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圣山惊变
上官速度比苍澜更快，率先登顶。当看到苍澜出现的那一刻，直接出手镇压。
“憨蛋，你又怎么了？”
苍澜满脸委屈和疑惑地看着上官：“上官兄，你这脾气得改改啊，怎么动不动就想要我命。”
见苍澜恢复原样，上官这才收手。但也只是傲娇偏头，懒得过多解释。
苍澜撇撇嘴，现在也不在乎这些小事，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吸引。
圣山山顶，恰恰和其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这里空荡荡的一片荒芜，没有半点生命痕迹，正中央高大的祭台上摆放着一副古棺。
这棺材通体乌黑，没有任何纹路雕刻，整体呈现一种极为诡异的黑色，散发着阵阵幽冷寒意。
如果正对着棺材望去，则只能看到其背后是无尽漆黑的虚空，无限的死寂，充斥着悲凉。
苍澜来回扫视了这棺材许久，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但他心底升起的强大呼唤提醒着他，这棺材里面的东西跟他有关，对他极为重要。
上官看着祭台上面的棺材，也露出凝重的神情。
他居然看不透棺材里面是什么东西，甚至，他以仙帝修为都感到一丝压力，而且越来越强。那里面存在的东西，能够斩杀仙帝！
“嘭——嘭——”
猛然间，苍澜和上官同时震惊地盯着棺材，那里面居然有心跳声！
心跳声愈加强烈，每一下都如同闷雷在山顶回响。渐渐的，里面心跳的频率开始变得跟苍澜的一样。
不对，应该是说，苍澜在不知不觉间，心跳的频率竟然被影响，开始跟随棺材里面的速度跳动，好似两颗心脏成为了一颗。
每一下，都让其像被重锤砸了一下，不禁发出闷哼。
“上官兄，怎么说？”
苍澜好不容易缓过来，并且适应，但还是有些拿捏不定。上来时的那种奇异感觉也源自这里，但是他突然有些害怕，不敢去揭晓谜底。
“这里是你的地盘，怎么做是你的事。”上官不会干涉苍澜的事情，“我能告诉你的就是，如果那里面的东西真的有危险，我不一定能够救下你。”
听到上官的话，苍澜眼睛亮了一瞬间，但很快就黯淡下去。
上官是什么实力先不说，光是仙帝就代表着如今诸天万界的顶尖战力。一个仙帝都没有把握的事情，自己能行吗？
苍澜深深吸口气，最终还是决定将棺材打开。
“咔嚓——”
沉闷的声音响起，随即便见苍澜慢吞吞走向祭台。
上官站在原地静观其变，眼中闪过一抹担忧之色，同时又有着隐约的期待。
他知道这个时候苍澜是最需要鼓励和支持的，但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帮助苍澜，所能做的也只有静静守护。
如果真的突生变故，他会毫不犹豫地拼尽全力保下苍澜。
但见苍澜一步步走向祭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之上。身形摇晃，面目扭曲，似乎在承受着什么巨大痛苦。
“吱嘎！”
终于，苍澜停住脚步，抬手将棺盖缓缓掀开。一股强悍而恐怖的气息迎面而来，顿时让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脊梁骨直冒寒气，连血液都仿佛凝固一般，变得僵硬。
苍澜看到那棺内的东西，瞳孔猛地紧缩，眼眸之中闪烁惊惧和不可思议的光芒。
棺内，躺着的，赫然是他自己，一模一样，别无二致。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苍澜不敢相信地后退一步，神情茫然，不会所措。
好在他经历过大风大浪，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尝试用手去触碰棺材里的自己。
在即将碰到的瞬间，棺材中的自己蓦然睁眼，冷漠森然，不带任何感情。
四眼相对，苍澜缓缓握紧了双拳，死死盯着另一个自己有什么举动。
也就是这时，两人中间出现一朵妖异的花，以一种绝美的姿态绽放盛开。它有一个世人都知道的名字，彼岸花。
这是苍澜此时的写照，一江之隔，彼岸花开。两人即使这样相对，也宛如中间隔着忘川，莫不相干。
上官也被眼前一幕惊到，这样的场景他还是第一次见。
分身他见多了，但这种绝不是分身能够解释的。这就是两个人一模一样且处于同一时空的自己，令上官出现心悸感的，也正是出自己另一个苍澜身上。
彼岸花此时自成一界，包裹两个苍澜，恢宏磅礴的气势传开，整个天渊都安静了下来。
“孩子，当你选择来到这里时，那就已经注定你要一个人走下去了。”
熟悉的母亲声音再次响起，苍澜这一次能够开口出声，但始终没有看到母亲影像。
“孩子，原谅娘用这种残忍的方式，但不得不这样做。”
“你要为了穹灵族，活下去。”
苍澜悲伤中还有着众多疑惑，母亲说的这些话，似乎有着不一样的意思。
“作为穹灵族最后的族人，你要承担的很多。”
苍澜有些慌了，母亲说的这些，他不愿意去相信。
“娘，你到底在说什么，二爷爷他们不是好好的？”
他的话语，没有任何人来回答，也没有回音。
苍澜失魂落魄，短短的时间内，他连续遭受多次噩耗打击，孰真孰假，也已经分不清。就算分得清，貌似意义也不大了。
“孩子，娘能做的，就是尽量为你铺好以后的路，留给你的东西，一定要好好掌握。”
母亲的声音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也没有出现身影。
在这奇妙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或者说，他脚下的倒影也算他。
倒影缓缓脱离，逐渐浮现，和他对立相视。
“你是谁？”
苍澜两眼泛红，质问对方。
没想到换来的，只是对方一个冷漠的眼神，一整个世界轰然破碎。
苍澜依旧愣在原地，棺材内躺着的还是闭着双目的他自己，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睁开过眼。
一切如梦似幻，虚实之间分不清彼此。
苍澜现在唯一能够相信的，只有上官了。他略带企求的眼神望向上官那里，他内心多渴望得到的答案是否定，刚刚一切都是假的。
上官看穿苍澜的内心，冲其点点头，有些不忍心。
“死了？”
“都死了？不，都是假的，二爷爷还在家里等我。”
苍澜从小就跟着二爷爷，在所有族人的呵护下长大。现在告诉他，穹灵族只剩下他一个人，那从小陪伴他的是什么，又是谁？
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这天渊真实存在吗，自己又真的活着吗？
或许，棺材内的那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虽然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但是不管怎么样，现在还有我陪着你。”
“我修为比你高，就算天塌下来，都有我先替你扛着，你在纠结什么？”
上官让自己挤出一个笑容，想要开导苍澜。
“这样对小家伙真的公平吗？”苍刑跟苍星河也在暗处观察着苍澜，“我们的事情，也许不应该要他来承担。”
“我们？”苍星河冷哼一声，“苍澜是穹灵族少主，他也是我们一份子，这是整个穹灵族的事情。”
“如果要想彻底了断这一切，只有灭了他。”
苍星河目光如炬，看破重重虚妄，直达圣山山脚下。
那里有一个拥有着完美五官的男子正在登山，他黑金色的深邃眼眸，举手投足间流露着帝王的霸气。白衣飘飘，黑发如瀑垂落腰间，以一种无可匹敌的强势直冲山顶，宛如神明降世，视一切如无物。
纵观男子所过之处，带着毁灭气息的雷霆横扫，摧枯拉朽，势如破竹。
这男子一身威势，隐隐盖过圣山！
“这是？”
上官感受到登山男子的气息，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可他知道，来人异常恐怖，他不是对手。而且，对方明显来者不善，现在就想安然离去，是不可能的了。
“憨蛋，找机会跑。”
男子的气势没有一丝一毫遮掩，苍澜自然也感受到窒息的压迫感。
“想不到还真有苟延残喘的罪族之人。”
人未见，声音已经传来，嚣张而霸道，但他有这个实力。
“当初没有除掉你是本座的失手，这一次，你再也没有机会了。”
男子现身，无视上官这个仙帝，凌厉的目光盯着苍澜身后的古棺。
苍澜内心掀起波澜，这男子认识古棺中的自己？
“你是谁，当年又发生了什么？”
这是苍澜唯一能了解真相的办法了，哪怕可能激怒对方。
可没想到那男子直接无视，闪身出现在古棺旁边：“九溟族的道术能救你一次，还能救你第二次不成。”
说话间，男子眼中，周身都浮现出雷霆。
雷霆呈现五彩，宛如五条神龙盘旋，浩瀚天威降临，这就是天劫。
“罗烨，昔日的账，今日一起算吧。”
苍星河的声音滚滚而来，携带万里星河，庞大的身躯手托星辰，猛地砸向这名叫罗烨的男子。
“哼，亡魂不入轮回，那便永生永世沉沦吧。”
罗烨随意挥手，雷光耀世，天渊顷刻间被劫云笼罩。
罗烨一念之间，皆是天劫幻化，因为，他就是天道！
“罪族逆天，当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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