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临近过年，也是临近学生期末考试，唐森都挺忙的。但他忙归忙，在照顾白筝这个问题上，他一点儿也没有含糊，从冷漠老板变成了居家好男人，管接送、管吃喝。
尽管现在是冬天，坐上唐森的车后，白筝发现他不声不响就将车窗贴膜防紫外线。吃喝问题上就更严谨了，先不说避免酱油，酒、辣椒、羊肉、生蒜、生姜、芥末、咖啡等会促进疤痕增长的刺激性食物都让唐森给避开了。
这样的照顾，让白筝很难不想象未来的他和未来有他的生活。
好几次白筝以为他会继续问她愿不愿意到他家过年，但唐森偏偏似乎忘记问过这个问题似的，后来也一直没再提及。反倒令白筝在怀疑，他当时提到的话题只是他的一时兴起。
不过，这些事情，白筝也只是有小小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就抛之脑后。该工作工作，该生活生活。最重要的是，她手掌也终于拆线了，一条线的伤口正处于结痂阶段，占据了白筝不少心绪。
幸亏唐森一直向她保证，结痂后要耐心等其自然脱落，这样便不会留疤。不然她都不知道带什么心情过年，毕竟，手也是女人的第二张脸。
就在白筝整天琢磨手掌的疤痕时，章凝姿一个电话过来，说让她带上唐森出来吃饭。白筝想着最近唐森深得她心，两人相处也挺舒服的，于是愉快地答应了聚餐。
白筝和唐森到饭馆包间的时候，章凝姿和顾东海还没到。
“带你来见你前任相亲未遂对象，你什么感觉？”坐着等章凝姿的时候，白筝冷不丁问了一句，看着唐森，看看他神态，会是如何。
唐森帮白筝倒了一杯水后，才不慌不忙地看向她，“没什么感觉，而且我们见过了，在你家里。”
“对哦。但这一次正式点。”
“嗯。”唐森应了一句，也就没下文了，反而是拿过白筝无意识摆弄的手掌，浅浅地制止着她想挠痒的动作，“伤口愈合会有痒的感觉，这个无可避免，忍忍。”
“嗯，尽量吧。”
白筝话音刚落，章凝姿挽着顾东海就出现在包厢门口了，“小白，点菜了吗，好饿。”
“好好好。”白筝笑着拿起了菜单，但眼光快速地在顾东海身上扫了眼，“你们两个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你懂我，你拿主意就好。我们都可以，是吧？”说着，章凝姿瞟了眼顾东海。顾东海也笑着顺势点点头，“对。”
白筝点了几个推荐菜后，服务员接过菜单就出去了。唐森这时候也跟着出去了一下。
“他干嘛？”章凝姿看着唐森出去的背影，不解问道。
“没事，他出去应该是跟服务员叮嘱点什么。他最近对我的饮食抓得很紧，很多东西不能吃。”
章凝姿了然，“看来真的将你照顾得无微不至，”边说边笑得贼兮兮的，“看你，圆润不少啊。”
“好说好说，你也不赖啊，红光满面，恋爱中的女人魅力四射。”白筝说着，唐森便回来了，自然落座在白筝旁边。白筝见状，继续道，“还不介绍介绍你家这位？”
“咳咳，好吧，这是我家未婚夫，顾东海。东海，这是我常说的那位，以及她的男朋友，唐森。”介绍的时候，章凝姿鲜少的有点害羞。
白筝边笑边抗议，“喂喂喂，什么这位那位的，我不配拥有名字吗？”
“哦，对，你有，你叫小白。”
“白姐、森哥，你们好。”顾东海看上去很乖，连打个招呼都正式又乖巧。
唐森点头应了声。
白筝还没说话，就被章凝姿抢先道，“什么姐？跟我一样，叫她小白就可以了。”章凝姿还轻拍了一下顾东海。
“我不同意，什么小白大白，你们家这样叫就算了，还让人家也这样叫。我还要不要面子了？小白大白，听着很像在叫小朋友。”
“那要不白白？反正我认识的人里头就你一个姓白，你也独女一个，不怕混淆大白小白其他白。”
“随便，你同意就行，东海尽管叫。”白筝摊了摊手，一副随你便的样子。
她们两个女人一见面就互怼，丝毫没让两个男人有插嘴的机会。更别提，唐森听到某句话之后，微微侧目，看了眼章凝姿后又看了眼白筝。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也许是因为两个女人太熟悉，两人的互动又太放松，顾东海虽然一开始有点紧张，但随着气氛的融洽，他也就稍微多话了起来。原本以为唐森面对他们，是维持他一贯的高冷样，然而并不是。他也是自然接过话茬，自然地递话给顾东海。就这样，四人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这一顿饭吃得也挺开心的。
起码，经过一顿饭，白筝基本了解到顾东海对章凝姿的情有几分。虽然看上去，顾东海像个乖宝宝，形象上跟章凝姿原本女王范一点都不搭。但不知道为什么，随着交谈，白筝发现顾东海其实是个有章程的人，并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呆。
相反，他应该是一个很有章程和逻辑，责任心和上进心都挺强的人，更别提在这整个过程，他眼里和行动里都透露出他对章凝姿的喜爱和呵护。而章凝姿呢，面对顾东海的时候，柔情似水和起女王范儿相互交替之余而又相得益彰，让白筝就这么看着他们两个相处都感觉很舒服，起码从来没在她跟以往的交往对象相处时见过。
饭后回家的路上，不知道是不是白筝的错觉，她觉得唐森似乎沉默了很多。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了，不知道他是不是饭局上说话说累了。
“累了吧？”
“没有，你累的话闭眼休息一下吧，到了我再叫醒你。”唐森直视车前方，左手轻拍了一下白筝的手便放回了方向盘上。白筝看了眼他，眉头轻皱，但也没说什么便闭上眼睛休息。
回到白筝的家，唐森没直接走，而是牵着她的手坐了下来，直截了当地问，“你是独女？”
白筝的神色稍微慌了一下，也许没想到唐森突然问这个，一时间回答不上来，还条件反射地从他的手掌中抽走自己的手。
然而唐森一个用力，没让白筝把手抽出来，“不用紧张，我并不是想要怎样，只是心底有疑虑。”
白筝没说话，侧身便抱住了唐森。
“你曾经说……”唐森没说下去，轻抚着她的后背时，白筝截住了他的话，“我曾经说的那些都只是借口。如果不这样，我怎么靠近你？”
白筝依旧埋头在唐森的肩膀，唐森看不到她的神色，但听得出来，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轻，像羽毛一样，轻轻地在唐森心里划了一下，让原本还有很多问题的唐森一时间什么都不想问了。
如果这是她的理由，那唐森选择相信她。他用力地抱了抱她，轻笑，“那你的这个借口似乎不怎么好，弄不好就容易弄巧成拙。”
“我不管，总之你现在是我的人了，不用管我是什么借口。”像是想到了什么，白筝仰起头，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唐森，“今晚不走了，好吗？”说着，白筝便甩开了鞋子，直接岔开两只脚坐在了唐森的腿上。
抱着白筝的手紧了紧，唐森没说话，但他的表情说明了他的态度。
“好嘛好嘛。”白筝凑上前吻了下唐森，甚至还不安分地蹭了一下他，看着他紧绷的下巴，她还得寸进尺地再上前在他耳边呵气。
但唐森还是硬邦邦地回应她，“我不是很喜欢婚前性行为，婚后再这样，对你也负责。”
“你不用顾忌我啊，我很愿意的，而且婚前跟你试试，对你我才是负责。”
“试试？”
“哦，不是试试，是爱爱，来来来。”白筝伸手便想解开唐森的衣领，但唐森一把按住了她，闭了闭眼再重新睁开，凝视白筝的双眼像是浸了墨水一样深沉。
“虽然我不喜欢婚前，但如果女朋友如此盛情邀请，我还拒绝的话，似乎有点不像话。”
白筝听了，抿唇一笑，“你知道就好，不要那么多废话了，我们赶紧开始吧。”
“不急，”唐森说着便顺势直接抱起了白筝，“我们先进行第一个环节。”
“什么环节？仪式感的第一环吗？”
“嗯，我们先洗个澡。”
白筝忍不住笑出了声，把头埋在唐森的怀里笑得花枝乱颤的，但依旧不认输地回了一句，“一起？”
“一起。”
“哦，原来唐僧也不外如是。”
“你别想歪了，我是怕你洗澡的时候又不注意到受伤的手。有我在，总归可以看着点，帮你洗，你还可以省时省力。”
唐森说得一本正经，脸上丝毫没有动了情欲的迹象。如果还在几个月前，白筝估计也就真的信了。但今天、今晚、此时此刻，靠在他滚烫怀抱中的白筝说什么也不相信，他真的就这么坐怀不乱。
“你就编吧，我的手可以沾水了。说一句你也想要我就这么难？不要了不要了，哼！”白筝使起了性子，像是想挣脱他一样想从他身上下来。
也在这时，终于在唐森口中迎来她想听到的那句话——
“好吧，我也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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