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猫之死
“听说阮茵和何微、陆泽也是从小就认识耶，你们知道吗？昨天下午体育课我朋友告诉我……”
“哇那他们三个都是青梅竹马咯，真羡慕，颜值都好高。欸，你说这像不像偶像剧里的大三角呀？”
“别说还真有可能，何微不是一直追着陆泽跑吗？我看陆泽也没她几个好颜色，倒真像是男主和女二……这么看来阮茵就是小白花女主了哈哈……”
“哈哈……howpay,磕到了……”
高一（1）班的程歆坐在位置上听着同班女生同学们八卦声，忍不住想到上月早晨看到的画面。
那日晨光熹微，因着司机家中有事，程歆早早便跟着父亲的车抵达学校。
进入校门，程歆尚在睡眼朦胧之际，却见得学校绿草地里有一个少女蹲伏背影。
程歆一眼认出那是阮茵。
阮茵书包上一直挂有一个诡异风格的布偶娃娃，程歆每次看了都觉心头发毛，但阮茵好像格外喜欢这个布偶娃娃。
从小学到高中，程歆看到阮茵换了很多书包，但是那个布偶娃娃的挂饰却从未换过。
程歆猜想那个布偶娃娃对阮茵来说应该意义非凡。
程歆看到阮茵身前有只脏兮兮蓝色眼睛的布偶猫。
那只是校园里小有名气的野猫“小七”，很多学生下课会专程跑来投喂这只猫咪各种吃食。
只有程歆知道，“小七”并非是校园突然冒出的野猫。
它是何微闲来无事养的猫，后来玩乐够了，嫌弃掉毛太多，何微没有耐心再养这只猫，只觉得碍眼，于是交给小学以来一直的“得力助手”程歆来解决掉这个麻烦，让她随便丢到哪里。
程歆趁着上学随意丢到学校的树林里便置之脑后了，谁知竟然在学校引起了“投喂”热。
嫌弃的猫得到校园学生的照顾投喂，虽是自己不要的东西，但在别人的手中也觉着碍眼。
何微为此大发雷霆，跟程歆冷战了一个多月才消气。
不知出于心虚亦或是何种心理，程歆退步躲到树后偷看阮茵投喂何微丢弃的猫。
“别舔我啦，乖一点嘛……”阮茵抽出三明治里的火腿片尝试投喂。
小猫调皮地往阮茵身上蹭，舔着阮茵的手。
阮茵笑着被猫咪扑倒，躺在柔软的草皮上，乌黑的头发披散开来，渐渐升起的阳光倾撒在阮茵白皙的侧脸上，显得煞是好看。
阮茵只得暂且放弃投喂计划，无可奈何地把猫咪抱在胸前，用手指点了点猫咪额头，亲昵地说道：“你呀，真是个坏蛋。”
随后阮茵把小猫放下，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裙，蹲下身喂完火腿片以后，拍了拍小猫的脑袋说道：“我先走啦，明天早上再来喂你。”
说完阮茵便转身急匆匆地跑向教学楼。
正当程歆也准备从树后走出，去往教室的时候，程歆看到何微每日口头念叨的陆泽走到那只懒洋洋正躺在草地享受清晨日光的小猫身边。
只见陆泽半蹲下身，盯着懒猫看了很久，自言自语似地说了句：“这么脏的野猫，也喜欢？”
随即程歆听见陆泽嗤笑了声，定睛望去，只见陆泽嫌弃地用手从小猫的脖颈处将它倒提起来。
一点点收紧扼制在小猫脖颈的手掌。
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程歆惊恐地捂住嘴，面色惨白。
小猫发出尖锐的嘶叫，拼命地挣扎扭动，爪子在空中挥舞，不经意间划破陆泽的掌心，流出殷红的血，一滴滴红色血珠坠落晕染绿色。
陆泽置若罔闻，依然不断收紧施加在猫脖颈的手，视线专注地看着濒死挣扎的猫。
渐渐地，挥舞的爪无力地垂落下去，美丽的蓝色眼珠依然圆睁着。猫死了。
陆泽松开手，小猫变成厚重无生命的物件砰然落地。
“该死。”
陆泽用纸巾擦拭被划破的手掌，洁白的纸巾霎那被红晕染。
擦完手，陆泽低头看了看被划开一道长口的校服外套，不耐地拧起眉头，将纸巾随手塞进口袋后，阴冷地扫视一眼树的方向后，便转身走向教学楼方向。
程歆看着陆泽走远，余惊未定，忍不住将手附在胸口……
后来天光大亮，众多师生皆见证绿草茵上的死猫惨象，不少平时喂猫的学生跑到小猫旁边忍不住落泪擦面。
那一周很多鲜花卡片被堆置在那块绿色草地，程歆每每路过都侧过脸加快步伐。
程歆从未将这件事告知过任何人，那道阴冷扫视而来的目光程歆也一直都忘不掉。
此后和何微一起见着陆泽，陆泽扫过她她，却面色如常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也许是吃准程歆不敢多言。
而程歆一方面对陆泽充满惧意，一方面却又忍不住被陆泽所吸引，着迷……
此时听着同学们对阮茵何微陆泽昨日体育课的八卦讨论，程歆的笔尖划破了白色纸张。
一种焦虑和不安在心中盘旋，程歆决心去找何微。
“找我干嘛？还非要到这天台来。”
何微推开楼顶天台的铁门，拍了拍手上蹭到的的灰尘，语气不善。
“没有啊，就是我课间听见同学们讨论你们昨天体育课的事情，然后听到了一些传闻……”
“什么呀？不就是阮茵给我们买了水嘛，你不是早就知道阮茵认识我和陆泽哥哥吗，那次阮茵不还和你打招呼了吗？这有什么稀奇的？你就为这破事找我上来？”何微抬眼看着程歆说道。
“没有没有，我是听她们说你们是三角关系，说陆泽是男主，阮茵是女主，还说、还说……你是倒追的恶毒女二”
程歆赶忙说道，看着何微的脸色又继续小心翼翼地说道：“微微难道你不担心阮茵喜欢上陆泽吗……”
听此，何微捂着嘴笑着说道“我说你干嘛呢，这我可不担心。你可不知道，阮茵第一次碰到我们的时候就在陆泽哥家里。”
何微拧眉回想着继续说道：“她那时候才八岁左右吧……我记得那会儿她笑着跑来跟我们打招呼，她拉着我的手跟我说我长得很像她最喜欢的布偶娃娃，我们还在说话呢，阮茵就被陆泽哥哥的狗咬得哇哇大哭，原来陆泽哥没握紧绳索……”
“啊？”程歆完全没想到还有这种事。
“哈哈，是不是没想到？后来阮茵就跟我说很讨厌陆泽，叫她小小年纪就平白挨了好几针……”何微忍不住笑。
“真没想到……”程歆心中却忍不住想，会不会是陆泽故意松开绳索的呢……
“所以我跟你说，你可别听这些闲话，真不靠谱，要是阮茵喜欢陆泽，我还能跟她这么好？”
顿了一下，何微深深看了看程歆一眼，继续说道：“喜欢陆泽哥哥的人都不可能是我的朋友，你懂吧？程歆。”
“当然。”程歆赶紧答道，心中一片慌张，然而依然故作镇定地继续打趣道：“幸亏我不喜欢你的陆泽哥哥，不然可不就没办法成为微微的朋友呀？”
何微满意地笑着说道：“那是……不过嘛，你能告诉我说这些闲话的是你的哪些好同学吗？唔……我刚才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一个人名呢？”
“嗯……人有点多，我得想想。”程歆心虚忍不住抖。
“能告诉我名字吗？这么久想不起……总该不会是你现编的吧？”何微笑着说道，抚上程歆的肩头，眼中是一片清明阴毒之色。
“啊，想起来了，是方丽那帮人。你知道的，她们总是喜欢到处八卦……”
“我知道她们。这种八婆真是得好好关照才好呢。你说是吧？阿歆”何微挑眉看向程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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