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什么的开始？”秦毅觉得奇怪。
李大同认真地说：“与科学交融的开始。”
“武学中的内力在科学上一直无法完全解释，我们可以运用的炉火纯青，确实凭靠感觉。而在尘白的那个时代，武学，是最高级的科技。”
“最高级的科技······”秦毅念叨着这几个字，眼睛里似乎蕴含着光芒。
秦毅是他师傅带大的，父母早已不在，除了书本，与他不可分开的就只有的武术了，他热爱武术，李大同的强大实力已令他向往，尘白的时代科技，那个武学为尊的未来更是致命地吸引着他。
“不过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你们与组织的任何信息不能和菁华大学里的人透露”李大同对这点很是看紧，语气都不自觉的加重了几分。
“你们的加入也许看上去有些简单，其实，从你们开始接触武学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对你们进行了深刻了解与观察。你们的师傅，不就是我们的人吗？”
“但是，我需要你们从现在开始适应你们的两种身份，菁华大学的普通学生，国家法医系里的利剑。”说这话的时候，李大同的眼里仿佛也蕴含着利剑般的光芒，刺得秦毅等人心头一紧。
“我明白，这不和特工一样嘛。”胖子咧嘴。
“不，这可不是玩笑话。你们知道战争的前夕是什么样子吗？”李大同声色俱厉，又是自问自答。
“战争的前夕，他国会派来大量的探子潜伏在我国，也就是你们所谓的特工，他们悍不畏死，各种手段层出不穷，只求我们一丁点有用的情报，我们要是疏忽，那当战争真正来临的时候，我们将毫无实力可言。”
李大同的话确实是当头棒喝，胖子不自觉地也止住了笑容，听了很多，他们的每个人都知道，战争的前夕，就是现在。
“不过也正因为他们藏身于我们的生活中，我们才有机会一一将他们拔除。”李大同脸上泛起笑意。“那些人对于他过来说也是年轻一辈的人才，我需要的就是借他们的东风，将你们磨炼成让世界都害怕的队伍。”
端起桌上的茶水，李大同有小酌一口，神色轻松，简直像是一位千面君主，喜怒哀乐变化无常。
“菁华大学里一些外国留学生就是这些特工中的一部分，你们的大学生活中目标就是他们。”
“既然知道是谁，为什么不直接干掉？”吴凡问道。
李大同眉毛一挑，倒是被问得哭笑不得。“干掉？你想怎么干掉？别忘了，现在还不是战争的时候。无凭无据，就算是战时，也动不得他们。”
“那让他们这样插在我们里面，要我们随时防备？”吴刚一拳砸在沙发上，气愤道。
李大同摇了摇头“即便科技再强，没了功夫的人，几个保安也能控制不是吗？”
吴凡吴刚一愣，吴娜在一旁看着觉得好笑。“你们啊，不要自己乱想，有些事其实很简单。”
夜晚，菁华大学的校园里一片安静，白天的燥热都化为了一阵阵沁人心脾的微凉，草坪上路灯下，一对对相依靠的情侣漫步走着互相诉说着青春的快乐，显得舒适和美好。
别墅里，李大同和众人的谈话一直在继续着，李大同是少将军衔，但在这些刚刚成年的男女中也显得平易近人，完全没有一点隔阂的感觉，要说有些许不足，应该就是他们对于战争的诠释太接近真实了吧，毕竟，秦毅他们可从来都是认为现在是和平的时间。
那辆军用的迷彩越野车一直停在别墅门前，而那胖司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胖司机的全名叫樊钬，他的女儿是尹小月，因为一些原因，小月随母姓。
李大同和他们的对话持续到了深夜，他们每一个问题，李大同都会尽力去回答，尘白的解释虽然清楚，但同样是让秦毅等人惊恐和不愿意去相信的，经历过同样事情的李大同能让他们容易接受些。
这个晚上，同样的情况出现在华夏的各个角落，他们大部分都是上届成员的弟子，但还是有些许来自于其他地方的。
惊讶，平和，理所当然，害怕，恐惧，兴奋，期待，每个人心里的武学都促使他们做出了不同的抉择，但不论他们的选择是什么，那漂浮在宇宙中的卫星里的尘白却是没有说错。
时间，不多了。
谈到凌晨，李大同才一脸疲惫的准备离去，而这时候，胖司机樊钬也回了来，像是掐准了时间一样。
不过在临走前，秦毅终于还是忍不住向李大同说祁蓝的事情，白天那些混混的嚣张与霸道他是见过的，老人都能受到毒打，他不相信这毒帮会是什么安生的组织，这像是插在他心里的一根刺，让他痛恨。
李大同显得有些不愿意提起这些，脸上有些不自然。“这些事我们都知道，我们不能插手，不过你放心，至少在清河市，这些普通人的生命安全我们会保护的。”
这句话引起了秦毅的愤怒，响起白天祁蓝饭店老汉的泪流满面，他的心就忍不住的刺痛一下。
“什么叫保护生命安全？”
“他们受到压迫，受到欺辱，被逼得无法生存就不管了吗？”他的声音不大，却是冷到了骨子里，李大同被他质问得有些不自然，失了淡定。
秦毅的突然发问和愤怒是胖子没有想到的，他也经历了祁蓝的事情，也很恼怒，但却不敢这样去质问这个拥有极高身份的军区司令，或者说，他知道这些帮派之所以还这么肆无忌惮的存在着一定有隐情。
但·······
“这个女孩她只是一个农村来的小姑娘，那样淳朴，却忍受不了她向往的大城市的生活，她们倍受欺负的时候你却说什么不能插手，如果是这样，那对不起，我不愿意加入法医系。”
这句话一出口，李大同脸色微微变化，吴刚吴凡也是愣愣地看着他，王芬也不自觉的握紧了香拳，心头一紧。
“秦毅，你说什么呢，别急躁”胖子一急，就要阻止秦毅说的话。
“你别拦我，我知道我说的什么，我只是需要一个解释。”秦毅轻轻推开胖子，直直地看着李大同，他才不会在乎他的什么身份，他看到只有祁蓝父女被迫离去的眼泪而已。
吴娜看着秦毅如此倔强，没有劝他，更没有去看李大同，有些事情，她也是知道的。倒是尹小月和凝寒等人，知道了这些之后，虽然没有表示，但是心里也有些不舒服，都看着李大同，想要得到他的解释。
李大同终究还是没有解释，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看向秦毅的眼神里不但没有丝毫恼怒，反而多了几分其他的味道。
别墅门前，月光像一层薄纱披在众人身上，李大同看着几人，那份一直在他身上的平静在众人眼里逐渐变得像是一份对这事情毫不在乎的冷漠，他摇了摇头。
“关于那个女孩的事情我会派人去帮助的，你要的解释，我也给不了”
“你要知道，作为华夏军人，我们有铁的纪律，分得清是非黑白，辨得清忠奸善恶，作为一个武人，我也懂得义气两个字，保家卫国从来不是说出来的。”
“管中窥豹，你能坚信自己看到的吗？”
他后面的话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字字珠玑，铿锵有力，让人无法反驳，秦毅一怔，脸色微微泛白，看着李大同那怒不可遏的表情，他没有吭声。
“李叔”吴娜在一边示意。李大同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轻咳了两声，秦毅桀骜倔强的性格竟让他有些沉不住气了。
李大同深吸了口气，说道：“清河市的帮派之争并是你们想得那么简单，里面涉及到了一些其他的势力，你们以后会清楚的”
他没有再多说，今天他已经说得够多了，该知道的，他们以后会明白的。至于秦毅，他也很放心，他要是不愿意加入，第一个不同意绝对会是他的师父，曾经的1009——洛鬼！
下了阶梯，李大同便上了车，回望一眼，他相信的是他曾经战友的弟子。
胖子神色复杂“老秦，你········”
“我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秦毅摇头，挺直的腰杆似乎失去了几分力气，也没有注意其他人的样子，落寞的走上楼。
吴娜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尹小月也一样，秦毅说的话里带着一股无法令人忽视的决心，让她感触，这样的他，真的会是占别人便宜的一个小人吗？
“都散了吧，也不早了，补个觉，一早你们还要去学校里去办参军的的手续呢”吴娜有些疲惫，摸了摸头，走向了房间。
胖子有些沉闷，拉着吴刚吴凡也进了房间，他对祁蓝的事情更加在乎，却做不到像秦毅一样那样去质问李大同，也许他豁达通透的性格会使他在未来如鱼得水，但内心的，谁能看得透呢？
路上，军绿色的越野车疾驰而过······
“老樊，你明天去毒帮走一趟吧。”李大同猛吸了一口香烟，刺激的味道深入咽喉。
“好！以什么身份去？”胖司机樊钬没有问为什么，脸色平静。
“别用军方的就行，敲打敲打单刑九，他们平静日子不会太长了，别到时候再让这些小子给弄翻了。”
“知道了”
“老鬼的弟子啊，果然和他一个德行······”
夜寒了，菁华大学内灯光零星，别墅里一片宁静。
他们都累了，都回到了各自的房间休息，这不是身体上的疲惫，而是心灵的厌倦。彼此接触的他们，心里同样的感叹，不断变化未来，他们还能保持常有的快乐吗？
三楼，从别墅的天窗里透了稍许月光进屋。
秦毅躺在床上，略显陌生的气息在鼻腔里盘旋，他觉得一阵恍惚。
自他的身上，一道道微弱到不可见的白色气息流动，秦毅在这些气流中吐纳，平复心情。
这是一套名叫海息决的秘法，不属于功夫，没有任何伤害力，却能很奇特的助人心境平和，秦毅小时候的练武很毛躁，洛鬼就是凭借着海息决来督促他的。
大学的第一天，这一天他经历了太多，从与李大同的武斗到法医系，从街头的救人到了解战争的即将到来，他的思绪一片混乱，只想好好地安静睡下来。
“呼”秦毅长舒了口气，停下了运功，书桌上摆放着一些老照片，都是他和师傅洛鬼的，或愤怒或嬉笑的瞬间让他心静了下来。
“1009，师傅，这就是你一直不肯告诉我的过去吗？”
秦毅没有打电话回去，即使他师父洛鬼在他的生活里是一个父亲的角色，他也不曾向他报声平安，一如他踏入学校打的第一场架一样，洛鬼给他的从来只有鼓励和相信。
“放心吧，我是不会退缩的，你没走完的路，我要走下去。”
一阵整理洗漱之后，秦毅躺在床上，眯眼睡了过去，在他的手腕上，从王芬那里换来的媚术元缓缓散发着粉色的荧光，很是瑰丽。
不多时，整个别墅区完全陷入了寂静，只有门卫室里值班的灯还一如既往地亮着，微弱的游戏声音从其中传出，门卫们也是借此打发无聊。
“轰”“轰”“轰”
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自那声音里，一颗颗流星般的光芒刺破天际，打向远方，不知名的装置和炸弹盛开在大地上，鲜血黑土，钢铁烈焰。
这里是一片平原，原本应该是青草遍地，蓝天白云的场景，此刻，已截然不同。
“杀”“杀啊”“冲啊········”
排山倒海的喊杀声盖过了天地，一个个身穿黑色甲胃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他们拿着各种枪炮式样的武器悍不畏死的向前冲着，他们冲的方向，传来摄人心魄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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