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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天生魔者


“无胆鼠辈,贪生怕死,还不如那几条野狗!”从魔气困扰中解脱出来的平天,悻悻然地咒骂一句,没有继续追击。

        对战过程中他已经仔细观摩过对方的身法,如果那名魔者一心要逃,很可能需要奔出百里才能追上。

        孤身一人,大可以不管不顾,称心快意,不杀死魔者决不罢休。

        可有双脚已废的至尊需要照顾,作为徒儿,孰轻孰重他还拿捏的清楚。

        “得意什么?跑了一个!斩草不除根,遗祸无穷!”至倚靠巨石,大声训斥道。

        这个徒弟真是百无一用,杀个人都不利索。他暗淬一口,把平天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以一敌三,苦战获胜的平天可不这么看。

        “身法相当诡异,魔音故弄玄虚,至于攻击力更是乏善可陈,根本就是三个虚张声势的家伙。”

        他仔细回味一下刚才的斗战所得,总结道。

        诡谲莫测的鬼魅魔步被他窥得门径,勤加练习几日,造诣一定不输给三魔。

        但古怪刺耳,惑人心神的魔音,却不得其门而入,而且怪声怪气不符合他的性格,不了解也罢,没有什么可遗憾的。

        “步法再花哨也没有实力顶用,你不就是靠实力战胜对方的吗?那三个家伙偏偏对你最有用,你放走了一个,现在只剩下两个啦。”至尊训斥道。

        “他们?”平天说着,一掌拍在被封冻,却立而不倒的魔者肩膀上。

        躯体结冰,外表一片寒霜,如同雕像的魔者,马上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

        魔气如烟,开始飘逸四散。

        “快!至尊化圣诀!别浪费呀!”懒洋洋斜躺的至尊,触电一般地坐起,嚷嚷道,“要珍惜每一次修为提升的机会。”

        这一点也需要本至尊开金口提醒?一点都不像一个魔修,反而像一块钝铁,脑袋都长满锈。

        平天微微一怔。

        没错,魔修就是他的修炼资源,别的魔修炼化魔气,炼化魔丹,炼化天材地宝,而他,要炼化的就是魔修。

        平天盘膝而坐,收心入静,默默运转至尊化魔诀。破碎雕像里的魔气大部分逸走,消失在风雪中,但仍有小部分,被平天吸入体内。

        体内的魔气之海再次膨胀,此起彼伏,如同波浪。

        但他的感觉就像是要出门,却被一层薄薄窗户纸给挡住去路,明明就要更上一层楼,可偏偏就差一个低矮的台阶。

        戳破一层窗户纸,就可以看到更明亮宽广的世界,再迈一个台阶,能够领略更优美壮阔的风景,可他偏偏就是差之毫厘。

        “差一点点!”平天不无遗憾地道。

        “那里,还有一颗药,小心点,不要在浪费了,否则只能等下一次再突破了。”

        至尊老眼贼毒,一眼看清平天的境界,作为一个过来人这种感觉,他比平天更清楚。

        平天点点头。

        凭直觉,如果不是一掌将雕像击碎,导致魔气逃逸,浪费太多,这个魔者的魔气就可以让他直接升一层。

        没有谁愿意放过一次境界提升的机会,即便打算临时做两个月魔者的平天也不例外。

        他移到另一位冰封的魔者跟前,再度运转至尊化魔诀,但这一次比上一次小心谨慎许多。

        手掌插入魔者的丹田气海,开始汲取死者的魔力。

        至尊呆望平天,小心脏微微发酸。

        玄冰魔熊掌对他这种曾经的惊天大能来说,不过是一种三脚猫的功夫,不过对于平天这个境界来说则是上品功法。

        尤其是能够将对方的魔力一起冰封,能够将魔气完整保存,一丁点都不散逸,等待平天汲取,与至尊化圣决互相配合,简直就是量身定做的修炼神器。

        回想当年,修炼的都是下品垃圾功法,炼化的都是一些歪瓜裂枣一样的半废魔丹,就那些渣滓,还是自己打生打死厮杀所得。

        再看看平天的际遇,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魔者中境。”

        平天已经炼化完毕,仰头吐一口气,魔气如同一条黑色小蛇,窜入半空,嘶嘶有声,盘旋入云端。

        是圣者中境。

        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魔尊差一点想要暴起杀人。

        “功法是好功法,可是需要杀人修炼,修为越高,需要杀的人越多,而且需要杀死无数的高手,可谓一魔功成万骨枯。”白眼狼淡淡地说道,“有伤天和呀!”

        “呸!什么叫做有伤天和?”至尊淬道,“修炼到最强,成为至尊,你就是天,天就是你,凡是你的意思就是天意,只要你高兴就是天和。”

        “蝼蚁一般的存在,知道什么叫做天和,有什么资格叫嚣有违天和?”

        平天不理会至尊抓狂一般的瞎嚷嚷,站起身,道:“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不然下一波魔者又要找上门来了。”

        “不正合你意,快速提升修为?”至尊懒洋洋地斥道。

        平天脸色微敛:“能不杀人就不杀人。虽然杀魔能够助我修炼,增长修为,但能少杀一人就少杀一人,更不可以为了修炼,无缘无故杀人。”

        “呸!”至尊一口唾沫,朝平天脸上淬渠,却被他闪身避开。

        “不要假惺惺地装善男信女,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心地良善之辈,在屠杀狼群,灭杀两个小魔的时候,你没有看到自己的眼神多么凶狠,嘴脸多磨狰狞?”

        “获胜之后,小人得志的猖狂样子,你忘记了吗?”

        “那才是你的本性流露。人之初,性本恶,不要以为你读了几本佛经,就以为自己是得道高僧,其实那是道貌岸然,心里灰暗。”

        平天脸色微变。

        接连出掌灭狼,力战魔者,都是死里求生,招招杀生,掌掌夺命。

        “我问你,你十五岁就将整个护国寺的佛经倒背如流,接下的日子里在,做什么?”

        “不要告诉我,你整天像一条狗一样蹲在院子里看星星,或者像一头猪一样吃饱了睡,睡饱了吃,过着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生活,是一个快乐的小和尚。”

        “我猜你曾经不止一次尝试修炼,却失败了,试图展开翅膀,远走高飞,却寻不到门径。”

        “不然你也不会那么辛苦的去读佛经,告诉我你是在精研佛法,寻找佛法精义,还是在探索修炼的方法,试图找到一门神通帮助自己摆脱困境。”

        “可是你什么都没有找到,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像千千万万的弱者、失败者、被践踏在脚下的懦夫那样,慢慢地淤积对皇族的怨毒,对寺院的仇恨。”

        “这么多年,这仇恨已经渗透到脊髓,骨肉,每一根头发了吧。”

        至尊句句打压,字字诛心。

        平天身体颤抖,气愤难平,试图争辩:“我没有”

        “不要说你没有!”至尊堵上平天意图辩解地嘴。

        “书这种玩意儿,读的越多,了解的东西就越多,渴望的东西也就越多,得不到满足就容易对现状不满,即便你读的是佛经,也不会让你的想法好到哪里去。”

        “尤其是你这种有机会出去风花雪月,风流快活的皇子,本应过着呼风唤雨得意猖狂的人生,却被困在方丈之地,是不是很苦闷,很绝望,有没有想过要自杀了此残生?”

        “或者有没有规划过或者梦想过逃离寺院,脱离皇族,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我猜得知要与女王和亲,你亢奋的像鸟儿要出笼子一般整晚都睡不着觉吧,这可是你摆脱皇族的滞绊,逃脱寺院那个牢笼的最好机会。”

        阅尽人间百态,纵览世态炎凉的至尊鄙视的看一眼哑口无言的皇子。

        平天没有继续辩解,他愿意无休止的读佛经,除了因为乐在其中,更多的是因为无聊,沉浸其中可以让生活过的快一点。

        他当然曾经在寺院里抱膝仰望星空,曾经幻想外面的精彩世界。

        到此为止,除了答应和亲女王这件事,让他感觉这是一件对众生有益的事情,是对这无聊人生的一种彻底地解脱,至尊说错了。

        其它事,至尊那双毒眼都没看错,那张毒嘴也没说错。

        “你很适合入魔,因为你恨这世间所有的人。”至尊继续道。

        “唯一对你好的人,她已经死了,你一出生她就因你而死,或者说,你的出生杀死了你至亲至爱的人,而你却口口声声不想杀人。”

        “作为一个魔者不用那么的虚伪,我们杀死所有我们想要杀死的人,不管他是谁。”

        “从这方面说,你生下来,就是一个杀人越货,损人利己的魔者。”

        平天双手抱头,痛苦道:“可我出生在佛寺,成长于佛寺,通读佛经,佛念很强,我绝不”

        平天抱膝蜷缩在地,欲哭无泪。

        “魔由心生。”

        至尊言简意赅地吼道。

        “本至尊还想知道,你的修炼资质很不错,却被人为的经脉寸断,你不会不知道吧?”

        风声呜咽。

        雪花,山峰,远处的雪山,一切变得朦胧,呜呜风声,落雪的簌簌声,至尊不停的训斥声,渐渐离他远去。

        这个世界仿佛之剩下他自己。

        经脉寸断?

        那一年他四岁,处于好奇偷偷地踏着梯子,趴到寺院的墙上朝外看。不小心,梯子翻了,摔下墙头。

        从那时候开始,他就体质极其虚弱,从院子的这头走到那头都累得气喘吁吁,更不用说再爬墙头。

        四岁?

        是了。

        四岁是刚好能够验证一个孩子是否有修炼天赋的年龄。

        从那以后,如果不是有一位又聋又哑而且不识字的师兄在照顾自己,帮助自己打扫,叠被,端送一日三餐,恐怕生活不能自理的自己,已经饿死在寺院里了。

        平天停止啜泣,爬起来,擦干眼泪,呆呆地坐着。

        “不想知道经脉是如何被毁?”

        “不想知道母亲死于谁手?”

        至尊的分寸把握的很好。娓娓细语,声音像是被风儿从远方带入平天的耳朵,引起他遥想远方地家乡,和已经逝去的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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