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青年看了霄珩一眼，没说什么就出去了。

        这真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不过还好青年给他准备的衣服都比较宽松，穿起来着实要容易一些。这也让霄珩对刚才自己的态度更内疚了一点。

        上衣青年有很心地准备了一件有扣子的衬衫，可即使是这样，穿到一半时霄珩还是卡住了。腹部撕扯着疼，胳膊拎裤子还行，抬起来实在费劲。

        由于穿衣服时间实在有点长，青年大概是担心又自己走了进来，结果正看到霄珩两手“精致”地拎着休闲衬衫，在半空中不上也不下地卡在原地。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尴尬。

        “呃”霄珩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但实在是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青年纯净的眼里闪过一丝迷茫，又闪过一丝揶揄。是的，因为那眼睛那么干净，所以才看得那么清楚，对于霄珩的窘境，青年在憋笑！但很快他就收拾好情绪径直朝霄珩走了过来。

        四目相对中，霄珩近距离的审视青年。

        青年几乎跟霄珩差不多高，就是身量看着有些消瘦。不过想想昨天钳制住自己的压倒性力量，霄珩默默拍散这个想法。他的短发柔软而蓬松，有几根自然的垂在光洁的额前。眉骨和山根很高，虽然一直戴着口罩，但还是看得出五官立体而精致。

        “我帮你？”

        青年说着眼睛不自觉地从霄珩的上半身匆匆扫过，又快速移开。霄珩很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细节。

        对于自己的身材霄珩还是很满意和自信的，青年这样的刻意逃开，让霄珩心里着实臭美的得意了一把。毕竟这是一个好看的男人，还是一个身手不错的好看男人！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一直受制于这个男人，可这一刻，这个男人向他投来了艳羡和欣赏的目光！

        男人的胜负欲！

        霄珩妆模作样地朝青年点了点头，冰冷的眼里却透着玩味欣赏着青年青涩的窘迫。

        青年垂眼接过霄珩手里的衬衫，尽量放得很低，很小心地抬起霄珩受伤的手臂，尽量让衬衫可以自下而上自己套上去。

        调整衬衫时，青年突然很近地靠过来，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地，霄珩看的不禁眯起了眼。在手臂穿过袖口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它们擦着霄珩的脸颊一路滑到了耳际。霄珩心里一悸，不自觉地往后一退。刚才脸上的那份看好戏的淡定和从容垮掉了。毕竟被欣赏是一回事，他可是个正经男人！

        “别动！”青年说得很轻，然后一揽把晃了神的霄珩又揽近了一些。“马上好了！”

        霄珩僵硬地站在原地直到最后一个袖子穿好，虽然青年动作已经很轻，霄珩还是疼得扭曲了俊脸。

        “不好意思！”青年一边扣着扣子，一边说。

        霄珩愣了一下后就糊里糊涂地点了点头。其实他也不知道青年的这句“不好意思”是因为睫毛碰到了自己的脸还是因为穿衬衫时弄疼了自己。

        青年看着霄珩的反应，顿了顿，却笑了，笑得吊儿郎当的。霄珩觉得青年笑得很好看也很有感染力，但却别有深意，却一时又不知道要怎么追究。

        青年笑着转身变戏法似地将一把□□扔在床上。

        霄珩点了点头，拿起枪收好：“谢谢！我走了！”

        临走时，霄珩从钱包里拿出了要用卡片，然后偷偷留下钱包。也许这样的感谢不够诚意，但这样敏感的时候，他只能这么做。

        出了青年住得小巷，霄珩找了个地方打了个电话。很快一辆商务车停在了霄珩面前，电门自动打开，霄珩抬脚迈了上去。

        “等等！”

        门没开，车也没停，但钱包还是在关门的一瞬间被扔了进来，连带被扔进来的还有一句话：“不客气！”

        透过茶黑色的玻璃，霄珩看见青年因为剧烈的奔跑大口喘着弯下腰，他双手撑着膝盖，看着商务车离开。

        机场

        鹿特丹分公司的会议结束后的第三天，霄珩登上了回国的飞机。

        “杨叔，查得怎么样了？”飞机起飞了已经一个半小时了，霄珩放下手里棘手的资料抬头问。

        杨临是霄父的助手，跟了霄父几十年，这次是专程陪霄珩一起来鹿特丹熟悉历练的。

        杨临扶了扶眼镜，满眼的慈爱目光看着霄珩：

        “还是老样子，没有一点线索！那个房子我们去看了，那就是一个空置的房子，房主已经很久没回去了，也从没向外出租。还有你说的那个青年，附近的人都说没有见过。你说他看起来像学生，但我们也查了鹿特丹大大小小的学校，别说是学生了，老师我们也查了，根本就没这么一个人。”

        杨临说完，将霄珩手绘的青年头像递给霄珩。

        素描里的青年戴着口罩，碎发随意地耷拉在额前，明媚的眸子带着三分讥诮似笑非笑地看着霄珩。画里的人与青年的相似度达九十八以上，但只短短几天，这个救过他命的青年就人间蒸发了似地不见了。

        霄珩眉宇间沉了下来。

        杨临担心地看着霄珩，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实在憋不住了，斟酌着开口说：

        “珩，杨叔知道你最近压力大，又是公司的事，又是遭遇暗杀，要不我们回去再给你联系一下乔医生聊一聊？”

        霄珩的脸色冷了下来，头靠在椅背上，面色淡然地说：“你想说这是我的幻觉？”

        杨临有些尴尬，但他是真的担心霄珩：“聊一聊也没坏处嘛！”

        霄珩指了指自己左腹的枪伤：“这也是我的幻觉？”

        杨临充分发挥出苦口婆心的坚韧和坚持己见的固执：“我没说遭暗杀是假。可你说的那个人在哪儿呢？他，他根本就是不存嘛！”

        霄珩：“那我伤口上的那个中国结又怎么解释？有哪个医生会在缝合时打中国结？”

        “那他叫什么名字？”

        “”霄珩刚张了张嘴，突然又哑声闭上。是的，他不知道那青年的名字。

        杨临看着霄珩，眉头皱得更深了。

        飞机一落地，杨临打开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收件人：乔，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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