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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谁是妹妹


  屋里伺候的袁府奴婢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搭腔。

  袁惜娴正要起身,忽又想起了什么,又端正了身形,向旁边半夏说道:“你去看看。”

  警告的眼神,半夏立刻明了。

  她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一件就看到离明心堂不远的地方,袁惜珍在几个奴婢婆子的苦苦哀求拦阻,还在挣扎撕扯着,要往这里来。

  那些奴婢婆子拦住了她的人,却堵不住她的嘴。

  她看着半夏来了,便高声嚷嚷起来:“半夏,你来的正好,你告诉我,里头到底有没有一个野种,管我的父亲叫爹的?有没有?”

  袁惜珍闹起来,那是很了不得了,她深受薛老太太的宠爱与骄纵,薛氏都不能轻易的弹压住,袁有仁又似是忌惮什么,面对袁惜珍的娇蛮无理,也从不正眼相看。

  是以,也才九岁的袁惜珍,并不懂得袁有仁的不理会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这是父亲对她的纵容,便越发无法无天。

  半夏忙上前去,苦苦相劝:“我的好姑娘啊,老家来的人都在呢,您这样大吵大闹的,到时候老太太要是对太太问罪,太太该怎么办?”

  “她不过是一个乡下来的······”袁惜珍要嚷嚷出来,半夏拿着帕子的手,急忙去掩她的嘴。

  乡下来的老婆子,后来三个老婆子的字眼,好歹是声调小了些。

  袁惜珍看着半夏这样子惶恐,心里顿时一阵酸苦,她不由哭了起来,高声叫起来:“爹,爹,你怎么能这么对娘呢?娘她为了我们这个家,劳心劳肺,受了多少委屈,你却在外头养女人,爹,你怎么能把娘的脸面往地上踩,你叫娘成为整个京城人眼里的笑话,就是我们姐妹出门在外的,又怎么见人!爹,呜呜。”

  袁惜珍认定这个野种,必定年纪不大。

  屋里头,袁有仁猛地一拍桌子:“岂有此理,这满嘴胡咧咧个什么,安嬷嬷,去,堵了她的嘴,拉回去。”

  要不是怕得罪了薛家,这个女儿,他早就想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了。

  安嬷嬷是当年袁有仁买下这个宅子时,原有的旧仆,在袁有仁还没有认识薛氏的时候,伺候在京城苦学赶考的袁有仁,尽心尽力,便是薛氏未进门之前袁家的内宅管事嬷嬷。

  后来,薛氏进门,她带来的陪嫁奴婢,排挤的她没地儿站脚,她就退缩到袁有仁的外书房那里,管着袁有仁那边的饮食起居。

  薛氏顾忌着这安嬷嬷算是服侍袁有仁的老人,也给了她管事嬷嬷的体面,一应份例,都比照着伺候她的周嬷嬷。

  且与周嬷嬷不同的是,薛氏可以不给周嬷嬷脸面,轻则冷眼,重则斥责怒骂,但是面对安嬷嬷,她是外院书房那里伺候袁有仁的,薛氏还指望着她在外院帮她看着有没有什么不三不四的小蹄子去接近袁有仁,这么些年,连大小声都不曾有过。

  安嬷嬷为人刻板,沈默寡言,连袁惜慧见着她都要躲着走。

  用薛氏的话说,这是一个狗仗人势的,人要势力还在,她就是那一条不叫却咬人的狗。

  安嬷嬷应声出了门。

  袁惜珍正巧地摆脱了不敢狠拦着她的奴婢们,冲上了台阶,迎面要冲进明心堂里去。

  安嬷嬷厚实的胸膛就怼了上来:“姑娘要去哪儿?”

  一如既往,寡淡的嗓音。

  袁惜珍差点绊倒,身后的丫头连翘急忙从旁扶住她。

  安嬷嬷低着头,看着她:“四姑娘,老爷吩咐了,要老奴着人堵着你的嘴,把你关到房里去。”

  说着,招呼了跟着她的丫头:“四姑娘,得罪了。”

  两个丫头上前,其中一个抽出帕子就要堵她的嘴。

  袁惜珍气的瞪大眼睛,猛地将那丫头推开:“我看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我也敢不放在眼里,滚开!”

  她又要往里头冲,安嬷嬷一只手就捏住了她尚还纤细的胳膊。

  “你这个狗奴才,你放开我。”袁惜珍拼命地挣扎。

  安嬷嬷却拉着她往外的拖。

  袁惜珍尖叫起来:“我要叫我娘罚你,打你的板子,把你卖了。”

  屋里头,所有人的耳朵都没有聋。

  庞老太太将屋里扫了一圈,怪不得从一开始她就觉得屋里缺了点了什么,原来是少了外头的那个丫头,顿时生气地向袁有仁说起来:“薛氏就是这样教养的女儿的,在外头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

  袁春芳一心要在袁有仁跟前露脸,也跟着说道:“就是啊二哥,说什么还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姑娘,这模样活脱脱就像是泰昌县村里头那些张牙舞爪的泼妇。”

  袁惜慧与袁惜柔两人,齐齐偷偷地将袁春芳看了一眼,心里偷笑。

  “叫她滚进来。”庞老太太眼里,孙女儿都是赔钱货,袁喜莲几个好歹还是她看着长大的,有几分感情。

  这京城袁府的几个丫头,她整十年,也只见过一次,也是打了照面就叫丫头婆子抱下去了。

  庞老太太发了话,袁有仁没有做声。

  外头安嬷嬷得了信,便松开了手。

  袁惜珍趁机会就一头进了进去,忽地就是一愣。

  往日还算是宽敞的明心堂里,此刻两排长椅上坐满了人,一眼瞧过去,除了自己的姐姐袁惜娴,还有袁惜慧与袁惜柔,站在她们身后的方姨娘与柳姨娘等人,剩下的,这边一个人老珠黄的妇人她不认得,另外还有几个年纪差不多的姑娘家。

  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一脸轻浮,一个瘦长脸抹的粉白,她目光轻蔑地将袁喜莲和袁喜梅看了一眼,才将目光投放在当中,就看到一张满是皱纹眉眼刻薄的老太婆,正冷冷地盯着她。

  这老太婆身后还站着两个姑娘,一个瞧着快二十岁的样子了,一个年级瞧着比她大不了多少。

  “你们老实承认,你们中间谁是那个野种?”袁惜珍伸出手,将袁喜莲等人指了一遍。

  袁喜莲何曾受过这种气,这几日本来也受尽委屈,此刻正不太舒服,翻一个白眼,低声嘟囔:“什么世家大族教养出来的姑娘,果然也就是个泼妇。”

  “你说什么?”袁惜珍就是去了薛家,也是敢跟薛家的姐妹们吵闹的,顿时指着袁喜莲。

  袁喜莲哼了一声,就见袁惜珍冲上前来,一把就在她脸上抓了一把。

  袁喜莲一声尖叫,站起身来,脸上火辣辣的痛,不敢置信地看着袁惜珍:“你,你。”

  朱氏在一旁也是心头狂跳,急忙扑过来看袁喜莲的脸,只见三道抓痕,突兀地从袁喜莲的脸上,拉到下巴上。

  她盯着傲慢地仰着下巴的袁惜珍:“你,你母亲就是这样教你的,她也是你的姐姐,你就这样欺负人吗?”

  袁惜珍哼一声:“装模作样,刚才她说我的时候,你怎么就知道装哑巴,我抓了她一把,你倒不是哑巴了?”

  朱氏顿时脸色涨红。

  “珍儿。”袁惜娴唤了她一声,走上前来,将袁惜珍拉到她身后。

  她向朱氏略低一下头:“大伯娘勿怪,珍儿她被我外祖母宠坏了,我代她像三妹妹配个不是。”

  朱氏顿时哑口无言。

  袁惜珍的外祖母,不就是朝中大员薛阁老的夫人,超一品诰命夫人。

  袁惜娴拿薛老夫人弹压了朱氏,却没想到。

  庞老太太目光冷飕飕地看过来:“薛氏还真是教养的好女儿,自己的嫡亲的外祖母就在这里坐着,就权当看不见,张牙舞爪地把自己堂姐的脸都抓伤了。”

  袁惜娴一愣,忙拉着袁惜珍上前:“祖母请息怒,珍儿她不曾见过祖母,不认得,才疏忽了您老人家,珍儿,快给祖母磕头。”

  袁惜珍看着庞老太太,许是看到庞老太太眼里满满的嫌恶之情,蜜罐里养大的她,心不甘情不愿地矮了一下身,算是行了礼:“给老太太请安。”

  说完,就转开头,继续搜寻屋里谁才是那个野种。

  “呵,来人啊,给我掌嘴。”庞老太太对薛氏早已经恨极了,薛氏敢对她的女儿芳儿下毒手,教养出来的女儿,也不将她放在眼里。

  明心堂里,袁府本来的奴婢齐齐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庞老太太这里,她只带着丫头珍珠。

  珍珠目光一闪,略迟疑着迈出一只脚。

  袁惜珍也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庞老太太:“你,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我娘是嫡亲的祖母,教训教训你,不也是应该的。”看到薛氏的女儿要挨耳刮子了,袁春芳得意地笑道。

  “你是谁?”袁惜珍看着袁春芳,想不到今天这么多人敢跟她叫板。

  “我也是你的长辈,我是你的······”袁春芳挑眉说道。

  只是话没说完,就听到袁惜珍娇俏地哼了一声:“你就是老家那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啊。”

  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这回是老家这边的人,齐齐一愣。

  袁春芳怔怔地看着袁惜珍得意洋洋的小脸蛋。

  “珍儿,你胡说什么。”袁有仁看袁惜珍过分了,立刻呵斥一声。

  话音未落,众人就看到袁春芳扑了上去,抓住袁惜珍的脖领子,啪啪就是两个耳光:“小贱人,你娘不会教你做人,就叫我来教教你。”

  袁惜珍脸上突然挨了打,又麻又辣的痛,她哇道一声哭了起来:“你敢打我,你个什么东西,你也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说完,一头撞到袁春芳的怀里,乱踢乱打起来。

  袁春芳到底年纪大,力气也比袁惜珍的打,轻而易举就控制住了局面,在袁惜珍的头脸上乱扯乱打起来,几下就把袁惜珍的小脸都扇肿了:“好啊,真不愧薛氏那贱人生的贱种,连自己的姑姑都敢打起来了。”

  “天啊,我的姑娘啊。”伺候袁惜珍的丫头们恨不得晕死过去,平时袁惜珍摔一跤,她们都要挨上二十个大板。

  不管不顾的,袁惜珍的丫头们冲了上去,将袁春芳撕扯拉开,就袁惜珍护起来。

  袁惜珍看自己得了势,立刻抓住袁春芳的一只胳膊,狠狠的一口咬了上去。

  袁春芳只觉得胳膊上一口肉都要被咬掉了,又是怕又是痛地一声尖叫:“啊,我的胳膊,救命啊。”

  袁春芳被咬了,就在庞老太太眼皮子底下。

  庞老太太怒目圆瞪,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甩开护着袁惜珍的丫头,一记耳光狠狠地了过去。

  袁惜珍头嗡的一声,脸偏到一边去,踉跄着摔到丫头的怀里。

  整个人委顿地像一只落水的小猫,蜷缩在丫头的怀里,昏了过去。

  “姑娘啊,呜呜,您千万不能出事啊。”丫头连翘吓得三魂六魄都跑了一半,哭着将袁惜珍紧紧抱着,她失声尖叫起来:“来人啊,快去请太医!!”

  此时庞老太太哪里管袁惜珍的死活,她捧着袁春芳流血的胳膊心痛地几乎流泪:“老二,你瞧瞧你养的好女儿,她是狗吗,你看她把芳儿的胳膊咬成什么样了?”

  一团的混乱,老家这边的围着又哭又闹的袁春芳,哄个不停。

  袁府这边的奴婢婆子们,围着昏过去的袁惜珍,哭个不停。

  明心堂吵吵闹闹,几乎要掀了屋顶。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都闹个什么?”

  袁有仁气的脸红脖子粗,这是多少年了,自从他离了老家那个泥潭穷窝,就再也不曾受过这样的气。

  只是这场喧闹里,有两个与众不同的人。

  袁滢雪避开了身边慌乱的人,静静地站到了一边去。

  袁惜娴在半夏白芷两个的搀扶下,苍白着脸,往后退到了门口去,才回过神来。

  两个人,就那样对上了视线。

  一双漆黑水润,沉定自若的眼眸,似带着点好奇,唇角弯弯露出一点和煦的浅笑。

  一双清冷透亮,黑白分明的眼眸,带着深藏眼底的阴冷与傲慢,清清冷冷地看过来。

  遥遥相对。

  袁滢雪略想了想,便向袁惜娴走了过去。

  袁惜娴不动如山,身边的半夏和白芷一边小心护着她,一边不由自主地看着这个横空出现的女孩儿。

  原配嫡女,她看起来,真的与自家的姑娘一般大小的样子。

  袁惜娴冷冷地看着袁滢雪,看着她轻启朱唇,道出一声她恨不得这是一场梦的字眼:“妹妹。”

  妹妹?

  袁惜娴抓着半夏的手,死死地收紧,疼的半夏弯了腰,咬着唇强自忍住差点出口的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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