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狗仔
天色渐晚，叶麓跟着一群圈儿里人去参加了他们的娱乐活动，他们的串联方式很开放，约了人，人再约人，到最后队伍壮观，彼此之间可能只是点头之交，甚至不认识。
活动还算正常，kTV里唱唱歌，喝喝酒，跳跳舞，蹦两下，只是玩儿得比较疯，噪音很剧烈，包厢很巨大，都很投入，而且真真假假的，暧昧勾搭什么的，端着腔调架势，活灵活现的，看着像演戏，又感觉是真的，男女大防那种东西，不怎么放在眼里。
叶麓感觉还好，体验比较差的，是不知谁招呼来的一群女特约演员，她们就不是不把男女大防放在眼里了，她们就是要挑战男女大防，叶麓躲在角落里都逃不掉，年轻人火力比较旺，磨磨蹭蹭三两下，就觉得尴尬了，在大腿上的暴露女郎耳边说，“我是助理，撩我没用”
“哎呀，讨厌啦，是不是嫌弃人家”女郎不相信，化身林黛玉，抽抽噎噎就往怀里钻，侧坐改成横跨，兰花指带着浓郁的香气在他脸上划来划去，身子还拧来拧去不老实。
叶麓魔法师之身，反应剧烈，不得不放出大招祸水东引，用手指着人群里闭着眼睛炫耀唱腔的地中海王岗老师，“那个，圈儿里大拿，趁没人，赶紧上去，大红大紫”
女郎面带犹疑，她们虽然不吝于出卖身体达到目的，但要是能找个帅一点儿年轻一点儿的，还是不想跟中老年同志掺和的，叶麓加了把火，站起身喝了声彩，“王老师好技术”
“王老师好技术”
“唱得好”
……
明星也是人，凑热闹随大流，不明觉厉地拍马屁，叶麓把那女郎一推，女郎狠下心，顺势一股脑圆润地滚到王岗身上，嘤嘤呀呀好一通痴缠。
叶麓这里刚闲下来，就又有人来补位了，一屁股坐在他身上，拿着他的酒杯就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叶麓这次没有赶人走，那人也愣住了，正是林中小鹿的前任服务员，那个嗑瓜子的小姑娘，浓妆艳抹的，凌乱灯光下，还不怎么好认。
叶麓张嘴要说点儿啥，人家不给机会，怒哼了一声，“你个穷逼，在这儿装什么蒜”腰肢一拧，就躲开了，回到莺莺燕燕姐妹们群中，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叶麓清净下来了。
在这种场合，男人是混得开的，女的要局限一点，一般都是跟男友或者熟悉的异性朋友厮混，郝雷有异性没人性，把朝哥盯得紧紧的，黄艺跟这儿的人都不太熟，应付了几轮搭话捧场的，没太放开，索性跑到角落里跟叶麓挨在一起。
“你跟蕾蕾怎么认识的？”黄艺拿着啤酒瓶跟他碰了一下，倚着他的肩膀，尬聊。
叶麓简单回顾了他跟郝雷的交集，略微有些局促，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唐突了人家，很大的一坨爷们儿，搞得跟小媳妇似的，黄艺感觉到了，转过头看他，噗嗤笑了，凑到他耳边大声道，“装什么啊你，刚才那些姑娘光胳膊光腿的，在你怀里滚来滚去，也没见你脸红”
“她们……不一样”叶麓囧囧有神，现就现，你别说出来啊。
黄艺闻言挑了挑眉毛，似乎比较满意，嘴巴微微翘着，整个人软下来，靠在他肩上，嘴巴上反驳了两句有什么不一样的，接着说起了演员的血泪，演戏累，应酬累，心也累，“这次参演还珠三，我心里矛盾着呢，聂元强烈反对，说是这个角色已经不大可能有越了，我也知道……可我，我就是不甘心”
叶麓一直静静地听着，等她宣泄式的说完，才小心翼翼地道，“我不懂这些，但是我觉得该去演”
黄艺嘴角挑了挑，“为什么？”
叶麓沉吟了下，正视着他，“这是港台内地三家合制的，内地电影少，机会也少，他们可以帮你进军大荧幕”
黄艺坐直了身子，把叶麓的脑袋跟自己的脑门儿固定着顶在一起，不太确定地问道，“不用好好儿演，就去搞关系，拉人脉？”
叶麓咧开嘴笑了，这锅咱背不动，“我没这么说”黄艺嘁了一声，把他推开，抱膝坐在沙上，整个人陷了进去，叶麓凑上前，“我的意思是，把你的演技和魅力展现出来，把港台那帮人迷住，就够了，不要有别的负担”
黄艺有些不自信，巴巴的望着他，“行不行啊？”
叶麓眼神清澈的看着她，给她加油鼓劲儿，“行的，他们也没多了不起，喜欢跟熟人合作，更重要的是，男演员和男性角色，他们守得很紧，但女演员，放得很开的”
“你怎么知道？”黄艺鼓着嘴巴，心里有些不服气。
叶麓伸出左手，用拇指和食指从两边脸颊一捏，把气放空，捏成鸭子嘴，呵呵一乐，在她变脸之前靠回沙，“金像奖影后有很多内地的，甚至可以连庄，你什么时候见过，他们把影帝撒出来的？”
黄艺眨巴着眼睛，又凑了回来，“真的哎，到现在一个都没有”
叶麓偏偏头，嘴唇往下一拉，“不出意外，以后也不会有”
黄艺看他的样子，赶紧往后撤，很嫌弃，“咦，丑死了”拿起包包翻了翻，拿出个什么东西，把包往他身上一塞，拽着他就走，“走，陪我去卫生间”
叶麓懵逼片刻，也没挣扎，拿着黄艺的包，出了大包厢，女生都喜欢用同例假共厕所来考验闺蜜情谊，他是知道的，这算是一种很有味道的仪式。
在卫生间门口，叶麓无所事事，看着熙来攘去的红男绿女，不对，有个黑男，叶麓又现了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举着照相机瞄准壁画、盆景之类的东西，一副我是摄影爱好者的样子，叶麓不相信他。
“小麓，看看我的妆怎么样？”黄艺上卫生间的时间有些长，原来是补妆去了，一边说着一边风情摇曳地往外走，脸上晶莹剔透，熠熠生辉。
叶麓猛地往黄艺正前方一站，摆了个大字型，身后，“咔嚓”一声快门儿声响起。
“啊，你吓死……啊……”黄艺先是受到惊吓，抱怨了句，随后赶紧躲在叶麓身前，尖叫了一声。
叶麓转过身，现那个黑男并没有走，反而拎着相机朝他走了过来，“哥们儿，你丫英雄救美，能不能换个姿势？”
“你知道365吗？”叶麓没有害怕，把楼歪了18o度，这个黑男有点气急败坏，并没有要动粗的迹象。
黑男不爽了，一把把帽子撸下来，怒道，“小子，坏我事儿可以，你不能不尊重我，说谁25o呢？”
“小麓”黄艺有些紧张，拉着叶麓的手晃了晃，叶麓紧了紧手，仍然保持淡定，“我说的是365，一个网站”
“网站怎么了？跟我有关系吗？跟你一送外卖的，又有关系吗？”黑男语气里带着丝丝优越感，他在暗处，自问已经把叶麓看透了，送外卖的，不知怎么的跟这些女明星混熟了，还挺受欢迎。
“你拍的东西，总要出来”叶麓平心静气讲道理，“报纸杂志时效性太低，口子又严，不如网站”
黑男不狂躁了，皱着扫帚眉，很疑惑，“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在帮我自己，网站是我家的”叶麓心知不拿点儿干货出来，黑男这种灰色人物是不会轻易相信的。
“就算是你家的，你……说话管用？”黑男上下打量叶麓，毛儿没长齐，还有奶味儿，很值得怀疑。
“我给你个电话，记不记随你”叶麓的耐心也所剩无几了，“133……”
黑男电光火石之间抽出一支水性笔，在手背上记了下来，叶麓笑了笑，牵着黄艺就走。
“等等，等等啊，我怎么说？”黑男在侧面跟着撵。
“就说叶麓让你联系的，他们知道怎么做”叶麓报上了名号，他相信，以他在绿藤一向的阎王脸作风，孔易绝不敢轻视他的安排。
回到包厢，里面的画风已经转向文艺抒情，让人舒服多了，只是那些特约演员闹腾得更欢实了，叶麓看到自家的前店员，已经脱得不剩什么了。
叶麓的叹息还没出口，黄艺已经逼到脸上方几厘米，神气活现，“好啊你，叶小麓，藏的挺深的呀”
叶麓不承认，“没，那公司快破产了，我那个……”拧了几个不知所谓的手势，“贫穷”
“行行行，你贫穷”黄艺满脸不信，凶凶的在他脸上捏一把，微痒，“又不找你借钱……哎？等等，你今下午挣的钱，说了大家分的，蕾蕾的你给了，我的呢？”
叶麓咬了咬手指甲，感觉这娱乐圈儿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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