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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三年


“倪长老?怎么会这样…”陈怿惊讶地张大嘴巴,“倪长老武艺高强,珏明山上更是有长宁派弟子日夜巡逻,究竟是何人能光天化日之下对倪长老动手?”

        “哎呀呀,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大叔拉着陈怿从人群中挤到最前面,无视后方齐刷刷的眼刀,指着地上的那一摊血泊和一把粘满血的长剑,小声道:“倪长老,是畏罪自杀。”

        “倪长老何罪之有哇,他不是一向关心门派中的弟子,为人随和谦逊,又怎会做出有违天道之事呢?”陈怿假装不解,表现出一副怀疑的模样。

        “听说啊,那倪长老不知为何,竟然与辽国的奸细勾结,偷了军中的粮草想要谋反呢。”说罢,大叔紧张地看了一眼身边的陈怿,“你可千万别说出去了。”

        “好说,好说。”陈怿道了声谢,便回到码头跳上自己的小船。船上的小厮已经为他将酒温过,斟满一杯后呈给陈怿,随即关上舱门,将一枚铜钱交给陈怿。

        “大人,‘烟花’来报,说是军中丢了粮草,查到长宁派头上来了,眼下已经派人来查案了,大人可要暗中盯着兵部的人?“那小厮竟是由‘天网’的密探扮成,此刻脱了布衣,露出一身黑色的夜行服。

        陈怿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铜钱,慢悠悠地说道:“长宁派的倪千野死了,说是与辽国的人勾结,偷了粮草畏罪自杀。”

        “那属下可要恭喜主人了,连杀人的勾当都有人做好,不必再脏了主人的手。”小厮恭敬地朝陈怿拱手跪拜,“大人,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还要继续在长宁派待着吗?”

        “待啊,为何不在这里,你看这大好山河,多壮美啊,若是此刻匆匆地走了,岂不是辜负了上天鬼斧神工的一番好意?”陈怿仰天大笑,走出舱外,将手中的酒系数洒在溪中,“敬倪长老一杯,您死的真好,若是黄泉下成了鬼,可要念在这杯酒上替本座好好看着杀害您的真凶啊。”

        “大人,您的意思是,倪千野并非自杀,而是有人为了断我们的线索故意灭口?”小厮闻言大惊,慌忙请罪,“是属下大意了。”

        陈怿无意怪罪他,站在船头于微风中思索着。若倪千野的确是长宁派的奸细,那么对他下手的只会是知晓他身份的人,要么是辽国的人,要么是在军中与倪千野接应之人。辽国的人不会干出自爆身份这等愚蠢之事,那么消息便只能是兵部的人放出来的。

        兵部,因为涉及到兵权,一举一动都会被戒律阁盯着,陈怿也不过是有几个能打探消息的下线,还真是块难啃的骨头啊。

        当陈怿回到珏明山的山门时已是黄昏,几个戎装的人正在同看门的弟子争吵,大约是兵部派来调查的人,只是长宁派门规不许生人入内,两方总少不了一顿扯皮。

        陈怿本无心理会,正要径直上山,却听得一个争得面红脖子粗的士兵喊道:“你可知我家大人是当朝坤抑大将军云栖碧!大人的命令你们竟也敢违抗,小心他今日带领将士们踏平你长宁派的破土丘!”

        陈怿心道这小毛头好大的口气,长宁派虽不是什么名门大派,却也历史悠久,在江湖上还能让人客气地求一份名帖。不过云栖碧这个名字的确响亮,一年前单枪匹马将敌将于万军丛中斩于马下,是个很了不起的年轻人。

        可最值得人们嚼舌根的却不是他的赫赫战功,而是关乎他的容貌。这位英勇神武的大将军无论是带兵打仗,还是进宫面圣,都带着一张银色的面具。因他战功卓著,皇帝也允了他这怪癖,于是便再无人得知云栖碧的真面目。

        有人说,那是因为云栖碧幼时为野兽所伤,毁了面容,生怕自己吓到常人,故而以面具遮挡,也有人说,这位云将军是个绝色的男子,每每在战场总有将士为他的容颜所倾倒,便带上面具以树立威严。杨云舒听到这些流言后,曾拿着短刀对着镜子纠结了半日到底要不要在脸上划上那么一道,也算是应了那些杂碎的闲话。

        无论如何,这云栖碧是个奇男子,又是兵部的人,这热闹陈怿是断然不会错过的。他三步并作两步,往剑拔弩张的二人中间一站:“哎呀呀,我说二位休要吵啦。”

        “你又是何人?”那士兵本就不爽,拔了剑便要同陈怿动手。陈怿连忙往旁边跳开,双手却是将士兵与看门弟子往两边拉去:“大人莫急,鄙人乃是长宁派新晋弟子陈惜客,大人有何难处不妨同在下说道说道,兴许能帮上你家将军。”

        “新晋弟子就不要来瞎凑热闹了,赶紧回山上去。”看门弟子却没给陈怿这个面子,不耐烦地试图赶走陈怿。

        “罢了,岁安,我们是客人,客随主便的道理云某还是知道的,今日对长宁派多有叨扰,实在对不住。”那位士兵口中无所不能的云将军不知何时出现在陈怿身后,领着自家的小崽子们便要离开。

        “等等!”陈怿望着那道远去的身影高声喊道,“将军可是来调查倪长老与粮草失窃一事?若将军不嫌弃陈某身份低微,陈某甘愿为将军所用!“

        杨云舒闻言回头,上下打量了几眼陈怿,淡然道:“多谢兄台好意,只是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明日请陈兄到将军府上小坐,陈兄以为如何?“

        “如此,甚好。”陈怿回以一个讨好的微笑,那士兵以为他是得了自家将军的赏识而得意忘形,忿忿不平地朝陈怿翻了个白眼,便小跑着追上杨云舒。

        随着杨云舒的远去,陈怿的笑容渐渐消散,阴霾爬上他的脸庞,宛如一只从地狱归来的凶兽。

        云栖碧的腰间,赫然挂着与杨云舒那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在陈怿第一眼看到他时,那枚玉佩便像一只钩子,勾走了他所有的理智。

        为什么,这个人会有属于杨云舒的东西?

        方才人多眼杂,他不方便动手,只能佯装贪图功名之人借机接近云栖碧,他倒要好好看看,这位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的云将军到底是何方神圣!

        一旁的看门弟子本想嘲笑一番陈怿的趋炎附势,上前时对上陈怿漆黑的眼眸,却被吓得动弹不得,呆呆地立在原地,以至于忘记了对入山弟子的例行检查,便将陈怿放走了。

        陈怿回到屋内,从枕下取出自己的玉佩反复摩挲,心中已然想了一百种云栖碧的死法。一阵敲门声传来,陈怿小心翼翼地收好玉佩,开门一瞧,竟是那蒙面的云栖碧。

        陈怿心说自己还未去杀了他,这云栖碧竟自己找上门来了。他拉开门谄笑着,做出邀请的手势:“不知将军何故深夜造访,寒舍粗鄙,还望将军莫要怪罪,进来避避风如何?”

        杨云舒也没有同他客气,径直走向屋内寻了炕上一块空地坐下,示意陈怿坐到他的身旁。“陈兄莫怪云某无礼,只是事态紧急,还需陈兄鼎力相助。”

        “将军说笑了。”陈怿为对方斟上一杯热茶,“只要事关江山社稷,陈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杨云舒取下腰间玉佩递给陈怿,“陈兄,倪千野遭人灭口后长宁派就加紧了下山之人的核查,凶手为了不引人瞩目现在一定还在珏明山上,在下希望陈兄能够帮助云某查一查是否有形迹可疑之人。这枚玉佩权且当作谢礼,先赠与陈兄了。“

        陈怿并未接过玉佩,推开杨云舒的手沉下脸道:“将军赠我玉佩,莫非以为鄙人是那贪财好色之徒?将军未免太过看轻陈某了,陈某为将军做事乃是出于国家大义,并非想要功名利禄。“

        “云某并无看低陈兄之意。”杨云舒带着歉意对陈怿笑了笑,一时间屋内气氛陷入了尴尬。

        突然,一阵激烈的撞门声响起,两人警觉地对视一眼,“我是只身前来,并未带人。”杨云舒摇摇头道,“只怕是长宁派的人来查凶手了。”

        “长老派人查案!速速将门打开!”,门外的吼声愈加凶悍,见里面的人久久没有动静,便一脚将门踹开,陈怿与杨云舒来不及躲藏,被抓了个正着。

        “什么人!刚刚为什么不开门!”来人长得凶神恶煞,一看便不是善茬,“你,把面具摘下来!”

        “诶诶诶,不好意思啊大人,这位是我家家仆,他患有疾病,脸上不得见光,还望大人多多海涵。”说罢陈怿将那查案之人拉到一旁,往他手里塞了什么亮晶晶的东西,又同他耳语几句,那人竟然一声不吭地走了。

        杨云舒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不由得感到好笑:“你们长宁派就是如此查案的吗?万一你我便是凶手,那人岂不是让犯人逍遥法外了。”

        陈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不是将军的清誉要紧,让将军见笑了。”

        其实陈怿方才拿给那人的并非杨云舒所想的金银珠宝,而是他父君给他的一块令牌,见此令牌如见圣上,陈怿这才得以命令那人离开,并禁止将今夜之事传出去。

        “你方才随随便便就能让那人无功而返,先前我告诉你倪千野是被人杀害你也默认了我的话,而这个消息,似乎除了戒律阁和兵部的人,应当无人知晓才对。”杨云舒一边说着,一边逼近陈怿,“今晚又主动找我,说要帮我追查凶手,只怕,你是在监守自盗吧。”

        杨云舒一把扣住陈怿的手腕,不让他逃离屋内:“你究竟是什么人?”

        陈怿朝杨云舒微微一笑道:“在下长宁派新晋弟子陈惜客,见过将军。”一阵风从杨云舒身旁掠过,杨云舒只觉得脸上一凉,定睛一看陈怿已然来到自己的身后,手中拿着自己的银制面具。

        一把剑抵在杨云舒的下巴,陈怿歪头勾了勾嘴角,轻笑一声道:“果真是个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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