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不用多说，风起云和寻风两人打了起来，有来有回。
先是风起云被寻风甩到墙上，然后是寻风被风起云砸到地上。
天花板的吊灯摇摇欲坠，不断有细小的灰尘飘落下来。
其他的妖怪瑟瑟发抖，不敢冒头，之前叫嚣的野猪怪也躲起来了。
人在自己的别墅里打架，老牛都不敢劝架。
寻风和风起云，随便谁都能一掌把他拍进地里好吗！
“碰”！
又是一声巨响，寻风被风起云一掌抵在了地上，此时显然是风起云占了上风。
寻风也被激起了血性，抓住风起云的手臂，想将风起云甩出去，风起云哪里会如寻风的意，自是八风不动。
僵持之中，一阵手机铃声风起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打斗戛然而止，风起云从口袋里摸出电话，看着屏幕上“曲昭云”三个大字，风起云不禁心头一跳。
寻风和曲昭云可是好友，自己不管不顾地和寻风打了一架，让曲昭云知道了，她估计又得生气。
风起云松开了寻风，舔舔嘴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摁了接听。
“完事了就赶紧回来吧。”曲昭云困倦而疲惫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语句言简意赅。
“哦。”风起云傻愣愣地回答。
说完，曲昭云便挂了电话。
剑拔弩张的气氛消失了，这时候的大厅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风起云没有再动手，只是直愣愣地走出了别墅。走到门口，风起云忽而又回头说道：“喂，你们差不多也该走了吧。”
没有妖怪敢再多嘴，都乖乖点头，准备离开。
寻风这个千年大妖都打不过风起云，他们这些小喽啰又怎么敢再去触风起云的霉头。
不出十分钟，老牛的电话也响了，是曲昭云打来的。
“老牛，风起云闹事了没有？”电话另一头的曲昭云问道。
老牛看着满地的破碎残片和一地狼藉，咽了一口唾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状似无事一般道：“没有，怎么会呢。”
他哪敢要风起云赔钱啊！再说了，要风起云的钱，那寻风的钱不也得要，老牛怕有命要，没命花。
老牛的语气勉强又奇怪，曲昭云听不出来才怪了。
“他打坏了多少东西，你算算，我来赔吧。”曲昭云头疼地揉揉太阳穴，直接问道。
老牛沉默了，曲昭云居然听出来了。
“不不不，不用了，我也不差这个钱。”
“老牛你是不差钱，但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所以这钱还是要赔的。”
“这，好吧。”
“这东西又不是你打坏的，你赔什么，我替你赔。”寻风插话。
“是你和风起云打起来了？”曲昭云说道，震惊之余又觉得挺合理的，“也是，论修为，灵城的妖怪里，也就你和青青有和风起云过招的能力。唉，那咱们一人一半，风起云刚下凡，他哪来的钱。”
最后，曲昭云让老牛开扬声器，她给妖怪们道歉。
“谢谢大家的捧场，风起云他就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二愣子，今天抱歉了，大家见谅。”
……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事儿对任何一个神仙都不在话下，尽管离得有些远，可曲昭云和妖怪们这通电话，风起云一字不落，全听见了。
风起云有些心虚，又觉得曲昭云傻，人家老牛都说了不要，怎么还上赶着给人送钱。
曲昭云谈好后，挂断了电话，深深叹了一口气。惹上风起云这个麻烦的自己真像个大冤种。
曲昭云即刻把商量好的赔偿金转给了老牛。
这份赔偿的钱一定要从风起云的那份钱里扣！
曲昭云气愤地把手机一扔，卷着被子入了眠。
第二天，奶茶店里，曲昭云拿着自己的早餐，盘问风起云。
“说说吧，昨晚怎么和寻风打起来的？”曲昭云吹了吹豆浆，喝了一口，问道。
风起云默不作声，缩着脖子，怂得跟个鹌鹑似的，左顾右盼，就是不敢看曲昭云对视。
“怎么不说话？钱都是我替你赔的，我问不得？有本事打架，没本事解释是吗”曲昭云猛地把手里的豆浆砸在桌上，把小狸花和田圆都吓了一大跳。
“我不是……”风起云想解释，可想来想去，好像确实是自己的问题。
“不是什么？”曲昭云追问。
“好吧，是我的不对，当时那个野猪怪不肯离开，所以我就想给他点教训，我的原则就是不服的人，打服了就好，寻风和青青来劝我，”风起云放弃狡辩了，“我当时脾气上来了，就有点不管不顾了。”
“你还打了青青，真有你的，风起云。”曲昭云气得没话可说了。
风起云也不替自己狡辩，奶茶店里的气氛安静得很诡异。
小狸花和田圆都不敢吭声，曲昭云还在气头上，风起云被曲昭云骂了一通，心情估计也不会太好。现在上去，只会被当成出气筒。
李华和田圆默契地不说话，全靠眼神交流。
曲昭云敢这样对上仙说话，实在是女中豪杰。
李华和田圆都默默地在心里给曲昭云竖起了大拇指。
过了好一会儿，曲昭云才终于消了气，心平气和地说道：“之前没有和你商量过婚介所的事务，今天也是时候谈一谈了。”
风起云正襟危坐，等待曲昭云接下来发话。
曲昭云叹了一口气：“你之前说你好战，我还不怎么在意，现在我是深信不疑了。所以必须得和你制定一点规矩。你昨晚弄坏的东西，我都已经赔给老牛了。”
风起云一时激动，露出欣喜的表情。
“但是，这算你欠我的，这钱要还，从往后婚介所你的分成里扣。以后你再搞破坏也是如此。这是我们的第一个条件。”
“我还有分成啊。”风起云惊讶于曲昭云的大气，他还以为以后他都得给曲昭云打白工。
“怎么没有，我是那种无良老板吗？”曲昭云斜了一眼风起云，“不过既然是合作，你总得说说你能为婚介所做什么吧，没有不干活还拿钱的道理。”
“牵红线。我能给妖怪们牵红线，字面意思上的牵红线。”
话音刚落，风起云手中凭空出现了一节闪着红光的丝线。
曲昭云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对此也并没有太惊讶，只是点头，示意风起云继续。
“只要绑上红线，不仅是今生，来世都还能在相遇、相识、相恋。永生永世的相遇相恋，只要红线不断。”
“这倒是有点意思，是个不错的噱头。”曲昭云不禁点头。
“这不是噱头。”风起云反驳道。
月老牵红线这种神圣的事情，怎么就是噱头了呢？
曲昭云沉浸在自己思考里，捧着豆浆，没有理会风起云的话。
曲昭云自顾自地询问风起云：“绑红线，是该作为赠送的服务，还是作为额外付费的服务呢？”
“红线肯定要绑的，促成了几对姻缘，是我们的考核内容。”
“那好吧，就赠送吧，反正妖怪们给我们的中介费也不少了。”
曲昭云拿着一只笔，在手中的本子上划拉着，写下了婚介所的企划。忽然，笔尖在纸上划拉的沙沙声戛然而止，曲昭云抬起头，死盯着风起云，眼睛骨碌碌地转着，其中闪着狡黠的光，倒是把风起云吓了一跳。
“又怎么了？”刚才他们不都说好了吗？
“刚才我才说了一个条件，还有两个，约法三章嘛，要凑够三个才行，不然我多亏啊。”
“那你说。”风起云扬扬下巴，说道。
曲昭云撑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眼睛都骨碌碌地转了好几圈，也没有想到别的名堂，便耍赖说道：“嗯……我暂时还没想到。”
风起云眉毛轻挑，也不着急催她，轻笑道：“那你慢慢想。”
“那可说好了，你还欠我两个要求。”曲昭云伸出剪刀手，强调了“两个”这个字眼。
“是是是，赶紧写你的吧。”风起云伸出手，敲了敲曲昭云的本子。
“你管我，我爱什么时候写，就什么时候写，我现在不高兴，我就不写了。”曲昭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起了微妙的变化，随后“碰”地把本子合上，大手一挥把桌上的垃圾都扫进了桌下的垃圾桶，收拾好东西就走了。
风起云一脸懵逼地看着曲昭云离开，实在是不知道自己是又哪里惹到曲昭云了。
一旁的李华和田圆终于松了口气，可算是结束了。
“我是哪里又惹到她了吗？”风起云不解地问。
“不，不是你的问题。”李华正要解释，就见曲昭云杀了一个回马枪，曲昭云揣着她的笔记本又回来了。
田圆拿手肘去捅李华，提醒他，李华也刹住话头，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不可说！
一时间，店里的气氛安静得十分诡异。
“你们怎么了？不干活吗？”
“曲姐姐，我们哪儿敢偷懒啊，这不是干着呢吗？”田圆僵硬地笑道，“现在也没有客人啊。”
“行，给我好好守着店，我出去一趟，别给我整幺蛾子。”曲昭云也不想追究什么，说道。
“好的，姐姐早去早回。”李华回道。
“你们怎么怕成这样，太怂了。”
“你不怕？”
“当然……怕。”风起云越说越小声。
田圆和李华鄙夷地瞥了风起云一眼，便不再说话了。
一时间，不要背后说曲昭云的坏话，成了这三个男人的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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