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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33章


教师宿舍与学生宿舍大不相同,学生宿舍六人同处一室,顶多带个小阳台,而教师宿舍就和以前拧包入住的三室一厅一样,相对来说更为豪华。

        昨夜看到这宿舍的模样后,贺祈之就十分不满——这分明有好的宿舍,为什么不给两位抗体携带者好好安排?

        如果是怕a/o病毒蔓延,那就安排多一些人保护才是。难不成他们一点不重视两位抗体携带者?

        但这毕竟是别人的地盘,贺祈之也不好说什么,带人和他们一起收拾好屋子,就离开了。

        今早七点半,贺祈之就带着两份包子来到他们宿舍,打算等江楠吃过早餐后就带他去看看腿上的伤。

        来开门的是安伯。

        他把人迎进来,听了贺祈之前来的目的,接过早餐在客厅桌子前坐下,说:“楠楠还没醒呢。他平时也是八点左右才起床,你估计得等一会。”

        贺祈之也不急,在沙发上坐下后问:“昨天苏万里除了和你闲聊,还有说什么吗?”

        “他不愿意说。”安伯捻起一个包子,看不出情绪,“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会担心吗?”

        包子冒着热气,安伯吹了好一会也没咬下去,“为什么要担心,他说过会平安回来,我相信他就可以了。”

        贺祈之问:“他昨晚和我报告了详细状况……想知道吗?”

        “不想。”安伯答得很快,回答后一下把包子塞进嘴里,不容自己反悔,可其实他才是最想知道苏万里情况的人。

        对抗变异者就是上阵杀敌,一有不慎就会命丧。

        实际安伯他很担心丧命这种事会发生在苏万里身上,可当他确认苏万里无恙,那些惊心动魄的经历他就不都想听。

        他一向认为,听那些令人担心的事,不如听一听心爱之人的声音。

        他不想听详细状况,贺祈之就不说,只说起结果:“入侵华南基地的变异者大军已经全部剿灭,这里面有一个牺牲的队友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今天开始华南基地就要重建,这起码要两个月左右才能恢复个大概。万里手里拿着江楠抗体的研究内容,他在那边再帮帮忙,半个月之后就可以来华东基地和我们集合。”

        安伯吃着包子不说话,只一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那口包子咽下,安伯瞥一眼隔壁江楠那份包子,说:“你没说为什么而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来追求楠楠的。”

        贺祈之靠在沙发上,波澜不惊的“噢”一声,说:“是有这个打算来着。”

        他说着又往江楠的房间看了一眼,像是怕发生江楠昨夜那种情况,这一眼是要确定一下江楠是否走出门来听到他说的什么。

        后一秒房间门就开了,江楠白衣皱乱、睡眼朦胧的出现在俩人面前,他才醒,脑子还迷迷糊糊的,方才那些话他是一点也没听到。

        他甚至不知道贺祈之大清早就过来了。

        “早上好。”贺祈之指了指桌上的包子,起身朝他走去,“我带了早餐,我扶你到桌子那边吃吧。”

        江楠睡眼朦胧的看他一眼,打着哈欠揉揉眼睛,才伸手去扶住贺祈之,左脚一蹦一蹦的往沙发去。

        他拿起包子后没吃,扭头望向贺祈之,说:“我觉得我还是需要一副拐杖。”

        说完,他咬了一口包子,咀嚼两下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居然是肉馅的包子,他来到这里,是第一回吃肉包子。

        贺祈之没有立刻答话,他想着江楠坐在伊丹床边的画面,那两条拐杖就放在一边。

        那天他是将所有的错都归纳在那副拐杖上了,好像只要把两根拐杖折断,江楠就不会再有这样冒险的行为。

        可当他仔细想想,若江楠没有腿伤,不用这幅拐杖,他还是会毅然前去。

        他总不能因此把江楠囚/禁。

        “行啊。”贺祈之答应下,继续道:“我们待会去医院,先把腿看了,再问问医生有没有拐杖,如果有就给你弄一副。”

        江楠有些意外:“你不生气了?不怕我又撑着拐杖乱跑?”

        “你好好活着我就不生气。”贺祈之大手抚上江楠的头顶,不轻不重的揉了一把,“快吃吧,吃完就去。”

        江楠咬着包子问他:“如果没有了怎么办?”

        贺祈之说:“那我给你做一副。弄一下木头,一周左右就能做好。”

        “你还会做木工?”

        “我说过的,我也会很多东西。”

        江楠同意的点点头,只是眼睛一直留在贺祈之的下巴上,将一口包子咽下才开口:“你会的东西很多,但你好像不太会刮胡子。”

        贺祈之一怔,伸手摸一把扎手的胡茬,“我给忘了,今天忙完回去就刮。”

        江楠又是点头,却是腹诽他忙完后指不定又会忘记。

        没有拐杖,也没有轮椅,去华东基地小医院的路途不近,江楠再能蹦,也不能蹦过去,再加上他又不认路,这就还得靠贺祈之带他去。

        兴许是方便这些重点工作人员上班方便,建做医院的教学楼离他们的宿舍并不远,绕过两栋宿舍楼就是,距离不过四百多米远。

        出门的时候是八点,江楠把自己收拾干净,穿了件干净的灰色长袖。

        至于贺祈之那件外套……虽然衣服上的信息素很好闻,但他觉得穿的时间太长,昨晚便一并洗掉了。

        原想着等衣服干了,他就把衣服还给贺祈之。

        这话一出,贺祈之就直接干脆的拒绝了——他的衣服在深秋穿还算暖和,他要是缺外套,可以到总指挥楼去申请一套,小事流程走得快,半□□服就能下来。

        他穿过的衣服留给了自己……江楠心里窃喜,若他没有什么心思,倒不会有这样的感觉。怀着这样的心思,他神色无常,却故意对贺祈之问:“你为什么要把你的衣服给我,而不是给我新的?”

        贺祈之一时没想到答案,没有回答。而在他背上的江楠显然感觉到他双肩稍稍绷紧,有些僵硬。

        江楠立刻给他台阶下:“我听说旧衣服会比新衣服要保暖,是因为这个吧?”

        贺祈之顺势答道:“对,没错。”

        他看不到江楠的表情,不知道江楠这会抿着唇,强忍着笑。

        华东基地的医院不似华南基地那样多人,这大概是因为华南初建点就是医院,原本伤病多的人都聚集在这一个点。

        而华东基地初建点为学校,当时在校的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大学生,他们那时年轻,体魄又强劲,后来养育的孩子身体素质也没多差。

        由于华东基地病患偏少,里头的护士也是肉眼可见的闲,从门口进去,他们就能看到拣药窗的几个护士慢悠悠的干活、聊天,惬意的样子不像身处末世。

        贺祈之到底也是初来乍到,知道医院位置,却不清楚负责各种伤病的医生办公室。他找到一个小护士问,小护士给他指了一个方向,那边直走的第三个课室,就是外科。

        问到地方贺祈之便同她道了句“谢谢”,江楠方才就观察了一会这位护士,她的模样看起来比自己大个三四岁,跟着就说了声“谢谢护士姐姐”。

        那位护士笑眯了眼,道一句不客气,就朝他们反方向离去。

        贺祈之偏过脑袋来看他,说:“你装嫩。”

        “我没有!”江楠说的理直气壮,他扫了附近一圈,没看到有人要往他们这边经过,才放言道:“虽然我来自五十年前,但我的自我认知年龄和外貌还在19岁,我叫她一声姐姐可没错。”

        这么一说还真有些道理,只是贺祈之想着想着,就想到那些因为疾病,一直认为自己是三四岁孩童的人。

        他急不可见的一叹,边往外科的课室走边说:“幸好你的样子还在19岁。”

        江楠不明所有,他努力在脑中幻想五十年后的自己,可怎么也想不出自己满脸皱纹会是什么样子,他只能在脑子里把贺祈之的胡茬都安在自己下巴上,勉为其难的认为这是十年后的自己。

        虽然omgea不会长胡子。

        他又想了想,如果自己的外貌并未停留在19岁,而是跟着沉睡的时间一点点流逝,逐渐苍老,那他醒来后一定会崩溃,没有谁能接受自己一觉之后失去了将近五十年的青春,他也不例外。

        若所想的一切都成真,崩溃后的他和别人说起这样奇幻的经历,那别人一定会认为他是一个得了阿尔茨海默症,又或是精神不正常的老爷爷。

        总之一定不会有像贺祈之那样,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在确定一切后又对他百般信任。

        想到这,他紧了紧抱住贺祈之脖子的手。

        “你要勒死我吗?”贺祈之蓦然停步,带着苦笑的声音传来,扭转过半个脑袋,“把手松一松,我背着你,不会掉下去的。”

        “啊……对不起。”

        江楠松了手,他们已经走到做外科用的课室门口。

        贺祈之将他轻轻一颠,步入课室。

        …

        给江楠做拐杖这事到底没成——医院里备有拐杖和轮椅,就是给像江楠这样伤了脚的人用。

        于是进门前,江楠是由贺祈之背着去的,出门时便是撑着两条半新拐杖走的。

        有了可以自由行动的工具,江楠显然开心不少,撑着拐杖的步子时快时慢,活像困在笼里许久的小猫,自由了便到处乱窜,非要跑个没影儿才罢休。

        “贺祈之!你说今天要带我去看那个菜地的!”自顾自地用三只脚跑了一会儿,放飞自我的江楠才停下步子,抬起一边拐杖,对着远处的贺祈之挥舞,“你快点!”

        说罢又朝菜地方向奔去。

        “是你该慢点才是!”贺祈之小步跑来,虽不想饶他兴致,但还是没忍住去关心他那伤,“医生刚刚不是说了吗,虽然好得差不多了,但如果动作太大,伤口还是会裂开的。”

        江楠这才放慢步子,说:“医生也说要有适当的运动。没事的没事的,快带我去,是不是走这边?”

        “你待会要摔一下,我就把拐杖还回去!”贺祈之像是动了怒,终于对他放了句狠话。

        江楠一下停住脚步,就站在原地乖乖等他,脸上却是委屈,“不会摔的。”

        “要走慢点。”贺祈之走到他面前认真叮嘱一句,又像教训小孩那样对他说:“万一走太快摔了怎么办?摔了我就没收拐杖,在你腿好之前,都得在宿舍待着。”

        江楠心里道了声不行,乖巧点头,试探性的去问:“那我们还去吗?”

        “去。”贺祈之领着他慢慢往前走,“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不会反悔。”

        昨夜一片漆黑,能看到的不过是边缘的几片叶子,这会艳阳高照,菜田有多大,里头规划了多少块田地都能看得仔细。

        九点不到,地里已经有带着手袖,穿着水鞋干农活的人。

        有的人一手提桶一手提瓢,舀一勺水就泼洒在田里的绿叶上;有的带着一顶草帽,拿着锄头一下下锄地,给菜松土;有人的菜恰好成熟,夫妻俩一个摘菜,一个把摘下的新鲜蔬果放进背篓里,准备今天或是明天卖。

        江楠在田边看着摘菜的那对夫妻,注意力没在人上或菜上,而是直勾勾盯着他们带来的背篓。

        他忽然发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当钢琴老师啊?”

        贺祈之答:“我这两天会去申请,但申请下来也不是立刻就能去,起码要等你的伤好了才行。”

        “那可以帮安伯也找一找吗?他会小提琴。”江楠的视线还在背篓上,“之前在广东,安伯还能卖菜和做竹编换钱。但你看,这里没有一片空余的菜地,安伯没法种菜;他们身上背着的是制作精良的大竹篓,安伯虽然会编竹编,做出来的到底没有这么大、这么精细。就算他能编些吸引眼球的小玩意吧……那东西出现次数多了,就不是稀奇物,慢慢的肯定就少人买了。”

        贺祈之认真听着,没想到他来看菜地,原来为的不是自己。

        “但是,安伯有这个意向吗?你得先问问他是否愿意,我才能把两个人的申请一起递上去。”贺祈之说。

        此话有理,江楠轻轻点头,往宿舍方向转身,“那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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