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招供

“传言能信么？你可知我师娘是谁？”秦棠反问道。

        “漠北郡主咯！”黑琛对此事并不在意：“现在连个郡主都不是！”

        “你这话可别让我师父听见，否则他才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意，只当你是对师娘不敬！”秦棠提醒道，他知道黑琛此人并无恶意，只是嘴上不牢靠。

        霁月阁身在江湖，对朝廷之事本就不甚在意，更不在意对方身份如何，于朝廷而言，漠北郡主的身份不低，甚至可以说是出身尊贵，哪怕司徒凝汐并非嫡出，可只要司徒崇鹤承认她这个女儿，她便是身份尊贵的郡主。

        司徒崇鹤死后，叮嘱司徒凝汐别再回漠北，司徒呈衍继承爵位之后，也依照父亲的意思，公告天下司徒凝汐与漠北司徒家再无瓜葛，如此算来，司徒凝汐如今也确实算不得郡主。

        澜冥思索了片刻：“听闻秦阁主又三名女徒，除了秦梨之外，还有宫里的太子妃，而这位司徒郡主初来酆城之时，自称‘秦汐’，是阁主的徒儿，莫非她便是阁主的第三位女徒？”

        秦棠一脸赞赏的点了点头：“我同意厉堂主的说法，果然澜冥比较聪明！”

        这个晴天霹雳，已经让黑琛顾不得秦棠拐弯抹角的骂他笨了：“什么？她就是那个……秦阁主的知己好友？那他们可有十几年的交情啊！”

        如此一想，也怪不得秦月歌对这个妻子如此在意，不管爱不爱，单单是这份交情，便不会让秦月歌视之。

        可转念一想：“不对啊，那之前为何会传出阁主与夫人不和之事？听闻阁主新婚之夜弃新妇而去，夜会旧情人？旧情人……是洛家那位……这似乎有点乱！”

        “他们之前确实有些误会，师父也确实在新婚之夜去了洛家，那不是当时洛大小姐生命垂危么？不过后来师父还是认定了师娘……”秦棠已经不知该如何直视这家伙的八卦了，只好将此事一一道来。

        乔家府内，乔老已等候多时。

        秦月歌与厉枭冰到来时，管家将二人带到了后院的凉亭之中。

        这是秦月歌第二次来乔家，还是同样的地方。

        可这冬夜寒冷，乔老还是选择了在凉亭约见他们。

        两人大致能猜到原因，这凉亭四周为水，只留四面小道，一目了然，不怕隔墙有耳。

        管家恭敬的开口：“二位，乔老只见秦阁主一人！”

        秦月歌与厉枭冰对视一眼。

        厉枭冰看向一旁的管家，开口道：“天气寒冷，不知管家可有热茶！”

        管家会意，心道这厉堂主倒是个爽快之人：“自然是有的，厉堂主这边请！”

        秦月歌沿着小路走向凉亭，见躺在躺椅上两鬓白发的老人，上一次见，乔老还没有这么憔悴，想必发生今日之事，才造成了他这般颓靡。

        乔家人丁兴旺，可他在见到乔老的第一感觉，竟然将此人与孤寡老人联系在了一起。

        “秦阁主，请坐！”乔老的声音有些虚弱：“这么晚秦阁主过来，实属无奈，还望阁主不要与我这个年迈老者一般计较！”

        “乔老言重了，更深露重，于乔老身体无益，还望乔老长话短说！”秦月歌恭敬的说道，这是对一个老者的尊重，无关对方的身份。

        “难得秦阁主还为我这老匹夫着想！”乔老的目光露出一丝欣赏之色：“想必秦阁主已料到，乔某所谓何事！”

        秦月歌也不否认：“不知乔老有何打算！”

        他上一次来，是为了乔静好一事，那日乔老脸色虽不是很好，却算不上多憔悴，可这一次来，眼前的老者却似乎比上一次要憔悴不少，若是年轻人，则一夜白头，乔老本就是白发，只是这脸上的憔悴之色，看上去比之前要老上十岁不止。

        想必这一次是因为乔宇凡，乔老看重乔宇凡，要比区区一个庶出的小女儿多得多！

        因此，他知道乔老邀他前来是为了乔宇凡一事，却想听听这乔老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听一声长叹，随即想起老者中气不足的声音：“二十年前的事，想必秦阁主已知晓，那是乔某年轻时犯下的罪孽，却还报在子女身上，一切，都是我的错，乔某老了，只望剩下的三个儿女能好好生活！”

        秦月歌蹙眉，乔老的打算，他几乎能猜到了。

        “好儿那丫头倔强，当初阻止她与心上人在一起，甚至将她远嫁洛城为妾，这丫头一气之下，竟与我乔家断绝了联系，这些年，我碍于面子，不愿去看她，这丫头倒也沉得住气，这么多年没有回来看过一眼。”

        “宇凡和庸儿时而打着公事的幌子去洛城看她，这些我都知道，只是从不说破而已。当年让好儿嫁去洛城是我的意思，对外却让安如担着罪责，害得这两姐妹这么多年心生隔阂，好儿的死，安如自是怨我的，可乔家没有选择。嫁人为妾，总比与人私奔遗臭万年的好。”

        “哪知道上次庸儿去洛城，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竟让好儿得知他是自己的哥哥，我无奈之下，为了保全乔家的名声，不得不暗中派人下杀手！”

        说着，乔老双目紧闭，老泪随着眼角的皱纹纵横而下，想来是不想直视乔静好已死的事实。

        他对这个庶出之女并不在意，可这一刻的眼泪却是真情流露。

        秦月歌在一旁静静听着，不发一言。

        又听乔老说道：“好儿在林府得宠，我很欣慰，她的死，林太守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惊动霁月阁也是情理之中。你们查乔宇凡，我也知道，可这一切与他无关，是我让人下的手，只是案发那段时间，宇凡恰好去了洛城。”

        “秦阁主，我知道霁月阁必须要给林家一个交代，你就将我交出去吧，如今这乔家，有庸儿、有安如、有宇凡，他们都能独当一面，我也走得放心了！”

        秦月歌沉默了片刻道：“我们并未查到案发之时，乔宇凡身在洛城！”

        乔老的目光有些诧异，秦月歌知道他的疑问是什么，索性就将答案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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