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小老虎发威
眼前的那副画面里面，是一个模糊的人影在不停的比划着一些奇怪的动作，其中有一个动作辛羸认识，至少他曾经见过。
那是八极拳中的靠山贴！
这次抽奖，难道是……自己要成为盖世大侠了？！
想到这儿，辛羸内心很是激动。
眼前的画面如同光影一样闪过，一幕又一幕，很长很长，又很短很短，仿佛经历了千百个世纪，又仿佛只是连眨眼都没有完成的那么一个微不足道的瞬间。
画面消散，辛羸怔怔的看着黑漆漆的屋子，眼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激动。
他翻开盖在身上的被子，一个鲤鱼打挺之后，他还躺在床上，只是将床板折腾出一阵巨大的动静。
卧槽！为什么连鲤鱼打挺这么简单基础的动作都失败了？！
老子不是盖世大侠么？！
再来！鲤鱼打挺！
“噗通！”一声，床板被砸出一声闷响。
辛羸满脸无语，内心歇斯底里的开口：“系统，我的武功呢？！”
系统：“你抽到的只是八极拳的秘籍，又不是八极拳的传功，怎么可能看一遍就成大侠了？”
这意思是十万声望值抽出来的武学秘籍就当真只是秘籍？！
“纠正，这是免费的，并没有消耗十万声望值，另外，宿主抽取到的只是秘籍，不可能直接拥有武功的，当然，如果运气够好的话，宿主也有可能直接抽到传功！”
“传功就可以直接变成大侠了吧？！”
“有一定的概率，不过多半只能传功一部分！”系统冷冰冰的回答道。
辛羸满脸颓丧，不服气的又一次鲤鱼打挺，噗通一声响起。
与之同时，门外传来辛三十六的声音：“十一郎？”
本来睡觉之后是不应该多打扰的，可这种突兀的闷响，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所以三十六爷耐不住性子来了。
“额……没事……你回去休息吧！”辛羸轻声道，同时脑子却是突然一亮，忙在心底迫不及待的问道：“系统，那个秘籍，可以传给其他人么？！”
“秘籍出现之后，别人是看不见的，它只会进入宿主脑海形成图像，若是宿主能记下来，也可以传给别人！”
是这样么？！
辛羸满脸激动，他虽然在学武功上面是个渣，可三十六不是啊！
三十六可是十四岁就能一个人干翻五百禁军的人物，虽然这个干翻五百禁军的说法是三十六自己说的，不过想来，这冷酷的小少年是不屑于说谎的！
而且，这个世界的武功可只是通过炼气来增强身体而已，基本上没有什么特别牛笔的招术，要是自己把八极拳拿给三十六去学，要是以后再能抽到什么降龙十八掌、什么六脉神剑的神功……
辛羸觉得，他很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把三十六打造成一个人形核弹！
不过，想了想抽一次奖要十万声望值，而且还不一定每次都能抽到武学秘籍……
所以，三十六的人形核弹之旅，还得任重而道远啊！
想着这些，防止明早起来记忆丢失，辛羸立马起身，点燃了油灯，找出纸笔，快速的回忆起之前所看到的的画面，用素描将那些画面一幅一幅的画了下来。
全都画下来之后，辛羸这才躺在床上美滋滋的睡了过去。
清晨时分，院子外面分外吵闹，顶着一个大大的黑眼圈，辛羸出现在院子里面。
推开门一看，只见院子外边已经密密麻麻的站了三四十名农夫，其中多数都是种植辛羸家田地的佃户，外来的佃户，只有稀稀拉拉的七八个人。
有些伤感啊，老子都把未来描写得如此美好了，你们居然没人来！
这却是怪不得那些佃户，他们可从来没听说过能把水从低处引到高处去的，那简直比逆天而行还要逆天而行。
所以，辛羸昨天跟老农夫说的那番话，那番美好的未来，并不亚于马云在一九九九年的时候到处谈改变世界的梦想。
都是傻子疯子一般的行为，在一九九九年，或许还有传销这种代名词，在北宋，只有疯子这个代名词！
恰好，辛羸在一个月前就还是个地地道道、彻头彻尾的疯子。
“咳咳！”清了清嗓子，辛羸往前一站，郑重开口道：“耽误诸位的农活，辛某先在这里陪个罪！”
“使不得，使不得！”
“十一郎多礼了！”
几十个农夫受宠若惊，他们可从来没有得到过这般尊重，因此，只是这么来一下，他们心里对辛羸的认可，就刷刷刷的往上涨了一大截，甚至连之前那一丝被耽误了农活的不满，也就此烟消云散。
辛羸笑了笑，抬手止住众人的喧闹，这才接着开口道：“昨日，我说，我能将水直接引到那山坡上去，这，并不是骗你们的！这也并非小子异想天开，而是在东晋以前，在五胡乱华之前，我们的祖先，就已经用过那样的方法，就已经能够将水从低处引到高处去了！”
引经据典，永远是让人信服的关键因素，哪怕你引的经典是错的，就好像儒家的学说，明明是悲天悯人的，却愣是被后人断章取义整成了禁锢思想的儒教！
也好像西游记里面，真假猴王那一段，唐僧观音地藏都分不出猴子的真假，而且即便说了，假的不承认你又能如何？！
可到了佛祖那儿，人家佛祖一连串引经据典，将石猴和六耳猕猴的来历说的清清楚楚之后，假猴子就不打自招了！
现在也是如此，在华夏，被冠以祖宗的东西，总是拥有无限的权威的。
听说将水从低处引到高处，竟然是祖宗们都会的东西时，院子里的农夫们脸色变得肃穆起来，最后一丝怀疑也给扔开了！
“原来是祖宗传下来的东西。这肯定假不了了！”
“狗日的胡族，差点让这般神技都失传了！”
“十一郎，既然是祖宗的东西，该怎么做，您吩咐便是！”
“对，十一郎您吩咐便是！”
效果很好，出乎意料的好，辛羸还有一大堆用来安这些农夫佃户们的心的话语没有说出来呢。
微微错愕了一阵，辛羸笑了，他到底是个现代人，对于祖宗的敬畏，终究是没有古人那么强烈了！
不管了，反正已经达成目标了！
辛羸笑着开口道：“这引水之法，在东晋以前被称作过山龙！其间原理很是简单，只需要分三步便是，为了加快速度，我把你们分成三波人！”
“其一，十五人上山挖井，能挖多深挖多深，最后我会去看一下，若是不够深，还得继续挖！”
“其二，另外找出三人，且去寻一地师，让其看看如何布置管道会更节约！”
“其三，剩下的人，都跟着我，待我买了竹子之后，尔等将竹子抬回来，并按照我的要求劈开！”
“如何？诸位！”辛羸说完，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农夫们。
农夫们点头弯腰行礼：“全凭十一郎做主！”
随后，便是分配人员，其中竟然有两个人主动走了出来：“十一郎，小人楚剑，这是小人兄弟楚刀，我二人自幼便学过那地师之术，不如勘察测绘之事，就交给我们兄弟去做？！”
辛羸微微一愣，朝着三十六看过去，难道真的是高手在民间？！
三十六快速走过来，趴在辛羸耳边道：“这两兄弟，四年前才来辛家庄做佃户的，其来历，乃是吴越那边的，的确有做过地师！”
还真是高手在民间啊！
“行，此事就交由你二兄弟去办，办成之后，地师怎么收取银钱，你们就怎么管我讨要！”辛羸朗声开口。
“多谢十一郎！”两兄弟迅速抱手行礼。
辛羸转身，道：“那么，剩下的二十人，与我去市井！”
当即，院子中众人分成三波，十五个人拿着锄头便上山挖井去了，楚剑兄弟两则另外找了两个人，跟辛羸问了详细之后，便开始出门去勘察测绘去，其余的人，则跟着辛羸，浩浩荡荡的朝着汴梁城走去。
辛羸突然想起今日是张载出京，可惜事情繁忙，只能随手写了一番勉励的话语，让三十六送过去，便又继续过山龙的大业了。
午后，一捆又一捆的毛竹摆放在院子里，每一根毛竹的成色都很好。
那曹志秋看了沈括的推荐信之后，二话不说，直接以一贯银子五十根竹子的低价卖给了辛羸，要知道原价可是一根竹子三十五文的，卖二十文一根的话，草知秋相当于分文不赚！
为此，辛羸相当感动，感动之余，便帮了曹志秋一把，设了个局，若是真有人跳进了那个局里面，曹志秋必定能赚个盆满钵满！
微微笑着，辛羸一边指挥着众人将竹子打通，本来是打算将竹子劈成两半的，但辛羸担心劈开之后，就不能算作管子了，因而只能让人将铁钻子绑在长木头上，插进去，一节一节的把竹子给打通！
而且，这般大的动静，着实惊动了辛家庄好多人，有很多人抱着看戏的心态，走到门口阴阳怪气的来一句，便离开了，也有人相信辛羸，尤其是据说这过山龙乃是老祖宗的手艺之后，又有十来个佃田在山坡上的佃户加入了进来。
三十个人一起动手，速度倒也飞快，只是一个下午，便将买来的五百根竹子全都打通了。
接下来，就得用火烤竹子，趁着竹子被烤软的时候，将竹子掰弯出辛羸想要的弯度。
申时三刻，今日的正食晚了三刻钟。
其实辛羸还是不太了解北宋的计时方式，主要是北宋的计时方式有些混乱。
一个时辰有被分为十刻钟的，也有八刻钟的，有的时候还会有六刻钟，例如，皇帝要杀人，说午时三刻砍头，那个三刻就是用的六刻钟的三刻……
算了，无关大雅的东西！
响儿渐渐的已经习惯了辛羸的好客，因此，一大早便去采买了很多吃的。
挖井的人，若是按照以前种地的规律，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地里劳作，今日却是被辛羸差人叫了回来。
五十来个人一起，坐在院子里面，热火朝天的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房门被敲响，辛羸抬头，看向三十六，三十六横眉看向夏娃，夏娃吃力的抬了抬腿，然后就不鸟三十六了。
亚当轻轻的站了起来，飞快跑过去开门。
进来的是辛庠和另一个辛羸有些眼熟却不认识的人。
辛庠拱着手走近，笑着道：“十一郎，你嫂子让我过来跟你说说那店铺的事儿，刚好遇到五郎，他便也跟了过来！”
辛羸起身：“原来是三哥和五哥，来来来，相请不如偶遇，响儿，再加两双碗筷！”
响儿起身去拿碗筷，辛羸则迎了两人坐下来。
那五郎辛羲大大咧咧的便朝主座上做了下去，抬头，轻挑开口：“十一哥儿，为兄坐这主座，不碍事吧？！”
辛羸呵呵一笑：“的确不碍事，可三哥儿在，主座该让于三哥儿才是！”
辛羲微微一愣，却是转头看向辛庠：“三哥？”
“……”辛庠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辛羸无奈的摇了摇头：“谁坐都一样！又不是皇位！”
当下，辛羸便换了个位置，做到了辛羲的对面，亚当愤愤不平，起身，换到辛羸右侧。
辛羲满脸惊奇：“十一哥儿，你竟然让奴仆同桌吃饭？！”
辛羸夹了一块肉放到亚当碗里，道：“她是我学生，可不是奴仆！”
辛羲微微一愣，学生与老师同桌而吃，的确没什么问题，他也找不到发挥的地儿。
吃着吃着，辛羲却是突然开口道：“十一哥儿，听闻你要将水从山下引到山上？！”
辛羸轻轻点头，一边漫不经心的吃着东西。
辛羲却是哈哈一笑，环顾四周，伸手指着其他桌的农夫，道：“十一郎疯病复发也就罢了，这群农夫也当真是傻了，非要跟着十一郎你这么个疯子，异想天开的想把水从低处引到山坡上去？！哈哈哈，辛某当真从来没听过这般好笑的事儿！”
农夫们面面相觑，有些拿不定了。
辛庠脸色微微一变：“五郎，快给十一郎道歉！”
辛羲满脸不屑：“呵，辛庠，得了一个店铺的好处，便胳膊肘朝外拐了？回头必定与妈妈（宋代母亲的确叫妈妈，叫娘的那些，估计没好好查资料）说说！”
辛庠脸色微微泛青，拳头死死的捏着，在外面，也这般不给他面子！
辛羲却犹自不停：“十一郎，何时给五哥我也整个店铺啊？！”
辛羸抬头，微笑。
三十六脸色微微一僵，起身。
却在此时，坐在辛羸右手边的亚当，重重的把碗筷朝着桌子上一放，倏地站了起来。
“家主，我想教训他！”
辛羸愣住了，这小妮子护主心切啊！
点了点头，辛羸道：“别伤着了。”
辛羲哈哈大笑：“三房果然没人了，还要个小女娃来出头？辛羸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这个第二声的啊，很快就变成了第一声拖着长长尾巴的惨嚎。
亚当一脚踹翻了辛羲，直接翻身坐在了辛羲身上，啪的一巴掌甩了过去。
清脆的巴掌声配合着亚当稚嫩的声音一起响彻起来：“让你再骂十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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