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打开天窗说亮话
钦天府内，应封诰和危衡两人坐在客房等待，房间外被钦天卫团团围住。
虽然谈禄说是为了保护他们解读预言的机密，但应封诰想，除此之外，更多的理由应该是监视他们，以免趁机做些什么小动作吧。
“好慢啊……”应封诰趴在桌上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他们已经在这儿等了一上午，应封诰等的快要睡着时，玄晖终于姗姗来迟。
大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光而来。伴随着几声低笑，玄晖落座，看向对面两人：“好久不见了，玉狐，兄长。”
应封诰坐直身子，看着那张笑的温煦的脸，不由得心里有些膈应。危衡淡然很多，只是深深的盯着玄晖看了一会儿，皱了皱眉也不说话回过头合目养神。
没人搭腔，玄晖敏锐的察觉出两人眼神中的异样，他手执一柄折扇轻摇：“听说有急事要我来帮忙，不知可是兄长遇上了什么困难？”
“兄长这个词就不必再叫了吧，成天对仇视之人如此亲昵，演的不累吗？”应封诰扯了扯嘴角。
玄晖的目光在应封诰身上游走一番：“玉狐你这是什么话？”
“除了你没能杀掉的危衡，一百七十多年前，还有一个女人侥幸逃脱了你的阴谋。如果不是她，恐怕你这出偷天换日的戏码当真就无人知晓了。”应封诰语气中难掩有些不忿，明嘲暗讽地戳穿了玄晖的面具。
玄晖沉默片刻，有些意外，但没有丝毫谎言被识破的慌乱无措。见他摇了摇扇，敛了笑意：“哦？既然你如此直白的告诉我，定然是确信我寻不到她，或是她已经不在人世。即便我想灭口，也无可奈何。”
“聪明人，难怪能凭一己之力倾灭一个族群。”应封诰说。
玄晖笑了笑：“不是一己之力哦，还有兄长的功劳呢。”
“曙雀，若你非为神剑，我会杀你报仇。”危衡突然开口。眸色深沉盯着对面那似是镜中影的人。
玄晖迎上他的视线，不以为然：“原来你还懂得仇恨的滋味。”
气氛越发紧张，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逐渐落下。僵持片刻后，玄晖率先移开了视线，他看向应封诰说：“今天找我来，就是兴师问罪的吗？那我就不奉陪了，最近可没闲心陪你们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应封诰反问：“因为容奇和蛮夷细作的事？”
玄晖轻挑眉梢笑起：“你昏迷那么久，居然还能了解的如此清楚，不愧是玉狐啊。”
应封诰白他一眼：“哼我知道的不比你少。”
“你果然很有趣，等我杀了守护者，可以留你一命。收你做个外姓弟子，我想武林盟也不会不接受。”玄晖乐呵呵地摇了摇扇。
啪的一声，危衡将抄写下来的卷轴副本拍在桌上，冷着脸瞪了眼玄晖说：“神女预言，读读看。”
玄晖撇撇嘴，嘟囔一声小气，顺手拿起卷轴扫了几眼，神色郑重起来：“原来如此，这才是你们找我来的理由。”
等了好一会儿，玄晖看着卷轴许久没有下文，应封诰忍不住发问：“如何？”
“嗯……”玄晖抬起目光看着对面两人，勾了勾唇角：“虽然写的复杂，不过单纯读下来倒不是难事。”
应封诰松了口气，比神剑冢更久远的存在，虽然他不知道神剑究竟是何时诞生的。但目前来说，历代的文化断层，恐怕世上除了剑灵，再也没有其他人能解读这种古语了。
“上面说了什么？”应封诰问道。
玄晖看着手中卷轴，神情却是愈发凝重：“如果这上面的事不是胡乱编扯，那这神女当真了不得。”
应封诰快要被好奇心折磨死了，但玄晖却遮遮掩掩不说个清楚，这让他心念一动，说：“你有条件？”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不似某个不懂风情的蠢货。”玄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危衡。
危衡不搭腔，见他看过来，皱皱眉扭头别开视线。显然是仍然对玄晖心怀芥蒂。
“如果不是皇上授意，我们才不揽这麻烦事呢。你有条件，不如直接去与皇上谈咯？”应封诰一边说，一边拍拍危衡安抚他的情绪。
玄晖说：“我的条件很简单，只要他。”说罢，玄晖以手中折扇指向危衡。
应封诰蹙眉，正准备说什么，却被玄晖的话打断。
“现在容奇疯狂掠夺神剑强抽剑灵，诸多失控的剑灵开始大肆制造祸乱，如此下去，我族只会自取灭亡。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守护者必不可少，他必须去镇压容奇。”玄晖再无平日的轻浮，语气深沉脸色凝重，言语中透出发自内心的忧虑。
虽然玄晖是险些害死危衡的罪魁祸首，但以神剑一族的角度来说，他也确实是个为族人着想的领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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