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自小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管理一大片领地，文森特男爵虽然胆小但也不是没有头脑，要利用速食商品赚钱，要么薄利多销，要么就走高端路线，抓住不差钱的贵族。
只不过在做不到大机器化生产的当下，边际成本无法下降，平民也没有多少购买力，薄利多销是行不通的。
趁着社交季还没有结束，大多数贵族还在帝都，文森特男爵拿着从伊斯特那里得来的成品或者说样品，在贵族之间狠狠地刷了一遍存在感，速食产品方便易食，味道又不受影响，宣传效果相当不错，他很快就拿到了几笔大订单。
更让伊斯特感到满意的是，文森特男爵没有隐瞒这些速食品的来源，于是很快所有的贵族就知道了，有个小贵族因为讨了阿比盖尔女大公的开心而得到了天大的好处。
甚至有好事者估算，仅仅是文森特男爵在帝都签订的这几笔订单的利润已经超过了了他领地一年的收益！
这恐怕是有些夸大其词了，要比得过文森特领地一年的收益起码要加上阿比盖尔下单的军用物资才可以。
但不管怎么说，这是一笔足够令大多数贵族觉得眼红的收益，在利益的驱动下，希尔达家晚餐会的请柬再次成为了热门，谁都不会和钱过不去，这一次甚至有贵族开始主动投诚，并且和一毛不拔的教廷划清界限。
此消彼长，这让教会又失去了一批财大气粗的拥趸，把教皇气的牙痒痒，坊间逐渐开始流传出一些传闻，比如说阿比盖尔女大公为了自己对美的追求用美丽用少女的鲜血为自己的裙子进行染色，还有什么最近佩内洛普产出的新奇的东西都是恶魔引诱人堕落的手段。
嗯，怎么说呢，这事不用调查都知道是教会的手笔，但是贵族们并不在乎教廷又说了什么，如果阿比盖尔真的和恶魔有所勾结，教廷早就出动异端审判所了，还用得着在这儿搅风搅雨，就是没什么实际行动？
明摆着想把人当枪使呢。
再说了，听教会的能用漂亮的玻璃杯喝苹果酒吗？能吃到香甜的点心吗，不可能的，听教会的甚至还要交钱呢，谁也不是傻子不是？
在这种情况下甚至还有贵族开始担心教会的言论会影响到苹果酒的生产，如果佩内洛普因为这些原因直接不用苹果酒招待客人了那多可惜。
于是这段时间询问是否可以购买的贵族甚至变的越来越多，甚至有人提出可以进行排麦财大气粗的贵族愿意用十个金币换一瓶苹果酒。
只能说这些贵族完全不了解阿比盖尔，阿比盖尔是那种会因为流言就退让的人吗？
但是和贵族相比最先知道这些消息的平民就不一样了，阿比盖从被恶魔引诱堕落，到阿比盖尔是恶魔的化身，再到阿比盖尔是恶魔将军，手下有十万恶魔，只需……要几张嘴。
平民还是比较相信教会的，几个平民一时半会儿的谣言短时间内当然不会对阿比盖尔产生什么不利影响，但是从现代社会穿越而来的伊斯特从来不敢小瞧民众的重要性。
还是要想办法把平民们拉到自己的阵营才能安心。
宣扬一下阿比盖尔战功大约是行不通的，对于平民来说，只要不是敌军打到了家门口，那多少军功对这些平民来说这些都是虚的，生活所迫，他们更关心的是，明天能不能吃一顿饱饭。
但依照眼下的情况，就算直接在外面摆一个棚子施粥也会有平民觉得这是恶魔蛊惑人的手段吧，而且这个世界米也很贵，贵族也舍不得常吃。
伊斯特挠挠头，觉得眼下的情况有点棘手，不能免费的施粥、同理也不能免费送面包，可是平民的支持伊斯特也不想放弃，都怪该死的光明教会，教皇竟然还不吸取教训。
不过这次伊斯特可猜错了，这次的事件可不教皇策划的，他顶多是放任了红衣主教的行为罢了。
自从上次被伊斯特威胁后教皇就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这世上到底有没有光明神？
他调查过伊斯特的身世确实是再简单不过的孤儿，自被教会收养起，他所有的生平经历都清楚明了的记录在档，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但是这也是问题所在，难道光明神是真的存在的？不然如何解释伊斯特在佩内洛普捣鼓出的那些新奇的东西？
教会所拥有的各项技术目前在整个帝国已经算是顶级了，但是伊斯特所掌握的技术却远超教会许多，除非光明神亲授，不然这不合常理。
这些想法让教皇的判断都收到了影响，偏偏这一系列的担忧还不能和任何人说，最近红衣主教都在批评他过于优柔寡断。
这也是他放任萨缪尔住在皇宫里每天布道演讲的原因，他这一生争权夺利，已经十恶不赦了，但是他的儿子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好孩子，如果世上真的有神明，那么请看在这个孩子是如此虔诚的份上不要因为他这个满身污点的父亲而迁怒于他。
但是万一这世上没有光明神呢？教廷上上下下有几个没打着光明神的旗号做过坏事，可是神明降下过惩罚吗？没有！还有那些勤勤恳恳信仰着光明神的民众们，光明神有拯救过他们吗？也没有！有些人至死都是穷困潦倒。
这世界即便有神，那这个神大概率也是不在乎凡人的死活的。
所以他也要稳住，稳住教廷现在的权势，以保证萨缪尔后半生的平安无渝，所以教会的这次计划他明知道红衣主教不安好心但也是默许的。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无力阻止而已，这样光明神即便恼怒有人冒犯了自己的宠儿，主犯也是红衣主教，而他顶多算是御下不严。
不过，教皇这么考虑倒是忘记了萨缪尔，萨缪尔现在可以说是教会最大的不稳定因素了，他是一个执拗的人，说了要将教会拨乱反正就一定要将教会拨乱反正。
即便回到了帝都，被大多数教会的好友指责也不曾阻止他的决心。
好在他得到了好心的、坚信光明神光辉普照大地并且将光明神教立为国教的雷诺兹一世陛下的支持，陛下特允他可以在皇宫前的金色鸢尾花广场进行每日演讲。
金色鸢尾花广场是皇室举办活动的常用地点，在民间还是有一定人气的，即便某些被教会洗脑的太深的人对萨缪尔的演讲不屑一顾，但介于皇室威严也是不敢闹事的。
萨缪尔每天在这里进行演讲已经吸引了一批粉丝，对于民间传言沸沸扬扬，很快就传到了萨缪尔的耳朵里，阿比盖尔可能是恶魔女王转世一世当即做出了澄清。
嗯，没错，事情传到萨缪尔这里，阿比盖尔已经从统领十万恶魔的恶魔将军变成了恶魔女王的转世。
甭管外界怎么传在萨缪尔眼里，阿比盖尔可能脾气不好，但在正直不过的人了。
教会的圣子都发声了，想要讨好阿比盖尔的贵族自然也不甘示弱。
“要我说，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佩内洛普可是能制造出比教廷还要高级的圣璃诶，教会不一直都在说制作圣璃的方法乃是神授吗，这不就恰恰可以说明佩内洛普比教廷更得光明神喜爱？”
“就是就是，据我所知，那天晚上，教廷的圣骑士也坐在下面吃的不亦乐乎呢，要是有恶魔的痕迹圣骑士怎么可能吃的那么香！”
至于后来被拖下去？不知道，没看见，我当时听圣子的演讲都入迷了，也许是他自己吃饱了就走了呢，反正现在人不是都好好的嘛。
圣骑士创立之初的职责就是驱逐邪恶，守卫光明，既然圣骑士曾经也对佩内洛普的美食赞不绝口那佩内洛普的美食都是恶魔诱人堕落的手段这种言论自然也是无稽之谈。
更进一步，阿比盖尔所有和恶魔有关的话题自然也是不攻自破的。
当然了，对于这些言论也不是所有人都相信的，总有那么一部分过于固执的人坚持要等教会的说明。
教廷当然不会站出来说阿比盖尔就是和恶魔勾结了，叫荒野一直自诩光明神在人间的代行者，扫除邪恶是他们的责任，发现有人和恶魔勾结，自然应该出动恶魔审判所好好的审问一番。
但是这事出在阿比盖尔身上，把赫赫有名的阿比盖尔女大公抓起来审判教会敢吗？他们还真不敢。
小打小闹收拾几个叫不上名字的贵族雷诺兹一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把手下得力干将抓起来那就真的是打脸了，更何况阿比盖尔手下还有整个大陆都赫赫的骑士团，他们可以耍点小手段让名誉扫地，但真要硬钢，借个胆子也不敢。
可要发声澄清呢，教会又不甘心，现在发声澄清自己打自己的脸不说，以后也不好出尔反尔了指责阿比盖尔和恶魔勾结了，这可真的是白忙一场为他人做嫁衣，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事情就这么僵持下来，相信阿比盖尔的坚持说这是无稽之谈，不相信的阿比盖尔的呢也坚持要以教会的判断为标准，谁也说服不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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