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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下次还敢


江月洲已经不想再跟她争辩,拉起段堇年的手就走,段堇年很意外,漫长的争吵对他来说不过是等待审判前的煎熬,可最终落下来的竟然不是雷霆风暴,而是一只温暖的牵着他的手。

        江月洲一脑门官司,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是非不分,颠倒黑白的人。

        女人上前拽住他的胳膊不让他走,怒道:“你不能走,这笔账还没算完,就算是我儿子招惹你弟弟又怎么样,他不过是想跟他开个玩笑,就算你弟弟不乐意,推人也是不对的,我儿子头上的包还冒烟呢,你得赔!”

        江月洲眸色冷了下来,寒意栖在女人拽着自己的手腕上,他十分排斥生人的触碰,下意识抬手挣脱,但女人拽的太紧,尖长的指夹在他干净白皙的手腕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那鲜红刺目的痕迹刺激了段堇年,全程一声不吭的他忽然冲过去撞在女人身上,把女人撞了一个踉跄,众人都惊了。

        小虎虽然熊,但也见不得别人欺负他妈妈,大喊了一声“不许欺负我妈”就朝段堇年扑过去,两个小孩扭打在一起。

        江月洲喊了声段堇年,想去拉他,却被女人缠住,场面一下子就乱了起来。

        围观的人心中都有自己的评断,自然多是向着两个小孩的,纷纷上去拉架,实则是护着孩子。

        就在路人以为事态控制不住,拿起手机准备报警时,小区门口忽然传来一声严厉的呵斥,“干什么呢!”

        周老头竖着眉毛叫断众人,刚他听邻居匆忙跑来跟他说自家孙子跟别人打起来了他还不信,结果一看,还真是。

        “谁欺负我孙子!”

        “老周来啦,这是你家孙子?哎呦你快来劝劝。”

        “这是怎么回事?”老周问。

        于是他们又把监控播了一遍,周老头本来就是个帮亲不帮理的,再加上这次他们明显占理,就更威风了,于是指着女人很不客气道:“你家崽子抢我孙子东西,还想让我孙子道歉?”

        女人撒了一通泼后头发乱糟糟的,她快速理了理头发,更凶的吼回去:“你孙子推人了怎么就不该道歉,啊?不管闹什么矛盾,推人就是不对的,我儿子还实实在在的受了伤,让你们家陪我们医药费不对吗!”

        周老头吵架这块儿从不输气势,“小区谁不知道你家小虎霸道蛮横,就爱欺负人,当妈的你不知道回去好好管教,还帮着讹人啦?”

        女人牙尖嘴利,闻言当即就要反驳,却挡不住跟周老头一起来的大爷大妈一人一张嘴地附和。

        “就是,你家孩子成天闯祸,我家橘猫都被他揪掉一只耳朵,都不对称了。”

        “我们家阳台的花盆碎了两个,就是你家熊孩子弄得,你要不要赔我?”

        “还有我哦,我家前院哪次种的油菜花不是被你家孩子拿小木棍打掉了头,都不结籽了,坏得很。”

        “……”

        周老头此人麻将打的好,棋下得妙,广场舞跳得也婀娜多姿,在玉林这一带大爷大妈里混得简直不要太好。听说是他家孙子被欺负,本就偏心俩小孩的更是拉偏架,一边倒的开始帮他们说话。

        更何况小虎在小区附近作威作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群老人看他是小孩才多有忍让,现在哪还能让他们再把老实孩子欺负了去。

        女人本就不占理,此刻更是焉了气,再直不起腰跟他们争论,没什么威慑力地放了两句狠话,骂骂咧咧地牵着小虎走了。

        周老头难得靠谱一回,百忙之中想起了自己现在是有两个孙子的爷了,大手一挥喊江月洲带着段堇年今晚去他院子里一起吃饭。江月洲没什么意见。

        今天这场意外促使这对亲爷孙第一次正经的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只是中间人江月洲兴致不高,他一沉默,桌上就更没人说话了。

        周老头吃的憋闷,一会儿盯一下江月洲,一会儿瞅一下段堇年,忽然起了个话头打破沉默,“手上的伤没事吧?”

        江月洲抬起胳膊看了看那道被女人的指甲划出来的红痕,之前渗出的血珠都在动作间被衣料擦干净了。

        破了点皮而已,连药都不用擦。

        他无所谓道:“没事。”说完江月洲想起了什么,放下了碗,坐到段堇年旁边,“把裤子掀起来,我看看你的膝盖。”

        监控他看了两遍,争夺中小虎踹段堇年那一脚看着不轻。

        段堇年放下筷子,乖乖的掀起裤管露出发红的膝盖。江月洲抿直了唇,手指在他关节骨上按了按,捏着他的小腿肚轻轻地来回折,问:“骨头痛不痛?”他担心小虎踢伤了他的膝关节。

        段堇年摇摇头。

        江月洲又嘱咐,“在我这里有痛不要忍着不说,你不说我就不会知道,万一伤到筋骨,以后长不高知道么?”

        段堇年乖乖点头。他的心始终悬着,从开始吃这顿饭到现在,江月洲越是不发怒,他越是紧张,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身上其他地方有没有不舒服?”段堇年抿着唇呆呆的睁着大眼睛看着江月洲,江月洲也没等他回答,直接把他拉到自己面前检查。抬起他胳膊的时候才看到手肘下好大一片擦伤。

        “这是什么时候弄的?”江月洲皱眉。

        段堇年抬手看了看,他根本没有感觉,大概是跟小虎打架的时候被推到地上摩擦出来的。江月洲见他不说话,终于失去了耐心,起身冷冷道:“老头,先回去了。”

        “饭都没吃完你干什么去?”周老头非常不满。

        段堇年目光追随着江月洲的背影心一颤,茫然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果然生气了,他果然不想要自己了。

        “回去处理一下伤口,你这连药箱都没有。”江月洲回头冲段堇年扬首:“吃饱了吗?吃饱了就跟我回去。”

        得知江月洲并没有要把他仍在这儿的意思,段堇年暗淡下去的目光这才被重新点亮,拿起破破烂烂的草莓熊就跟他走了。

        周老头指着江月洲的背点了点骂道:“你们这些兔崽子,见风就是雨。”

        兰姨去超市采补一些基本生活用品,回来就听说家里两个孩子在小区跟人打起来的事,急慌慌地跑回去,此时江月洲正好带着段堇年回来。

        “小年是不是又一个人跑出去啦?”

        江月洲问:“他平时也这样?”

        兰姨动了动嘴,忽然对上了段堇年祈求的目光,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她觉得小年老这样一个人在家也不好,他性子孤僻不爱说话,也不亲近人,她难免有照顾不过来的时候,回头还是跟江平盛建议一下送段堇年去学校,他这个年纪总归是要去学校读书的。

        兰姨把药箱找出来拿给江月洲,见小年还抱着玩偶熊不放手,就想替他拿着,方便江月洲给他上药。结果段堇年不仅不给,还把草莓熊藏到了身后。

        今天下午的事情让他不仅心虚,还自责。他把江月洲送给他的草莓熊弄坏了。他藏了一路,害怕江月洲看见紫色里露出来的柔软的棉花团。

        兰姨:“……”

        江月洲取出碘伏棉签,把段堇年拉过来,说:“别藏了,我早看见了,破了就破了吧,让兰姨给缝上就好了,手伸出来,我给你擦擦药。”

        见江月洲没有责怪他,他才老老实实把草莓熊交出去。

        江月洲全程板着个脸一言不发,其实是想让段堇年自己开口而已。

        今天下午的情况让他意识到,如果段堇年一直都像现在这样抗拒表达,遇到问题无法为自己辩解,以后一定会吃很多亏。被人误解的感受不好,被误解而无法辩解的感受更差。

        他一定得让段堇年有主动表达的欲望。

        等到擦拭完伤口把药晾了一会儿,江月洲还是没等到段堇年开口,眼里有些失望的放下药。

        段堇年见他要走,着急忙慌地拉住他。江月洲回头,眼里隐隐升起期待,“干什么?”

        段堇年两只手拉住江月洲的手,把他手腕翻过来,那条红痕此刻已经有一点红肿。

        江月洲依旧是那套说辞,并不觉得被指甲划伤有多大关系,似乎觉得轻伤重伤都是分人的,同样是擦伤刮伤,对口不能言的小孩儿来说很严重,对自己来说就算不得什么。

        段堇年却不肯松手,把他拉回来坐下,拿出一根新的棉签给他消毒。江月洲看着他的动作拧了拧眉。小哑巴的动作不要太熟练,不知道是天分太高看他做一遍就会,还是自己早就做过无数遍。

        他似乎能想象到小哑巴在从前那个不正常的家里被打骂后,一个人躲在漆黑的角落自舐伤口的样子。

        江月洲耐心的等他给自己上完药,擦完还撅起小嘴对着伤口吹了吹,目光终于柔和下来,轻声问:“是不是一个人在家待着不习惯?”

        段堇年动了动唇,模样委屈的很,他摸出随身携带的哆啦a梦小本本和笔,在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字。江月洲瞥了一眼,认出是“对不起”。

        段堇年递给他的时候他没接,而是把那张纸翻过来盖在桌上,目光严肃地看着他。

        他开始着急,江月洲拒绝听他解释,他写的东西江月洲也不想看,这些念头在他脑海里打转,慌乱间他张开嘴,结结巴巴道:“对,对不起。”

        江月洲的眉头这才舒展了一点,又问他:“刚才在外面都没让你道歉,你现在跟我道歉做什么?”

        段堇年不知道,他脑子里没想那么多,只知道自己闯祸了,他给江月洲惹了麻烦,害得他受伤,还把他妈妈送给他的草莓熊给弄坏了,除了对不起,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虎的妈妈让他道歉,他可以死咬着不开口,因为是小虎先嘲笑他,还抢他的东西。可要是他知道江月洲会因为他而受伤,他一定会道歉。不就是道歉吗?他可以,那个不重要的。

        “我,我……”

        江月洲很意外他还有话要说,于是专注地听着。

        “我,”段堇年在脑子里想了很久,才想出合适的词语,“不是,故意的。”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江月洲弯了弯唇角,把他拉过来揉了揉他脑袋,“行了,那么紧张做什么,你没有做错事,不需要为你没做错的事道歉,知道吗?”

        段堇年顺从地点头,但他心里知道,他没有在为推倒小虎的事道歉,这句对不起是给江月洲说的,别的谁都不是。要是可以的话,他一定会把小虎打到哭着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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