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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太子


  且说北府宰相萧敌鲁,为救阿保机丧命,王彦章左肩受伤退了下来,李存勖一路赶杀,契丹兵丢盔弃甲狼狈逃窜,阿保机自担任夷离堇一来,第一次败的这么凄惨,逃的这么狼狈。抱着萧敌鲁的尸体放声大哭。李存勖势在消灭阿保机,完成父亲的遗愿,像个尾巴一样咬住阿保机毫不放松,大军一直追到榆关。阿保机正拼命地往北逃窜,这是突然间前面一大队人马铺天盖地的迎了上来,不仅仰天长叹:“想不到我阿保机会命丧于此,悔不该听先生之言,早些退兵。”

  韩延徽瞩目远望,大喜道:“皇上,是我契丹兵马!”阿保机猛地睁开眼,一家果然全是契丹骑兵,领头的赫然是二皇子耶律德光,左面萧翰,又有耶律麻答。后面还跟着小城县令周晋。“爹!”耶律德光冲了过来。“是尧骨,是尧骨!”阿保机不知是惊是喜,在马上晃了两晃一头栽了下来。“皇上!皇上!”耶律德光一步跃了下来,抱起阿保机:“爹,你这是怎么了?”这是远处又想起了追兵的马蹄声。耶律德光将阿保机交给身旁的耶律曷鲁:“于越,你照顾父皇,我去组织追兵。”“德光,要小心!”耶律曷鲁嘱咐道。

  “放心吧!于越可待着父亲去小城调养,待我击溃了敌军再到小城汇合。”耶律德光说着上了马。远处尘土飞扬,人喊马嘶:“活捉阿保机,直捣西楼,活捉阿保机,灭了契丹。”耶律德光大怒:“萧翰,麻答!左右包抄,叫敌军有来无回!”“是!”两个人各代一万精兵从两侧超了过去。李存勖,周德威正率领人马一路追来,眼看就要追上了阿保机,突然前面冲出了一队人马,马上一员骁将,手持银枪高声断喝:“汰!哪个是李存勖,前来回话!”李存勖簕竹马缰,打两个耶律德光:“你是何人?”“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契丹国天皇帝二子耶律德光是也!”“哈哈哈哈!原来是阿保机的儿子,没看到你老子丢盔弃甲,趁早投降,免你一死!”李存勖冷笑道。耶律德光大怒拍马上前,周德威一会青龙偃月刀和耶律德光站在一处。且说耶律德光初生牛犊不怕虎,虽然身材没有父亲高大,却也差不到哪去,仗着身强力壮,武艺精湛,竟然和有“关二爷”之称的周德威打沉了平手,周德威犹如关羽在世,掌中青龙偃月刀,胯下赤兔马,一声罕逢敌手,谁知这个娃娃竟然和自己打成平手,大刀上下翻飞,怎奈耶律德光年轻力壮,意识到也奈何不了他。李存勖一见二人不分胜负,一摆手,冲城车带着弓箭手左右包抄冲了过来。契丹骑兵哪见过这个,顿时大乱。耶律德光也没见过在这个东西,虚晃一枪,拨马便走。“二皇子!这东西可是骑兵的克星!“周晋游侠着急。耶律德光看着眼前的这个东西,又看着骑兵不断地倒下,向远处望了望,见远处有一座小山,山不算大,山底下光秃秃的,山顶树木茂密,一挥手:“撤向山顶!”众人虽然不明其意,一见耶律德光打马上了山,“呼啦”一下跟了过去冲上山顶。几万大军占满了山顶,萧翰冲了过来:“尧骨,一旦李存勖把我们包围起来怎么办?”耶律德光看了看李存勖围上来的兵马:“李存勖的骑兵不敢和我们对抗,用这个工攻城的车子来发对抗我们骑兵,这个东西虽然攻击力强,但是有一个弱点,就是必须推着走。”“是呀,不推着走怎么打仗?”萧翰说道。“这东西类似攻城车,我们就看下山上的木头当做滚木,这东西要冲到山半腰,就放滚木砸烂他。”耶律德光笑道。“好!这东西一栏,什么用都没有。”耶律麻答说道。

  “还有,我骑兵考的就是马匹的冲击速度,速战速决,这样才能发挥骑兵最大的杀伤力,父皇也可能就败在这个车子上。”耶律德光说道。正说着,李存勖的追兵赶到了,几次打败契丹军,士气高昂,争抢着往山上冲,快到半腰的时候,耶律德光一声大喝,无数滚木礌石冲了下来,冲到最前面的冲城车被砸稀烂,李存勖大吃一惊,刚要下令撤退,之见契丹骑兵冲了出来,接着下坡的冲击速度,后面弓箭的掩护,径直的冲到了李存勖的中军面前。、耶律德光看到藏在人群中的李存勖,开弓就是一箭,李存勖猝不及防,箭中肩头,周德威急忙将他扶住,一见契丹兵冲了进来,自己的人马纷纷倒地。急忙向后一挥手,带着李存勖仓皇撤去。耶律德光一时杀的兴起,大军追击出几十里,李存勖人马纷纷倒地,损失惨重。正杀着,突然前方又出现一队人马,耶律德光不知敌友,急忙勒住马缰,整好队形,谁知前方方人马竟然仓皇而逃,耶律德光驻足远望,远远地看到竟然是契丹奇兵,竟然想丧家之犬一样,不禁大怒:“萧翰,快马去看看前方骑兵究竟是何人?”“是!”萧翰带着一万精兵从侧翼杀出,将逃跑的骑兵拦住,赫然是耶律倍和耶律安端。萧翰在马上大怒:“耶律倍,枉你是人皇王,皇太子,看不出李存勖是仓皇逃窜,我大军在后面仅仅追击,你只要是稍一拦截,我们里外夹击就能活捉李存勖。”再见耶律倍丢盔弃甲,面色漆黑胡子老长,那与昔日的风采,简直和讨饭的花子无疑,被李存勖的冲城车吓破了胆,躲还来不及,哪敢阻拦。萧翰长叹一口气,不在责怪,领着这队残兵败将归队。耶律倍一见二弟失声痛哭,耶律德光好言相劝,然后整合队伍回榆关和父亲汇合。且说阿保机扶着萧敌鲁的灵枢回到西楼,一路上默默不语,心里充满悲愤,幸好有韩延徽等人好言相劝,任谁也没敢提起李曼云的事,阿保机的心情才算好些。过了炭山,远远地就看到了西楼,此时的西楼已非昔比,木叶山下一座城池巍然而起,举目远望群山叠嶂,紫烟袅绕,整个皇城做东向西夯土版筑而成,有如从天而将的苍龙,盘卧在草原之上,每面城墙都一门,潢河之水从四周流过,形成了护城河。康默记和耶律绾思述律平等人远远地出来迎接,在城门外跪倒一片。阿保机心情豁然开朗,宛如又到了幽州,下了马亲自搀起康默记等人,康默记老了,弯腰驼背,甚至走路都有些困困难,阿保机亲自搀扶着康默记:“先生,朕赐你的大轿呢?”康默记连忙说道:“回皇上,当年契丹还是汗国的时候,倒也无所谓。如今皇上开国称帝,等级分明,我只是个汉官,自然不能享此荣殊,八抬大轿只有一品王公大臣才可以做,皇上皇后所用的是玉辇,只有三位皇子和于越,南北两相才可以用此大轿。”

  “哈哈哈哈!”阿保机大笑,自从兵围幽州,阿保机这是第一次开怀大笑:“康爱卿多虑了,我契丹以马为骑,没有好坏之分,中原以轿代步甚是啰嗦,康爱卿等汉人在契丹为官,只要是为官者,皆可随意而为!”“皇上,万万不可!”康默记跪在地上:“中原等级分明,这才有了尊卑之分,皇上既然开国称帝,所有的制度应仿效中原,制度分明,开科举选人才。”阿保机急忙将康默记馋了起来:“朕准奏就是!康爱卿以后见朕,无须多礼。”“谢皇上,皇上,如今皇都已经建完,四门和众宫还没有名字,请皇上赐名,臣好作匾。”“好,”阿保机手捋须髯微微一笑:“孔圣人曾说过,以德为政,比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

  北门正对北辰就叫拱辰门。”随后看了看西门:“朕上承天命,惠德四方,天下一统,四海升平,西门就叫乾德门。”转眼有望向南面:“我契丹南邻中原,是经商必经之门,也是我契丹国库来源之门,此门意欲财源畅通,一帆风顺,就叫大顺门吧!”最后目光落在东门:“东门乃是皇城的正门,我契丹崇尚天地,以太阳为尊,日出东方,万物皆苏,人民安居乐业,以这正门就叫正阳门。”

  阿保机说着就和众人进了皇城。皇城里房屋里错落有致,最中间建起一座高大的宫殿,宫殿雕梁画栋,后面即使一排寝宫,都是从中原请来的能工巧匠按照中原的皇宫所造。阿保机站在宫殿前,心情宛如江河澎湃不已:“朕受命于天开过称帝,所以称为天皇帝,皇后称为地皇后,天为阳,地为阴,日为阳,月为阴,阴阳调和,天地才能平衡,则风调雨顺,所以朕的寝宫就叫做日月宫吧!”“万岁英明!”康默记施礼道:“皇上,这座正殿是我契丹过的金銮殿,皇上和群臣在此议论国事,还请皇上为此殿命名!”阿保机望着威严高大的殿宇:“几千年来,不论是匈奴还是的冒顿,鲜卑的檀石槐,柔然的社崘,突厥的阿史那土门还是回鹘的骨力裴罗,虽然都称雄一时,但是只有朕和他们不同,因为朕开创了草原前所未有的盛世,前所未有的辽阔,朕是草原第一无二的皇帝,这座宫殿也是丛原第一无二宫殿。朕虽然不是“始皇”但朕是“开皇”。所以朕命名为‘开皇殿’。”“好!开皇殿!”群臣高呼万岁。阿保机在群臣的拥簇下进了开皇殿。开皇殿里面宽敞明亮,正面是九龙金翔椅,九条金龙盘旋在椅子上,椅子下铺着镶金地毯,九层白玉台阶下面是群臣议事的地方。

  “万岁,请上座!”康默记说道。阿保机笑着登上九龙椅,坐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俯视着脚下的群臣,这才觉得自己真像个至高无上,威严不可侵犯帝王。“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耶律曷鲁率领重臣跪倒一片。“众爱卿平身!”阿保机伸手虚扶了一下。“谢万岁!”众臣赞了起来。“万岁刚刚回来,臣妾已经准备好了筵席!”述律平说道。阿保机兴致不减:“朕已经不觉得乏了,初次在开皇殿议事,真要听听群臣有什么好的国政,这些年多亏了众爱卿,文有韩爱卿,康爱卿,武有于越耶律曷鲁,北相萧敌鲁,阿古之,多亏了众人爱卿鼎力相助,才有今天的契丹盛世。”说道萧敌鲁流下眼泪:“北相为了救朕被王彦章杀死,此等大仇,朕有声之年一定要报此仇。”阿古之,耶律曷鲁萧翰述律平等人早就泣不成声。“皇上,北相功高社稷,皇上出了厚葬之外,还要为北相加封封号,并且子袭父爵,这样才显得皇上圣恩隆眷。“韩延徽说道。“韩爱卿请说的对,就请韩爱卿拟旨,封北府宰相什么爵位好?”阿保机问道“会万岁,臣以为应该封王?”韩延徽说道:“北相之功,无可比拟,臣以为应该封为定国王。”接着又说道:“北相不在了,就有妻子萧翰继承定国王之位,但是萧翰年纪尚轻,不适合担任北府宰相吱吱,臣建议由阿古之担任北府宰相。”“准奏!”阿保机看着韩延徽,眼睛流出了泪水:众爱卿,朕虽然没给韩爱卿什么职务,但是韩爱卿为我契丹鞠躬尽瘁,朕岂能不知,今天在开皇殿,朕要加封韩爱卿为大丞相,统领文臣,位在南北两相之上,往韩爱卿不辞劳苦为朕分忧。

  “韩延徽急忙跪下:“万岁使不得,臣是个汉人,怎么担任如此要职,臣担任翰林即可。”“此时就这么定了。”阿保机说道。“臣蒙皇上恩宠授予要职,臣实在有愧,臣以为,于越耶律曷鲁自小在跟随万岁,功劳不亚于北相,所以臣奏请万岁封于越为开国王。”韩延徽跪下奏道。“好,开国王!于越耶律曷鲁听封,朕封你为开国王。”“万岁使不得,臣怎能和北相比,请万岁收回成名。”耶律曷鲁急忙跪倒。“众爱卿听着,朕上承天命,下得群臣辅佐,开国称帝,才有今日大契丹国的盛世,我大契丹国如今是天朝,要四方臣服臣服,已经不是汗国,所以需要文臣武将全心全力为国出力,文不爱财,武不怕死,我契丹国焉有不兴盛之理。”“皇上,臣认为应该开设翰林,广纳天下有才之士,”康默记说道。“好!”阿保机点头:“这件事就劳烦康爱卿了,康爱卿劳苦功高,为朕立下汗马功劳,朕就赐你一等镇国公,为朕镇守后防。”“万岁,臣——”康默记流下眼泪。“康爱卿请起,你腿脚不好,朕就特准你成八台大轿,快起来吧!”“谢皇上!”“朕有今日之败,没听韩爱卿之言,刚愎自用才有今日之败,兴的韩爱卿宽容大度,朕引以为戒,从今后谨慎佣兵,此一战虽然落败,但是让朕欣慰的是尧骨智勇双全,能利用地形击退李存勖,保住了我契丹铁骑的威名,要故事难得的帅才呀,朕就封尧骨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统领三军,替朕出征!”“儿臣遵命!”耶律德光立即跪倒在地。“众爱卿不必拘礼,皇后已经摆下酒宴,朕今日高兴,就与众爱卿一醉方休。”韩延徽一见阿保机没提到耶律倍,所有人都都有封赏,唯独耶律倍和耶律安端躲在墙角耷拉着脑袋,心里也不忍,出班启奏:“皇上,臣有事启奏!”“哈哈哈哈!”阿保机大笑:“韩爱卿,有什么话就说吧!”

  “万岁,臣以为这次朱梁兵败,乃是天意,朱家父子悖逆人伦,尤其是帝王所为,所以被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我契丹出兵援助,虽然损兵折将,但是责任不在统兵将领,朱友珪刚愎自用,不认忠良,斩杀王彦章,以致让李存勖有机可乘,这才收买了王彦章,灭了朱梁,幸运的是人皇王能够回来,所以臣恳请万岁加封人皇王为太子,耶律安端是万岁的亲兄弟,屡立战功,应该加封伟王,一来显得我皇大度,二来耶律安端曾经和耶律剌葛夺过汗位,万岁如此宽厚仁慈,其他弟兄自然引以为戒,定会拼死效忠皇上。”阿保机没想到韩延徽会为耶律倍和耶律安端求封,皱了皱眉。这是侍卫进宫禀告:“耶律剌葛逃走了!”阿保机“腾“得一下站了起来,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耶律曷鲁和韩延徽关系密切,从阿保对耶律倍不满人尽皆知,似乎有废他之心,废太子不是其他皇子,将来只怕死无葬身之地。耶律曷鲁也急忙站出来:“万岁,丞相说得有理,皇上刚刚坐稳了天下,太子关乎国之未来,有过宽容,无过嘉勉,人皇王虽然是皇上的长子,毕竟还没正式册封太子,所以可定皇上立下储君之位,耶律安端是皇上的亲兄弟,入籍耶律剌葛,耶律迭剌,耶律寅底石等人无所事事,如果看到耶律安端封为王爷,必然不在窥视皇位,为皇上效忠。”述律平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好看。阿保机长叹一声,他心中虽万分不愿,但是韩延徽和耶律曷鲁一文一武连个重臣都替他们说话,又想到耶律倍这段日子四处逃命,只好点点头:“准奏!”耶律倍和耶律安端在开皇殿感激涕零失声痛哭。阿保机在开皇殿大宴群臣,众人一直喝到天亮方才让退去。晚风吹在身上冰冷如刀,阿保机咱在开皇殿的门口远远地就听到一阵哭声,这才想起今天是萧敌鲁出殡的日子。阿保机快步走了出去,远远的看到萧敌鲁的灵枢运到了木叶山的脚下,惠德法师带着众僧念经超度,再怎么隆重,也不如人活着,阿保机疯了一般冲了出去:“敌鲁,你不能就这么走了,敌鲁!“韩延徽和耶律曷鲁急忙拦住阿保机:“皇上,人死不能复生,北相在天有灵,也不愿意在看到皇上如此伤心呀!”两个人怕阿保机见到灵枢伤心,将他产经开皇殿,三个人默默地坐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述律平带着耶律倍,耶律德光,萧翰和萧敌鲁的女儿萧温来到了开皇殿。韩延徽和耶律曷鲁对望了一眼,看天色不早,两个人都告辞退了出去。萧翰和萧温哭双眼通红,嗓子发哑,见到阿保机虽然极力的抑制悲伤,但是仍然还是忍不住的哭了出来。开皇殿里顿时一片悲声。述律平擦了擦眼泪:“人死不能复生,都节哀保重。”“是——姑姑!”萧温止住眼泪,给述律平搬过一把椅子:“姑姑,我告辞了!”、、“温儿,你父亲不在了,以后这就是你的家,姑姑姑父就是你的父母亲!”述律平完胡子萧温得手。“多谢姑姑!”萧温低声说道。阿保机仔细打量萧温,几年不见,萧温出落得如同出水的芙蓉,温文儒雅,从她身上似乎看到了昔日的凤娇,阿保机越看,萧温越像凤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萧温,你今年多大了?“萧温见阿保机问自己连忙跪下:“回皇上,十八了!”阿保机连忙搀起萧温:“孩子,就咱们一家人,不必拘礼,我和你父情同手足,你如今也到了婚嫁的年龄,你和尧骨从小青梅竹马,我有意将你许配给尧骨,不知你意下如何?”

  萧温脸上泛起一阵红晕,随后扬起一股甜蜜,头呀看了看耶律德光,只见耶律德光也看着他,低声道:“全凭皇上做主!”“什么皇上?”阿保机笑了笑,郁闷的心逐渐好了起来:“从现在起就不要再称皇上了,知道吗?”萧温一时没拿过们来,看着述律平,她是述律平的侄女,从小在述律平身边长大自然亲近些,述律平笑了笑:“孩子,还改不赶紧叫父皇!”“是——父皇!”萧温低声叫道。“哈哈哈哈!”阿保机被这一声父皇叫的心花怒放,摘下自己的佩玉:“孩子,这快佩玉乃是上等的古玉,我一直佩戴在身上,今天我就送给你。”萧温双手接过佩玉:“多谢父皇!”“皇后,若是在中原,重则守孝三年,轻则守孝三个月,三年里不易办喜事,唉,尧骨和萧温的年龄都不小了,不能等三年。”“皇上!我契丹没有此规矩,只要皇上做主就是了”萧翰说道。阿保机摇摇头:“萧翰,我契丹就因为仿照中原才今天的盛世,凡事不要依照旧制,所以这件事明天我还要和韩延徽商量,争取能寻求一个两全其美让人心服口服的办法。”

  述律平见阿保机这么说,便不再插口。韩延辉急匆匆的赶往开皇殿,不知阿保机深夜召见有什么要事,心里七上八下有些不安,等进了屋,见阿保机坐在宽大的床榻上,述律平在旁边陪着,这才放下心来。地上炭火盆里的炭火烧得正红,火盆上坐着一壶少的滚烫的**,屋子里到处都飘满了奶香。蜡烛照着一片祥和之色。韩延辉紧走几步急忙那个跪倒:“臣韩延辉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不知万岁深夜召见微臣有何要事?”“爱卿免礼!”阿保机在榻上一下,韩延辉站了起。“延辉。

  这里就你我三人,不必拘礼,快坐下你我君臣也好叙话。”阿保机一直榻的下首。语气无比亲切。韩延辉急忙跪倒:“此乃九龙塌坐,只有天子才能做,微臣不敢!”“延辉!”阿保机看了看他:“你我君臣在外征战,睡的是一个帐篷,难道那时候就没有君臣之分。”“延辉呀!让你做,你就做吧!”述律平笑道。韩延辉惶恐不安的坐在阿保机下首,如坐针毡一般。“万岁深夜召臣前来,不知有何要事?”韩延辉问道。述律平笑了笑:“我就说嘛,深夜将延辉找来,一定能令他误会,唉,皇上就是这个性子,都这么一把年纪还是毛手毛脚。”说着给韩延辉倒了一杯**,韩延辉诚惶诚恐的接过**:“千岁折杀微臣,这如何使得。”述律平笑了笑:“延辉,万岁说过,此处就你我三人,不必拘礼,万岁深夜叨扰,还望爱卿不要介意。”“微臣不敢,蒙万岁和皇后瞧得起,臣肝脑涂地,万死不辞。”韩延辉急忙说道。阿保机一笑:“来,不必客气,先喝一杯**暖暖身子。”韩延辉哆里哆嗦的举起杯子,**溅到了踏上,慌忙将放下:“微臣罪该万死,弄脏了万岁的锦榻。““延辉,记得你初来契丹的时候,那是朕还是可汗,你我倒是想出的很融洽,朕虽然现在贵为天子,但是还是昔日的朕,你是我大契丹国白玉柱,真怎会因为一点小事怪罪于你,“说着叹了一口气:”倒是朕刚愎自用,以致有如此兵败,这才是令朕痛心疾首。“述律平挨着阿保机坐下,就像一个辛劳的主妇,完全没有一点皇后的架子:“幽州兵败,皇上一直自责,没有听爱卿得话,枉费了爱情一番苦心,甚至对爱卿心怀不满,所以皇上一直耿耿于怀,所以这才连夜将爱卿请来,亲自向爱卿赔罪。”

  述律平说道。阿保机一抱拳:“我阿保机一向恩怨分明,爱卿一片为国之心,我阿保机误解,今天当着皇后的面,我向爱卿赔罪,望爱卿以大局为重,不要记在心里,朕要做李世民,爱卿可要做朕的魏征呀!”韩延辉感觉既涕零,慌忙从踏上下来跪下:“臣得遇明主,深感欣慰,虽然幽州兵败,过不在皇上,乃是天数,皇上志在夺取幽州,不足为过,若不是朱梁过早的灭亡,我大军在在围困时日,幽州不攻自破。”韩延辉当然不能提及云儿之事,一番巧妙的言语,将所有的罪过都推到朱友圭身上,阿保机感动不已,连忙扶起韩延辉:“延辉,次数就你我三人,不必拘礼,朕要振兴大契丹国,就要礼贤下士,不可刚愎自用,否非如此,又怎么能成为一代圣君,否则即使朕坐上九五之尊,也被人称为‘异地野蛮皇帝‘。”“万岁圣明,堪比三皇五帝,即使唐宗高祖也不过如此。”韩延辉说道。阿保机哈哈大笑:“延辉真会说话,虽然朕十分受用,但为免言过其实,被人贻笑大方。”“非也。”

  韩延辉说道:“唐宗高祖都是从先人手里接过江山,而天朝早在黄帝时期就令四方臣服,有此等功绩不足为奇,而草原自古以来民风彪悍,极难教化,所以才酋长议事,君位如同虚设,草原自始至终摆脱不了奴役向中原称臣,在外人看来,草原始终是中原的一部分,可汗也不被中原君主所在认可,而今皇上铁骑披靡,横扫诸部,一统大漠。建立城郭,开国称帝,不但四方诸部归顺,远在万里的扶桑,高丽,波斯诸国都争相来祝贺,有归附我契丹之心,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试问,皇上作了如此开天劈的大事,难道说不比三皇五帝吗?”阿保机突然沉思不语,过了半晌:“这都是爱卿之功劳,若无爱卿,又焉有今日的盛世。”韩延辉急忙摆手:“臣何功之有,臣曾为唐臣,却无能阻止唐朝灭亡,只有君圣,臣才能贤。”“好,好一个君圣臣贤,摆酒,我和爱卿要痛饮三杯。”“皇上身体欠佳,不易饮酒!”韩延辉说道。“延辉呀,北相得死对皇上打击很大,难得今日皇上高兴,你就陪皇上小酌几杯,现在宫人都睡了,也不便打搅,我就做好几个小菜,你们畅饮一番。”述律平说道。“万万不可,”韩延辉急忙阻止:“哪有皇后亲自下厨的道理,臣万万不敢接受。”“延辉好像没吃过本宫做的饭,记得初来契丹,本宫常常给你做饭,记得那时你夸赞本宫手艺天下无双,自从当了皇后不曾做饭倒也有些手痒,时间长了难免生疏,今天你们君臣高兴,趁机品尝一下我的手艺有没有倒退。”

  说着走到了后面。韩延辉感激涕零:“皇上,皇后亲自臣子做饭,可是古今没有的事。臣就是粉身碎骨也不足以报答皇上皇后的圣恩。”“延辉呀,朕深夜将你请进宫,把酒言欢,可以畅谈心中事,只是辛苦你了。”阿保机说道。“皇上万不可再说辛苦二字!”韩延辉急忙说道。时间不长,述律平就端上了几个精致的小菜和一壶滚烫的好酒:“草原烈酒,唯恐你喝不惯,故而万岁曾让中原进贡百坛老窖,来尝尝,是不是那个味!”述律平说着亲自给韩延辉斟上酒……韩延辉没在推辞,短期酒杯:“我敬皇上,皇后一杯!”“你们喝吧,北相是我家兄,这期间不宜饮酒!我伺候你们就是了!“说着倒上酒。韩延辉刚嘴边的酒杯也放了下来:“是呀!”“嗨!难得皇上高兴,你们就别饶了雅兴,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好好好地活着。“述律平说道。“皇后说的是!来干!”阿保机干了杯中酒。“延辉,我有一件事,还想请教你。”说着叹了一口气。“万岁有什么事就吩咐臣去做,”韩延辉说道。阿保机一笑:“尧骨如今也十八了,到成家的年龄,朕有意将北相的女儿萧温许他为妻,这样也方便朕照顾他们,两个孩子情投意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而且已经到了成婚的年龄,只是敌鲁刚刚过世,要守孝三年,可是过了三年可就耽误了孩子的青春,所以朕想请你想一个好主意,既要堵住众人之嘴,又要完成婚事!”

  韩延徽听阿保机讲完,略一思索:“在中原君如父,如果是朝廷命官身担要职,可由皇上下令三年改称三个月,三个月改称三天,如果是是将军出征可改成三个时辰。但是必须是皇上诏书天下,但是现在二皇子既没身担要职,有没急着出征,这两条肯定不行,如今皇上推行中原礼仪,不可不堵悠悠之口,所以臣觉得明日早朝皇上诏书全国吊唁三日,再有皇上诏书赐婚,而且要严明,大元帅明年出征,婚事耽搁不得,而且萧翰还要装作谨守孝道,让文武百官来求情,这样就可以堵住众人之嘴。何况,筹备婚礼需要些时日,这期间可令萧温暂且守孝。”韩延徽说道。“好!”阿保机笑了笑::“如此就有劳韩爱卿了。”“为万岁分忧,乃臣分内之事。”韩延徽说道:“还有一事,早就想说,一直没机会,李存勖如今灭了朱梁,天下尽在他手,很快就会称帝,暂且不说李克用留下三只令箭让他对付皇上,平定中原,就会转过头对付我契丹,这样渤海国就成了缓冲地带,李存勖一定会先派兵攻占渤海国,或者联络共同对付我们,所以臣以为明天立刻向四面诏书二皇子的喜事,各国必定派使臣前来祝贺,这样就能看渤海国的风向,但是依臣看应该尽快出兵渤海国,渤海国归我所有,皇上就彻底一统北方,不难和李存勖对抗。”

  阿保机点点头:“爱卿所言甚是。”“如今已到了冬季,不适合大军开战。”述律平说道、“皇后所言极是,如今二皇子婚事在即是我朝头等大事,二皇子有皇上之风,征战渤海国臣建议由二皇子带兵马即可,皇上年过五旬不夷在征战了。”韩延徽说道。“延徽说的有道理,皇上,尧骨的本领你也看到了,这些事也该他替你分忧了。”述律平说道。阿保机点点头:“朕的确老了,也有些力不从心了,该是小鹰出飞的时候了。”“有延徽在,你就放心吧!”述律平说道。“臣愿效犬马之劳!不负皇上所托。”韩延徽说道。不知不觉东方发白。“皇上,该休息片刻。”韩延徽说道。“延徽呀,你也去休息一会。”说着下了榻,韩延徽急忙上前掺住他,那一刻看到了阿保机露出了老态。述律平扶着阿保机下去休息,自己在开皇殿的偏殿刚刚坐下,述律平就推开门。韩延徽急忙站起来。述律平一摆手:“延徽不必客气,本宫有一件事请情韩先生帮忙?”韩延徽的心“咯噔”一下:“皇后,微臣份内的义不容辞。只是超出臣管辖之外的,臣爱莫能助。”“你这是封我的口!”述律平说道。

  韩延徽略一沉思:“皇后娘娘雄才大略,洞察先机,这一次若不是皇后娘娘运筹帷幄,只怕在下等人再也回不了西楼。有些事情,不该臣子过问的,臣也绝不敢多口。”“延徽,你知道皇上打下这江山非同容易,皇上早晚有归天的那一天,这皇位是从遥辇氏,六部夷离堇手里多来的,万岁英明强势,只要他活着,谁也不敢有非分之想,耶律倍虽然是我亲生,但是性格柔弱,优柔寡断,只是个将帅之才,绝不是当皇帝的那块料,这千斤重担一旦落到他身上,只怕他挑不起来,这锦绣江山难免落日他人之手。到那时后悔晚矣。”韩延徽的心跳个不停,刚刚喝下的酒化作冷汗流了下来,只觉得全身冷汗淋淋,内衣贴在了身上。述律平突然一鞠倒地:“韩先生,契丹国的江山有你一半,你作为大丞相,理当为契丹考虑。”韩延徽吓得急忙跪倒在地:“皇后娘娘,臣——“述律平急忙将韩延徽拉了起来:“延徽,我实在无奈,才找你商量对策。

  “娘娘,废太子不同于其他皇子,只怕不得善终,如果臣答应了皇后娘娘,那么就害了人皇王。”韩延徽说道。述律平笑了笑:“我已经想好了,耶律倍虽然领军无道,但是治国很是有方,等打下渤海国,就让他掌管渤海国,作为一方诸侯,你觉得此时可行否!”韩延徽见述律平如此说,只好点头:“皇后所言极是。”“只是此事还需要你对皇上说!”述律平说道。“唉——”韩延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皇后,你这是陷臣不忠不义。”述律平笑了笑,眼里突然露出杀机:“韩延徽,你该知道我的手段,若非是我杀掉六部夷离堇,焉能有今日盛世,我只是不希望再有太多的人为这件而死,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否则当年炭山会重现开皇殿。”韩延徽冷汗流了下来,身体索索发抖:“臣——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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