，小卖部那边的土豆片半价了。”申日立持续挂机。
“……”场面一度沉默。
正当王小桐失去信心的时候，她的余光刚好借着路灯看到桥对面缓缓走来一人。
王小桐拉紧了申日立的手。
申日立显然也发现了，将头别到一边去，小声说道：“向安排的地方移动。”
两人缓慢行走着，黑影越来越近。
黑影没发现的是，他自己后面也跟着一个人。
赵生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拿出通讯手表，轻声说着暗号：“王八上岸，王八上岸。”
“收到，收到，over。”范德华挺直了身子，走到大桥另一边的桥柱后面。
终于，黑影走到二人眼前。
“干嘛来么，干嘛来么……”显然是谢顶男的黑影又一次发出了同样的鬼畜叫声。
二人没敢继续走，而是僵硬地扭回头去。
“嗯……”谢顶男持续发出精神污染，“咋么又是你们两个？嘛来么你……”
二人突然抬脚向后奔去，接着谢顶男听到后面的动静，立刻扭头——
“给爷爬！”赵生不知何时站在后面，他身后早已铺满了碎石和大块的土堆；马路边是路障和高高的铁栅栏，谢顶男显然只剩下了一条路线：申日立和王小桐的逃跑路线。
“嗯？”谢顶男显然没有想到，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后路已被堵死，于是只能踏着大步向前方二人追去。
“站住！”眼看着就要到桥边，谢顶男和逃跑的两人之间突然站出来一人，只见这人冷静地出示了工作证：“我是阳城英雄协会的e级英雄范德华，我劝你立刻停下来，接受我们的调查……我焯！”
谢顶男完全没有理会眼前这个人，一把把他推到一边后，继续向外跑去。
“你等等！给我回来！”范德华愤怒地嚷嚷着，嘴角却挂起笑意。
王小桐和申日立忽然不跑了，谢顶男立刻加速向他们跑去，似乎是想要拿他们作人质。
一瞬间，谢顶男感觉自己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与此同时，一阵剧痛从脚尖传来，他便一个跟头扑到了地上。
谢顶男后方一步远，一摞累起来地砖块赫然显现；另一边，大桥上的所有石头，土堆和路障都一齐消失不见。
“没有废物的异能，只有废物的英雄。”范德华满意地拍着手，缓缓走来，“我就知道，所谓怪谈，不过是有人搞鬼罢了。”
“奶奶滴……玩阴的是吧！”谢顶男翻了个身恶狠狠地咬牙道。
“ 还要继续挣扎么？”赵生这时也走了过来，接着说：“你是不是异能拥有者？”
谢顶男没有回答，而是一个翻滚爬开，踉跄着走向旁边的路灯，嘶吼道：“这是你们逼我的！”
说罢，他在路灯下，一把拽下了头顶的瓜皮帽。
本来想见见这个秃头真面目的范德华，此刻只剩下了感叹：
这是何等的光污染！
在两个路灯的映射下，谢顶男头顶发出极高瓦数的灯泡亮光：随着头一动一动，众人似乎中了闪光弹一般视野一片模糊。
范德华觉得自己眼睛要瞎了。
足足缓了一分钟，几个人才从闪光致盲的效果中恢复过来。
可眼前早已没了谢顶男的身影。
“岂可修！让这家伙跑了。”赵生扶着额直摇头。
“这……”范德华张大嘴巴。
“还是你装比装过了吧。”赵生分析道。
“唉……这次跑了，下次就不好抓了。我们也走吧。”范德华摆摆手，转而思索着。
“倒是张尔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消息，不应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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