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柒
掌柜眼皮一台，瞅了眼红衣女子身后的白衣女子，摇摇头，看着她这些日回回来这儿，松口给她退了。
绫华带着雪相留回去的路上，往她手心里塞了一颗糖，道：“呐，这是今日的份。”
未听到她应声，绫华侧首去瞧她，一会儿后问道：“你耳朵怎的这般红？脸也是。”
雪相留轻抿着唇，有些局促道：“许是天儿有些热吧。”
绫华看破不说破，只咧起嘴角暗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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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乞巧节这日，绫华在客来客栈再次遇上了琗微。
彼时的琗微坐于二楼窗口旁，目光出神的盯着楼下小摊前的一位青衣女子。
绫华吩咐店小二打荷些菜食，随后走近自顾地坐在她对面，顺着她的目光瞧了眼，饶有兴趣开口道：“那是你的任务对象？”
琗微没有回答，又听她道：“看起来病殃殃的，不似常人。”
“她父亲宠妾灭妻，以至于她天生自娘胎里带着一种难解之毒，从小便体弱多病。”
琗微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她的未婚夫不喜她这病殃殃的模样，主动退婚怕自己担上不好的名声，便出高价请暗香门来解决她。”
绫华沉默半响，出声问她：“所以你舍不得动手？”
琗微眨了眨眼眸，看着楼下带着丫鬟渐行渐远的身影，突然想起她这些日布善施粥的场景，道：“她人美，心也善，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
说完后，她敛下眸子喝了口清茶。
“你知道任务失败的后果的。”
任务失败，唯有一死。
琗微听她沉重的语气，轻笑出声道：“你放心，我没那么傻。”
随后又调笑着问道：“你那小相好呢？”
“还在歇着呢。”
琗微倒是笑得更深，道：“看来昨夜你没少努力啊，心疼着点，可别累坏了人家。”
绫华只笑不语。
“话说，你下个任务的时间似乎不远了，想好什么时候回去了吗？”
绫华嘴角的笑淡了下来，摇了摇头，她确实还没想好。
“遇事不决，便随本心。”琗微给了她这么一句话。
这时店小二将打荷好的菜食送来，绫华起身告别琗微，随后转身离去。
待她的身影消失后，琗微紫纱下面的笑也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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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霞色燃尽时，随之浮上一片暮色。
绫华牵着雪相留刚走出小院里，突然想起来什么，反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没过多久就回来重新牵上她，一同走上街道。
此时的烟城，放眼望去，灯火辉煌的街道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飘着河灯的流水中倒映一片繁华之景。
绫华带着雪相留穿梭在人海之中，目光被一旁饰品小摊上的一条脚链所吸引，便上前拾起细瞧了起来。
这脚链主体是以碧玉石色细绳编织而成，其中两片小小的青玉环相扣着实为点睛之笔，且雕工不俗。
那摊贩见她拿起这个，立马夸道：“姑娘好眼色，让这小玉环相扣又无暇是极不容易的，费了好些料子才出来呢。”
“就这个吧。”
如此爽朗，那摊贩脸上都快笑出了花。
再次进入人流中，雪相留忍不住开口问她：“你方才相中了什么东西？”
绫华捏了捏她的手指笑道：“晚些时候再告诉你。”
看着周围不少人脸上带着面具，绫华本想也得两个面具来，后来想着若是雪相留带面具，怕是对她的眼睛不好，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想吃糖人吗？”绫华瞥见不远处摆满糖人的小摊，问她。
雪相留心动，却道：“你不是让我少吃些糖嘛？”
绫华轻声笑道：“今日可放肆些。”
来得小摊前，绫华指着自己和雪相留对那画糖人的老人道：“可否画一个我一个她？”
“行啊。”老人抬头笑呵在应道，手中正画的那个差不多了，便准备画她们，时不时地抬头瞅她们又低头继续画。
不多时，两个栩栩如生的小糖人便出来了，绫华付完账后看着手里的小绫华和小雪相留笑道。
“还挺像的。”说完便把小雪相留递给身边人。
雪相留顿了一会儿，绕过面前的小糖人，直取她手中另一个小糖人。
绫华愣了一瞬，随后调笑道：“原来你这样喜欢我啊。”
雪相留握着细签子，头微微撇开，轻抿着唇没有反驳，只是耳垂泛着微红。
继续往前走，来到了今日最终的目的地，西街的小码头。
月色如霜似雪，岸边稀疏几点人群正垂首祈愿，湖面上河灯成群，波光潋滟，三五只船舫闲游湖中央，好不惬意。
凉风吹面而来，雪相留听着潺潺流水声，问道：“我们是要去游湖吗？”
绫华一边将她带上船舫，一边道：“我特意向客栈里的店小二打探了一番，他道乞巧节这日夜里，这湖光水色波光粼粼最是好看，风也温柔，很是让人惬意。”
于是她出了客栈便来到码头这边租了这船舫，还另人好好布置了一番。
码头的船主见租客上了船，动手将那系在码头边上的绳松了松，助力将船推入湖中去。
码头上的人影越来越小，船檐上挂着的一盏灯此时正熠耀着，绫华掀开幕帘和雪相留一同进了船内的屋里。
不得不说船主布置得倒是有心了，屋内灯光摇曳，摆放的物件清新雅致，夏清侯铺地，矮桌上除了几盘点心，还放着几坛小酒。
绫华侧首瞧了瞧跪坐在一旁的雪相留，心想这酒正合她的心意。
水岸边，青衣女子手捧着河灯将其推入湖中，然后双手合十闭眸祈愿，水光荡漾在她略带病态的容颜上，破碎而又唯美。
片刻后，她睁开眼眸，仔细看了看渐渐飘远的那盏河灯，随后站起身转身带着丫鬟离开。
人群之中，周遭热闹至极，她却娴静地像是不属于这幅画里的人。
身后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撞上来，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去，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胳膊从而稳住了她。
“小姐！”身后的丫鬟惊呼一声。
芳香入鼻，她抬眼望去，映入眼帘中的是一位面覆紫纱的姑娘，眉眼含情不媚俗，那紫纱之下的面容想来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多谢姑娘相助。”青衣女子刚想收回手，对面的人却先一步松了手，便敛眸颔首道谢。
听她婉婉之音，琗微紫纱下的唇角微微一扯，道：“举手之劳罢了。”
说罢便错身与她擦肩而去。
青衣女子回首呆呆地看着她的身影没入人群不知在想什么，随后收回目光背道而行。
琗微来到水岸边，运起轻功飞身轻点几下水面，从一众河灯中找出青衣女子的河灯，然后伸指将里面的纸笺夹了出来。
回到岸边，琗微将那纸笺展开，上面却空无一字，想起她闭眼祈愿时的模样，也不知她到底求了个什么。
船舱内，绫华瞧着一杯酒就伏案昏睡过去的雪相留，眉眼浮现得意之态。
这小瞎子，这样掉以轻心，就不怕自己不怀好意吗。
剩下的几坛小就皆入喉后，绫华脸上带着薄红，眼中的事物已经有些许的不清晰，但还是留了些理智。
氛围已经到了这个点上，她支起身凑过去，准备捏捏她的脸颊，毕竟人都昏睡过去，她也没再想那劳什子风月事。
只是手刚伸出去，大脑还未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体就受力往后倒去，双手也被桎梏着举过头顶。
“嗯……”她抬眼看去，压在自己身上的赫然是雪相留，看她的样子，不像是醉了的。
起初绫华是有些心虚的，最后还是梗着脖子问她道：“你……你不是一杯就倒吗？”
雪相留俯身贴进她，扬唇轻笑道：“我可没说过这话哦~”
小时候那次因着年岁小，确实是一杯便倒下了，上一次本不想装的，只是听到她那句‘只一杯哦’，猜到她应是调查过自己，索性就装一杯倒了。
不过这次嘛……就是想看看她想玩什么花样。
“之前几次都让你在上面，这次……到我了哦。”说罢，雪相留一手桎梏着她的双手，一手解下自己的腰带。
腰带一散，身上的衣裳也解放了，一一散开来。
绫华看到里面的那件淡青色，顿时口干舌燥起来，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双手已经被缠绑了起来，待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雪相留起初缠了三圈，随即想着太过容易挣开，便又绕了三圈，最后打了个死结，不给她留一丝余地。
“晚姑娘，你就从了我吧。”
绫华喘着气奋力挣扎时，雪相留密密麻麻的吻便落了下来，从额头到眼皮，再到鼻尖，一一吻过，最后缠绵于唇瓣。
狡猾的软舌在口腔里搅了一下又一下，香甜津液在缠绕的舌尖辗转着，至死方休，两唇相离时，竟带出了银丝线。
绫华双眼迷离，已不知天地为何物，直至那衣裳一件一件被剥落下来时，袖中的东西掉落出来，她的意识才稍稍回魂了一些。
雪相留顺着声音去摸那东西，发现了一个木盒和一串扣着玉环的脚链，她拿起脚链问她：“这是送给我的吗？”
“嗯……”绫华轻应一声。
她勾起嘴角，将脚链轻轻放在一旁的矮桌上，随后又将那木盒拿过来问她道：“这里面……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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