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金通圣舍命救金聪
金通圣顷刻老泪纵横，发自肺腑道，“微臣叩谢圣恩浩荡。无以为报，发誓从今往后，定不离开战神殿半步，直至老死其间。”
“圣人言重了。今后圣人该如何还是如何，千万不要因为此事画地为牢，作茧自缚。”
“微臣谨遵圣命。今后甘为帝君马革裹尸，当牛做马。”
“圣人此来还有其他事情吗？”
“微臣尚有一不情之请，还望帝君成全。”
“圣人请说。”
“微臣今夜前来，主要是求帝君一条人命。即便以微臣命换，亦可。”
“谁的命？”
“金聪。”
“金聪？！”
龙正的眉头皱起，“说说你的理由。”
“金家之事，金聪从来置身事外，一无所知，他就是一个无所事事的闲人，即便整个金家都有罪，他也一定是清白的。”
“金家三少爷富贵闲人的名声响彻九霄，本君亦是有所耳闻。”
龙正嘴上如此说，脑海里闪过的，却是昔日朝圣大比武比武场上，金聪与太初九惺惺相惜的画面。
“帝君明鉴。微臣可力保金聪清白。他日倘若金聪心生异象，微臣也定当亲手抹杀，以谢帝君圣恩。”
龙正微微一笑。
“圣人对我圣家族忠贞不二，圣人之言，本君自当坚信。于此，本君就爱屋及乌，给您一个面子。”
金通圣当即伏地而跪，眼泪汹涌而出。
“微臣一定知恩图报。从今往后，微臣的这条贱命就是帝君的了，帝君想拿，随时都可以拿去。”
龙正走过去，扶起金通圣道，“圣人如此将才，本君当然要您活着，还要您好活着。如此才不会辜负本君所望。”
金通圣几近哽咽，感激的话实在太多，更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只是一心想着，今后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金家的污秽事他能不知道么？
那日帝君龙正与星落海在朝堂之上上演的那处戏，自然是假的，这一点明眼人一看便知。
但金家做没做这等事，金通圣却比任何人都清楚。
此事若不东窗事发，他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试问天下人，谁人不觊觎帝王宝座？
不想当帝君的家主不是好家主！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国师玄冥这颗大树竟然会倒得如此之快。
所以现在，他不得不拼死替金家保留一颗独苗，一丝血脉。
成王败寇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只是他没想到，帝君竟然会如此爽快答应。
无论是处于什么原因，总之，帝君还是答应了。
他必须感激涕零。
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份感激究竟掺杂着多少真情。
兵不厌诈不是吗？
帝君当即传令，“来人。传令极寒宫，五行斋金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君特赦，特许永世为乞，苟活于世。”
金通圣千恩万谢，满意地离开归元殿，回到战神殿开始静坐，冥想，从此物我两忘，置身世外。
金家树倒猢狲散的消息很快传遍天玺城大街小巷，继而迅速传遍整个大陆。
龙渊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帝君查抄金家的意志坚定，速战速决，快到即便连芳香居近在咫尺，龙渊也没发现丝毫端倪。
这样的速度，及决绝，是龙正向昔日的国师玄冥学的。
昔日国师玄冥灭赤焰家族一战，亦只是在一夜之间。
第二天，神不知鬼不觉，赤焰家族就从这片大陆彻底消失了。
……
“今后你作何打算？”
龙渊问金聪。
金聪想了想，道，“我想救我的家人，让他们幸免于难。”
“这恐怕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但我必须做。”
“我知道。”
金聪抬望眼，看了看眼前的宅子，说，“他们竟然没有查封这家宅子。”
龙渊道，“他们应该是准备查抄的，只不过，后来，放弃了。”
金聪不懂。
龙渊刚才大概想通了帝君为何没查抄金谷的原因。
“在查抄金家的前一天，也就是前天上午，帝君赐了我一杯毒酒，沾之即亡的那种。”
“帝君也想杀你？”
金聪浑浊的眸子一闪。
龙渊点头。
“只是可惜，我并没有死。所以第二天，也就是查抄金家之时，帝君就放弃了查抄金谷，继而代为宣布，让我带兵南征。”
这也正是龙渊为何不知道金家被查的原因所在。
因为那一刻，他刚好在玄德殿接受帝君召见。
“帝君让您南征，做什么？”
“清剿金寨国叛逆。”
金聪默默。
龙渊继续道，“但我想，帝君真正的意志，大概是想让我死在南疆的战场上，或是，去南疆的路上。总之，只要我死，怎么死，帝君一定不在乎。”
“我一定要救我的家人！”
金聪突然说。
“我一定会帮你。”
龙渊说。
“你真会帮我？”
金聪看向龙渊。
龙渊点头，笃定道，“只要你的家人没有叛国谋逆，我们就一定能够将他们成功救出。目前，我们只是需要一个真相。”
这是龙渊最后的保留，也是给金聪善意的提醒。
按前世的记忆，国师玄冥并没这么快叛逃，金家也没有身陷囹圄。
也就是说，因为自己的出现，大熵的历史发展进程已经出现偏差，金家未来如何，龙渊还真无法推断。
如若金家能够迷途知返，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如若金家固执己见，一心叛逆，龙渊作为圣家族血脉，当然也无法纵容。
况且一直以来，龙渊看中的并不是金家，而只是金聪这个人。
到目前为止，龙渊还是看重金聪这个人，而不是金家。
“我会尽快找出真相。”金聪说，“不过当务之急，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帮。”龙渊道。
“金家的奴婢全都受到牵连，特别是女眷，全都被关进了教坊司，你知道教坊司是什么地方。”
龙渊点头。
“我想救她们出来。”
“有多少人？”
“二十多个，准确地说，是二十二个。”
“可以。”
金聪犹豫道，“按照惯例，教坊司是不可以赎人的。即便能赎，恐怕也得要钱，而且是很多很多的钱。但是你知道，我现在已经身无分文。”
“钱你不用担心。”龙渊道，“帝君赐我毒酒之时，同时还赏了我黄金十万两。”
“你解三道难题的赏金？”金聪愕然。
龙渊点头，“至于教坊司那边……”
金聪即刻道，“我知道教坊司的厉害，即便不成功，我也绝对不会怪你。”
龙渊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问题应该不大。我的意思是，你还有没有特别要嘱咐的地方？比如解救之后，那些女眷的归属问题？”
前世记忆中，深渊刚好知道教坊司奉銮朱颜的底细。
“你有把握？”金聪有些错愕。
“我尽力。”龙渊道，“有没有特别要嘱托的地方，没有我现在立刻就去救人。”
金聪更加惊愕，“你现在就去？”
龙渊点头，“是的，明日一早，我就要率兵南征，所剩时间已经不多了。”
金聪当即也不再废话，“二十二名女子能全救最好。倘若不行，其中有一个名叫木棉的女子，你一定要救她。若是能成功救她，请一定带她来见我。之前我答应过娶她。”
“好。”龙渊毫不犹豫答应。
“另外。”
金聪窘迫道，“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倘若能救出她们出来，她们但凡有任何要求，请你一定代为尽量满足。无以为报，我只能铭记你今日恩情。”
上前拍了拍金聪的肩膀，龙渊道，“你我是朋友，不谈恩情，不谈谢字。我现在就要去教坊司，你一起去吗？”
金聪想了想道，“我还是不去了，免得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那你就在这里等我，我速去速回。”
龙渊起身就朝院门走去，一边朝沐明雪和沐婉清道，“我去去就来，你们在家等我。”
刚才龙渊与金聪的对话姐妹二人听得一清二楚，沐明雪当即道，“去吧，快去快回。”
沐婉清上前与金聪倒了杯热酒道，“快吃饭吧，酒也是刚烫过的，乘热喝。说不定你吃着饭，人就被初九救回来了。”
“感谢。”
金聪对沐婉清报之一笑。
对于龙渊此去，他还是心怀忐忑。
龙渊真能从教坊司救出二十二名女子吗？
万一不行，哪怕救出木棉也是好的。
教坊司那个地方分明就是火坑。
众女眷一旦到了那里，绝对是生不如死。
循着记忆，龙渊先是到点将台走了一遭，继而展开身形，转身疾速朝教坊司的方向掠取。
教坊司在西南城边，兵马司附近。
轻车熟路，龙渊很快找到。
落至门边，即刻有两名官兵闪身而出，拦住他的去路。
“来者何人，到教坊司做什么，赶快报上名来。”
龙渊将兵符直接抵至两名官兵眼前道，“镇南大将军太初九，叫你们奉銮朱颜即刻出来见我。”
两名官兵一见虎头兵符，当即跪拜下去道，“恭迎镇南大将军，您里边儿请，我即刻就去请奉銮大人过来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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