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好不容易从云夫人那里离开，两个人都已经是心力交瘁。
沈知念随着秦莫寒一同来到内殿，果然是看到了北城求助的文书。
“你准备如何做？”沈知念问道。
秦莫寒看着眼前一堆等着处理的事务，颇为头疼。
看着秦莫寒这般为难的样子，沈知念主动说道：“要不，我替你跑一趟吧。”
此时的形势，也只有他去才是最合适的选择。
秦莫寒却不愿让沈知念前往，直接拒绝了：“此番毕竟凶险，你去我不放心。”
沈知念笑道：“你是不相信我吗？”
秦莫寒摇头：“我自然相信你，但此事毕竟棘手，我怕会有危险。”
沈知念夺过了秦莫寒手中的文书，说道：“你放心吧，我还没弱到那般地步，此事就交给我吧。”
秦莫寒看着沈知念，最终还是同意了，他叹息一声，说道：“若不是被这些杂事缠住了，我定不会让你独自前往。”
听到秦莫寒这样说，沈知念不由笑了，说道：“怎么？在你心中，我就这么无用吗？”
秦莫寒急忙解释：“当然不是。”
秦莫寒看着沈知念轻声说道：“只是不想你有任何危险，不想和你分开。”
沈知念没有再说话，沉默片刻后，退后几步说道：“我先回去准备了。”
沈知念离开了，他也说不清自己现在究竟对秦莫寒是怎样的感觉，明明已经想好了不会再喜欢，明明已经遭受了那么多，可为什么有的时候就能将一切都忘了？
罢了，这次前往北城，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冷静的时间吧。
局势不等人，沈知念很快就动身了。
离别时，秦莫寒依依不舍，担心的说道：“在北城，一切皆要小心，等我处理完一切就去找你。”
沈知念笑了笑，说道：“放心吧。”
北城地处偏僻，最是不太平之处，还未到北城，沈知念便感受到一股魔气笼罩着北城。看到眼前之景，沈知念也终于明白为何秦莫寒会担心了。
眼前所见，应当就是那驱散不了的魔气了，而在魔气笼罩之下，仿佛一切都失去了生机。
这样的景象，着实有些触目惊心。
像沈知念这样身有修为的人还好，但那些寻常百姓在这魔气之下，怕是会异常艰难。
果然。进入城内，整个北城仿佛一座空城，本该热闹的街市，此时只有寥寥几人。
这样的荒凉之景，的确是令人压抑，但好歹也是经历了各种事情，沈知念岂会被这个吓住。
来到城主府，北城城主白衍听说沈知念来了，立马就迎了出来，见到沈知念就如同见到救星一般：“沈宫主你终于来了。”
沈知念只见过白衍一次，那次还是在秦莫寒刚成为归灵道尊主的时候，如今白衍与那时相比却是是憔悴异常。
这些时日，为对抗魔气，北城城主已经是心力交瘁。
沈知念随着白衍来到府内，直接开始正题，问道：“现在城内是怎样的情况？”
白衍叹息一声，说道：“沈宫主刚刚来的时候也看到了，城内四处都被魔气笼罩，百姓苦不堪言，我这当城主的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实在没有别的法子了，才只得求助于尊主大人，也怪我这当城主的没能力，护不了这一方城土。”
沈知念对着白衍说道：“城主切莫过度自责，如今的景象确实是棘手之事，并非是轻易能解决之事。”
“沈宫主可有什么良策？”白衍满怀希望的问道。
沈知念摇了摇头，现在他还无从下手，有很多事情他还没有弄清楚。
沈知念问道：“这魔气是何时出现的？最初又是出现在何处？”
白衍无奈叹息一声，说道：“这魔气出现有大半月了，最初只是出现在荒山上，后来竟是迅速蔓延，如今整个北城都已受困。”
“在荒山上可有发现异常或是可疑之人？”沈知念问道。
白衍摇头，说道：“这些我先前就派人查过，但没有丝毫结果。”
看着沈知念，白衍又说道：“沈宫主可能是不太了解，这北城处于偏隅之地，往日里也并不算太平，时常会有魔息出现，但都成不了气候。这回刚刚发生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和往常一样，但没想到这次却是异常凶猛。”
听到白衍这样说，沈知念心中不免升起了一些疑问。
北城地处偏僻，有邪祟出没并不罕见，但若是魔息，却有些令人想不通了。看来这次的问题，从很早之前就已经埋下了隐患。
由人入魔道，再修炼成魔，绝非易事。
整个灵界，自古以来，真正成魔的，就只有巫天傲一人。但巫天傲在多年前就已经没了踪迹，自从当初与前任尊主秦行秋一战之后就已经下落不明了，长久以来，人们都以为巫天傲已经死了。
但如今看来，或许巫天傲仍留有后手，更或者巫天傲并没有死，而是一直在暗中寻找时机。
沈知念表情很严肃的问道：“北城经常会出现魔息，难道城主就没有感到任何奇怪。”
白衍解释：“北城偏远，出现魔息也是难免之事。”
听着这荒唐的辩解，沈知念厉声说道：“城主应当清楚，魔息是只有魔才会有的，怎会是难免之事。”
白衍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曾经经常会发生，也就习以为常了……”
“难道就因为曾经时常发生，就能当做无事吗？就能视为平常？”想想白衍越想越气愤，白衍他一城之主，怎会不知其中利害，却如此糊涂。
沈知念厉声呵斥道：“白衍，你这城主是怎么当的！”
沈知念很少发怒，但这一回，他实在忍无可忍。
看着实在无法蒙混过去，白衍对屋内众人挥了挥手，让他们都先下去。
沈知念警惕的看着白衍，却不想白衍忽然向他鞠躬行礼。
沈知念心中一惊，急忙起身问道：“城主你这是做什么？！”
白衍也起了身，想沈知念解释道：“还望沈宫主能原谅先前的刻意隐瞒，此乃实属无奈。”
一系列的事，更是令沈知念心中疑惑，问道：“城主，此中是有什么隐情吗？”
“沈宫主有所不知，北城不同于其他地方。”白衍说着便摇了摇头，又问道：“沈宫主可知这北城的起源？”
沈知念：“愿闻其详。”
白衍走到一旁说道：“沈宫主或许不太了解过去的事情，北城曾是一座乱城，是在多年前经慕尊主才得以平定的，如此也才有了如今的北城。”
“慕尊主一生都在对抗巫天傲，巫天傲一直在扰乱灵界，而慕尊主一直在以自己所能对抗着巫天傲。就算巫天傲是魔，慕尊主也能废去他半身魔功。”
“当初，慕尊主将从巫天傲身上废去的半身魔功，封入晶石之内，慕尊主看中了北城的偏远，才将晶石放在了北城之内并让我留在了北城，终日看守着。”
“看守晶石这么些年，我从未有过懈怠，但如今却是愈发难以控制了。”
听着白衍的陈述，沈知念不由觉得震惊，“所以，长久以来北城所出现的魔息，皆是因晶石而起。”
“对。”白衍说道：“一直以来，晶石都不太稳定，但也从未发生过这样严重的事。”
沈知念问道：“这样严重的事，为何你从未说起过！”
白衍一声叹息，道尽了无奈，“我的职责便是守护晶石，不让晶石被贼人夺去，但如今正道中早已分不清何人是善，何人是恶。为不使晶石被别有用心之人夺去，无奈之下，我只有一直隐瞒。”
对于白衍的所为，沈知念既有惊讶又有敬佩，可白衍一直以来的坚守，到了此时，已成为痴愚。
沈知念对着白衍说道：“可是城主想一想，若是贼人真有心想夺晶石，现如今北城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又能瞒得住吗！？”
白衍满脸惭愧的说道：“是我思虑不周了。”
白衍又向沈知念问道：“现如今，又应当如何做？”
沈知念脑中整理着所有的信息，问道：“城主曾说过，这次魔气是在荒山上出现的，莫非这晶石就在荒山？”
“确实不假。”白衍回答道。
“那看来，这次的魔气，就是因晶石而起，或许在晶石上，能找到解除魔气的方法。”沈知念说着便看向白衍，说道：“还要劳烦城主给带个路了。”
“好说。”白衍有些许迟疑，说道：“不过沈宫主一路劳顿，刚刚到达北城，还是先歇息一番，明日再去也不迟。”
沈知念摆手拒绝了白衍，“不用了。北城还处在水深火热中，不能再因我一人而拖延。”
听到沈知念这样说，白衍也终于笑了，对着沈知念说道：“既然如此，就由我来给沈宫主带路吧。”
“那就有劳啦。”
这北城已是偏僻之地，可那荒山所在之地更为偏僻，大概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会选择荒山来隐藏晶石的原因了。
人烟稀少，便不易被察觉，若有异样，也会是对灵界最小的影响。
前往荒山的路上，沈知念忍不住向白衍问道：“不知城主和当初的慕尊主是何关系？”
沈知念实在是好奇，是怎样的关系，值得让白衍能坚守这么多年，在这么一个偏僻之所，能始终保持初心。
而听到沈知念的问题，白衍回答道：“我呀，就是慕尊主身旁的一个奴仆，此生也只认慕尊主这一个主子。”
白衍想起过去，就不由自主的笑了：“真是想念当初的日子，当初我们家主子和唐姑娘能在一起，可是少不了我，要不然就我家主子那不善表露情感的性子，唐姑娘早就被别人给抢走了。”
“这世上，也只有我家主子才能配的上唐姑娘了。”
“可惜……都不在了……”
白衍看着沈知念，只觉得世事无常。
云沧阁已经不在了，叶含霜的儿子却已经这么大了，还与望剑阁结了良缘，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上一辈的恩怨，也确实不该强加在这些后辈身上。
想到此，白衍便也看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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