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你是我的底牌
与以往唯一的不同，是校服下套了白色的长裙，长裙是老爷子最近买的大牌奢侈品的新款，一头黑长直，楚楚如仙。
她的妆容更加精致，皮肤透着冰白，微笑着，清晨明媚的阳光照映着她，如天上的神祗。
她不是已经——
因为女儿今天要高考，她昨晚睡得比较急。
但在半夜睡的时候，她还是确认了消息，还忍不住开了珍藏的最贵的红酒，喝了一杯庆祝，与女儿分享那个天大的好消息。
“哐当！”
她好几万的墨镜掉在地上，边角磕碰到坚硬的地面，出现了裂痕。
只觉天旋地转，头顶上的太阳，明明很温和，她却觉得格外的毒辣刺眼，快要将她晒晕。
她到底在哪？
为什么程泱会在？
难道是自己也到了阴曹地府？
“妈，姐姐，”程泱偏着头，盈笑着问道：“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是见到我太高兴太激动了吗？”
“啊——”程星烁失控地尖叫了一声，抓着身份的盛天骄就摇了起来，尖声质问。
“妈，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昨天晚上，在盛天骄的私人别墅里。
最近，程泰住院，她带着女儿，一直住在私人别墅。
对外就宣称，为了女儿的高考，得住在更安静、离考场更近的地方。
半夜里，她穿着最豪华的睡衣，端着最名贵的红酒，推开女儿卧室的门，将她叫醒。
“星烁，妈妈跟你分享个天大的好消息！”
程星烁突然被叫醒，怨气爆棚，但见母亲生平从未如此高兴过，也期待了起来。
“妈妈，什么事这么高兴？”
这样的大喜事，她要也听，高兴高兴。
“你看——”
盛天骄将手机举到了女儿的眼前，眼睛因为亢奋而瞪到最大，眼球外突，脸上的肌肉都笑僵硬了。
手机上是一张她刚刚收到的照片。
照片上，程泱像只呆在的羔羊被放在桌台上，可以看出来，她的肢体拉直，耷拉着，没有一丝力气，一动不动。
她惊得瞳孔也张大了。
“程泱？她这是……死了？”
程星烁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尖锐起来。
“还没有，她还活着。”盛天骄因为太激动，气语都变了，但是非常坚定：“但她马上就要死了——”
“头脑清醒，五官清晰地感受着，亲眼看着，自己被扒皮，肢解，被一个器官一个器官地摘下来……”
因为太过兴奋，盛天骄的声音有些抖，语气里，有她连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恐惧。
光是说到这种死法，她也害怕。
程星烁听得毛骨悚然。
但一想到，因为程泱，她被那样折磨，失去了清、白，成为全校、全程的笑话，那是无法抹去的耻辱。
误将李菁推下楼，被逮捕关押，被全天下指责，差点就判了无期，一辈子生不如死。
她心里，就只剩下痛快。
“真的吗？妈妈！”
“是真的！这次是真的！”
“我想看她死后的样子。”
但一想到母亲描述的画面，一下子就拒绝了。
“算了！我还是不看了，怕一辈子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虽然不能去程泱的面前炫耀发泄一番，但她死了，没有比这更让她兴奋的事了。
以后，再也没有人挡她的道，她前途无量，还有容与那样的男人在等着她。
“我的天啊！我的天啊！我的天啊……”
她高兴得在床上蹦跳了起来，不停地欢呼尖叫。
“程泱死了，程泱终于死了！她死得可真惨！哈哈哈……”
盛天骄知道程泱的死法，心里也极为不适，听了女儿的话，也打消了要看她死后的念头。
见女儿这么高兴，就和女儿一起庆祝了一会儿。
要不是高考，她们要开盛大的派对来庆祝。
“砰！”
盛天骄被程星烁推搡，直接撞在了车身上。
一阵剧痛，眼前又是一黑，几乎昏死过去。
但是现在，她不能。
否则，众目睽睽之下，周围又全是云城的权贵，丢脸事小，落下笑柄，以后会被他们踩踏。
不能乱了阵脚，否则，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
她没有落下把柄，否则，程泱这个小贱种，早就带着警察来抓住她了。
对，一切都与她没关！
她什么都没有做，没有明确的证据。
不止这些，之前，还有以前的很多事，也都没有证据指向她。
从头到尾，她都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
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是程泱，这一次给她的冲击太大了。
“盛天骄，你自己不中用就算了，可你为什么要那样骗我？要骗我？”
盛天骄都已经倒在车上了，程星烁还是拽着她，抓着她，不依不饶，口不择言。
从程泱那样的惨死，到她好端端地出现在她们的面前，这样的落差，她接受不了。
快要疯了。
“啪！”
盛天骄情急之下，狠狠抽了她一个耳光。
她头一偏，捂着脸，惊讶地看着她，完全不敢置信。
从小到大，她都无条件无底限地宠爱着她，就是她因杀人被捕，她也逆天行事，将她完好地救出来。
最严重的，就是给父亲捐肾的事，她也只是凶她。
可现在，她竟然动手打她！
“妈，你竟然打我？”
她的脸辣疼，已经浮肿，眼睛通红，怒目而视。
“明明是你自己做错了，你竟然还打我？你怎么可以……”
“住口！”
盛天骄厉声喝斥住她。
看着她脸上的五指痕迹，第一次，她的心里没有后悔心疼，而是愤怒，怒其不争。
这是什么场合？
她竟然不管不顾，放肆地开口指责自己，还直呼自己的名字，体态全无。
她可知道，她这么做对她们母女会有多大的伤害和影响？
她可知道，自己为了她，操了怎样的心？
她可知道，自己为了她，都牺牲了什么？
这十几年来，她在她身上花了数亿的教养金，全都打水漂了。
但凡她有程泱半点脑子和心性，都不至于这样。
如果不是因为她，她也不至于这样。
不至于这样。
程星烁被母亲凶悍的气势吓到了，捂着脸，不敢说话。
可她无须法接受这样的落差和反转。
太难受了。
眼泪像眼珠子一样掉，就要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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