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客居 > 颠倒火焰周世宗与符皇后故事 > sect.40 所谓移镇 2

sect.40 所谓移镇 2


他尚未说完,群僚已开始附和:“刘侍中言之有理!臣看前朝的皇帝们,也都是这么对付方镇的,管用!”“对,老规矩,过段时间就给他们动一动,谁也别抱怨。”“这法子妙!比杀人、贬官之类的好多了!还叫他们有苦说不出来,也怨不到咱们头上!”

        小官家治下的朝廷新贵们终于发现了节制外藩的“移镇”妙计。至于刘铢身为方镇却出主意对付方镇是个什么心思,他们暂时也无暇去计较。

        刘承祐也兴奋起来:“好,那就移镇!叫他们挨个儿给我搬家,看他们还能折腾出什么来?”他在软榻上坐直了身子,“不过,到底该怎么移呢?你们快议议。”

        几人面面相觑。还是苏逢吉脑子灵活,只一愣便笑道:“咳,官家,有现成的枢密院在那儿摆着呢,咱们着什么急?这得罪人的事,咱们让枢密院干去!陛下只须下道旨意给郭威,还有那个杨邠,他们就得乖乖把名单和方案报上来。到时候,陛下看着顺眼的,就许了,看着不顺眼的,就驳回去,或者御笔一挥改了,这不是挺好吗?哪家藩镇要是心里别扭、不服气,让他找郭侍中算账去呀!跟陛下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对对,即刻把郭威召回来,这烫手的火钵儿,得让他接着!”

        春三月是个好季节,东京汴梁气息和暖,草长莺飞;农人们赶在节候里播种,没有时间抱怨政务的得失;连盗匪在这个季节都不大活跃,大约也是敬惜农时、给大家都留口饭吃的意思。官家在这个时候降生,简直像是顺应万物更始、气象一新的天意。

        而对于外藩节钺们来说,在这个时候晋京欢度嘉庆节,却是各有怀抱,心事重重。

        京城的枢密院、中书省、三司乃至吏部、兵部等各大衙署门前,人流如织,车马堵塞了原本就不宽敞的道路。嘉庆节是一年中最令京官们开心的节日,他们在这个季节的收获,比元旦、中元和冬至都要丰盛和实惠得多。不仅外地大员们到得多,而且他们来了之后,总得赶着到有权势的衙门口上点孝敬、打听打听消息。一名藩主派出去打探联络的人,就从上到下分了好几个层次。这里外一算,衙署里的大小人物就有不下十顿饭可吃,或者不下十份礼物可以收。要是十几、二十几名藩主都在奔走呢?

        苏逢吉的私宅前来了一辆青棚素车。

        苏逢吉正在后院与姬妾玩鱼,手下一个孔目官匆匆走来,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两句话。苏逢吉皱眉道:“李晖?叫他到书房等着吧。”

        良久,苏逢吉才离了鱼池,慢慢踱回书房。李晖早已坐得不耐烦,见苏逢吉进来,立马满脸堆笑,站起身迎过去:“苏司空!”走近几步,纳头便拜:“卑职叩请苏司空金安!”

        苏逢吉伸手作势扶道:“李节度何须如此客气?免礼,免礼。”

        李晖知道苏逢吉不耐烦闲聊,因此也不胡乱寒暄,只殷勤笑道:“向来多蒙司空照拂。此番晋京,卑职原也没有什么好孝敬的,恰好日前得了一件唐宫旧物,看着也还成个模样。想来,以它献给司空,也不至于辱没了司空的清赏。”说罢,他向身旁的随从使个眼色,随从便将地上放着的一个大漆盒子抬过来,轻轻打开。

        苏逢吉的眼睛一亮。

        “这尊纯金普贤菩萨,是当年明皇宠妃梅妃宫中珍藏。卑职亲自数了,上面镶有各种琥珀、珍珠、珊瑚、砗磲、水精、琉璃等宝石共计八十一颗,都是唐宫原物,一点没有损毁过。这件宝贝原本流传到了杨光远手里,杨光远被围剿之际,他家的下仆设计偷了出来,埋在城内一口枯井内,后来便沦落民间,辗转多名商贾之手。卑职费尽心机,终于重金购得,但愿司空不要嫌弃,好歹收下才是。”

        苏逢吉道:“李节度说话也忒客气了!这么贵重的宝物,鄙人有缘亲睹,应该感谢李节度才对,哪里敢有嫌弃一说?”

        两人对视大笑,心下都感到种如同猫尾挠过痒处一般的振奋和蠢蠢欲动。

        “李节度此次进京贺圣寿,有什么念想,不妨跟鄙人说说。”苏逢吉早换了副亲切的面孔,和善地邀请李晖入座,大咧咧问道。

        “司空这么不见外,那那卑职就直说了。”李晖喜道,“卑职在河阳那小地方呆得也够了,卑职想着,镇****是个不错的去处”

        “知道了。”苏逢吉淡淡地点点头,“这有何难?你尽管回驿馆去,这些时日在京城,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不必着急,慢慢等我的信儿。”

        “卑职拜谢司空!”

        与此同时,在数条街道之外,郭威从枢密院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他已经为移镇的事情头疼了好几天,官家把最得罪人的移镇方案交给他做,摆明了是拿他当刀子,来割方镇的肉。虽然他早已料定有这么一天,事到临头,还是少不得提起一万个小心来。何况又是在嘉庆节这种理当喜气洋洋的日子里,但凡哪家方镇不服,闹出乱子来,屎盆子肯定往他郭侍中头上扣,屁股,也肯定得由他郭侍中去擦。

        他需要有人帮他分担这个巨大的风险。问题是,在这件事上,杨邠和史弘肇都不足以替代他出来挑头。杨邠虽然以首相兼管枢密院,其实权势重在文官系统的官吏任免,对于军政合一的外藩,他的辖制力并不够用。而一向嚣张跋扈的史弘肇管的是禁军,在方镇事务上说话,名不正,言不顺。

        他当然知道,苏逢吉、李业、王章等一票人,也会在背后想方设法影响此事的结果。人事变动从来都是朝务的重中之重,他们会拆他的台、搅他的局,想方设法把自己的人安置到肥美的州郡去。但这些动作只会在背后偷偷进行,明面上,他们将会摆出公事公办的面孔来,冷眼观瞧。

        嘿嘿,想把他郭侍中一人放到火上烤,他们全都作壁上观?这如意算盘未免打得太好了。

        郭侍中在堂屋坐定,因为走得急的缘故,出了一头汗。夫人张氏和侧室董氏忙过来替他张罗茶水。郭威摆摆手,问道:“荣哥儿呢?把荣哥儿给我叫来。”

        张氏道:“他去西校场了,说是训兵去。太师不是知道么?”虽然朝堂的人常称郭威为“侍中”,但家里人和底下亲随倒还喜欢“太师”这个称号多一些。

        “还没回来?”“没有。荣哥儿去训兵,哪次不是训到天黑才回家?依我说,你们爷儿俩刚在北边打了几个月的仗,还忙着训什么兵哪?就算你们不累,那兵士也得好好休息几天不是?”

        “咳,”郭威一面从董氏手中接过雁儿来抱在怀里逗弄,一面道,“此番与契丹对阵,咱们的骑兵还是显出了弱势。无论是禁军,还是牙兵,在技法、战术、胆略上都有颇多亟需敲打之处。君贵是个急性子,眼睛里揉不下这些沙子,着急忙慌地要革除弊端,在返京的路上就跟我说了,要想法整改。他还把抱一也拉上了,天天跟着他谋划来谋划去的,嘿!”

        “既如此,何不将李三郎也叫上?三郎年长两岁,阅历多,人也沉稳,他们姑表、姻亲兄弟在一处研磨,不是更多一份把握?”董氏从旁道。

        “不必去管他们的事啦。”郭威摆摆手,“君贵愿意怎么调遣,那是他的事,只要他觉着顺手,就随他安排吧。你们跟我说说青哥儿,昨日替他延请了刀枪师傅,可好生照着师傅的教导练习了?”

        张氏叹了口气:“练习是自然的。不过旁边一堆小的看着,意哥儿,宜哥儿,还有喜哥儿,都闹着要学,也不得安宁。尤其是喜哥儿,乳母好歹抱走了,还哭了一回才罢!”

        夫妻三人正说着话,一个家院从外头进来,行礼禀报道:“太师爷,有客人到访。”

        郭威暗中叹口气,无可奈何道:“是何人啊?”

        家院双手递上名刺:“兖州节度使,符魏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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