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斗战胜佛vs齐天大圣
霾霭叆叇，漆乌弥天。
悟空攥紧了手中的金箍棒，望着眼前刚击败了巨灵神后一脸疲惫地转身向自己地齐天大圣，对方拖着沾着血的金箍棒，正边喘息着边凝视着自己，那双闪烁着烈焰的眸子，竟是无比地纯澈！
“果然，你打自一开始就是天庭安排在俺身边的叛徒么？”齐天大圣冷冷地笑道，但神情却并未沾有丝毫的惊奇。
“你早就猜到了吗？”悟空深吸了口气，举起了手中的金箍棒，锋锐泛光的棒头直指向对方。
“的确，但我不信。”齐天大圣惨笑着，“我一直不相信那个跟自己一直玩着闹着的伙伴竟然是天庭派来的我的冒牌货！”
“冒牌货······”悟空握着金箍棒的手突然颤抖了起来，不过按照现在来看，自己的确是一个冒牌货啊！
“俺才不是冒牌货！俺是齐天大圣！”悟空冲着对方暴吼道，接着一个箭步冲向对方，一个甩棍一发轰出！
“铿锵！”
两把金光闪闪的战棍在空气中交错在一起，摩擦出了锋锐的火花来，恍若繁星！
“大言不惭！齐天大圣岂是你这种天庭控制下的冒牌货所能够拥有的？”齐天大圣大喝一声，接着使力一挥，居然将悟空这一棍给击开了！
居然有如此力量？为什么？他明明已经历经百战，早应疲惫不堪了！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火魔斩！
厉喝一声，悟空一棍挥出，带着战芒的焰花在半空中凝聚，仿佛一头噬血魔龙般，浮现出了自己令人窒息的猩红面孔来，凶猛地撕咬向了齐天大圣。
大圣没有防御，反而带着烈焰挥棍杀出，结果眨眼间悟空便来到了他身边，抬臂便是一拳燃焰，炙焰在半空中百般燃烧！
穹焰燃拳！
一拳燃穹！大圣挥棍回击，仍然是以攻回攻，可眼前的巨大拳焰虽然被打爆了，但大片的烈火仿佛骤雨般倾盆洒落一地，有些飚射在了他的身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不同于野路子蛮拼的齐天大圣，早已历经西行，再加上之后的百般磨练，悟空的作战经验以及熟练的技能让他很快便占了上风，战拳与炙棍同时挥出，很快便将原本便疲惫的大圣给压制住了。
燃焰天堂！
“嘭！”
数百战拳连发，可大圣仍旧没有闪避乃至防御，反而以攻回攻，结果碰了壁，被最后一重拳击出。
大圣被击飞老远，重重地被砸倒在地，尘土飞扬之际，他却再度站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大口地喘息，便怒吼一声挥舞着战棍继续向眼前的悟空冲来。
“轰！”
又是一个照面，大圣被击退。
“为什么不躲闪？为什么要这么蠢笨地攻击？你难道只会用蛮力吗？”悟空攥紧战棍，眼前的自己在历经百战疲惫不堪后明明是那么弱小，可每次把他击倒，他却总是一次一次地爬起来，杀向自己，就仿佛一缕微弱的火花，不断怎么大风呼啸，仍旧屹立不倒。
“你明明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了！你明明已经浑身浴血了！为什么还要继续向前！为什么还要爬起来？你难道不想要休息吗？”悟空冲着大圣嘶吼道，可大圣却没有回话，反而仍慢慢地爬了起来。
“休息？呵呵，俺还真想休息······回花果山跟俺的猴子猴孙们痛快地玩闹一场！”大圣嬉笑着站了起来，即便他全身早已被灰尘以及鲜血所覆盖，“但那是在击败你之后的事情了！”
“妄想！”悟空有些失去理智地吼道，接着一拳击出，大圣还没站稳身子，再度被他击倒在地。
“为什么不认输？为什么要逞强？齐天大圣，你就这么败不起吗？”悟空吼道，一个瞬步来到大圣身前，接着冲着要挣扎地站起来的他就是一拳。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悟空不断地冲着自己下方的大圣挥拳，失去理智般地大吼道，不知道是在质问齐天大圣，还是在询问自己的内心。
孙悟空！孙悟空！你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拯救天下苍生的斗战胜佛，还是君临统御八荒的齐天大圣？
快告诉我呀！齐天大圣！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到底是执着着什么？我到底又失去了什么？
······
你，失去了你的初心！！！
“啊啊啊啊！！！”悟空痛苦地吼道，抬拳燃焰，刚要击出，却被大圣猛地用手给握住了。
大圣用手抓紧了他的拳头，烈焰肆意地炙烧着，但很快便消散了开来。
“因为我是齐天大圣。”大圣盯着悟空，一字一句地说道，“齐天大圣，与天平齐。所以齐天大圣，从不败！”
眼前的大圣突然抬起拳头，接着直接轰在了悟空脸上，让猝不及防的他被猛地轰倒在地。
大圣猛地翻过来，不给对方丝毫反击的机会，双拳握紧轰出。
“齐天大圣，从不去闪避防御！”
“我一心向前，一切荆棘坎坷，只凭掌中战棍劈开！”
悟空抬头，想要挣扎着反击，反而又被砸了一拳。
“若天缚我，劈开那天。若地拘我，踏碎那地！”
“我，花果山美猴王，齐天大圣，所执着于的，便是我的道！我的自由！”
悟空抬手，可烈焰刚刚燃起，便被大圣一拳击灭。
“我的命运，只有我可以主宰！”
“我的自由，谁都不能夺走！”
“我的航程，谁都不能改变！”
最后一拳，直叩眉宇——
“山川湖河，任我遨游！天地八荒，命运我主！”
“我命由我不由天，天若扰我我乱天！”
伴随着大圣声声呼喝，连续数拳，将悟空打得遍体鳞伤，打得穷愁潦倒！
被击飞的悟空抬眼望着迷蒙白霭的上空，凄凉地笑了起来。
呵呵！自由？命运我主？呵呵！我终于知道自己失去的到底是什么了？
“哈哈！这一战，痛快！”悟空爬了起来，他仰天狂笑了起来，其气势顿时贯彻长虹，直穿云霭，“齐天大圣，这一战，我斗战胜佛孙悟空，输得心服口服！”
冥冥之中，那股不分男女的无情音调再度充斥四方：
“什么叫做输？你快要胜利了！刚刚那几个拳脚完全没有伤到你！”
“齐天大圣已经山穷水尽了，你的胜利就在眼前！”
“抬起你的战棍，重燃你的战火！杀！杀！杀！”
“斩却你的过去，才可以······”
一道炙热的战刃呼啸而过，让重重雾霭瞬间被劈开了一道恢弘的亮光来。那云层间的话语被硬生生斩断来。
“哈哈！斩却过去？是呀，我已经斩却了我的过去。我那属于斗战胜佛的过去！”悟空哈哈大笑道，战焰重新充斥全身燃烧了起来，只是这一次，烈火变得更为纯澈了，“现在的我，是齐天大圣孙悟空！这一次，无论是天庭还是佛门，无论是天下还是苍生，都无法再束缚住我！”
“你在干什么？你是斗战胜佛孙悟空，而不是······”
云层之间一阵沉默，随后声音再度传来，可这一次分明有了几分恼羞成怒。
“我斗你奶奶！”孙悟空暴吼一声，一拳击出。
没有脱心拳焰，却有着那紫色的浓浓拳意···或者说是拳魂！
紫色，是妖的颜色！是灵魂的颜色！是自由的颜色！
一拳紫气东来，一拳苍生沦葬！
命运我主！
燃着紫霞神光的这一拳贯彻云霄，四周浓重的雾霭，在这倾尽天下的一击下，瞬然溃散开来！
一切阻碍，皆被劈开！
紫意冲霄，即便天空澈蓝，它仍没有停息，一直延伸到那不知是否存在着的世界的尽头——
一拳沦天，命运我主！
“咔嚓！”
“咔嚓！”“咔嚓！”
清脆的破碎之声在耳边回荡着，悟空望着这个仿佛玻璃球般折射五彩光芒的幻梦世界的残骸，转过身去。
齐天大圣正看着自己，露出了欣然笑意，然后，他向自己伸出手来。
“欢迎回来，兄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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