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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归途


莫我瑜用眼刀将陈怿从头到脚狠狠剜了个遍,手中的剑却是分毫不见停滞,“臭小子,要不是你师父腿脚快,这会你可就被捅了个对穿!”

        陈怿自知理亏,眼疾手快地闪身让师父去处理眼前的蒙面人,不动声色地擦去嘴角的鲜血:“师父怎会在此地?”

        “是流风新月剑!快撤!”一个蒙面人见莫我瑜出招诡异,认出了她的剑法,大声喊道。

        不过一会功夫,蒙面人皆是四仰八叉地倒在了藏经阁内,莫我瑜这才将抢来的佩剑随手往地上一扔:“天网里也不全是不可信之人,我听说你们还在长宁派待着就知道事情不对,赶紧赶忙地过来替你收拾烂摊子。”

        杨云舒眉间尽是难以置信,他躬身朝莫我瑜拜了一拜:“小事一桩,竟惊动大名鼎鼎的流风新月剑出手,小辈这厢有礼了,不知国师为何在这珏明山上?”

        “我的事情别问,问了也不告诉你。”莫我瑜转身将陈怿拉至一旁耳语道:“那臭小子竟然没认出你吗?”

        “不曾。”陈怿摇头道,“还请师父不要将徒儿的身份告知云舒。”

        “不告诉就不告诉呗。”莫我瑜翻了个白眼,她打量四周,啧舌道:“倪千野那秃头老儿太糊涂,那么大破绽也不知道遮掩些。”

        陈怿眼前一亮,“师父可是知道粮草藏在何处?”

        “为师这么多年的白饭全喂到猪头里了!”莫我瑜对陈怿的迟钝甚是不满,用剑柄敲了一下他的头,“你那么关心粮草干嘛,那根本就是个幌子,天天猜来猜去,当然想不到这本就是个挖了坑的陷阱,粮草压根就没有被人动过。”

        是啊…如果说粮草根本没有失窃,那现在杨云舒带兵上山就成了众矢之的,旁人稍加构陷,一个胡乱动用兵权的将军就跃然奏折上了。

        什么君上看瀚骑营不顺眼,又或是有心之人想对杨云舒下手,根本就是空穴来风。

        倪千野之死不过是为了坐实粮草失窃与长宁派有关,分明是有人利用倪千野,做出一副畏罪自杀的假象,这才引得陈怿与杨云舒前来探查。幕后之人清楚他们二人都是颗七窍玲珑心,每走一步都要百般算计,故意让他们相互猜疑,为真相蒙上一层又一层的迷雾。

        “再不走的话真的会死在这里哦。”莫我瑜好心地多了句嘴,“就你,那个戴面具的,手握兵权也不知道稳重些,还非得我老人家盯着你们,回头就去找户部把你们的军饷扣了。”

        杨云舒又朝着莫我瑜拜了一拜,“多谢国师提点,臣下这就带人撤出长宁派。”他一吹口哨,瀚骑营的人便集结起来,跟在他的身后。杨云舒吩咐他们先行下山,随后抽出佩剑,解下带有“云”字的剑穗交给陈怿。

        “多谢陈兄舍身相救,日后如遇上麻烦就拿着此物上当地知州府。云某尚有军务在身,就此别过,江湖偌大,有缘再见。”

        “再见倒不必。“莫我瑜忽然拦住正欲起身的杨云舒,“将军的人既是我救的,不妨卖我一个面子,让这不学无术的小混球跟着你。”

        陈怿不明所以,抬眼望向莫我瑜。莫我瑜压着嗓子,在背后捏了一下陈怿的胳膊:“他此番回边关路途必然不顺,你顺道查一查杀死倪千野的究竟是何人。”

        “国师开口,臣下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不知陈兄意下如何?”

        如果可以,我宁愿一辈子跟着你,死了也要和你同葬一处。陈怿已然在心中回答了杨云舒的问题,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能得将军赏识乃是陈某幸事,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莫我瑜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句话,叫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此举从某种意义上倒与那俗语无二,的确是将陈怿卖了个彻底。事情已然平息,她也没有留在珏明山的道理,朝陈怿道了别就点着轻功消失在珏明山层层叠叠的山林之中。

        陈怿武功尽废,不像杨云舒可以轻功下山,只能委屈杨云舒陪着他走在在漫长的山道间。山中多鸟虫,此时又是夏夜,虫鸣鸟叫此起彼伏,格外凸显了二人两相无言的宁静。

        “我其实一直在想,陈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先前我以为陈兄与朝中那些迂腐的文臣一般,只知道将算计用在自家人身上,但后来我知道陈兄用心良苦,又疑心陈兄为何要救瀚骑营,难道太子真的想拉拢瀚骑营吗?”

        “实不相瞒,我在战场上见了太多为了保命口不择言的人,钱财,兄弟,家国大义,眨眼间就沦为了交换性命的工具。陈兄若只是为了太子跟前那些荣华富贵,方才又为何舍命相护?”

        “将军值得。”陈怿毫不犹豫地说出了心中所想,“将军戎马在外,为我大魏所向披靡,护江山一世安宁,陈某自然心悦臣服于将军。”

        “殿下曾经教导陈某,宫门内是皇恩浩荡,天子威严不容置疑,宫门外却是载舟覆舟,军民齐心方安社稷。听信奸佞便是不仁,猜疑忠臣便是不义,为君如此,为官亦如此。将军赤诚之心天地可鉴,此时遭人迫害,若陈某不能挺身而出,便是不仁不义。”

        “你倒敢说这些苦口良言,不怕哪天君上得知安你个妄议天子之罪?”杨云舒有心打趣,刻意将话说重。

        陈怿借着月色看向杨云舒,神色坚定:“殿下有言,只要他临朝一日,便护得天下英雄好汉不受奸人污蔑,不得莫须有之罪名。”

        “说起来云某与太子殿下倒有一面之缘,陈兄若是得见太子殿下,且代我向太子殿下问安。”杨云舒心中百感交集,阿怿在这浑浊的人世间愿做那中流砥柱,他自然是感到高兴。

        可世道如此,真要正直一世,做起来又是何等艰难。太子临朝听政后得罪了太多人,他只怕阿怿一时失算,栽倒于某个如今日一般看似祥和的月夜。

        陈怿借着陈惜客的身份将所想所念和盘托出,更加快意,与杨云舒一路攀谈,走至山门竟也不知疲倦。两人结伴回到将军府,各怀心事,一夜匆匆过去。

        京城太傅府上,宗盛嫣不情不愿地接过圣旨,“臣女宗盛嫣,叩谢君上隆恩,愿君上身体安康,永享太平。”

        那人自叫她前往长宁派杀了倪千野后便再无消息,她日夜守候,却只等来一道圣旨:加封静姝郡主,封地安州。

        这道圣旨明摆着是告诫她不要再随意插手朝廷案件,但又是何人告诉圣上,宗盛嫣也不能手眼通天将那人挖出。邵秋先前派去跟着陈怿的人也无功而返,只怕是有人在暗中刻意保护太子。

        封地除军务以外的事务由受封之人全权负责,故而一旦受封,实则就是一种变相的禁锢,宗盛嫣不得轻易离开安州。

        以粮草失窃为饵,诱云栖碧前往长宁派是那人提出的主意,要她借着云栖碧带兵上山一事做文章,以削弱云栖碧在朝中地位。太傅是自君上登基便辅佐于身旁的老臣,就算此刻安居一隅,说出的话在君上心中仍有分量。

        可邵秋昨晚得到消息,流风新月剑,也就是国师莫我瑜不知为何出现在长宁派,救下云栖碧一干人等,又连夜上了奏折向君上胡诌了倪千野的死因。此时若是再想参云栖碧一本,只怕会引得君上怀疑。

        她的父亲宗旻天又是个只知道君君臣臣的老顽固,除非她能拿出实打实的证据,证明云栖碧确实滥用兵权,否则宗旻天便决然不会轻易向君上开口。

        安州,安州究竟能做些什么事…宗盛嫣忽然想到什么,招来邵秋耳语几句,冰冷的笑意逐渐爬上她的唇间。

        渔网已然撒下,只等大鱼撞上。

        第二日,杨云舒辞别管家,就与陈怿一同启程前往东北边关。途经一座名为燕来的小镇,杨云舒见其景色优美,瀚骑营又行军数周未曾停歇,便提议在燕来镇休整两日。

        燕来镇位于安州,由于其交通便利,商贸也十分发达。这日,杨云舒邀陈怿一同去镇上赏玩,二人走进一家画廊,正要好好鉴赏一番普通百姓的趣味之作,却听得一位身着华服的商人同廊主谈论镇上近来的奇事。

        商人一脸神往之色,同那廊主不停窃窃私语。陈怿与杨云舒皆是从小习武,耳力极佳,将那二人的对话一字不拉地听了个遍。

        只听那商人低声道:“韩先生,你是不知道那神仙散是何等奇妙,我给我家那不成器的下人就服用了指尖那么多的分量,一碗下肚竟是力大无比,一人能干三人的活呢!”

        被称作韩先生的廊主似乎对此不屑一顾:“世间万物都讲究一个等价交换,你这下人一时间获得了神力,定然在日后要付出同等的代价,是变成一个半身不遂的残废呢,还是索性当场暴毙,这就不得而知了。”

        商人闻言面露愠色,沉声反驳道:“韩先生这话就不对了,我家下人服用已然过了一周之久,明明毫发无伤,又何来暴病一说?我看韩先生还是不要危言耸听为妙,这神仙散现在可是百金难求呐,韩先生难道就不想从中捞些油水吗?”

        韩先生呵呵一笑,不置可否,“不说这些了,您来画廊是客,不妨先看看画吧。”商人这才收了脾气,又与那韩先生看起画来。

        陈怿与杨云舒对视一眼,两人都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默契地在那商人离开画廊时拦下了他。陈怿作出彬彬有礼的姿态,“方才您同韩先生所说的神仙散,我家少爷也有兴趣听您一言,不知可否请您上雅间详谈?”

        商人一听神仙散三个字,作势便要走,“什么神仙散,我可没说过这种话。”

        杨云舒心照不宣地掏出荷包,塞了一片金叶子在那商人手中:“在下是诚心想同先生求教,望先生不吝赐教。”

        商人得了金子顿时喜笑颜开,拉着杨云舒的衣袖边笑边道:“若要说起酒楼,还得属孙小娘子的凭阑居,那儿的女儿红香的哟,隔着老远都要醉了。”

        陈怿在商人身后黑着脸,恨不得一剑剁了那商人摸过杨云舒衣袖的手,又不便发作,只能从二人中间挤过:“那先生可要同我家少爷一醉方休才是。”

        凭阑居的主人孙柳拂是个性情古怪的人,只认那些看着顺眼的人作客人,其余一概都是打出门外。那商人也是先前重金请来宫中御用调香师,为孙柳拂制香囊才换来入座的机会。

        陈怿与杨云舒还有那商人坐在楼下一处偏僻的角落,碗中的美酒的确芬香四溢,但陈怿与杨云舒皆无意饮酒,只等那商人小酌一口,露出极迷离的神色,缓缓开口道:“那神仙散正如其名,乃是神仙所制。”

        陈怿浅笑出一弯酒窝,举杯道:“神明鬼怪本就是子虚乌有,何来神仙所制一说?”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商人借着酒意嗔怪道,“服下之人皆如得道升仙,个个身怀异能,这才是得名神仙的真正原因。”

        “先生不妨详细说说,都是些什么样的异能?”杨云舒很合时宜地继续掏出了几片金叶子一字排开在桌上,冲那商人微微一笑。那商人见财眼开,慌忙伸手将金叶子悉数掳进怀中,颤着声道:“无非是力大无穷,身轻如燕这些。”

        末了商人凑近了二人,紧张地看了眼周围,才小声说道:“有人说,习武之人服下此物,便能一日间武功大增,成为武林盟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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