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猫、鼠、狗
“罗恩！”
哈利大声叫着罗恩的名字，想要冲过去，但一根粗壮的枝条凶狠扫过，西尔芙及时把哈利拉了回来。
“小心打人柳，哈利。”
西尔芙手臂上还流着血，拉哈利拿一下牵扯到伤口，痛意加剧的感觉让她话都有些说不清。
“谢谢。”哈利看着西尔芙流血的手臂手足无措。
赫敏过来看到她的伤口，发出一声惊呼。
不仅是西尔芙受了伤、流着血，哈利脸上被打了，赫敏肩上也被打人柳抽了一条口子，正在往外渗着血。
被拖到树洞口的罗恩还在呼救——他用腿勾住了一条树根，希望这样能阻止黑狗把他彻底拖进洞里。
然后，一声清脆的响声划破夜色，罗恩被黑狗彻底带入了地下——听那声音，罗恩的腿断了。
眨眼功夫，他就彻底消失不见。
“不！罗恩！”
哈利又想冲过去，但打人柳可不讲道理，它还在挥舞鞭子，赫敏死劲儿拉住哈利，不让他过去。
“哈利——冷静！我们必须去找人帮忙，我们得去找教授——”赫敏惊恐地叫着，她真怕哈利被打人柳直接抽飞。
“不！你看到了那畜生有多彪悍，他会把罗恩吃掉的！我们来不及去找教授！”哈利瞪着双眼反驳赫敏。
那些柳条虎虎生风的鞭打着空气，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的展示它的可怕。
“西尔芙，你劝劝哈利。”赫敏根本说不动一根筋的哈利，她只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西尔芙。
但哈利太倔了，他还不等西尔芙开口就表达了他的决心。
“西尔芙，我一定要去，你可以和赫敏去找教授，然后去校医室，我去救罗恩。”哈利说。
赫敏看上去更无助了，此时她的目光更像是绝望。
“可我们是朋友，哈利，我是不会丢下我的朋友自己走掉的。”西尔芙看着哈利。
“不，你和赫敏回去，我……”哈利拒绝西尔芙。
“赫敏？”西尔芙不在看他，而是看向哭泣的小女巫。
“哦，救命……”赫敏脸上的眼泪还没有擦干，但她站起来，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答案已经很明了了。
三人结伴小心翼翼地靠近打人柳，忽然一抹黄色的影子窜出来，灵活的躲着打人柳的枝条。
“克鲁克山？！”赫敏惊讶地喊。
令她再次惊讶地事情发生了。
克鲁克山把前爪按在了树身上的一个结疤上，打人柳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动不动了，连带着那些原本杀伤力极大的柳条，就连树叶也不再动。
“克鲁克山！”赫敏吃惊，她攥着西尔芙的手用着力，“它怎么会知道？”
“我见过它和那只狗在一起，我猜他们是朋友。”哈利沉着脸，语气低低的，“拿着魔杖，我们要进去了——”
克鲁克山看了他们一眼，比他们快一步跑进洞里。
三人跟上去，克鲁克山就坐在洞里，看他们跟上来才又开始往前跑。
“它在给我们带路，”赫敏拿着发着光的魔杖，语气里透着疑惑，“可是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她。
地道往下斜着，走了许久才慢慢开始向上。
克鲁克山最后看他们一眼，拐过一个弯消失。
哈利走在最前面，他小心点走上前，视线瞬间开阔。
这是一间房间，一个又乱又脏、像是几十年没有人住过的破房间。墙纸脱落，满地的污渍，没有一件好家具，布上、地上都是灰，碎掉了玻璃的窗户都用木板封着。
然后是面带恐惧的赫敏，她谨慎的观察着环境。
最后是面色平静的西尔芙。
“我想，这里应该是霍格莫德的尖叫棚屋。”赫敏小声的和他们说。
“这边，拖拽的痕迹。”西尔芙没压着声音，指着楼梯上那明显的痕迹。
“嘘！小声点，西尔芙。”赫敏示意西尔芙降低声音。
他们轻手轻脚的来到楼上，顺着克鲁克山的叫声来到了罗恩所在的房间。
罗恩抱着他断掉的腿，面容扭曲，“圈套！哈利，这是个圈套，他是个阿尼玛格斯！”他冲着哈利大吼道，眼神死死地瞪着哈利身后。
阴影中的男人走出来，他长相帅气，十足十的花心贵公子样，脸上的脏污也掩盖不住他的英俊。
小天狼星布莱克。
“除你武器！”他的声音也很好听，但却是不犹豫的缴了他们的魔杖。
罗恩的魔杖指着他们，三人的魔杖应声而飞，通通到了小天狼星手中。
“我料到你会来救他，换成你父亲也会这么做，你们很勇敢。”小天狼星轻声说着。
说到哈利的父亲是他话里满是怀念。
哈利胸口快速起伏着，不难看出他此时汹涌的情绪。
“还有你，斯莱特林的女孩。”小天狼星看向一直很安静的西尔芙，“还得感谢你的善良，让我过了段舒服的日子，至少不用像在阿兹卡班那样靠吃老鼠过日。”他行了一个贵族礼，“你和其他斯莱特林都不一样。”
哈利、赫敏和罗恩同时看向西尔芙，表情无一都是吃惊和难以置信。
“谢谢。”西尔芙很是平静的接下他的话。
“西尔芙，你认识布莱克？”赫敏不敢相信的捂着嘴。
“这件事说来有点复杂，相信你愿意等事情结束后再听我说。”
“没关系，事情很快就能解决。”小天狼星说道。
罗恩以为他说的是要杀哈利，不管伤腿一个挺身站出来，情绪十分激动，“你要杀哈利，就必须把我们都杀了。”
“不，你们都不会死，今天只会有一个死去。”小天狼星轻声说。
“为什么？”哈利神色愤怒，眼里闪着不甘的情绪，“你杀了你的好朋友，背叛了他们，投靠了黑魔王……”
哈利想站到小天狼星面前，赫敏和罗恩自然不会干看，拼命拦着他。
“哈利！别说了！”赫敏着急道。
西尔芙看着对峙大战，悄悄地退到靠边的安全位置，拿着笔在手链上的玉石上刻画着。
哈利突然的爆发使得西尔芙不得不彻底靠在墙上，等再抬头，就是所有人浑身流着血、又脏的模样，罗恩气喘吁吁地瘫在床上抱着伤腿面色发青。
而哈利也好不到哪里去，手上留着学，脸上青一块红一片的，正拿着魔杖指着小天狼星的胸口，克鲁克山趴在他的胸口，做出保护他的姿态。
哈利肯定打不过小天狼星的，不管有没有魔杖，即便加上赫敏和罗恩。
小天狼星在让着他们，他不想伤害他们。
西尔芙在地上捡回了自己的魔杖，指着哈利轻声说，
“除你武器！”
“无声无息！”
哈利不解地看向拿着魔杖的西尔芙。
“西尔芙？！”赫敏代替他喊出她的名字。
这恐怕是她的高光时刻了。西尔芙想。
“也许我们该听听黑狗先生想说的话，我会是一个好的倾听者。”
西尔芙前半句是对哈利他们说的，后半句是对着小天狼星。
哈利还是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西尔芙，小天狼星要杀他，西尔芙居然帮助小天狼星？！
赫敏也不例外，她没有想要对西尔芙用缴械咒，她知道，她的武器从来不止有魔杖。
小天狼星奇怪的看着西尔芙，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但这恰好方便了他，于是他友好地对她笑了笑。
“你们听到的，是不是讲我将莉莉和詹姆的行踪告诉了黑魔王，追杀小矮星彼得还……”
小天狼星现在就是电视剧里常用的“从头说起”，但西尔芙只觉得这样很浪费时间，说不定还会错过重要信息，于是，在她说了自己会是一个好的“倾听者”后她打断了他。
“黑狗先生，也许你可以长话短说，或者讲……”述重点。
西尔芙忽的转头，门毫无意料的被炸开，面无血色的卢平教授走进来，看着这里面的场景——
赫敏缩在角落，罗恩抱着伤腿、手里还有不安分的老鼠斑斑，小天狼星躺在地上，克鲁克山保护着他，他面前站着没有魔杖、被施了无声无息咒的哈利，还有另一边的出乎意料的斯莱特林。
“也许，我打扰你们了？”卢平似笑非笑的视线扫过众人，特别是西尔芙，最后落在小天狼星身上。
他和小天狼星说了一段西尔芙和哈利他们听不懂的话，在最后，卢平拥抱了小天狼星。
“我不相信！”赫敏尖叫道。
她从地上站起来，指着卢平，眼睛睁得大大的。
“……你和布莱克！你是他的朋友，你一直在帮他！西尔芙，他会帮着布莱克杀死哈利！”
赫敏愤怒的喊道，她让西尔芙看清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哈利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冷、双手颤抖。
他一直信任的卢平教授是小天狼星布莱克的朋友？还一直帮着他要杀自己？
被欺骗的愤怒席卷哈利的大脑，他不能说话，只能用眼神来表达他的情绪。
“不是，赫敏，我没有要杀哈利，小天狼星也没有，而且……”卢平对着赫敏解释。
赫敏摇着头，棕色的头发比平时更乱。
“不，哈利别信他，是他帮助布莱克潜入城堡的，而且——他是狼人！”
一片寂静。
卢平承认了自己的狼人身份，但他不承认是要害哈利，反而，这件事对哈利来说是件好事。
赫敏还要再说，西尔芙拉住赫敏的手，她挣了下没挣开就不动了。
赫敏的情绪还没下去，眼里的怒气还没散去，她看着西尔芙的手，就这么安静下来。
我相信你，我想知道你要做什么。
“虽然我对卢平教授的狼人身份感到惊讶，但我觉得此刻更应该做的是告诉哈利真相。”
西尔芙看着并肩站立的两人说。
小天狼星和卢平意外的看着西尔芙。
“你知道什么？怎么知道的？要知道邓布利多……”小天狼星突然警惕起来。
“你可以归根于你所不知道的东方法术，我回答完了，现在该你讲了。”西尔芙言简意赅道。
卢平拍了拍小天狼星的肩膀。
小天狼星看着哈利开始讲述他和詹姆、卢平、小矮星的故事，一段尘封了十二年的友情、背叛、冤情慢慢浮现……
“可是，小矮星已经死了，或者说，逃走了！”
惊天的大反转摆在众人面前，除了卢平、小天狼星和西尔芙，其他人都听呆了，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赫敏。
“是的，没错，但是……”
“看看我都发现了谁。”
一道低沉的嗓音打断了卢平的话，没有门遮挡的房间再次出现一个人。
大鼻子、油黑发、加标志性的一身黑，除了西尔芙的院长斯内普还能是谁。
“一个狼人、一个阿兹卡班在逃罪犯，还有一群不守规矩的学生。”说到这里，他沉沉的看向了西尔芙。
西尔芙下意识地往赫敏身后缩了缩。
“来吧，布莱克，摄魂怪会很乐意给你一个吻。”
斯内普拿着魔杖指着布莱克并走向他，西尔芙连忙出声阻止。
“不行！院长，小天狼星不能交给摄魂怪，要交给摄魂怪的另有他人！”
小天狼星看着这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手里属于罗恩的魔杖已经蓄势待发，他没想到，鼻涕精居然真的听了一个学生的话停了下来。
“你想说什么？”斯内普眸光沉沉地看向西尔芙。
“小矮星彼得是真正的背叛者，该被摄魂怪亲吻的也应该是他。”西尔芙定了定神坚定说道。
斯内普表情不变，“是真的又怎样，小矮星彼得已经死了十二年了，现在出现也没人会认得是他，但是这两人……我肯定要带走。”
“不行！”刚解除了无声无息咒的哈利一口反驳了斯内普。
“你有什么理由？波特。”斯内普垂着眸不屑地盯着哈利，“我完全可以以狼人危害霍格沃茨学生性命为由抓捕他，而你……一个不受校规、屡屡犯错的学生。”
旁边的卢平还算情绪稳定，被拉着的小天狼星已经握紧拳头了。
“除你武器！”哈利握着他的冬青木魔杖，忍无可忍的朝着斯内普念咒。不止是他，赫敏和罗恩也同时念出这个咒语。
西尔芙下意识挡在斯内普前面，手上的护盾被触发，用数充量的三个缴械咒还是把西尔芙打退。
赫敏和哈利眼含担忧地看向她。
斯内普接住西尔芙，反手就是一个缴械咒。
“除你武器！”
西尔芙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好了，波特，格兰杰，小孩子的游戏时间结束了，该……”
“定身。”西尔芙看着斯内普教授的背影忙不迭的叠上禁锢。
“教授，对不起。”西尔芙十分诚恳的向斯内普道歉，还像模像样的鞠了一躬。
她都不敢看斯内普教授的眼睛，绝对是会杀了她的程度。
“好了，长话短说、捡着重要的说，小天狼星。”
西尔芙背靠着床的四根柱子之一，有气无力的让他继续。
看得出来卢平教授和小天狼星对她刚刚露的那一手很感兴趣，讲故事的语速快了不少。
赫敏走过来挨着西尔芙，她脑袋一偏，就这么靠在赫敏身上。
她看着不安分躁动、挣扎着的老鼠斑斑慢慢从一只巴掌大小的灰扑扑的丑东西变成一个和她和赫敏差不多高的中年丑男人。
他的身上有很多老鼠斑斑身上的特征——秃斑、脏灰脏灰的、突然变瘦而变得皱巴巴的皮肤、还有水汪汪的绿豆眼。
西尔芙手边的克鲁克山背上的毛竖起来，冲着小矮星彼得尖声叫唤。
罗恩的表情从惊疑不定转变成恶心，眼神里都是嫌弃，哈利变得沉默，斯内普教授还是那副表情，可能是因为定身的缘故。
小矮星彼得从一开始的拒不承认、到狡辩、最后再到无可奈何的、被强迫的承认。
“你们不知道！黑魔王他有多强大！他会杀了我！我会死！”他一副迫不得已的语气，还在试图进行无力的辩解。
“你不想死，所以你就害死了莉莉和詹姆！你不想死，所以你就害死了十三个无辜的麻瓜！这都是因为你的一句‘我不想死’！”小天狼星说起旧友，难以遏制的激动起来。
“最该去死的那个人就是你！”
赫敏咬着下唇瓣流着泪，不敢去看哈利。
西尔芙却是看到哈利也哭了，无声的掉着眼泪。
罗恩也是不忍的表情。
“真相大白了，我们不如想想重审的事情——斯内普教授会是一个重要的证人。”西尔芙面无表情、强忍着着疲倦打断在场所有人的悲伤，“再等等我就要晕过去了。”
她解开了斯内普的定身状态。
“我不可能给他做证人。”斯内普教授冷冷地说。
小天狼星嗤笑一声，“我也不稀罕。”
“那哈利呢？”西尔芙看着小天狼星问，“或者我应该立马给邓布利多校长传个信。”
她看见斯内普教授冰冷的视线移过来，她蜷着脚指头，眼睛盯着地板看。
哈利带着感激的看向西尔芙。
小矮星彼得开始求饶，但在场的人没一个会原谅他，没有人。
西尔芙摸了摸手链上那颗小小的玉石，和赫敏互相搀扶着起来。
斯内普教授正在帮忙看罗恩的伤腿，尽管很嫌弃，但身为魔药课教授，他还是公事公办的给他简单处理了，事后任不忘丢下一句话。
大概意思就是“你/格兰芬多分没了”。
西尔芙靠着赫敏昏昏欲睡，有风从破窗户进来，她忍不住往赫敏身边又使劲缩了缩。
“啊——魔杖！小矮星彼得——”
赫敏突然尖叫，西尔芙一个激灵醒过来，就看见那个中年秃斑臭男人正慢慢缩小，最后又变成那副熟悉的模样——老鼠斑斑，哦不，应该叫彼得。
是无声咒。
彼得速度极快的跑出房间，小天狼星和卢平立马追上去，随后一大波人冲出去，留下行动不便的罗恩和没反应过来的西尔芙。
然后，西尔芙看眼罗恩，像是才回过神，自己跑了。
彼得钻进地道，几下跑没了影，小天狼星和卢平追了个空。
“该死的！”小天狼星低声咒骂。
卢平也是苦着一张脸，还是只有斯内普没多大反应，好像刚刚疾步追出来的不是他本人。
“看来，你注定要回阿兹卡班。”斯内普微微勾勒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不会回去那个地方！”追出来的哈利闻言反驳道。
“对，小天狼星是无辜的！”赫敏跟着附和。
“但现在没有人能证明他是无辜的。”斯内普幽幽补充。
“你……”
说了一个字，哈利又想起斯内普和小天狼星的恩怨，剩下的话又憋了回去。
“也许，我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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