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生辰大典当日。
魔界关闭全部出口，结界笼罩着这片大地，魔族上空盘旋着妖兽，子民全部站在大街上等待礼拜。
栖凤的宫殿外，巡逻的魔卫早已做好准备，宫殿前往祭坛的道路早已清空，魔尊亲自来宫殿接栖凤。
以往都是由长老前来迎接，今年魔尊竟亲自前来迎接。
侍魔守在殿门口等待圣子殿下宽衣，言梧为栖凤系上腰带，斗篷披在身上遮住祭祀衣物上的法器。
这是魔子们统一修改的成果，不仅保留了冬青的设计，还让栖凤姑且满意。
言梧不是魔族，不能前去现场，今日甚至连宫殿都不得踏出。
临行前，栖凤问言梧：“言梧今日会送我礼物吗？”
“会，等你回来。”言梧无奈的笑。
栖凤昨日已经将机关雀暂时交给固锦，固锦是今年守护祭坛的魔子，有了机关雀言梧也能看到大典的情况。
栖凤出门后便端起圣子的架势走在前方，侍魔一左一右跟在两侧，殿外魔尊身披斗篷，与栖凤的身形有几分相似。
魔尊来到栖凤身侧与他并肩站立，嘴角上扬，“扶幽，愿你多喜乐，长安康。”
栖凤看向魔尊，微微愣住。
魔尊向来不同他说这样的话，栖凤竟不知作何回答。
迎接的队伍在空中搭起天梯，魔界没有那么多繁琐的礼节，这个全民参与的大典格外自由。
天梯载着栖凤飘过，身后跟着一排排从各地赶来的魔兽，这是被允许的随行，生辰大典之日，栖凤最大，随行代表着魔族子民对栖凤的追随。
天梯到达大典现场之时，身后的随行队伍颇为壮观，机关雀载着固锦出现在栖凤身后。
栖凤不能回头，但却能感觉的机关雀的存在，偷偷弯了眼睛。
“圣子夫人，此番景象如何。”固锦眼睛看着机关雀问道。
言梧的声音传出，带着感叹，“从未见过如此盛世。”
固锦从机关雀上身下去，将机关雀置于肩上，“夫人不能前来确实遗憾，本君定不会离开扶幽一刻，且放心。”
言梧：“劳烦。”
生辰大典对魔族至关重要，凤凰降生后魔族迎来新生，栖凤便成了魔族的信仰，每年举办的大典是为了祝福，也为了魔界的繁荣。
五年一次的祭祀则是凤凰对魔界大地的恩惠，祭祀专用的祭坛靠凤凰的灵气驱动，祭坛下连接着魔界的灵气泉口。
百年前的灵气泉口散发的灵气微不可查，凤凰却在此泉口降生，为灵气泉口带来生机。
但灵气泉口并没有因此而变得充盈，只有栖凤的灵气能打开泉口。
魔界便在此泉口上修建了祭坛，借助祭坛让凤凰开启泉口。
栖凤于祭坛中心站立，魔子们也准备就绪，各自守护着祭坛一角。
固锦站在栖凤的左侧，言梧能看到栖凤仰起的侧脸。
阳光下，栖凤的侧脸泛着光泽，宛如遗落世间的神明，看得言梧心口滚烫。
号角声起，魔族子民同时抬头，将手中的祭品托起。
魔子们将力量注入祭坛法阵，白色的光波汇入栖凤脚下。
栖凤深呼吸，灵气从周身荡开，他的头顶出现虚无的影子，是凤凰，是他的元神。
祭坛下的长老魔子将动荡的灵气梳理引导，太阳被云层遮住，此刻祭坛中心的栖凤更像太阳。
祭坛底部的泉口受到召唤，爆发出磅礴的灵气，瞬间席卷祭坛周围的魔。
阵法引导着灵气扩散。
草木疯长，淹没众魔的膝盖，妖兽鸣叫着盘旋在空中，像是膜拜。
灵气以祭坛为中心滋润着魔族地界，如一场暴雨将魔界整个吞没。
栖凤闭上眼睛，控制着灵气的速度。
言梧身在宫殿之中，却也感受到灵气从地底而来。
他将手心放到地板上，感受地下的灵气暴动。
这便是魔界的繁华吗。
这便是被魔界奉做神明的圣子殿下吗。
言梧看着栖凤，他是魔界的中心，是神明的馈赠。
栖凤的侧脸在灵气的包裹下格外美丽，神圣不可侵犯。
祭坛中心。
栖凤的元神早已潜入地下，这里都是灰白的尸骨，是魔族的先辈。
他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穿过厚厚的白骨层，栖凤来到一处山洞。
栖凤早些年为了研究清楚泉口的具体位置曾多次进行探查，这个山洞不知是何原理，只在祭祀之日出现在地下，其他时间段地下空白一片，甚至连上层的白骨都不会存在。
栖凤第一次来到此山洞时，在山洞的尽头看到了数万年前的阜摇大陆，广袤的地界，纯粹的灵气，只在古籍中出现过的妖兽珍宝。
他猜测应是灵气波动造成的空间扭曲错位。
第二次来到山洞尽头时，他看到了同样的场景。
接着第三次，第四次，每次都是这样场景。
栖凤将此事埋在心底，没有同任何人说过。
直到寒泷找到一只麒麟，没有人能听懂麒麟的话，而麒麟曾在那个世界生存过。
栖凤第一次说了他的见闻。
“地下有山洞，能看了数万年前的世界？”
麒麟也不能解释那个山洞。
“对啊，太奇怪了，你真的没有见过吗？”栖凤问。
麒麟摇头，它年少时很活泼，几乎走遍了阜摇大陆，若有这么一个山洞他不可能察觉不到，“每次看到的地方都在同一处吗？”
栖凤点头，“我出不去，只能待在山洞里看向外面，那是山崖的位置，能看到群山环绕，还有神兽出没。”
麒麟：“都见过什么神兽？有些神兽有固定的移动范围，我应该能记起来。”
山洞的外面正对着一处瀑布，瀑布下方的水流中有红色的身影聚集，看起来像旋龟，天上还出现过蓝色的鸟，尾巴很长，蓝色的，他记得是鸾鸟，凤凰的同类。
“对，我还听到有人在哼歌。”
麒麟：“不可能，当时的人族极少，且脆弱，若旋龟出现在此处，人族不敢踏足。”
“我真的听到歌声了，离得远，而且不止一个人的歌声。”栖凤坚持，当场哼了一段。
麒麟低下头思考片刻，“我记得当年大陆上有一族名为鹿蜀的神兽，发出的声音很像你刚才的哼哼，而且鹿蜀同旋龟生活在一处地界。”
“鹿蜀？”栖凤翻看手中的古籍，还真让他找到了，“长着马头，有着豹纹。”
“怎么尽是奇怪的模样。”
麒麟说：“如何奇怪了，现在大陆上的妖兽长相才奇怪。”
审美不同，栖凤就觉得麒麟挺好看的，顺嘴就夸，“你就长得很好看，魔族人族仙族都觉得好看，不然寒泷也不会这般养着你。”
“凤凰，你居然会夸我，以前你只觉得自己好看，连朱雀都看不上。”
后来话题跑偏，栖凤跟麒麟也没讨论出结果，只是猜测，魔族现在所处的地界在万年前正是鹿蜀居住的山。
灵气波动造成空间错位而看到过去，这应该同栖凤的凤凰身份有关。
灵气泉口用栖凤的灵气做引才能开启，是否代表洞口曾经是凤凰的巢穴。
那个连通万年前，且只有他能去到的地方有什么秘密？
五年前栖凤恰逢进阶，便没能去到洞穴之中观察，今日进入洞穴，却发现到洞口的路似乎变长了。
直到走到尽头，洞口只剩下拳头大小，一束光从洞口透出，栖凤再次看到了洞口外的世界。
瀑布消失，群山不见，空中也没有鸾鸟飞过，反而出现眼熟的妖兽，山林出现在远处，像是经历过多次变迁移动，而山林的更远处是一片蓝色。
栖凤就这样透过拳头大小的洞口观察着外面的世界。
这里不像是万年前，更像是百年前，或者现在。
栖凤试着触碰洞口这次没有阻隔，他摸到了石头。
掰下一颗细小的碎石，元神将碎石包裹，只是一颗石头，元神应该能成功把它带到地上。
栖凤转身离去，却被一股吸力吸回洞口。
几次尝试之后，栖凤依旧停在原处。
难道是他拿了石头才一直出不去。
栖凤将碎石放回原处，再次调动元神，这次他出来山洞，但却被白骨阻隔。
任凭他怎么施展都无法穿透白骨。
祭坛之上，一直注意着栖凤的言梧发现不对。
栖凤嘴角紧绷，似乎遇到了问题。
祭祀正在进行当中，言梧不敢贸然打断，周围的魔子都没有发现不对，说明灵气波动是没有问题的。
那栖凤为何嘴角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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