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鬼哥→鸡翅互粉现场
夜间。
菜梓在手机上打开k站app，正要点开创作中心，首页醒目的直播间小窗把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进入直播间，依旧是熟悉的风格。这天的游戏主题是《打码人》。这款游戏是国人小工作室制作的，画风不是平日的纯3d，而是三转二，但体验感并没有打折扣——归功于剧本娘强大的代入感。
鬼哥耐心做讲解，前期没什么吓人的东西，但有比较浓重的压迫感，粉丝保持良好的弹幕护体习惯。
“鬼哥鬼哥你看右边”
“刚是不是闪过一颗头”
“……”
弹幕像浪潮一样一波一波的涌过。
“我丢？大家看看这是谁来了？是鸡翅，鸡翅诶！那个《今天不直播》的鬼畜区up！”
“2333333333”
“鬼哥你不和鸡翅对个话吗哈哈哈”
菜梓在更多粉丝发现之前以及鬼哥回复之前退出了直播间，而后翻开笔记本，登录了一个不太常用的小号，再次进入了鬼哥的直播间。
“刚才有多少人看到鸡翅了？”
“不重要不重要，继续看直播！”
“我赌五毛鸡翅还在这里只不过换了个号，让我们悄悄地接近他……”
“哈，兄弟你到底是来看实况的还是来干嘛的。”
“咳咳、”弹幕讨论鸡翅的热情本已经消下去了，这时，鬼哥本尊却发话了“内个，鸡翅是吧，我知道你在。”
菜梓呼吸停滞一秒。
“敢做鬼畜视频说明很勇啊，搞不懂为什么刚才不能正面对话，”他顿了顿，“还是说，有什么不能对线的原因？”
“明明线下见面会上说过话了不是么。”他补充。
天……这要怎么回答啊！
菜梓想：鬼哥我不是我没有我是你的忠实粉丝如果我没有偶然知道你就是鬼哥你就住在我隔壁我们就隔着一面墙！！！！！……如果不是如此这般我永远都会愿意和你在线拉呱问题是没有如果……你要是我你就懂了什么都懂了，真的。
当时知道你就是鬼哥的时候我在你家客厅尴尬癌都犯了……
毕竟我之前曾经那么说来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欲言又止，犹豫再三，菜梓还是打开app用鸡翅大号进了鬼哥直播间。
“鬼哥好。鬼哥，我是你的骨灰粉。”
此话一出，直播间被粉丝脑补出一堆堆的粉红泡泡。
“所以其实是粉丝催更偶像是么！好甜！”
“我的天这是什么甜蜜的催更！虽然是以鬼畜视频的方式。”
“大新闻大新闻！鬼畜区up鸡翅是鬼哥的狂热粉！”
“……”菜梓放在键盘上的手腾空又落下，“哈哈哈各位言重了……鬼哥，你的游戏实况真的超优秀，我超喜——”
手一抖，这半句话已经发出去了，来不及撤回的菜梓一瞬间整个人麻了。
“——欢看有个人风格的实况。”她手忙脚乱的给自己救场。
“……”鬼哥，现实叫左望的酷盖，看弹幕聊天的同时并没有耽误他实况游戏，看到这里，鬼使神差的冒出一个念头，甚至直接说了出来：
“这样啊……我的粉丝么，”他似笑非笑，“你的鬼畜视频我也有偶尔了解过，讲真，我并不懂鬼畜，也不喜欢鬼畜题材，所以也不关注鬼畜区up，不过嘛……”
“难得我出现在了你的素材区。这样吧，有来有往，才是正道。但是，毕竟我这个人也有那么点包袱，所以……若是今天我实况期间没有一声尖叫，那我就回粉。”
“鸡翅，怎么样？”
鸡翅（菜梓）心想我还能怎么样。
“啊……好，好的，鬼哥，你随意。”菜梓打下这几个字，总觉得还是略显敷衍了。
只有左望本人知道，他耍酷归耍酷，屏幕背后的他并不轻松。看起来他好像是并不想关注这位鬼畜区up，实际上，一旁的胃药早已就位，糖果也早就就位，他要风风光光的直播一次规避惨叫，今天实况的这个游戏是他早就摸清挑选好的，面子要挣回来，不能再成二次元表情包了！
这些当然只有左望本人清楚。
所以当他看到鸡翅完全无所谓的态度，觉得自己的面子工程仿佛扑了个空，拳头打在棉花上，特别不对劲儿。所以也只非常敷衍的回了句：
“那就看着吧。”
一路实况，未出呐喊。
只临近尾声的时候，左望喝了口水，再望回屏幕——
“啊——”
一时间，弹幕四起，有常规调侃鬼哥怂的，有说鬼哥还是向boss低头了……而由于左望迅速暂停了直播，没有人听到他倒地的一声巨响，那响声估计都传到楼下了……更不用说一墙之隔的隔壁。
胃药……左望踉踉跄跄的爬起来，按平日剂量吞了几粒——突然发现门开着。
我去！……高憨憨又出门不锁门？？
但更加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门后，邻居家的夏菜梓默默地站着。
“你还好吗？鬼——”
！！！
“……”
“……”
“…………你要不先进来？”
“啊……好的。”
等高璟凡再次拎着水果回客厅的时候，看到左望和隔壁的夏……夏什么来着？距离挺远，尴尬的沉默着。
“还是我先来吧。”左望道，“所以，你……是哪位高人？”
“……”
“额，高璟凡你回来了啊。”
菜梓和高璟凡打了个招呼。她在想怎么组织语言。
不能在这时候暴露……太尴尬了……
于是——
“鬼哥，我就是一个k站小透明。无非就是……关注你的实况很久罢了。”
“唉——”左望闻言叹了口气，“唉……真的没想到……在k站当up这件事先让邻居女生发现了。”
“对了，不能只有我暴露，你知道他是谁吗？”左望突然想起高璟凡，“他——”
然后被高璟凡一个苹果堵住了嘴。
“暴露的是你又不是我。别随便报我id啊！”
左望无奈的啃着苹果，啃着啃着，他想起来自己的直播间早就被他遗忘在太平洋了。“那个我回去处理下直播间，你，你随意啊，高憨憨你好好招待人家。”
菜梓拿出app。高璟凡在摆上水果拼盘后已经不知道跑到哪个屋了。菜梓忐忑的看着直播间，将音量调到最低。
忐忑，是因为在想鬼哥到底有没有联想到鸡翅。
忐忑，是因为鬼哥刚刚尖叫了一嗓子，那就相当于是说，他们无缘互粉了。
忐忑……还因为她内心深处有那么一点点希望，鬼哥能回粉，或者发现……
“刚才我朋友的猫打架把网线给扯了，”左望飞速编着只有他初级粉丝才会相信的话，“所以，鸡翅大佬，我接下来要履行约定了。”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五秒……
菜梓每隔一秒刷新着个人页面，五秒后，如正主所言，粉丝量由xxxxxx变成了xxxxxx+1。
那最新一个粉丝，顶着艾米莉亚的头像，id名叫“给你讲个鬼故事”；他的空间，全是和游戏相关的视频。
菜梓捧着手机，思考停滞，有种不真实的真实感。
是那个鬼哥啊。
她淡淡的笑了。
直播间的弹幕在大家发现两人互粉后炸了一波又一波。鬼哥任由他们胡闹，并不吱声，并不打算将方才自己一系列的猜测在直播间讲出来。反正……来日方长。
就在夏菜梓以为一切后续都和她没有关系的时候，鬼哥给她发了个隔空弹幕。
“你还没看今天直播的主题是什么吧。”
还真没注意。她扒拉了下直播简介，五个大字赫然在目——
今天要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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