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从拉西峡谷回来阿比盖尔和伊斯特一回佩内洛普就被告知有客人上门，说实话，以阿比盖尔的身份，有客登门实在没什么好奇怪的，但那大多是同一派系的亲信。
至于其他的要么畏惧阿比盖尔的名声、要么就是没有资格。但今天这位客人说起名字来阿比盖尔确实一脸懵，谁啊，不认识。
“对方说是来向您致歉的。”桑亚尽职尽责的回复道。
哦，那就是不晓得什么时候得罪了阿比盖尔所以来求饶的，伊斯特自动把桑亚说的致歉替换成了求饶，那伊斯特就放心了，阿比盖尔对外形象素来剽悍他一点都不担心阿比盖尔会吃什么亏。
从拉西峡谷回来他产生了很多关于销售苹果酒的新思路，准备回房间记下来。
阿比盖尔也琢磨这这个连名字都没听说过的小贵族哪里得罪了自己，自己竟然还不知道，看在他能自己过来认错的份上只要不是什么大的罪过就放他一马吧。
这么想的阿比盖尔在几分钟后大发雷霆，而伊斯特很快就被大发雷霆的阿比盖尔吸引过来，说实话，虽然关于阿比盖尔坏脾气的传言他听过不少，但自他认识阿比盖尔后阿比盖尔倒是很少发脾气。
不过，对大多数人来说女大公只要板起脸来就足够可怕了。
一个不知名的小贵族居然惹得阿比盖尔大发雷霆伊斯特对此表示惊奇，他还没见过阿比盖尔这么生气呢。
“文森特大人是那些被抓回来的骑士的主人。”桑亚在伊斯特耳边轻声说，虽然这种人他也挺看不起的，但作为一个合格的管家他还是对一位有爵位有领地的贵族表示了尊敬。
这下伊斯特更加惊奇了，这个贵族瘦高个子，看起来胆小的很，也不像是那种穷奢极欲的人，完全看不出这种人居然会叫自己的骑士去打劫商人。
“大人、大人，我也实在没办法了了呀，领地处处都要用钱，托瓦内斯只是个小地方，收成不好税收还那么高，明年圣子巡游也需要一大笔钱。大人，我真的是迫不得已啊。”
哦，圣子巡游啊，伊斯特扒拉扒拉原主的记忆勉强想起来什么是圣子巡游。
圣子巡游大概就是我们选出来新的圣子了，大家都认识一下，顺便通过巡游一路上做点好事给新圣子子攒攒声望。为了讨好教会巡游经过贵族领地时当地贵族也少不了招待一番、送给光明神一点礼物什么的。
不过由于圣子是教皇的继承人这个设定，圣子巡游不常见，上一次圣子巡游时原主还没出生呢，所以原主也不太清楚其中的具体章程。不过按照教会的尿性，恐怕借着圣子巡游要大捞一笔。
这会儿还是妥妥的中世纪背景，贵族只要不作死哪怕又嫖又赌也不会缺钱的，但是像阿比盖尔这种大贵族看教会不顺眼可以对着干，但很多小领主却是不敢的。
皇室和教会互相打擂台，小领主们哪边都不敢得罪，一年要交两份税，皇室一份、教会一份，光着两份税领地一半的收入没有了，还要应付各种名义的纳捐，今年选出来了新的圣子，明年就要圣子巡游，到时候又得孝敬一笔，孝敬少了就是不敬光明神，各种聚会维持体面花销也不在少数，日子过得相当艰难。
不过，因为缺钱就打劫无辜的商人这点伊斯特还是无法苟同的，毕竟商人也不容易，所以他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文森特此行的目的是希望付出一点代价然后赎回自己的骑士，阿比盖尔绑回来的那些骑士恐怕已经是托瓦内斯领地上的精英了，若非如此文森特恐怕也不敢上门道歉，虽然现在看来暴怒的阿比盖尔不准备放回他的骑士们甚至还想把他这个主人一起收拾了。
对此伊斯特表示统一战线，这么轻易就放回去谁知道会不会继续打劫商人，而且，想什么呢，那些骑士回去了谁帮伊斯特掏粪。
是的，春耕在即，高高在上的骑士大人们统统被伊斯特安排去掏粪了，按照他的设想，火粪是最好的天然肥料了，根据《徐光启手迹》记载“每一斗，可当大粪十石。”而且还可以除虫。
佩内洛普也离不了中世纪到处都是排泄物的现状，火粪的原料可以说是随处可得，每天臭哄哄的当然不舒服，但这是目前艾斯福尔特斯帝国的现状，连帝都都是如此，甚至有些城市以会把排泄物堆在城墙边上，并且以拥有一整座可以和城墙一样高的粪墙为荣，觉得这是城市历史悠久的象征什么的。虽然不理解，他也不好表现的太另类。
不过现在这些排泄物有了新的用途，他已经拜托桑亚管家把这些排泄物都集中起来，并建了几个公共厕所，下令不得随意大小便。
不过在把这些排泄物利用起来之前伊斯特觉得最好还是再搞一个盛大的净化仪式，毕竟想一想要吃下去的粮食竟然是用这些东西种植出来的，说不定会有抵触心理呢。
当然了平时随处都是不觉得，但真的要动手处理了，那就是典型的苦活累活，即便是奴隶干起来也会有怨言，所以伊斯特干脆就叫这些被俘虏的骑士去干了，这会儿可没什么有待俘虏的说法，这也是对他们的一种惩罚。
不过，面对文森特男爵，当然不能这么说，两个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白脸还是有必要的。毕竟很多贵族来看，既然已经道歉了，就应该宽容大度给彼此一个台阶下这才是贵族的气度，斤斤计较反而小家子气了。
这都是些事不关己煽风点火的屁话，阿比盖尔当然不是这样的人，但在这之前也没有人能陪她唱红脸白脸，所以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作为一个贤内助在这儿自然是要配合她的。
“您放心，您那些骑士现在都好好的呢，没缺胳膊也没少腿，不过是叫他们干点活儿赎罪罢了。”伊斯特笑眯眯的说道，“大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要是诚心赎罪说不定还可以送您一份大礼呢。”
大礼文森特男爵是不敢指望了，可他只希望他的骑士能全须全尾的回来就就行，那可是他领地上最优秀的骑士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前圣子候选人说起话来明明笑眯眯的，语气也很温和他就是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那、那您准备叫他们用什么方式赎罪呢？”他哆哆嗦嗦的问。
阿比盖尔对此也很好奇，在她看来骑士的职责就是保护手无寸铁的平民，这些败类反过来将手中的剑挥向手无寸铁的商人，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缘由那简直罪该万死。不过伊斯特既然有主意她也不反对。
“只是叫他们干点活赎罪罢了，都不是小孩子了，您不必担心。”
开什么玩笑，伊斯特笑眯眯的想，这事他还没来得及跟阿比盖尔说呢，怎么可能先跟这个属性不明的文森特男爵解释清楚。
文森特男爵本来还想问问这个干点活到底要干多久，对着伊斯特笑眯眯的表情愣是没问出口。见鬼了，不是说只是阿比盖尔女大公从教廷抢回来的小白脸吗？他竟然隐隐约约的有点害怕。
“不过，我想您对于骑士的行为也不是毫无责任吧。”伊斯特继续说。
“您的意思是？”在伊斯特的威逼利诱下，文森特男爵已经下意识的使用敬语。
“也没没什么意思。”伊斯特说，“不过想必那些骑士遇到大公之前已经打劫了不少商人了，那些财宝怕是大多数都流进了您的口袋吧。”
“没有，没有，也没多少。”当真阿比盖尔的面讨论这个问题，文森特男爵的冷汗都下来了，他连连摆手否认，“也没几个商人的，真的。”
伊斯特对他到底通过打劫获得了多少财富没什么兴趣，勿以恶小而为之，他每打劫一个商人，背后就会有一个无辜的家庭破碎，不管他到底打劫了多少做了恶事就是做了恶事，他们的罪恶并不会因为做的少而有所削减。
而且甭管他现在打劫了多少过路的商人，如果不是遇上了阿比盖尔以后遭难的商人只会多不会少，所以伊斯特根本不听他的辩解。
“既然如此作为赎罪您应该有责任保护商人吧，那商人保护费……”
“明白明白，我愿意为这些商人提供无偿的保护。”文森特忙不送迭的答应道。
商人保护费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每到一个地方商人除了税收外还需要向当地的领主进贡一笔巨款以寻求保护，不仅如此巡逻的卫兵还会趁机勒索一笔，各种各样的费用加起来也不是一笔小数。
说不要了文森特男爵还有点肉疼，不过能平息阿比盖尔女大公的怒火也是值得的。
“大公自然会派人监督的您可不要耍滑头。”伊斯特说。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文森特男爵连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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