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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虐杀赖疯大计起


八屯不再是呼延赞的八屯,自然也不是任飞的八屯,此刻只是高战的。几月前和呼延赞并肩相随的日子里,高战对八屯的了解也是深入:这,是一支虎狼之师!

        四下一审视,高战立刻下令道:“出营!”

        因为主将的冤死,队伍的执行力并没有平日里强悍,但当两伍长慷慨而起,拭去打转的泪,拔剑遥指时,全军将士焕然一新,是的,仇恨只能在退敌后的口口相传中铭记。

        然而有一人不同,他的方向是反的。高战紧盯着,待到那人除去了脸上的污垢时才看清样子,于是积蓄的力量也收回,放心的地化作一阵风而去。

        来人是,又白。

        法相日耀闪烁的突然,再有那轮烈日的加持,整个营门变得一片白,甚至隐在阴影中的人都忍不住流出泪来,虽说是三人正斗争得激烈,但不得不闭眼还原安宁。

        绚丽而短暂,至少给了白闹一点缓和的余地,于是才能深吸一口气堪堪避过重击。

        凡是在场的人,皆不能忽视那个从亮光中一点点走出来的身影。

        度很快,白闹也及时松手,银色长剑轻易的就被收回,持剑后刺,再收剑而立,离白闹最近的暗部人员轰然倒地!其余人等看清,一个个如饥似渴的盯着又白,如果眼神能杀人,又白估计已经是一摊血水了。

        只是万众瞩目的效果罢了,又白好似不以为然,自顾自地在怀中稀稀碎碎地掏了半天,然后一枚金色令剑握在手中。刚一见面,暗部就立刻跪倒在地,头低垂而不敢抬,“滚!”一声咆哮,如蒙大赦,于是这些走狗争先恐后地隐于阴影。

        一禾好奇地走上前去,围着那个矗立不动的身影转了几圈,说:“好神奇呀!你这是个什么玩意?”

        又白摆着一脸懵懂的样子,支支吾吾地回应:“我也不知道,就是偷的。以前在凉城的时候任家有一个人要打我,看见这块牌子他就跪在地上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也适用。嘻嘻嘻...”一禾满意地拍了拍又白的肩膀,跟着,两人似是得逞的笑。

        白闹出身圣城,见过得世面自然比一禾广,关于那块令剑,是五大宗亲特有的,岂是说偷就能偷的?只不过时间不宜,白闹先将疑惑压在心底。转而解开呼延赞的束缚,跪拜在前。

        本以为可以控制的情绪在对上那双不屈的眼时奔溃。脑海的风暴掀起又归于平静,像是潮涨潮落的海滩,汹涌过后只剩空荡。浑浑噩噩的,估计白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举动:放任了龙二,吞噬了一切的血液,也包括呼延赞,乃至于正在溃散的道痕都被吸收。

        后面的三人表示错愕,又白更是忍不住呼喊道:“师傅...”欲言又止,只剩担忧。

        白闹醒过神来,看着化为干瘪的呼延赞却是一笑,笑的落泪,大概是从王五开始吧,白闹爱上了这种感觉,永留亡人的感觉。其声悲怆,山河失色:“又白,为什么屯长就非要死呢?”

        “哎!”一声叹息:“我们眼里只看得见关外,谁也没有想到已经有大批兀鹫和猥狐过关了。他们在不仅在乡下为所欲为,更伏击了前来增援的部队,圣皇得知后大怒,认定屯长玩忽职守,于是...”

        “难道那些个混蛋就不知道我们是刚换防来的吗!”白闹粗暴地打断道。

        又白哑口无言,似是在组织语言。半晌后才小声的回答:“你应该清楚七屯的是什么人,他们可大半都是任家的子弟呀,更何况这还是他们家族的封地。估摸着他们得到消息的度比我们炼魂关还要快,假制编排表,栽赃陷害,这算什么难事啊!”

        话音未落,整个大地一阵抖动,四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关外有一巨大的身影,似是莽象,如山丘,每一次移动都是尘土的噩耗。

        “师傅,这...”又白知道耽误不得,想要说服白闹,毕竟没了呼延赞,八屯上下最为尊敬和最有凝聚力的也只有他了。

        不用多言,白闹举手示意,站起身来,最后记一下呼延赞的遗容,转身向关口走去!

        “炼魂关,是屯长的命,不容有失!”

        ......

        还未如何靠近,白闹就能感觉到龙二的狂热,战斗一开始就已经流了不少血!

        远远望去,只见得两道巨大的身影矗立,其移动缓慢,但毛皮之厚多少支箭头都扎不进去。兀鹫成群结队的,从天空掠下,于是疲惫的战士要两头皆顾,难免应对不及而有死伤。待得登上城楼,震撼更是席卷了一剑一禾和又白这三个不经世事的孩子,密密麻麻的跳虫冲锋着,似是这方地域身上的鸡皮疙瘩,它们置生死与度外,于是城门被撞得叮当响,于是城墙前被堆起柔软的登云梯,继而那些皮甲坚硬地甲虫横踩着上来,眼眸里都浮现出了战士的身影。

        城楼上流着红血,城楼下流着蓝血,绿血,而城楼则是两者的交汇,于是变得绚丽而妖异。

        战局是一边倒的,建制不全的八屯经不起这样的消耗。高战愁眉不展地眺望着远方那些更为高级的妖族,手捏得吱吱响。

        相比起一禾和又白,一剑早已经清醒,仿佛是天生就属于战场一样,心神都在其间,一剑洞若观火,于是拉着白闹向高战的方向走去。

        身旁高家兄弟识得白闹,个个让开,未等高战询问,一剑张嘴就来:“高屯长,再这样打下去,我们迟早要输!”

        高战左右看看,不见有战士停顿,确保军心未动摇,他方才和颜悦色地回应:“你可有退敌之策?”

        一剑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头,言谈自如,而娓娓道来:“妖族虽多,但和我们的战士相比单兵作战能力薄弱,这本是优势,然而城楼狭小,战士们遭到限制,不仅挥不出实力,更是被妖族的地空配合占尽了优势。我认为,我们大可出关,拒敌于城墙之外,留弓箭手对付兀鹫,留少数刀卒护卫左右,地空配合破,则局势逆转。”

        高战听得,沉思良久,方才问:“那你有没有想过,没有关隘的防护,大家会被那无群无尽的妖群活活耗死?”

        “不会!一来,兀鹫数少,弓箭手解决他们不需要太多时间,而后可以快支援。二来,关隘前地形变窄,有一队足可以坚持片刻,而我们有三队,彼此完全能够换防歇息。三来,高阶战力闲置,如此便可深入敌后屠杀,造成骚乱,分担压力。四来...”一剑深吸一口气,扫视了一圈无知无畏的战士们,一字一顿地说道:“哀兵之勇!”

        前面有理有据,后面则鼓舞人心!高战不免投去欣赏的目光,于是将三伍长喊到近前,下令道:“现在起,由苏一剑坐镇中央,其调动指挥不得违逆!”

        安排妥当,高战瞥了一眼白闹,问:“白闹兄弟,伤势怎么样?”

        先有龙二折腾,再有暗部袭击,白闹此刻的痛苦已经让他麻木了痛苦,尽管手还在按着胸口,但他坚定的回应:“不碍事,听候屯长差遣!”

        “哈哈哈哈!”高战爽朗地笑着,说:“比个赛吧,只要你杀得妖族有我的零头,我就宰了任飞,怎么样?”

        白闹心头一惊,这高战可真是敢说,问道:“当真?”

        “当真!”

        “好!一言为定!”说着,白闹就转身从城楼一跃而下,高战跟着。

        聪慧如斯,两人都深知一剑的战法要实行开来,必须需要城楼暂时无忧,所以一出手便是杀招,高战将那巨大的山峰当作玩具般拎过来扔出去,在摩肩接踵地妖群中间活生生地砸出了一条裂缝,而白闹,龙二猖狂,巨大的身躯席卷城楼,尾巴横扫,龙头撕咬,到最后干脆血海齐压,那些血液还来不及汇聚成河就被剥夺了个干净!

        至此,一剑也明了了自己的不当之处,对两人心照不宣地支持予以感激。威信已成,开始着手调配,一丝不苟的样子很是迷人。

        且战且行,所过之处无不尸横!白闹和高战杀得不亦乐乎,关口被留出了大片空地。与此同时,第一队人马也已经准备就绪,从城楼,从关口齐齐涌出,其甲胄兵刃亮的光,其士气高昂灼日。

        战阵已成,考虑到之后的应战,高战及时收手,他不能在这些杂碎身上浪费太多的真元,于是飘然退去,留给白闹一句话:“我杀够了噢,你慢慢追吧!哈哈哈哈。”

        白闹看着那得意的样子,一狠,带着龙二就冲进了妖群深处。

        所有的一切都被任飞看在眼里,高战一向狂妄惯了,言语毫无避讳,定约时任飞就在不远,欺软怕硬的他此刻眯着眼睛盯着白闹,杀意尽显。

        ...

        哀兵之勇,勇冠三军!

        八屯的将士们完美的诠释了一剑的概念。

        几日来情绪的压抑,阶级的压迫成为力量的源泉,同呼延赞身死的长存的悲痛汇聚成汹涌的波涛,就在此刻轰然决堤。

        如果战争变成了一方单纯的宣泄,那么胜利也不显得遥远。

        只见得诸将士默契无比,枪御敌,刀格杀,前赴后继,靴子踩着血水,盔甲被抹成蓝的绿的各种样子。纵然被伤,毫不念痛苦,纵然倒地,毫不装弱势。

        高战看着,雪花花的一片,折射的银白的光,也折射着眼眸里的殇!如狼似虎,恐怕现在没有吃人的妖,只有吃妖的人!

        “这就是哀兵?”

        一剑神色没有变化,即使八屯的表现在他预期之上。

        “没错。只要那白头巾飘着的地方,必将绽放出一片血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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