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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催眠


江白雪辞掉了酒庄总经理的职位,虽然只是暂时辞掉,却也换了一身轻松,这是她和时曲商量好的,只有把这潭水真正的搅浑了,才能让真凶的目的显露出来。

        晚上的时候,祁岁给江白雪打电话,“最近好些了吗?”

        “嗯嗯,好些了。”

        “明天是第二个治疗时间,还要去吗?”

        “去。”江白雪听着电话那边祁岁的声音,心里莫名觉得有些暖,多亏他给自己介绍了那位心理医生,自己这几天心情也有所好转,想着再去试试继续治疗,说不定通过治疗还能回忆起什么来。

        “祁岁,我自己去就可以。”

        “我陪你,我不忙,万一治疗过程中有什么问题,有个人陪在身边总是好的。”

        也是,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向时曲说自己这段时间接受治疗的事情,每每想起那次自己发病时不受控制,想起时曲伤害自己的样子,她就有些心疼。

        “那好,麻烦你了。”

        她挂了电话后,看着楼上正在和苏衍打台球的时曲。

        苏衍一边打一边来了兴致,起身看向沙发上的江白雪,“雪姐姐,明天我们出去玩吧!我听说这儿的古城晚上夜景很美,我想去看看,阿曲也想去~”

        江白雪刚刚答应明天要去进行治疗,苏衍却突然让自己明天陪他出去玩。

        “我……我明天学校有事,改天吧,改天我们一起去——”江白雪随便找了个借口,想搪塞过去,明天是治疗的日子,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们。

        可时曲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起身问,“学校里什么事?”江白雪被时曲这认真的语气问的有些不知所措,她想了想,“我的毕业论文——要去图书馆里找几本书。”

        “我陪你去…”

        “不用!我跟杨欢说好了,她陪我一起,你明天不是还有会吗?不用担心我。”

        时曲原本是不放心的,可听到有杨欢陪着,也稍稍安心,前几天阿雪一直唠叨杨欢忙的都找不到人影,想来这次两人也是有一大堆话要说。

        苏衍有些失落的看了看江白雪,“那改天一定要陪我去~”

        “好——”江白雪安慰他。

        第二天一早时曲就去了公司,苏衍今天是没事的,就宅在家里,江白雪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去跟祁岁汇合,看到窝在沙发上追剧的苏衍,叮嘱他,“阿衍,中午我就不回来了,我在外面吃,你自己做或者订个外卖,还有糯糯……”

        苏衍看的起劲,塞了一大口薯片,“哎呦~我都知道,不就那只小肥猫嘛~雪姐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唠叨了,要跟阿曲一样了——哎,姐,要不我跟你一块去吧!”

        “一堆书,你真的要去?”江白雪知道苏衍最讨厌看书了,就拿这个吓唬他,果然,苏衍听到书,连忙摆了摆手,“那……还是算了吧,那你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江白雪点点头。

        到了精神卫生中心,祁岁早早的就在医院门口等她,祁岁看到她就笑了起来,他笑起来像初升的太阳,和煦又温暖——会让人不自觉的想靠近。

        江白雪曾经也很奇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乐观又温柔的人,永远笑着面对任何人,也怪不得学校里的小女生们会追着他不放。

        “糯糯长大了不少,你要有空,可以去看看。”江白雪很感激他在她最低落的时候把糯糯送来陪着自己,但他在a市也是自己一个人,就想着把糯糯还给他陪陪他,但又有些不舍,只好对祁岁这样讲。

        “让它在你那里就好,它很粘人的,一旦认准了就不想走了。”

        说着两人就来到了江白雪的主治医生那里。

        医生看到江白雪,又看了看她身边的祁岁,示意祁岁出去,他开始对江白雪进行治疗。

        “上次回去之后感觉怎么样?”

        “上次说出来之后就感觉好多了,最近也没有发病,当年发生的那些事情我也不会经常去想了。”

        医生点点头,他看着江白雪,缓缓说道,“那你上次说想要想起以前丢失的记忆,还要不要继续?”

        江白雪点点头,她想记起来,以前的她会选择逃避,但现在不会,她想记起当年的那场意外,说不定那些记忆里会有什么线索,还有那个爱了她七年的时曲,属于他们的美好回忆——

        乔恩斯明了,扶了扶眼镜,“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和你母亲或者是朋友们在一起时经常去的一些地方吗?”乔恩斯引导着江白雪。

        “很模糊,记忆里母亲特别喜欢带我去酒庄,我喜欢看她酿酒,别的地方,就想不起来了。”她想了想,又补充说,“我男朋友曾对我说过,在我小时候,我母亲经常带我去一所孤儿院,关于那儿的回忆,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其实你可以去这些你曾经记得去过的地方,故地重游,也是唤醒记忆的一种有效方式,你可以去尝试。”

        “有没有什么比较快速的唤醒以前记忆的更好的治疗方法?”江白雪忍不住问乔恩斯。

        “也有。”

        医生沉默了好久,缓缓的向江白雪说,“心理学上还有一种治疗方式是通过催眠治疗来唤醒记忆。”

        “催眠治疗”

        “但催眠治疗的过程不是所有患者都能适应的,也有禁忌的方面,治疗过程和辅助的药物也会有副作用,这样你还愿意尝试吗?”乔恩斯说这话时面无表情,他试探性的问江白雪。

        江白雪的内心是挣扎的,她想记起以前的事情,毕竟丢失的那段记忆,就像人生的一段空白,她想记起来,想看看那时候的自己。

        “我愿意。”江白雪坦然的看着医生。

        医生让江白雪躺在催眠椅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一段轻缓的音乐,江白雪听着听着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像浮在半空中,又像是在睡梦中。

        现在催眠中的江白雪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一条空荡荡的长巷子,她的手好像被谁牵着?她努力的想看清楚牵着自己的人是谁?

        女孩问,“妈妈,我们要去哪儿?”

        “去酒庄摘葡萄酿酒,酿阿雪最喜欢喝的那个,在酒庄之前,妈妈要把车上的物资给那些小朋友们送去——你先在车上等妈妈一会儿。”

        “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这次先不要了,妈妈一会儿就出来——”

        这是年轻时候的林煦,这次她带着江白雪一起去酒庄,顺路去了一所孤儿院,她素来爱做慈善,这是她多年的习惯。

        江白雪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也不见林煦出来,她从后门看到有人进进出出,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趁人不备,就自己从后门跑了进去。

        孤儿院的后院里有些冷清,她往里走,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薰衣草花丛,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好美啊——”

        玩了一会儿,她想去找妈妈,只是这孤儿院的屋子太多,她有些分不清,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砰——”

        “救命……”

        什么声音女孩停下脚步,很机警的朝四周看了看,“是谁?”

        “有人吗?有人在里面吗?”

        她焦急的附耳在墙上或是地板上想听听刚才那声音——

        一抬头转身,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她的身后,江白雪被吓了一跳,一个中年妇女,眼神突兀,直愣愣的盯着女孩,看她穿着打扮应该是这孤儿院里的工作人员。

        “阿……阿姨你好,我是来找我妈妈的,嗯……我听到这个地方好像有声音…”

        “你听错了,这孤儿院里养了很多只小猫,可能是小猫的声音。”

        “小猫?”

        不是小猫——她听到里面有声音,是一个孩子的声音,她不信,想再去看看。

        那阿姨突然拽住她,阿姨的眼神有些可怕,皮笑肉不笑的,“乖,那边很黑的,我们到这边玩——”

        十多岁的小女孩哪里有力气拽的过一个大人,她被抱到了外面,但她还是一直往那个角落的方向看,她没听错,刚刚那明明是有声音的——

        “阿雪”

        “妈妈——”

        “乖——你跑哪儿去了,妈妈找不到你很着急的。”

        就在这时,林煦跑了过来,她送完物资之后回到车里没有看到江白雪的影子,焦急万分,连忙找行车记录仪看了看,才发现江白雪去了后街巷子里,她就顺着找来了孤儿院里。

        就在她焦急地拉着母亲想要再回去看看时。

        那个可怕的阿姨牵着一个男孩的手向她们走了过来。

        那小男孩木木呆呆的,他额角的碎发像逆着光,脸色有些苍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瘦的可怜。

        江白雪连忙跑过去想牵他的手,他猛地挣开,他好像很害怕被人触碰,甚至是有些厌恶被触碰,可女孩还是腆着一张脸一直对他笑。

        女孩凑近偷偷的问,“你是不是刚才在角落里发出声音的那个?”

        男生听到这句话,眼睛里突然蒙上了一层寒意,却还是一言不发。

        后来女孩自己偷偷的跑去孤儿院看他——工作人员了解了这个小女孩的身份,知道惹不起,也不赶她走——

        男孩总是躲在角落偷偷的看她,在吃饭的时候或者是午睡的时候。

        他觉得女孩很可爱,笑起来像花园里盛开的薰衣草,她穿着白色的婚纱裙,一层一层的,转起圈来好看极了,她就像是从童话书里走出来的小公主。

        而他就像角落里的蚂蚁,他连看她都是小心翼翼,他很后悔在女孩在想要牵他的手时自己甩开了她。

        那么软乎乎的小手,白白净净的,牵在手心里肯定很暖吧——

        “你叫什么名字?”

        有一天女孩突然跑来问他,他不想告诉她,但他又害怕女孩会生气,就不理他了,错过了这次,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

        “我叫阿曲——”男孩的眼睛里映着女孩的影子,他想把她的模样刻在心里。

        后来女孩教会了男孩写自己的名字,他其实学的很快,只是他自私的很,他怕告诉她自己已经会了,女孩就不会再教他了,而是跑去教别人,所以他故意拖着学不会,让女孩教了自己很久很久。

        女孩总是会给他带一些东西,每一次都会,有时候是书,有时候是自己的画,还有时候会是几块好吃的精致的小点心。

        她总觉得男孩太瘦了,要多吃一点才好,这里的小朋友实在是太多了,每天的饭就那些,他肯定吃不饱,所以每一次来都会把两个口袋和自己的书包塞的满满的,里面塞满了零食,她有的东西,都想带给他。

        可男孩很窘涩,自己什么都没有,唯一有的就是那些人每天大发慈悲塞给他的半块馒头或者是馊了的米饭,他总不能把这些东西给女孩吧——

        有一天等女孩来的时候,男孩小心翼翼的给了女孩塞了一束花,那是后面花园里的开的一朵朵不知名的野花,女孩告诉过他,叫薰衣草,还给他讲了一个美丽的故事,他能看得出来,女孩喜欢这些花。

        女孩笑得真好看,他总是想,要是能一直看她笑就好了。

        他不能把这所魔窟里发生的一切告诉她,可那样会发生什么后果他不敢想,他可以一辈子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但阿雪不可以——

        所以他放弃了求救——

        有一天女孩又偷偷跑来孤儿院,她满心欢喜的到处找阿曲,却找不到他的影子——

        “阿曲去哪儿了?我怎么没有见到他。”

        “他不在。”

        “那他去哪里了?”

        那阿姨不说话了,女孩很着急,她想起第一次来的时候在那个墙角发出的声音,但地板上的铁门落着一把早已经生锈了的铁锁,那些人不让她进,她就偷偷跑去看,“阿曲!阿曲?”

        没有人回应,女孩很焦急,她使劲敲了敲,还是没有回应,她大着胆子的使劲推了推,推不开。

        她想起那次见过那个凶巴巴的阿姨有一串钥匙,就趁着她不在的时候,着急忙慌的跑去偷偷的把钥匙弄来,她摸索了很久,才打开了那把生锈的锁,打开锁后,里面是漆黑的一片——

        “阿曲?阿曲?”

        她有些怕黑,但还是壮着胆子往下走,一二三四……台阶太深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看到了角落里躺在地上的男孩,男孩浑身是伤,她怎么叫他都不应,她那么小小的人,使劲把他拖着往上走,拖了好久,男孩才像是有了反应。

        他看清了是女孩,“你怎么在这儿?你快走,快走——”

        他的声音很虚弱,女孩把他扶到后院的墙根处,看他浑身是伤,一条条血痕,女孩有些害怕,都快吓哭了,“你疼吗?”

        疼啊!当然疼,只是当他看到女孩害怕的颤抖,他不忍心啊——

        “不疼…”

        “是谁打的你?”

        女孩问他,男孩的眼睛上下颤动着,他不说话,只是摇头,他疼得厉害,窝在女孩怀里,“你带我走好不好?”就这一瞬,他想不管不顾的跟女孩走,永远的离开这个鬼地方——

        女孩看着男孩,啜泣着,“好。”

        她想扶着男孩出去,只是还没走两步,男孩就反悔了,他挣开女孩,眼睛里满是不舍,“我不走了,这里是我的家。”

        女孩不懂,为什么?这里有人打为什么不走?不逃离这个地方?

        后来那个凶女人带着一帮人来了,“他们在这!”他们一群人把他们两个孩子围了起来。

        “阿曲啊!”那女人朝着男孩笑,笑得有些诡异,女孩有些怕,“是她救了你?看来是不能留了,就算是市长千金又怎么样……”

        “不是她,是我自己跑出来的——”

        “撒谎——”

        “你为什么要打他?”女孩冲上前去质问那个凶巴巴的女人。

        那个女人笑着看向女孩,又问男孩,“我打你了吗?”

        良久,男孩嘴里才挤出一句,“没有。”

        女孩不明白,那他浑身的伤是哪来的?阿曲为什么会这样说她不管——

        “我要带他走!离开这里!”女孩小小的身板,却毫不怕她。

        听到女孩的话,女人笑了起来,嘲笑他们的自不量力,那女人又问男孩,“你要跟她走吗?”

        男孩犹豫了很久,女孩的眼里满是期待,他也想,他很想,他想看看铁门外的世界,想看看她的世界,想和她一起,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

        但最后他还是低下了头,很低的声音,摇着头,“不……”

        女孩不相信,想跑过来问问他,可女人拦着她,男孩被那些人带走了。

        “不要走——不要走——阿曲!!”

        “阿雪?阿雪?”

        江白雪突然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祁岁一脸担忧的面容,“祁岁”

        “我在,我一直都在。”

        乔恩斯对祁岁说,“催眠还是有效果的,不过,江小姐你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我们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多亏有祁岁在,不然刚刚我都有些怕叫不醒你!”

        她点点头,朝乔恩斯表示感谢,出了诊室,她看向祁岁,“谢谢你!”

        祁岁摸出一叠纸巾想给她擦擦汉,微微皱着眉头,满是心疼,“这么辛苦,还要继续吗?”

        她缓了缓心神,想着刚才催眠期间想起的事情,她很确定那个男孩就是时曲,她亲眼见过时曲身上的伤,那么血淋淋的,得有多疼啊!她心疼极了,鼻子酸酸的,有些想哭——

        “我可以的,下周我再来。”她跟祁岁道了别,想着快点见到她的时曲,那个从小爱着的男孩,他总是把自己弄得遍体鳞身,在看不到她的地方,默默的爱了她七年。

        这时候她的电话响了,是时曲,她忙接了电话。

        “在哪?我去接你,晚上想吃点儿什么?”

        “时曲,我好想见到你。”时曲听着江白雪的说话的语气有些啜泣,时曲着急了,“怎么了?阿雪,你在哪儿?”

        “我没事,我在——”

        江白雪才想起自己今天早上跟时曲借口说的是去学校借书,她连忙打了个车,给时曲发了条消息,“我在陵江路的奶茶店门口——”

        不到十五分钟,时曲就到了,他朝江白雪的身后看了看,没有看到杨欢的影子,“你朋友呢?她走了?”

        “嗯嗯。”江白雪点头,总是有些心虚的。

        江白雪一把把时曲抱住,她想着乔恩斯给她催眠时记忆里的时曲,那么瘦,还一身的伤,她就好心疼。

        她小的时候起码还有母亲疼爱,可时曲不仅每天遭受那些人的虐待毒打,还要在那么漆黑的地下室里独自舔舐伤口。

        没有光亮,也没有希望,等待时曲的是遥遥无期的黑暗,她和时曲错失了好多年。

        时曲觉得江白雪有些不对劲,双手捧起白雪的脸,想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什么,哪知道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眼泪纵横的脸,泪眼婆娑。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江白雪在时曲的怀里一直摇头,回到家后,时曲把她放到床上,给她倒了杯水,刚递到江白雪的手里,她就突然说,“阿曲,我小时候也是这么叫你的,时曲,我好像想起了一些,关于我和你的——回忆……”

        时曲捏着被子的手一震,有些拿不稳,阿雪的记忆恢复了?他看着江白雪,有些不可置信,“真的吗?”

        “嗯嗯。”江白雪看着时曲。

        “你想起了什么?”

        “你总是喜欢偷偷的看我,你总也学不会写自己的名字,你还塞给了我一束花,是薰衣草!,很漂亮!我很喜欢,我们还一起睡在草坪上——”

        她说的自然都是他们之间发生过的美好的回忆,她也想问问时曲,当初为什么选择是否跟自己一起走的时候,会摇头说不

        可她没有勇气,她怕说起这些事情会让时曲想起年少时那些并不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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