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没头脑和不高兴
金烈躺在床上，只觉得耳边叽叽喳喳的鸟叫吵得她头疼。
“诶呀！魏瑄！吵死啦！”
魏瑄站在门外听到金烈的抱怨，想进去又不能进，这毕竟是正驸马的房间。
金烈没听到魏瑄的动静，只能悠悠醒转过来，头痛的厉害。
她闭着眼试图找回昨日和赵卿云行礼后的事情，她只记得自己行完礼，魏瑄好像替自己沐浴更衣，然后她就不记得了。
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魏瑄替她换衣服，那这样说来的话，她现在难道在赵卿云房里。
想着，她慢慢睁开了双眼，果然入眼是赵卿云青色的寝衣，金烈仔细想想昨晚的确什么也没做。冷静的坐起身，对赵卿云微微一笑。
赵卿云望着眼前优雅拘礼的金烈，只觉得她和昨晚判若两人。
金烈如今穿着满绣梅花的白丝寝衣，隐隐透出内里葱绿的肚兜，头发随意散着用玉簪绾住，看的赵卿云脸上微红。
金烈倒冷静的很，作了个揖笑道：“昨夜多喝了些，失仪了。”
赵卿云忙起身要为她更衣，金烈轻轻拦住他的手，说道：“叫魏瑄进来伺候就是。”
魏瑄在门外听着，连忙敲门道：
“公主，驸马，已起身了吗？”听到里面回应，忙开门进去伺候金烈更衣。
赵卿云也不觉得失落，只觉得两人相敬如宾，如天下大多数夫妻一般。
魏瑄伺候金烈换上了一件水红洋缎裙，外穿一件玫瑰紫二色金银线的坎肩儿，随意化了简单的妆容。
魏瑄一边替金烈编发一边说道：“以后公主不能再喝这么多酒了。昨夜吐了几回，可难受坏了。”
金烈一怔，“我昨夜吐了？你伺候的？”
魏瑄笑道：“昨夜都是驸马一个人伺候公主，不让我们插手呢。”
金烈一惊，有些脸红。今早自己还摆出一副清冷疏远的模样，谁知昨晚如此丑态早都被看完了。
金烈拿着翡翠耳坠轻轻比对着，问道：“现在时辰也不早了，瑾瑜那儿传饭了没？”
魏瑄说道：“没呢。今早是第一日，本应该与两位驸马一同吃饭，公主酒醉起的迟些，现在都还没传膳呢。”
金烈皱眉，“那不是饿坏了。”
魏瑄忙道：“刚刚公主起床，我已经叫膳房准备了，这会儿可以去膳厅了。吃完饭还要带两位驸马进宫拜见皇上和君后呢。”
金烈伸了个懒腰，起身往膳厅去。一路上两人核对确认了贺礼的情况。
金烈问道：“我记得北梁王府之前送过一张龙筋弓，吃完饭你去库房里取出来送去瑾瑜那里吧，他喜欢这些东西。”
魏瑄答应着，却在心里叫苦。
那龙筋弓她觊觎很久了，只因它太过名贵珍稀，不好开口向公主讨要。如今竟赏了一男子，真是暴殄天物。
到了膳厅，赵卿云已经等着了，却不见李瑾瑜人影。
正要问，外头小厮来传话道：“公主，驸马。侧驸马在后院练剑，暂时不能过来，请公主驸马不用等着。”
金烈打量了一眼，问道：“你是将军府跟来伺候的？”
小厮答道：“侍子时安，是自小在侧驸马身边伺候的。”
“哦，易安，时安。”
金烈笑道：“你家公子日日晨起练剑？”
小厮答道：“是，从小如此。”
赵卿云看着有些惊讶，公主不仅不恼他，甚至还笑着谈论，果然与其他女子不大相同。不过这李瑾瑜即便是出身将门，也未免太不识礼数。
金烈对着赵卿云笑道：“咱们先吃吧，不必等他。”
两人正吃着，金烈突然转身嘱咐魏瑄，“去叫小厨房把胭脂鹅脯备着，瑾瑜爱吃。”
赵卿云听了，心下微动，公主直呼他的名字，还专程为他布菜，也不知是当真宠爱还是和李家有关？
过了一会，才见李瑾瑜走进来，金烈看到他，笑着眯起眼睛唤道：
“瑾瑜”
李瑾瑜随意行了礼，坐在了赵卿云身旁，金烈也不让他坐过来，只是让小厨房把吃过的菜都换了新的，又送了两道李瑾瑜昨日说爱吃的菜。
金烈和赵卿云都吃的差不多了，金烈看着李瑾瑜吃，也不动筷，就那么笑眯眯的看着他。可李瑾瑜头也不抬，气定神闲。
李瑾瑜看到胭脂鹅脯，猜到是特地为他做的，冷冷说道：“这鹅脯我不爱吃。”
金烈一愣看向易安，易安忙解释道：“这，我昨日说的菜确实是公子爱吃的—”
李瑾瑜打断了易安的话说道：“昨儿爱吃，今天不想吃了。”
他直勾勾的盯着金烈，只觉得是在盯着自己废了的后半生。
金烈笑道：“不爱吃便不吃，让人撤下去就是了。”
李瑾瑜轻描淡写的说，“易安你拿去吃吧。”
说完，整个膳厅的人都抬起头惊愕的望着李瑾瑜。
公主特地准备的菜，不吃也就罢了，居然直接赏给下人。
赵卿云堂皇的看着金烈，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打圆场。
易安愣着谢恩也不是，拒绝也不是。
可金烈像是未感觉到不妥一样，笑道：“好，易安你拿去吃吧。”
易安慌忙谢恩把菜端了下去。
魏瑄也跟着一起出去了，出了膳厅拉着易安问道：“你家主子怎么回事，你又是怎么当差的，给公主难堪！”
易安急忙解释道：“好姐姐，公子一向是这样，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魏瑄气的快要炸开。
易安诺诺的说道：“皇上赐婚，公子对公主有些芥蒂——”
“呵。你的意思是说李公子对这门亲事不满意喽！”
易安吓得双膝一软快要跪下，他怕魏瑄这暴脾气会拔剑一刀把他了结了。
魏瑄也没再问他，转身愤愤的回去伺候。
金烈看赵卿云已经吃好，就让他先回去准备一会儿去宫里谢恩。
赵卿云行礼告退，金烈又让厅里的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了易安和魏瑄。
她挪过去坐到了李瑾瑜身边，拿了一双干净的筷子为他夹菜。
金烈歪着头看着李瑾瑜吃饭，没有说话却似千言万语的柔情。
吃完饭，李瑾瑜回房间沐浴更衣，金烈带着魏瑄跟了进去。
李瑾瑜看着金烈，冷冷道：“怎么，公主还要伺候我洗澡吗？”
金烈笑道：“也未尝不可。”
挥手让魏瑄把玉盒呈到李瑾瑜面前，白玉似的手指轻轻打开盒子。
“这龙筋弓是我生辰时北梁王送来的礼物，在我手里放着也是浪费，送给你倒还配得上你。”
李瑾瑜板着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与欣喜，只是依旧端着架子冷冷道谢。
“公主送完了就先回吧，我要洗澡了。”
金烈笑着凑近，迅速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得意的走了。只留李瑾瑜站在原地，一张脸又红又黑，快要冒烟。
回到房内，魏瑄气的把心中憋了许久的话一吐为快，金烈听着只是不咸不淡的笑着。
半晌魏瑄说完了，她才缓声道：
“李瑾瑜表现的那么明显，我怎么会看不出来。他何止是不满意我，他怕是恨极了要嫁给我。”
魏瑄问道：“那公主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好？”
金烈笑道：“喜欢呗。我喜欢他，自然对他好。而且我就不信日日相处，温香软玉的，他会一直不喜欢我。有他后悔的那一天。”
说着对着镜子簪上一个花钿。
魏瑄问道：“这花钿是汪公子新做的？我怎么从没见过。不过，这看着怎么有点像—”
金烈狡黠的笑着转过身正对她，魏瑄顿悟：“这花钿和公主的璎珞好像！”
金烈得意的笑道：“是啊。我要常常把这花钿戴在头上在他面前晃悠，时时提点着他。哪有少男不怀春，我就不信偏他是块木头。”
魏瑄啧啧，佩服佩服。
金烈咧着嘴开心的笑了，跟魏瑄一同出了门。
走到门口，发现赵卿云和李瑾瑜已经坐上了马车，见到金烈来，赵卿云连忙起身扶她上车。金烈微微一笑扶着他上了马车。
李瑾瑜看着他这个样子，轻蔑一笑。真是奴颜媚骨。
金烈坐在马车中间，两位驸马坐在两侧，赵卿云注意到金烈的花钿，笑道：“公主簪这个花钿，华贵非常。”
金烈笑着看了一眼李瑾瑜，他正闭目养神，完全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瑾瑜，你看这个花钿好看不好看？”
金烈张着大大的眼睛，眼神纯粹。
李瑾瑜不耐烦得看过来，本想着恶劣的怼回去，
“关我—”
可看到她青丝上束着的熟悉的花钿样子，话生生憋了回去，干咳两声，轻轻嗯了一句迅速闭上了眼睛。
李瑾瑜莫名的感到手心一阵发烫，好像那日璎珞上的体温还在他手心。
赵卿云看到他如此不敬，端着正室的样子，贤良端庄的对金烈说道：
“瑾瑜弟弟是家中独子，难免娇惯些，言语上若是冲撞了公主，公主莫要放在心上。”
李瑾瑜一下睁开眼睛，“谁是你弟弟。”
赵卿云也不恼，依旧是端庄得体的对李瑾瑜柔声道：
“你我虽血脉不同，但既嫁入公主府，一同伺候公主，就是自家兄弟，自然要以兄弟相称。”
李瑾瑜冷笑一声，刚要说话，金烈把手轻轻按在他膝头转头对赵卿云笑道：
“驸马有正室之德，我把府中事务交给你很是放心。”
又转头看着李瑾瑜柔声道：“你练剑辛苦趁着车马休息一会儿，到了宫中可不好错了礼数。”
李瑾瑜冷哼一声闭上眼睛，却没把膝上的手抚开。
赵卿云知道金烈是为他解围，冲着金烈一笑，可看着金烈放在李瑾瑜膝上的手，眸子暗了暗。
就这样，一路上金烈和赵卿云对着窗外的景色偶尔谈论两句，李瑾瑜则闭着眼睛一句话不说。
到了御书房拜见过母皇，昭文帝对着三人嘱咐了几句，都是些老生常谈的话。末了，许她去后宫拜见父君。
金烈大喜，她自从开府就少入后宫，能见父君的机会就更少了。她急忙谢恩，带着两人往后宫去。
三人先去了君后宫中，君后沈氏虽然不算十分貌美，但通体气质端庄大方，面相和善。
“你父君在宫中很好，只不过与他同住的是一位新得宠的才人，心气高傲些。”君后悠悠的说道。
金烈笑笑没有说话，几人闲聊一阵，临走时，金烈说道：
“儿臣的驸马赵氏虽贤良淑德，但年纪尚轻，位居正室，掌府中大小事务，君后君上若不弃可否提点他些。”
君后一愣，轻笑道：“自然，驸马留下吧。”顿了顿又意有所指得说道：
“烈儿有心了，你父君有你很好。”
出了正殿，魏瑄轻声问道：“公主可要留兰儿下来？”
金烈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言语。
出了坤宁宫，金烈说道：“不过是卖个面子，三姐不在谈不了什么要紧事，重要的是不必带他去见父君。”
李瑾瑜在一旁听着不说话，只觉得这个公主确实捉摸不透。
刚才在君后面前，金烈很少和他说话，一直冷着他，分明不是她平日里会做的事。
他微微偏头看着金烈，瞧着她娇艳的面容上透露出的沉稳。
难道她是装傻？
李瑾瑜暗暗想着，金烈突然转过身，
“瑾瑜觉得我好看吗”
李瑾瑜看着她笑生两靥，说了句：
“丑”
便转过头正视前方。
金烈一笑，伸出小手悄悄勾住他的手，在宽大的袖子底下拉着。
金烈的手有些冷，不似李瑾瑜一般滚烫。
李瑾瑜突然想起刚刚皇帝说金烈身子弱的事情。心下暗想，一个女子身子若此娇弱，如何能成大事。
只是她的手小小的，凉凉的，很舒服，李瑾瑜鬼使神差的没有放开。
快到启祥宫时，魏瑄身旁的兰儿突然小声说道：
“公主，君后刚刚说到的宁才人承宠后的确给了主子不少脸色看，是——六公主送进来的。”
李瑾瑜微微偏过头，发现那侍从个子小小的又其貌不扬很难被人注意到，平时似乎也只是站在一旁不近身伺候。
金烈平静得说：“看看再说吧。”
进了启祥宫，发现慧贵人早早在院里等着了，金烈快步走过去行了个大礼：
“儿臣拜见父君。”
慧贵人扶起金烈，两人对视眼中都有些泪水。
进了正殿，慧贵人看着金烈疑惑道：“正驸马未一起来吗？”
金烈笑道：“君后留他下来交代些掌事的功夫。”
慧贵人点点头问道：“烈儿近日可好啊，本宫听说长公主和三公主闹得厉害—”
金烈一笑：“父君别担心，三姐待我极好，父君在宫中好不好？”
慧贵人叹口气：“本宫不得你母皇喜爱，好在有君后一直护着本宫，内务府也不敢短了缺了。”
金烈笑道：“父君过的舒适便是。”
慧贵人摸着金烈的头发：“都是父君没本事，不然也不会叫你如此委屈。”
金烈拉住父君的手郑重的说道：“父君与后宫诸人不同，不必下堂献媚，污了自己清风。”
李瑾瑜在一旁听着，原来这不争也不比争活的轻松。
三人闲聊一阵，兰儿凑近说：“驸马出坤宁宫了。”
金烈点点头，起身拜别父君。
慧贵人拉着她的手，陪她走到院子里，东殿门口站着一个打扮妖艳的男子，笑道：
“慧贵人真是好福气，即便不得皇上宠爱，但好歹有个女儿，也不算白活这一世啊！”
慧贵人拉着金烈的手柔声道：“烈儿，你快回吧。”
金烈笑了笑，向宁才人走过去，宁才人有些心虚，却见金烈恭敬的行了个标准的礼，笑道：
“一早听闻宁才人倾国倾城，最得母皇青睐，今日一见才知什么是天香国色。”
宁才人冷笑一声，转身离开，说道：“一个赛一个窝囊。”
李瑾瑜听了心里一阵恶心，他一向最讨厌男子在一起争风吃醋，正要冲上去骂他，金烈一把拉住了他。
“宁才人走好。”
回过身安抚了父君，便拉着李瑾瑜出了启祥宫，李瑾瑜有些生气得问道：
“他不过一个小小才人，就算是六公主送进来的，对六公主来说也无足轻重，你何必如此窝囊。”
金烈拉着他的手没有说话，轻轻用手指抚摸李瑾瑜的手背，安抚着他。
“兰儿”
金烈突然开口，平静的说道：
“宁才人与侍卫私通，虽然母皇不知此事，但宁才人终日忧思，觉得自己负了母皇，又怕事情败露，便畏罪自裁，可真是可怜哪。”
兰儿思虑了一下，“兰儿明白，即刻去办。”
金烈笑了一下，转过身抱住李瑾瑜的胳膊，抬头望着他：
“无足轻重又不懂得安分守己的人送走便是，何必生气伤身呢。”
李瑾瑜这次倒是真心的笑了，这傻子的手段狠戾比自己倒有过之而无不及。
金烈认真的望着李瑾瑜说道：“我的人我一定会护他周全，不叫人欺负。你也一样，我一定舍命护你周全。”
李瑾瑜没有说话，转过头去，心里略微动容。
晚上，月光透过纱帘照在金烈身上，沐浴的水中特地加了百蕴香。
金烈看着侍从手中的寝衣换了一波又一波，心里紧张的很。
半晌，她换上一件绣了紫梅花的素白薄寝衣，里头水红的短肚兜若隐若现。她靠在李瑾瑜的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帐上的宫绦。
李瑾瑜在外头用龙筋弓玩的不亦乐乎，自然不知道自己房里有如此香艳的一幕。
快要走到院前，魏瑄突然叫走了陪同的易安，说是要他去库房取东西，李瑾瑜没大在意，兀自回了房。
走到门口他突然发现今日门外伺候的小厮一个都不在，他正惊奇，一推门闻到房里的勾人的香气，他明明从不点香。
而且这香味不像是燃烧出来的浓烈，倒是幽幽的蛊惑人似的在整个屋子里飘着。他走到寝室，看到了歪坐在床上的金烈。
她的头发散落在肩头，用葱绿的缎带系着，薄薄的寝衣落在她身上，那绣着的紫梅像是开在她肌肤上一般，能模糊得看到艳丽的水红肚兜只堪堪遮到肚脐上，圆润洁白的脚在寝衣下露着。
她未施粉黛，只唇上点了淡淡的胭脂，如娇艳的花儿一般。
李瑾瑜虽眼红，但依然撑着冷声道：
“你来我房里干什么。”
金烈放软声音：
“瑾瑜不给我侍寝吗？”
李瑾瑜慢慢向她走去，金烈看着他高大的身子向自己靠近，不由得像软脚蟹一般。
李瑾瑜走到床前，弯下腰把她抱起来，金烈靠在他胸口，闻着他身上的气味，眼睛盯着他滚动的喉结，微微气喘。
然后，李瑾瑜抱着她走到了门口。
等等！
门口！
金烈回过神来，伸腿抵住了门，不可置信的看着李瑾瑜：
“你要干嘛？”
李瑾瑜认真看着她，眼里充满了调笑的意味：
“把你丢出去。”
说着就要腾出手开门，金烈吓得两手掰着李瑾瑜的头对着自己：
“李瑾瑜！我穿成这样，你要把我丢出去！”
李瑾瑜笑得非常明媚：
“公主不是把人都谴走了吗，没人会看到公主的——玉体——”
他故意拖长声音，盯着金烈的肚兜，金烈面上一阵火烧，：
“李瑾瑜你过分了！”
他撇了撇嘴，伸手握住了金烈抵着门的小腿，就要开门。
吓得金烈转身埋在他怀里：“我走，我自己走还不行吗！”
李瑾瑜达到了目的，手一松果断的把金烈摔到了地上，痛的她半天没缓过神来。
她委屈的看着李瑾瑜，想放狠话奈何自己现在衣不蔽体，她真怕李瑾瑜把自己扔出去：
“你去给我叫魏瑄来。”
李瑾瑜走到桌子前坐下，懒懒的拿起茶杯：“我不知道她在哪儿啊。”
金烈坐在地上恨不得冲上去打他一顿，但自己可是天家公主，自然不能家暴。
“就在院里的竹林里等着。”金烈闷声道。
李瑾瑜也不逗她，起身出去找魏瑄。
魏瑄本来坐着和易安闲聊，看到李瑾瑜一脸不可置信。
这么快！
眼神里不觉带了一丝鄙夷。
魏瑄啧啧，看来脾气不好的男人啥都不行。
跟着到了寝室，魏瑄看到坐在凳子上揉腿的金烈，身上的衣服原封不动。
金烈没好气的让魏瑄把外衣脱下来给自己穿，转身就要走。
走到门旁，恨恨的转过来对李瑾瑜说道：“你等着，我一定叫你求我许你侍寝！”
说完摔门而去，
李瑾瑜也不在意，把易安赶出房间，沐浴就寝。
然而他一躺在床上，才发现香气在帐中挥散不去围绕着他，磨的他难以入睡。
他躺着细细得想着今日金烈在宫里的表现，或许事情还有转机，这傻子未必不能参与夺嫡，不过还是要在观察观察，慎重一些好。
金烈回了自己寝殿，坐在床上，用药膏涂着腿上摔红的地方，想着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青紫。
好好的良辰美景，这可惜李瑾瑜不解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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