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迷离当年事
没有想到她这一手的逐浪眼看就要被她给伤到，只见一道紫光一闪，他已被凤希伸手轻轻挽住。
“红绡！”
凤希冷淡地看着红绡，轻斥了一声。
“姐姐，这是我们鲛人的家务事，不劳姐姐挂心。”红绡仍然是一副媚态十足的样子，仿佛刚才不曾对小辈做什么偷袭一样。
“姐姐，向来，妹子的东西，姐姐总是要偷走的。”红绡虽然还是一副媚态，但那怨毒的情绪却是不难在她的话语中现。
“喂！你是何人，怎可这样对我族恩主大人说话！”那呙族领头将领看着本族至高无上的所在遭受这样的侮辱，生气地质问道。
“恩主大人？她？”红绡轻蔑地看了凤希一眼，也不说什么。但她那眼底眉梢的鄙视却是显而易见。
“曾奶奶”，泉姬开口道，“这一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哈哈哈……”红绡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大笑，“我会误会她趁我不备把我囚在远离我鲛人宫的离川之下？”
离川？！也就是离渊之川！众人一惊。那离川是一处神秘凶险之处，说是离川，其实就是一个漩中漩，纵然是水族，也很难从那里穿过。据说是当年女娲娘娘所创的大禁制。没有人知道那里面有什么，因为去闯的鲛人呙族从未听说过有生还的。
囚禁在那里，不知是怎样做到的？
众人不禁看向凤希。不论是鲛人还是呙族，此时都以佩服的眼神看着她。
“真是离川，你还能离开吗？”凤希也不解释，只是淡淡地说着。她本性天真淡然，与世无争，除了那人以外，此时也不愿多做解释。
“俗话说人算不如天算。”红绡仍是娇笑着，从颈上拉出一根绳圈，只见绳圈上挂着一颗珠子，散着莹莹的晖光，“当日，你把6郎的躯体从我这里抢走时，从他身上不知何处掉下这样一颗珠子。”
她目光迷离，把珠子移到自己唇畔，轻轻吻了下。“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既然是从6郎身上掉下的，当是他最为珍重的东西，我当然要好好收好，哪天6郎回来了，还要还给他呢。”
她仿佛灵魂出窍般喃喃低语，就像情人还在身边，她不过是在跟情人说着悄悄话。
众人看着她，定力弱些的，倒被她的这情态弄得也跟着低迷起来。
凤希自她拿出那颗珠子时，一向波澜不兴的眼里眸光一闪，继而又恢复常态，仿佛未曾失态过一般。
“姐姐，如果你怪妹子，妹子自会向你道歉的。”她仍然是目光凌乱地喃喃低语，“可是姐姐怎么就把妹子囚禁到那冰冷的离川之下呢？”
她哆嗦着抱着自己的双臂，“那里真冷啊，一望无际的红，就像血一样，水是热烈的红色，水温却是刺骨的冰。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红色，不，只有血，让妹子感觉那些就是自己的血……”
她声音不大，但却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力量，众人不知不觉也跟着她，仿佛感觉到当日她所遭遇的一切，那些定力不够的，已经把谴责的目光看向凤希。
“可以了。”凤希轻叱，也就这么淡淡一句，众人就像从什么迷雾中走出一样，一下子清醒过来。想起刚才对凤希的不敬，不禁有些赧颜，特别是呙族。同时也对刚才红绡的法力惊惧，能无形中迷惑人心，也是不容小觑。
红绡见自己的媚功被凤希破了，心里更是恨，也顾不得维持自己的形象，挥袖便朝凤希扑去。
凤希也不还手，身子一闪，“当年的事，我不想再提，是你的，终是你的，不是你的，莫要强求。”她仍是淡淡的说着。
“少在这里装样子！那你当年为何强求我的6郎？！”红绡眼现戾色。
“你的6郎？”凤希轻轻低语，有些伤感地看着红绡。
红绡神色稍微有些闪躲，但马上又恢复理直气壮，“不是吗？”
“随你。”凤希不再多话。转身不理她，打算离开。
“站住！”红绡却不想放过她，伸手拦住她，“把我的螺号还我！还有这些叛徒留下！”
凤希看着她，神色间有些悲悯，就像在看着不懂事的小孩，又像在看着不自量力的弱者。“很多东西，不是你说要，就是你的。”她冷冷地对红绡说。
红绡扫视着在场的鲛人一圈，最后把目光定在泉姬身上，她直视着泉姬，也不说话。
“曾奶奶……”泉姬还待解释，红绡手一抬，制止了她，“不要找出任何理由。鲛王宫因为她的到来而变得一团糟，而她却是你带来的。”
“红绡，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你邀请我的。”凤希淡淡说了一句。
红绡一愣，随即恼怒地说，“那些不用说了，让你在自己的宫里思过，你却跑出来和这些人不人蛇不蛇的怪物勾结与我鲛族相斗，这不是叛逃是什么？”
“要说叛逃，叛的是谁？”一直没有说话的逐浪忍不住插嘴，“这王位本就是公主的，五百年前大王失踪，现在的大王只是暂代王职，待公主成人大婚，这王位便由公主继任，现在离公主大婚也不过只差一年，公主何须叛逃？”
“就是”，其余鲛人也异口同声地说到。他们都是忠心于泉姬的侍婢、护卫，也可以说是从小就和公主一起长大的，泉姬一出事，他们都在第一时间站在了公主的身边，和她一起逃亡。
“都不用说了。”凤希制止了众人的争论，“鲛人、呙族本就是一家，哪来叛不叛的。”她厌烦地皱着眉，似乎极为反感这权力的争斗。
“哼哼，姐姐，你爱和那长尾巴的怪物一家，你自己一家去，我们美丽的鲛人怎么可能与这种丑陋的怪物是一家呢？”红绡眼波泠泠，浅笑盈盈，又恢复了她一贯的媚态，但嘴里说着的话却甚是伤人。
凤希听她这样一说，神态之间奇怪地踟蹰了一下，但仅一瞬间，就舒展开眉头，不置可否。
但在场的呙族一众人等就不是那么好的脾气。
“我呙族好歹还创造了世间万物，若没有我呙族始祖女娲娘娘，你鲛人现在已经绝迹，只是，不知当初女娲娘娘为何没有算出你鲛人会如此忘恩负义！”
那带头将领倒也有些口才，“倒是你鲛人，性喜淫乐，不好好修炼，专会去那水面上行那勾引的勾当，害了多少人命，大大有违女娲娘娘创世好生的教义。”
红绡面上一赧，其实这鲛人从被女娲带到这片水域后，心性生了极大的转变，只有少数鲛人偷偷地去做这种事，一旦现，便要被重罚，久之，已基本无人再浮到水面。
而她当年仗着是鲛王宠爱的妹子，偷偷地浮到水面，靠着媚功，施那阴阳采补之术，也正是因为这样，机缘巧合地遇到了当时失魂落魄的心上人，得以把他带了回来。
此时听得这呙族将领这样一说，因为心里有鬼，以为说的是自己，也就不再辩解。
但心里是恨得直想把这凤希带回鲛王宫，不过再次与凤希重逢，她现凤希的能力有些难以测量，当年她都是耍了些手段，才制住凤希，而现在的凤希，却是让她感觉非常强大。不用怎么做，就能轻易瓦解她的媚功。
她越想越气，越觉得是因为月圣女螺被她夺去后，为她的修炼提供了极大的助力而造成的。
“姐姐，我们的事，也不用小辈搅和，你把我的月圣女螺还与我，我暂时不与你计较。”她退了一步，只想着先把宝物夺回来，待修炼成后再与凤希计较。
凤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怜悯地说道，“想当年，天际一个睥睨群雄的英雄人物，怎会生出这么狡狯的后人。”
她摇摇头。
天际？！
逐浪以及两位公主一愣。
天际？何许人也，就是当年跟随女娲娘娘把鲛人迁到此处的鲛王，泉红绡的祖父。当年活到三千多岁时失踪，但鲛人一致认为是逝去了，因为鲛人死后不会留下尸体，死后化为水泡，又回归水里。何况三千多岁的鲛人已是长寿。
鲛人迁至此，经历了五代鲛王，有两代鲛王是失踪的。一个就是泉天际，一个则是泉伏浪之兄，泉姬之父泉伏波。
“休要胡言，把我的螺号还给我！”恼羞成怒的红绡不再维持风度，肩上的红绡一甩，便向凤希攻去。
“你的吗？”凤希冷哼了一声，以静制动，待得缓缓走到红绡到面前，才徐徐伸出手，一道紫光闪过，众人也没见用什么招式，便见红绡跌了出去。
“你这老妖婆！”红绡口不择言，手抚着脖颈，只见原来系在脖子上的那颗珠子已在凤希手中。
凤希微蹙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神态有些恍惚地看着红绡。
“曾奶奶，你不要紧吧？”泉姬终是不忍，毕竟是自己父亲的姑奶奶，虽然在相认的这段时间里，也没对自己有什么善意，但心地单纯善良的她，还是不忍看到任何人的落魄。
逐浪阻止了欲往前查探红绡的她。
凤希怔怔地看着跌坐在地上的红绡，自己真的是老妖婆了呢！
“恩主大人？”见她神情恍惚，呙族将领轻声地提醒她该怎样处置眼前的事。
她挥挥手，不说什么，径自往前走去。
众人见她如此，有些愕然。
但见她这样，想也不想为难谁，也就不理地上的红绡，打算尾随着她往不知道的地方去。
众鲛人看看已经走远的凤希等，又看看已经站起身，神色也是一片萧瑟的红绡。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罢了，你们去吧！”红绡叹了一口气。毕竟是自己亲兄长的后代，再怎么有气，也不会撒在他们身上的。
“伏浪那里，我会回去看看是何情形。”她萧索地说着，也不里小辈们，折身往鲛王宫而去。
“告诉凤希，我红绡绝不善罢甘休！”一身红影已经去远，但声音仍是飘了过来。
他们看着红绡远去的身影，怔忡了一会儿，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朝着凤希的去向跟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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