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悯人（上）
“留美，我们来看你了。”一个男生大大方方的打着招呼。
另一个男生则显得有些扭捏：“路，路上看到花店，老板说朋友生病要送水仙。”
“谢谢！”女生高兴的点点头。
“医生说你很快就可以出院，到时候我们再一起执行任务。”
“要快点好起来啊。”送花少年眼睛四处乱瞟。
女孩则微笑着重重点头：“恩！”
——
“妈，我带着您孙子来看您啦”
——
医院后院的早晨，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
偏僻的长椅处，
一个脸上带着稚气，身上穿着护士装，努力扮作成熟的朝美小姐吃完自己便当里最后一口早饭后，看向身边的男孩。
他腿上放着自己一早准备的便当，腌胡萝卜点缀着黄瓜，一条烤鱼，一些豆腐片，特意捏成一口一个的大小方便男孩取食的小饭团，还有适口的清汤。
各种食物的营养搭配和颜色配比每天都会花费她大量的功夫，可惜，饭菜还是很少有动。
轻轻将自己的便当盒收起来，却不想还是惊动了旁边的男孩。
“再吃点吧。”
男孩一言不发，只是将收起来的便当盒放到她手上。
唉
朝美真的很难受，每天都要花费那么大的心力，只是她知道旁边这个男孩肯定比自己更难受，木叶第一大族宇智波说没就没，他的母亲自然也没能幸免……
收拾好心情，拉着男孩的手走到医院主楼的偏僻处。
没有说话，男孩主动撒开手，向病房走去。
只留下朝美小姐孤独的站在门外，抬起刚才牵着对方的那只手，回忆着对方走时的感觉。
哪怕有一点留恋也好……
男孩回到病房，身体周围似乎环绕上一圈淡淡的绿光。但他神情依旧冷漠，看着床尾正对的方向，时间缓缓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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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门开的一刹那，男孩身上的绿光消退。
“我们进来了，吃饭了吗？”
沉默的抬头。
他没兴趣应付这种没意思的问题，一个多月都是朝美小姐照顾自己饮食，作为自己的主治医生——杉田圭一，不会不知道这点，他关注的是与圭一医生一起来的人——
个子瘦小，披着披风，脸上长着老年斑，也挂着老年人的笑容。
是三代。
男孩想着，重新低下头，甚至觉得刚才自己抬头的动作都是浪费。
您看。
圭一医生无奈的看向三代火影，身体上的问题他们可以解决，可心理有伤怎么办。
三代火影皱眉看着男孩的样子，顺着他的目光向床尾处看去，神情变得更加凝重。
看来确实要如对方所说的，必须要给他换个地方了，总在这里呆下去肯定会出事。
心中想着，三代像是没看到男孩抗拒的表现一样，坐到他旁边，像老人跟孩子聊家常般问道：“最近过得怎么样？”
男孩依旧沉默。
三代想了想，问道：“你想没想过当去忍者学校，当忍者？”
忍者学校，忍者？
这次男孩终于有了反应，眼睛恢复了些神采，看向三代，很艰难的开口，似乎很久没说话已经忘了应该怎样开口：
“可以吗？”
三代看到他的表现，含笑点点头，然后提醒道：“你现在的身份还不能暴露，或许要换个名字。”
“恩”男孩点头，脑子里全是成为忍者后的事。
“长谷川悯人？”三代随口说出一个名字，显然他是有备而来。
男孩有些惊讶。
三代解释道：“你以往除了医院的人之外几乎没有接触过外界，所以我想只换个姓氏应该也不会引起什么注意。”
“恩”
悯人用力地点头。
看到他这个样子，三代反而偷偷叹了口气，他知道对方成为忍者之后想干什么，可自己似乎并没有办法阻止，甚至还必须以此作为诱饵，让这个孩子拥有活下去的目标。
只是……
“做好准备，明天就是开学，很快就会有人来给你安排新身份。”三代说完，和圭一医生对视了一下，戴上兜帽起身离开。
对于这个结果，圭一也表示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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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者，忍者
剩下的时间，悯人满脑子都是这个词，以至于到了午饭时间，朝美小姐进来，坐到他旁边的时候才发现。
悯人抬头，看着对方，嘴唇嗫喏，像有一句话卡在喉咙。
但终究没说出来。
朝美小姐看到他的表现，坐到旁边，递过饭盒，问道：“怎么了？”
“没事……”
朝美不勉强，也不追究原因，她怕破坏男孩现在的心境，近两个月他也说过几次话，但最后都被自己的急切给毁了，所以她现在不闻不问，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只是提了一句：“今天的叉烧很不错。”
悯人没说话，看眼饭盒内被特意提起的叉烧，脑海中想的全是自己要走了，该不该和对方道别。
直到朝美吃完饭，静静地等他很久，才问道：“悯人，吃饱了吗？”
“恩”
悯人这才想到饭盒还在自己手里，连忙递过去。
朝美尽量温柔的将其收拾好，但还是难掩喜悦之情。
悯人跟她说话了，而且午饭吃的也比以往多了不少。虽然，这个饭量可能还不到正常年龄的孩子不到一半，但这依旧足够让她开心。
“我走喽。”临出门，朝美小声地回头告别。
一想到自己即将离开，换个新的身份，这段时间又给对方添那么多麻烦，他忍不住开口叫道：
“朝美姐姐”
“嗯？”脑海中想着应该怎么抓住这次机会，继而让悯人恢复到正常小孩应有活力的朝美小姐回头。
“谢谢”悯人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谢意和歉意，毕竟自己这两个月……
而对方又是那么的无私。
“不用客气哦”朝美小姐带着大和抚子般的笑容，温柔回道。
轻轻离开，轻轻关门。
直到离开一段距离之后，站在原地，低着头，双拳紧握。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加油加油加油！”
朝美小姐激动的满脸通红，没拿便当的那只手抬到胸前不断给自己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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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门再次被人敲响。
这次来的是圭一医生和一位女性。
圭一医生先是坐到他旁边伸出手，悯人将自己胳膊递过去。
几分钟后，圭一医生手上的绿光消退，点点头。
揉揉男孩带着自来卷的头发，轻轻嘱咐道：“我和朝美小姐都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也都理解你现在的表现，出去以后要好好生活，如果有什么烦心事和困难，你都可以来找我们，知道吗。”
看着温和叮嘱自己的圭一医生，想到这两个月来两人给自己的关心，悯人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酸涩，抿着嘴唇回道：“恩。”
“好了，不要难过，这是三代安排的人，跟他走吧。”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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