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客居 > 盛世权谋之嫡女荣华 > 第一百四十四章  兄弟砌墙

第一百四十四章  兄弟砌墙


  贞姨娘气哼哼地说着。

  袁喜棠只是笑了一笑,才不过十一岁,眉眼酷似贞姨娘,娇娇弱弱带着一股子惹人怜惜的媚色。

  其实她心里也觉得好可惜,今日袁滢雪穿的衣裳可真漂亮啊,尤其那间斗篷,外边平淡无奇,里层却是厚厚实实绵密的绒毛,大约是兔子毛?不,也可能是白狐狸的?就是雪貂也有可能,毕竟,她多有钱啊,比袁惜娴可有钱的多了。

  她用的这个手炉,也很好看,像金子做的一样,里边不知道加了什么香,闻着特别的好闻。

  真姨娘说了半天,袁喜棠心思都不知道哪里去了,便没好气地住了嘴:“好了,你回去休息吧。”

  袁喜棠应了声:“好。”

  待袁喜棠出去了,去的是左厢房。

  秋枫院略有些小,正房三间袁有德带着贞姨娘和袁博光住,左厢房是袁喜棠,没有右厢房,幸好正房后边还有三间屋子,便是使唤奴婢住。

  袁喜棠回了自己屋子,仍旧抱着那个暖炉,心想,别的姑娘都有自己的院子,就她没有,虽然已经习惯了在院子里都能听到父母亲在屋里里的嬉戏声,她还是,不习惯,不想听。

  因为只要听到,她就要再一次想起了,自己的娘不过是妓子粉头儿一类的人。

  她已经十一岁了,知道了礼义廉耻,她还知道,其实贞姨娘再怎么得宠,其实她寄名到嫡母朱氏的名下,才好说婚事。

  贞姨娘打发走了袁喜棠,旁边一个四十岁左右鼻头长着一颗黑痣的妇人凑了过来:“夫人,今日这事就这么算了?”

  贞姨娘看了她一眼,她离了春风楼的时候带着自己的贴身丫头,不过为了她这丫头嘴巴不干净说出点什么,她转手就给卖了了,然后才到人牙子那里买来这个仆婢,十多年了,算是自己人。

  “那还要如何?”她拿起在掌心搓热的脂膏,细心地抹在自己的手指上。

  “其实,夫人要是能当正房夫人最好了,那样,您可就是这袁家的宗妇,嫡长媳妇啊?”那妇人眼睛眨巴着说道。

  贞姨娘揉着手背的手指顿了一下,她眼珠子转动起了,好一会儿,才沉下心问她:“怎么,你有什么好主意?”

  要是袁滢雪在这里,就会知道,这个就是挨了她一个耳光,骂苏氏不过是在二太太面前讨饭吃的仆妇。

  只见秋娘凑到贞姨娘的耳边,小声说:“那边的一位一直在吃药……”

  贞姨娘不耐烦:“这个我当然知道,见了她,离了老远都能闻着那股子味儿,恶心死了。”

  秋娘接着说:“其实那位一直操心着一件事,如今悄悄地一直跟二太太走的很近呢。”

  贞姨娘不明白,看着她:“你有话就说,在我的面前还卖关子。”

  秋娘忙说:“奴婢的意思是,那一位一辈子都没给老爷生个儿子,就剩了三个赔钱货,大的那个您也知道,跟着一个叫李俊生的成日被婆家作践的洗脚婢似的,不死不活,那一位都忍了,现在她的心思,可都在这两个身上,然后呢,小的那个不消停,脸上出疹子,听说浑身上下都出疹子,出不得门,中间的二姑娘,梅姐儿便是那一位的心头肉,就是她后半辈子的指望了。”

  贞姨娘啪的一拍手,高兴地看着她:“秋娘,可不枉我看重你这些年,去吧,今日叫厨房给你加菜去。”

  秋娘笑了笑:“多谢夫人恩典。”

  贞姨娘笑着转开头,随机阴沉下脸,想起计划来。

  在贞姨娘不知道的时候,秋娘撇撇嘴,出了这么好的一个主意,一个铜板没得,不过是加个菜吃,她一个奴才大厨房都是看眉眼高低的能吃着什么好吃的。

  大冷天的天,暖香坞里大门紧锁。

  袁滢雪龟缩在自己的屋子里,围着暖炉子,召集了所有的丫头婆子,吃喝玩乐。

  今日,暖香坞里吃火锅,热腾腾的铜火锅里煮着热辣辣的红汤,里边翻滚着红色的辣椒段,姜片、葱段等等,桌子四周摆满了各式样的菜肴。

  有香菇、蘑菇、金针菇、小青菜、粉条、嫩豆腐、冻豆腐、白菜等等,还有削成薄片的牛羊肉,切块的血豆腐、牛肚等等,想吃什么,往火辣辣的红汤里煮什么。

  袁滢雪吃的开心极了,一旁还有一个海鲜汤,是为着不吃辣的采芹和连清等人准备的。

  采菱跟着袁滢雪吃火锅,她喜欢吃冻豆腐,热乎乎地吃在口里,心都跟着喜得冒泡:“姑娘,真是太好吃了。”

  袁滢雪笑着:“喜欢那就多吃点。”

  一旁桌上的连清脸上被热汤熏出红晕,眼里闪着光:“姑娘,奴婢真是想不到,还能跟姑娘吃上这么好吃的东西,姑娘不知道,一开始去大厨房点菜的时候,那赵六家的都听愣了,期初她还嫌麻烦不想做,奴婢给她二十两银子,她立马狗颠儿似的去准备了。”

  巧儿也吃着粉条,吸溜一口说:“就是,我看着赵六家的笑的满脸开花,哎,真是太可惜,其实咱们这两桌,撑死把三两银子就够了,白叫她转了那么多钱。”

  袁滢雪不以为意:“钱用了吃到嘴巴里,才是钱,藏在屋子里,和石头没什么两样。”

  袁滢雪有钱,大财主,暖香坞里的人都知道。

  窗外头依然在下着雪。

  忽然的门从外头被推开了,一股冷飕飕的风吹了进来。

  众人急忙去看,离门最近的菱角急忙起身关门,就有东西在她腿上蹭了过来:“呀,什么东西进来啦。”

  旁边的连清也慌了,忙低头看。

  喵呜一声,嫩嫩的小嗓子,采菱喜得说:“哎呦,是大胖,真是来得巧。”

  袁滢雪看去,果然是大胖,绵密的毛上蒙着一层雪花,采芹急忙拿了帕子给它擦干净,抱到一旁围炉上的褥子上,大胖打了一个长哈欠,才怕了下来,看着袁滢雪。

  袁滢雪也吃的差不多了,便放下筷子。

  采菱急忙起身要服侍她洗手。

  袁滢雪摆摆手:“你们吃吧,我擦擦就够了。”

  用帕子擦了手,才在小虎旁边坐下来,脖子里果然有东西,避开人看了一眼,便揭开围炉放了进去,随着炭火化为灰烬。

  她曾经让萧瞻帮忙留意一下朝廷对海运的态度,这是回信。

  皇上安逸的日子过的太久了,宁肯闭关锁国,也不想拥有一点雄心去踏足为止的领域去寻求神秘的财富,前世,海运最后还是被胡家做起来了。

  胡家是专门贩卖茶叶的富商,这些年攀上了平王府,胡家的嫡长女如今是宫里的胡贵人。但是胡贵人一开始进宫,不过是走了路子做的一个宫女,好容易送到了颜贵妃娘娘的寝宫,见她有几分萧皇后的模样长相,不过更年轻许多,便叫她伺候了皇上。

  前世胡贵人幸运的生育了过一位十公主,算一算时间,如今的胡贵人过不了两个月就会有孕在身了。

  胡贵人对颜贵妃娘娘马首是瞻,胡家的财富是平王装大膨大势力不可缺失的关键。

  她抱着暖和的小虎,舒适暖和地在一旁坐下来。

  胡家如今还没有海运,对平王府还不是不可或缺的人,要知道这平王的呼声与太子是不相上下的,大邺国多少的商户想要巴结平王府,平王如今代替皇上在户部任职,这可肥缺。

  那么,得叫两家反目成仇才是。

  前世,她可是被薛氏卖给薛家,说是嫁,也不过为着换钱,虽然最后并没有嫁进去……

  众丫鬟都吃过了饭了,采菱带着巧儿等丫头将铜炉,还有从厨房借来的茶碗杯碟的都送了去,江妈妈带着剩下的采芹等人收拾屋子。

  一时采菱回来,打发了巧儿等人,便急匆匆走进屋子来:“姑娘,奴婢路上路过泰德堂,听到里边吵起来了,略站住脚听了听,听到大老爷要喊着打四老爷呢,然后四老爷骂大老爷色什么心的,老太太被他们吵的头疼去请大夫了。”

  袁滢雪正在玩小虎的两只尖尖的猫耳朵,毛茸茸的在手掌心里扑棱扑棱的,很好玩儿。

  袁有德护着袁博光跟命根子似的,但是袁博平也是袁有才的命根子,前些天两家女的吵一场,这些天没动静,一是袁有德出门在外的做生意,去外地去了,打算趁着过年的时候大赚一笔。二是苏氏无父无母,大伯娘到底不是亲娘不能够事事烦劳,何况跟一个妾吵起来,她也跌了身价,所以暂时安奈住了,昨晚四叔回来了。

  今天,就吵起来了,她摸着小虎,不以为意:“我知道了。”

  她说,老太太要请大夫呢,她作为孙女儿得去尽孝。

  采菱与采芹两个服侍她穿上厚衣裳,便随着她一起去了。

  前几天的大雪是初雪,已经停了,日头高高悬在天上,积雪在阳光的照射下多数都已经消散,只有林子里的大树根儿底下,还留着一小堆未化的残雪。

  没有风,迎着太阳,便也不太冷了。

  袁滢雪到了泰德堂的时候,庞老太太正在叫大夫瞧病,那大夫是常来的,大模大样的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但是袁滢雪知道这不过是离袁府最近的朱家医馆的大夫。

  薛氏应付了事而已,这大夫常来,也知道庞老太太到底得的什么“心病”,老生常谈,说的不过是静心凝气,开了滋补的方子,便走了。

  袁滢雪扫眼看去,见到了好些天都没见过的袁家老爷们。

  袁有德坐在老太太的左手位置,袁有仁在右手位置,袁有才坐在袁有仁的旁边,一溜儿还有薛氏、苏氏等人,只见贞姨娘站在袁有德的身侧,想着她遥遥露出一个说不清的笑容,看着亲亲热热的,却叫人莫名其妙。

  其他袁惜娴等人也都过来了。

  泰德堂又是主子奴婢的又济济一堂,庞老太太在当中罗汉榻上坐着,歪在一旁的迎枕上,眯着眼哎哟。

  她收回视线,向庞老太太屈膝行礼,柔声道:“孙女儿给老太太请安,听着老太太身上不好,便过来瞧瞧。”

  庞老太太眼睛还没睁开,就听见是袁滢雪的声音,顿时觉得头真的疼了起来,她厌恶地说了一声:“我可不敢叫你来瞧我,要是多来几次,我说不定就得去了。”

  她避讳说个死字,却总是动不动说你们这些人都恨不得我立马就去了,你们就省了心了的话。

  袁滢雪面上没有表情,心里更是一片冰凉,不用想也知道,老太太这是几个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舍不得,所以把怒气发泄在她的身上了。

  “孙女不知哪里惹了老太太动气,老太太只管说出来,孙女儿便自己去京府尹认罪自首。”她凉飕飕地说道。

  庞老太太一听,顿时了不得了,捶胸顿足起来:“孽障啊,这是什么孙女儿啊,这是要命啊。”

  “那老太太待如何呢?”她说。

  庞老太太顿时言语卡了壳。

  袁有仁立马瞪起眼睛冲她喝道:“胡说八道什么,还不给老太太跪下!”

  袁滢雪慢悠悠地转头看着袁有仁:“叫女儿跪下也行,就是不知道是一个什么罪名,为何要跪?”

  袁有仁一时话说不出来,平时他叫几个女儿跪下,哪一个不是立马跪下,一字不敢说的。

  袁有德冷笑起来:“这几日不见,大侄女儿的脾气更是了不得了,上能气着老太太,下能打骂着自家的亲兄弟,可真是了不得。”

  不用说,这是要给他家那外室子出头呢。

  袁滢雪微微笑了起来:“这罪名滢雪是不敢认的,是不是,父亲。”

  袁有仁皱了眉头,看了袁有德一眼。

  袁有德正要说什么,只听一直微微低着头,沉着脸不做声的袁有才突然开口:“我看四丫头做的很好,大哥二哥何必总对她抱有偏见?你们自己想想,她哪件事做错了?”

  袁有德和袁有仁顿时开了过去,庞老太太一看,这又是要为了袁博光和袁博平的事吵起来了,便急了:“都是自家人,吵什么?非得要分的一清二楚吗?这不都是没事嘛,老四,你干什么要没事找事?”

  袁有才是读书人,认死理,他心痛地看着老太太:“母亲怎么能这么说,你知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危险,您有没有想过,要是平儿有个什么好歹,儿子会怎么样?苏氏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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