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很痒
确认达成一致意见后，霍迟不再打扰宿清学习，自己一个人又开始写论证题。
首先，有一只鹅。
这只鹅很可爱，浑身上下都特别白，当然有的地方是粉色的，全身光溜溜，连根毛都没有，仔细看也觉得长得特别好看……
霍迟面无表情抬手撕了这张纸，内心骂了自己一句煞笔。
自己又不是gay，总想人家粉不粉干嘛，这样对好朋友太不礼貌了，人家拿自己当最最最好的朋友才给自己看的，自己怎么能一直想呢！
自己又不是gay！
霍迟重新花了一只鹅。
——并手动涂满了马赛克。
一、他喜欢自己
1他只喜欢自己一个
2他可能还会去跟别人做朋友
二、他可能没那么喜欢自己（x不可能！）
需论证（1）为真命题，（2）为伪命题。
论题：鹅会只跟自己好并会拒绝所有人。
论证1：鹅肯定是第一次！他那么生疏，肯定只给自己看过！（我不管必须是这样！不是也得是！）
论证2：鹅送过自己两个礼物，硬币和肥皂，他从来没有送过别人礼物！（那杯粥不算！被我喝了他没有送出去！不算！）
论证3：鹅喝了自己给他接的水并露出了非常好喝的表情，自己给他接杯水他都会非常开心，足以证明他多么喜欢自己。
论证4：鹅第一晚与自己头对头睡觉，在我国古代，第一次具有非常特殊的含义，第一晚同床共枕在人际关系（限2人）中具有成亲、定情、洞房……（xxx！什么鬼，划掉！）具有情投意合，比翼双飞，共结连理，一生一世等美好意义。
论证5：鹅专门在剧院给自己跳芭蕾舞看，在国际上，芭蕾舞是浪漫的象征，很多舞者喜欢用舞蹈来表述心中难以言明的深沉情感，例如：表白、示爱、求偶……
霍迟越写越来劲，旁征博引融汇古今中外，洋洋洒洒写了整整二十七条论证，最后才略做收尾，将心中剩余的一小部分小小论点暂时收了起来，下结论：
综上所述：可证得鹅只会跟自己好而会拒绝所有人！
看着满满两张纸，霍迟满意了！
不错，有理有据，证据确凿，非常完美。
下午最后一节课前，霍迟看教室后面还开着窗户，问宿清冷不冷。
宿清不冷，摇了下头。
霍迟就仿佛对让宿清开口说话有点什么偏执似的，只要宿清不张口，他就总没完，“冷的话我给你我的外套穿。”
宿清考虑了一下，眉心微蹙：“普通同学能互相借衣服穿吗？”
“当然可以了！”
——而且我们只是表面的普通同学！我们是最最最最好的朋友啊！
宿清还是觉得有点腻歪，不太像普通同学应有的距离。
“不信你上网搜。”
霍迟把他的手机给了宿清，某度答案如下：
-当然可以了，这说明你是个乐于助人的人……
-看对方性格吧……
-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经常……
宿清还是有点犹豫，他从来不会穿别人的衣服。
“还是算了吧。”
好吧好吧，谁让我惯着你呢。
霍迟去给他关上了窗户，倍体贴：“再冷的话告诉我。”
本来就不冷的宿清：“……”
最后一节上自习，苟老师值班，班里同学起哄要一起看最近很火的一部电影。
勤俭持家从不藏私房钱的中年教师苟旺：“可是这部电影要六块钱购买。”
“不要嘛老师，我们可以众筹！”
“我出五毛。”
“我出三分！”
“哎哎，这样吧，你们有谁买过吗？”苟老师很懂资源利用，“知道你们都带着手机呢，谁买过？来扫码登录播放一下。”
这班里同学谁敢，万一老师突然翻脸，来一句没收，他们找谁哭去？
苟老师点名：“霍迟，你有没有？”
大家都往后看，一个个带着期盼的目光看向霍迟，宿清跟着回了下头，瞥见霍迟指纹付了六块钱购买，然后才答应。
在全班同学热切的目光下，霍迟走到讲台，抬腿迈上台阶，忽然感觉自己身上轻了一下。
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霍迟回头——
又轻了一下。
地上静静躺着两片卫生巾。
……粉色的。
霍迟惊恐后退：“不！这不是我的！”
九班全体同学面目呆滞，苟老师拎着一根线不可置信地眨了下眼。
所有人都联想到了前几天刚刚发生过的……507宿舍女士内衣事件。
苟老师严肃地放下了线，郑重：“霍迟同学，如果你有心理方面的一些状况，老师一定也会尽全力帮助你的。”
“不是我的！”霍迟看向宿清，大声：“宿清！你快点给我解释！”
宿清听不见，宿清低着头。
——不是我，我不知道，我听不见。
霍迟瞪他。
快给我解释！
宿清不抬头。
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几个无效交锋后，苟老师面色深沉地带着霍迟去了心理咨询室。
他们一走，班里同学直接笑炸锅了。
宿清被气氛传染，无声勾了下嘴角。
难得见霍迟吃瘪。
他也不是故意的，没想到霍迟会当众掉出来。
一直到下课电影都快要放完了霍迟也没有回来，估计……是心理问题很严重吧。
宿清不想吃晚饭，一直看完了电影才收拾东西准备出去。
一只手从门外伸进来，猛地拽着宿清将他堵到了墙角。
“啊！”
霍迟单手扣着他的双手高举到头顶，另一只手压住他的腰，眉眼间戾气未褪之际仍有几分痞痞的不正经感，他逼近宿清，高挺的鼻尖差点就要与宿清碰到一起，“故意报复我的是不是？”
宿清吓一跳，他怕痒，不敢乱动，弱弱理亏：“不是。”
“叫你你也不救我，嗯？”
“……我没、没听见……”宿清眼神飘忽，底气不足。
霍迟嗤笑一声，仍压着周身气压，危险道：“你还欠我两声加九十八个心愿，让我想想……今天让你喊点什么听听好呢。”
他掌心很热，宿清薄薄的衣服挡不住滚烫的热度，腰部的痒痒肉特别怕挠，僵硬着半点不敢乱动，躲无可躲，眼尾都红了。
“霍迟，你别弄我，我痒……”
霍迟按在他腰上的手故意上移并加重力道，微侧头贴近宿清耳边，学着他的调调：
“你说什么？我也，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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