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出发
陆远再看自己手臂上的字，果然已经消失不见了。
大概这也是那本人皮书卷的异常特征之一，把他手臂上的皮肤也当成了书页来显示。
“真是有够异常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没有留下丝毫的伤害，仿佛之前出现的文字仅仅是一种幻觉。
陆远没有再纠结下去，若是人类能够理解，也就不会被称作异常了。
安洁一如既往地侍立在一旁，一副随时候命的样子。
陆远也就开口问道：“这里之前是有很多员工的吧，虽然说是全灭了，但他们的尸体哪里去了呢？”
原以为尸体是被安洁给清理掉了，现在确定了安洁没有这样的功能，那么为何没有看见尸体？
安洁回答道：“尸体都被吞噬或者改造了，不少异常具有把人类变为下级个体的特征，例如微笑的尸山、憎恶之血肉、蜂后等等。”
“就连尸体都无法留下吗？”
陆远更加觉得招人是一个笑话了，谁会想来这里工作，真不是想不开吗？
“你们到底是如何招募员工的？”
“具体情况建议你在解锁培训部后再详细了解，目前控制部无法进行招募，也不建议在没有经过培训的情况下让新员工入职。”
“我也不觉得会有人愿意来。”陆远苦笑道。
不过安洁倒是给了他一个希望，只要解锁培训部，就能有办法招募员工。
在这之前，他都只能靠自己一个人了。
清扫过后，已经可以确保三个收容单元正常工作，接下来该考虑的就是如何收容新的异常。
“这是不是有点难啊？”
管理收容所固然不容易，可是相比起把异常事物从外面收容回来，应该算是小巫见大巫吧。
在稍微见识过异常留下的痕迹后，陆远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这时安洁不合时宜地走过来：“主管，有异常事物活动的迹象了。”
“什么迹象？”
“非正常的能量波动，可以揭示出一个大致的范围。由于情报部尚未解锁，无法进一步分析出更多有用信息。”
陆远听后更觉不妙，除了一个大致的范围以外什么都不知道，还不是像盲头苍蝇一样乱撞？
他对安洁问道：“以我目前的实力，真有办法收容什么异常吗？”
要说身手，陆远还是稍微有点自信的。自小他的力气就要比其他人大一些，从十岁家庭发生剧变开始，打架斗殴就没少遇到过，在同龄人中几乎没有对手。
但陆远可不认为异常能靠拳脚来解决，否则收容起来也不会这么麻烦了。
安洁一脸平静地说道：“虽然我们无法洞察异常的本质，但还是有一定的规律可循。每一种异常都会有其特征，只要能够掌握异常特征，就能较为轻易地实现收容。相反，若是没有掌握其异常特征，哪怕成功带回收容所，也会极易导致意想不到的灾难，大部分收容失效就是这样发生的。”
“比起实力，掌握规律更加重要，是这个意思吧。”
陆远迅速把握住了重点，异常事物的特征就是收容的关键。
“是的。”安洁继续说道，“事实上，无论是怎么身经百战，实力强悍的人，在面对异常时都有可能毫无还手之力地死去。特定条件下，某些异常事物甚至是无解的，任何手段都无法与其抗衡。”
“唯有掌握异常的特征，借助其自身规律来进行收容才是唯一的办法。有时我们甚至要用异常来对付异常，才能维持一个脆弱的平衡。”
说实话，这些陆远目前还听不太懂，只因他实际接触过的异常就只有人皮书卷，其他的都只能算是间接了解。
“真实的情况还是只有与异常事物实际接触才能了解到，对于收容所主管而言，这是必不可少的经历。”安洁盈盈一笑道。
“你真的只是人工智能吗？”
看着安洁愈发人性化的表现，陆远越来越怀疑她是否真就是一个AI这么简单，人工智能技术能够达到这种水平？
“无论何时我都是你忠诚的秘书AI，主管。”安洁微微点头说道，“你能信任的只有我。”
尽管感觉这是在避重就轻，但陆远也无法验证真假。只能说这个地方实在潜藏着太多秘密，不是只凭言语能解释清楚的。
眼下他也没有别的选择，这座收容所是父母留下唯一的线索。
“好吧，我暂时相信你。”
虽然陆远也清楚今后可能危难重重，随时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但他在这个世上也是孑然一身，驱使他的唯有对真相的执着，是绝无可能放弃的。
“就让我见识一下所谓的异常吧。”
发现异常能量波动的地方是在一个偏远的郊区，不过收容所本身也是偏僻的郊外，距离倒是没有多远。
陆远犹豫了一下，还是带上了抽屉里的9mm手枪。虽说对付不了什么异常，有枪在身多少能带来一点慰藉，哪怕是虚假的安全感。
由于手枪的外形极其普通，黑色塑料外壳上稍微有点磨损，普通人看见了，恐怕也只会觉得是一把假枪而已。
陆远也没打算拿来对付任何人，他的对手并不是人类。
眼前是一个破旧的小区，楼房的外墙都已经开始脱落了，看上去随时准备拆迁的样子。
并且说是小区，却一个保安都没有，门口上贴满了牛皮癣似的小广告，墙壁上写着各种电话号码，四处弥漫着发霉的气息。
毕竟这里是临近大城市的郊外，周围的小巷内，残破建筑物林立，廉价网吧、旅馆、杂货店等百余家店铺鳞次栉比，很多从外来打工的人就生活在这里。
陆远对这样的环境并不陌生，他曾经也混迹于这种地方，是许多自暴自弃的人的归宿。
不过如今重点并不是这个地方，而是发生在这里的异常事件。
“就是这里了吗？”
陆远拿出手机和安洁保持联系，作为一个人工智能AI，她甚至能把一部分的功能安装到陆远的手机上。
手机屏幕里显示出安洁的立绘，她点点头说道：
“是的，请尽快进行处理，其他收容组织可能也会闻风赶来，最好在他们到来之前完成收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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