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生病（上）
离圣诞节还有一个礼拜的时间，超市里已经提前有了节日的氛围。
陈鹤臣对着超市门口巨大的圣诞树拍了照，发了朋友圈。
室友钱森立马给他点了个赞，又好事地问了句：“去超市干吗？”
陈鹤臣回了句：“买小米，熬粥。”
沈之言从前两天开始就发热，咳嗽，简直要把陈鹤臣吓死——沈之言从来没有生过病，连伤口也很快恢复，不留一丝疤痕。
陈鹤臣认为他已经不算普通人了，更不会有普通人的这些病症。
因此，从学校回来后，陈鹤臣得知沈之言已经病了一天都没有去医院，当即要拉着沈之言去看医生。
“普通人的治疗手段在我身上起不了效用，别担心，我休息两天就好了。”沈之言是这样说的。
不过，陈鹤臣还是很不放心他，于是，他回到了书店照顾沈之言。
“陈鹤臣。”有人在喊他。
陈鹤臣放下手机，不理钱森那群人在朋友圈刷屏“贤惠”。
“这边超市不是离长鲸街很远的吗？你们怎么来这边了。”陈鹤臣看过去，是温柔和温永镌。
温柔一身圣诞绿的毛衣搭配白色长裙，如果不知道她的脾气的话，确实是个气质温婉的美女。
温永镌似乎很不想和他打招呼，有些别扭地拉着温柔的手转向另一边。
不过，“温先生穿绿色真好看，太显年轻了，如果不知道实际年龄，我还以为您是温柔的哥哥呢。”陈鹤臣带着调笑的口吻。
自从猜到了温永镌的真实年龄，陈鹤臣就总是用这点激他。
“哈？你说什么呢，小鬼，我的身份证上可是货真价实的二十八，年轻着呢！”温永镌一边悄悄看温柔，一边凑近了陈鹤臣威逼：“你要是敢和别人瞎说，小心我把你的记忆全消掉。”
“哼，趁现在沈之言使不出能力，我把你变成傻瓜丢在大街上，他也不知道是我干的。”温永镌越想越气，自从陈鹤臣这个小崽子无意间知道了自己的情况，总是在温柔面前，拐着法儿地说他年纪大。
“什么意思，沈之言怎么了，他不就是这两天生病吗？”陈鹤臣听到了意料之外的消息，狠狠地抓住了温永镌的手臂。
“小柔小柔，他扒拉我，嘤嘤嘤～”温永镌趁机朝着温柔卖惨。
“陈鹤臣，怎么了？别激动，他左手前天受伤了，”温柔上前阻止了陈鹤臣，“不过他右手没事，你抓他右手吧。”
“什么，小柔你不爱我了吗？”温永镌吃惊于温柔居然这么对他，又开始嘤嘤嘤地假哭。
“你够了……”温柔一把抱住了温永镌的腰，翻了个白眼，转头对陈鹤臣说：“你们去旁边的奶茶店坐着聊吧，现在这样太奇怪了。”
温永镌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外面这样发神经了，她已经熟悉要如何处理这样的情况了。
于是，急迫想要知道答案的陈鹤臣和还沉浸在温柔主动抱他的心动中的温永镌，来到了超市里旁的奶茶店。
“所以，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温永镌。”
“哎，不先点个奶茶吗？小柔最喜欢这边的芝士莓莓了，我要点两份多糖的。”温永镌拿起手机点单。
“小柔，应该不知道你是一个有着几百年记忆的老男人吧。”陈鹤臣平静地看向举起手机的温永镌。
“我服了你了，你到底知道些什么，真不是沈之言告诉你的？”温永镌无奈地放下手机，陈鹤臣真的一句戳中了他的弱点。
“我知道什么？不就是你转了几世都保留了自己的记忆，只为了找一个人嘛，”陈鹤臣屈指敲了敲手机，“这个人不会是小柔吧，她是你的前世姻缘吗？可她好像不喜欢你呀！”
这些还真不是沈之言告诉他的。
从阳城转运回来后，沈之言让他每周去长鲸街找丝丝看自己的情况，而温永镌也住在长鲸街，和丝丝是隔着几户房子的邻居。
久而久之，陈鹤臣也逐渐和他们熟悉起来。
陈鹤臣发现温永镌似乎也总拉着温柔去见丝丝，虽然说，两家人彼此离得很近，但丝丝家在长鲸街的最里面，温家如果没什么事，是不会特意去那里的。
之后，陈鹤臣从纪铣的反应中得知了，温永镌常常和丝丝偷偷交流着什么，总是避着旁人。
又一次，纪铣无意中一句“老东西”的称呼激起了温永镌很大的反应，陈鹤臣对此有了些猜想。
没想到，他今天诈了温永镌一次，收货颇多。
“你还真敢说啊，也行，不就是想知道沈之言的事情吗？我说。”
然后，温永镌将他所知道的和他所听说的关于沈之言的一切情况都告诉了陈鹤臣。
不过，温永镌明智地将一些事后可能会激怒沈之言的信息保留了。
毕竟，在陈鹤臣这个还没长成的小崽子和已经是大魔王的沈之言之间，他更怕沈之言。
至于陈鹤臣这个小崽子，嘿嘿，还是让沈之言去收拾他吧。
陈鹤臣有些恍惚地回到了书店。
“小老板，怎么了，看着不太精神，你不是去超市买煮粥的材料了吗？”店员小田在陈鹤臣眼前挥了挥手。
“啊？哦，我买好了。”就在陈鹤臣和温永镌谈话的时候，温柔已经在超市采购完他们需要的东西了，她还很体贴地多买了几道食材，写了几个不同的粥的做法发给了陈鹤臣。
“我去煮粥了，小田，你不是说这两天有事吗？可以提前下班了，我现在没什么课，可以看几天店。”
“好的，小老板。”
陈鹤臣回到了后院。
沈之言的房间很暗，没有开灯，应该是还在休息。
从他生病开始，他的睡眠时间逐渐变长，甚至连吃饭的时候都不出来。
陈鹤臣有些无措，他不确定按照沈之言这种情况，不吃饭会不会饿死。
从前，沈之言是每顿不落地会吃饭，即使有时候出差在外面，陈鹤臣和他视频的时候，也看到他在吃饭。
陈鹤臣问过他想吃什么，得到的答案是“粥”。
好吧，既然想吃的这么简单，陈鹤臣也不好用外面做的东西给他吃，毕竟，外面那些品牌粥店都被曝光出有各种各样的问题。
按照温柔给他的做法，陈鹤臣将粥煲在锅里，等它煮熟。
等待的时间里，他回想着今天温永镌告诉他的东西。
这些年，陈鹤臣跟着沈之言经历了很多事，大概知道沈之言是个忠于规则行事的人。
沈之言做了很多无法向常人解释的事情，例如在他们旅游时，沈之言突然和一个当地的小哥拼起酒来，最后让对方喝得酩酊大醉。
陈鹤臣在那之前从没见过沈之言喝酒，但他酒量却惊人的好，他们去的那个地方以当地人豪放的饮酒方式出名，沈之言居然能把当地人喝倒，着实超出了陈鹤臣的想象。
不过，陈鹤臣至今也不知道沈之言这样一向低调的人，为何突然张扬起来，和别人比酒量。
但是，按照沈之言所说的，他做的一切事情都源自世间规则。
正如胡蝶事件，他告诉陈鹤臣，他是看到了胡蝶的命运，所以找了秦祁造梦，推动了下一步的进程。
陈鹤臣知道，沈之言有很多能力，像是催眠，让别人听取他的意志行事，虽然这个能力常用在陈鹤臣身上。再比如辨谎，他们出去旅游时，经常会遇到一些骗子，沈之言就只是简单地看一眼，一秒不到的时间就能看破他们的谎言。
他的外貌多年不变，如果把沈之言比做机器，那他现在还和他出厂时的默认值一样。
沈之言还认识很多拥有奇特能力的人，例如梦的掌管者，刻忆师，线娘，势师还有他们在旅游时认识的各种奇怪的幻术师。
但这些人好像都很敬畏他，并没有因为彼此都是特殊的而把他当作朋友。
陈鹤臣根据自己的经历和了解拼凑出来的沈之言是一个很厉害的，有点孤独的人。
但今天，温永镌告诉他的沈之言却又是一个特别弱的人。
沈之言是作为神之眼降临到这个世间的，除了日常要监管他们这些拥有特殊能力的人，还要时不时按照规则去做一些违背本心的事情。如果做不到，他就会受到规则反噬。
一但反噬，他就会持续地衰弱，直到寻找出解决办法。
所以最近，沈之言的很多能力都会被限制。
如果被那些想要挑战沈之言权威的人知道了，很有可能，他会陷入危险。
陈鹤臣一想到这个，就尤其担心。
“怎么了，脸色怎么比我这个生病的人还要糟糕。”冰凉的手抚上了他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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