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客居 > 盛世权谋之嫡女荣华 > 第一百七十章  袁惜娴梦碎

第一百七十章  袁惜娴梦碎


  采菱摇头:“这才是奇怪的地方,我在一边看的真真儿的,芳姨娘没说什么冒犯的话,反倒是太太和大姑娘下了轿子的时候,两个人的脸色就都特别的难看,大姑娘还好,只是沉着脸,有些恍惚。太太就可怕了,一双眼神瞪的铜铃一般大,恶狠狠的看人。”

  袁滢雪正靠在迎枕上看书,打算看一页就睡下,听得采菱这样说,便看了过来:“这是真的?”

  采菱忙说:“奴婢亲眼所见。”

  袁滢雪便笑了:“恐怕太太在平王府受了天大的怨气吧。”

  只是,不知道是为了袁有仁打了水漂的十五万两银子,还是,其他的什么事。

  明心堂里,薛氏带着袁惜娴回了自己的屋子,就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袁惜娴便开始哭了起来,犹如一朵狂风摧残过的牡丹,扑倒在桌子上开始痛哭了起来,很快,眼泪模糊了视线,湿透了衣袖,心里难过极了,难过的都不想活了。

  薛氏在一旁看的心都要碎了,就像一把刀子扎在她心口狠狠地绞着,她心里又悔又恨,忍不住也哭道:“我可怜的娴儿,事情怎么会是这样的,这不是把你架在火上烤,叫所有的人都看你的笑话。”

  袁惜娴抽抽噎噎哭个不住,薛氏上前扶着她的肩膀,含泪说:“娴儿,要不然就算了,娘一定再给你找一个好人家,不需要和安郡王那样大富大贵的天选之人,只要一辈子平安富贵,也行啊。”

  袁惜娴泪眼看了过来,她狠狠瞪着薛氏,咬牙切齿地说道:“可是,除了他,谁还能叫我做皇后?谁才能叫我母仪天下受天下人朝拜!”

  薛氏震惊地晃了一晃,险些晕倒:“娴儿,你……你是什么时候,有这样的野心?”

  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孩子,竟然也有这样的狂妄野。

  袁惜娴冷笑了起来,她抹掉眼泪,看着薛氏:“娘,不是你跟我说的吗?你说,将来和安郡王肯定是太子爷,肯定是能继承平王大统的人,我嫁给和安郡王,将来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天下所有的人除了皇上,其他的人都得匍匐在我的脚下?”

  薛氏张口结舌,不由面红耳赤起来:“娘,娘只是,只是一时忘形,这样的话,可不能乱说啊。”

  袁惜娴呵呵呵地笑了起来,眼泪再次滚滚落下,她无助地说道:“那现在可怎么办呢?姨母亲口说了,和安郡王能够娶的郡王妃,不是我,不是我!”

  她尖叫了起来,把桌上的茶具抓起来,啪的一下在地上摔得粉粹,她看着这一地狼藉再次大哭了起来。

  薛氏忙站起来,伸手要拉她:“娴儿,你别急,你姨母今天不是也说过了吗?能笑到最后的人,才是最后的胜利者,你还没有失败啊。”

  袁惜娴神情怔忪起来,想起姨母嫣然含笑的模样,她说:“……娴儿要是不愿意,其实你表姐妹们,却都愿意的很。”

  表姐妹们,薛柳青,薛柳兰等等,她们都是愿意的。

  一个侧室的位置,也是前赴后继。

  袁惜娴沉默了下来,缓缓地在圆杌上坐了下来,将手臂放在桌面上,她头发散乱,神情暗淡,但是一双眼睛却精光四射,亮的出奇。

  “娘,你想办法打听打听,郡王妃的人选,到底是谁?”

  薛氏才慢慢放下来的心,顿时一抽,紧张起来:“你要做什么?”女儿的性格她是知道的,只要能够有一线争取的机会,都不会放手。

  她着急地拉着她的胳膊,“你千万别做傻事,你姨母要是知道了,讨厌了你,你连平王府的门都进不去了。”

  袁惜娴微微地笑了笑,眸光却是阴冷的:“事在人为,或许,姨母还会喜欢自己所看到的。”

  薛氏迷惑起来,什么意思。

  袁惜娴笑着:“娘,你不是很早以前就告诉过我吗?说是姨母在出嫁前跟你说的,阴谋诡计使用得当的话,便可以披着一层聪明智慧的外皮,尤其是她们这些嫁入皇家的人,单纯善良代表的是无知愚蠢,阴谋诡计才是正途。娘,我相信,姨母心里的人选,其实一直都是我。”

  薛氏心里开始害怕起来,她下意识摇着头:“娴儿,娘不是这个意思。”

  她当初什么时候说的,她都忘了,她是她的母亲,从小到大对待自己的女儿,总是会教导一些为人处世,但是,她肯定她当时说这些话的时候不是这个意思。

  这样的念头太疯狂了,后宫那些人是走投无路需要拼个你死我活才有出路。

  平王府,大姐需要耍尽心机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可是女儿还小,除了平王府,她还有更多的选择啊,不是非得去做和安郡王一个妾。

  “娴儿,你还小……”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努力地笑起来:“其实,和安郡王这孩子被你姨母教的有些自负了些,不一定是你这辈子的良人,我觉得,至少安国公府的世子萧瞻就不错。”

  萧瞻?袁惜娴想起在枫林里,连和安郡王都在小心拉拢的人,她摇头:“娘,嫁谁不重要,我想要……做皇后。”

  做皇后?薛氏瞪大眼睛,心揪成一团,恨不得现在就昏死过去。

  “娴儿。”她哭了起来:“你可不能吓娘啊,做皇后有什么好,宫里的萧皇后又怎么样?”

  “那是她自己没本事,仗着权势滔天的安国公,也不能在后宫随心恣意,被颜贵妃踩得死死的,我一定不会像她那样。”袁惜娴眼里露出骄傲的神色,并表示了对继后萧皇后的不屑。

  薛氏无话可说了,她觉得女儿走了悬崖边儿上,她要拉她回来,她执意觉得自己一定会走的很稳,不要她多事。

  袁惜娴回去休息了,她想清楚了自己要走什么路了,所以,她不光没有继续颓废,反而士气大涨,一夜睡的很好。

  薛氏却难以安眠,辗转反侧了一夜,后半夜做梦,她竟然梦到女儿浑身浴血的倒在金銮殿前边的地砖上,她疯狂地扑过去,突然的,就被自己吓醒了。

  “梦都是反的,都是反的。”醒来的薛氏,安慰着自己,又昏沉沉睡了过去。

  三月的天气。

  平王府枕风轩,平王与忠王,还有颜新飚三人正对坐喝酒,身边各自伴着平王府圈养的美貌家技,还有一些在一旁煮酒倒茶,弹琴唱曲,厅堂中十数个衣衫单薄的女子,或是妩媚,或是清纯,或是稚嫩,挥着鲜艳多彩的水袖在翩翩起舞。

  大邺国明令禁止私自朝臣勋贵蓄养家技,但是对于却没有禁止私养戏子名伶,平王府这些人家,便都圈养者戏子充作了家技。

  其实家技与戏子不同,家技是没有人身自由的,也没户籍。

  戏子虽然从属贱籍,但是人身自由,家技不可以拒绝主人的意思,且死了丢了就好。

  戏子则可以选择唱不唱,去不去,被欺辱也可以反抗,死了家人或者班头也可以报官,以惩治罪魁祸首。

  但是,平王府是何等人家,他家圈养的戏子便是要做家技用的,谁敢说他不是。

  这段时间平王事事不顺,脸色不打好看。

  忠王正搂着貌美的家技寻乐,他才喝了两口酒,就手脚不老实了起来,一边颜新飚亦是如此。

  “退下吧。”本是来找他们二人商量事情了,酒也喝了,美人要抱了,该做正事了。

  平王令下,众家技顿时垂首,飞快地退出门去。

  忠王恋恋不舍地看着美人去了,那滑腻的手感还遗留在他的指尖,叫他意犹未尽,不由看一眼平王:“大哥真是太过分了,肉都到了嘴边,还不叫人吃。”

  平王冷笑了一声:“你平时吃的还少?还变着法儿的吃,你且小心身子骨才是。”

  年纪轻轻,不过三十多岁,便酒色过度的浪荡样子,看着就叫人不耻,也幸而脑子还管点用,不然今日也不叫他在这里。

  颜新飚忙打圆场:“忠表哥,不过一个美人罢了,等会兄弟我送你两个,那滋味儿你尝过了,保准三天都吃不厌。”

  忠王眼前一亮,掀唇一笑,端的魅惑无比。

  颜新飚差点就看呆了,平王爷却是厌恶的看了他一眼:他这个弟弟生的和母妃颜贵妃十分的想象,雪白的肌肤,殷红的嘴唇,又常扮作女相肆意作乐,胡闹惯了,连母妃都不管他了。

  平王说起正事来:“如今我们策划了好几年的海运现在也泡汤了,这用钱的地方越来越多,我们还能从哪里弄了钱来?”

  颜新飚便说:“江南一直是我们的底盘,这些年送来了不少,只是这三年真是倒霉,每每收货的时候便就发洪水,这是天灾,逼死那些贱民,他们除了几两不值钱的骨头肉,也拿不出别的来了。”

  忠王仰头喝下一杯酒,撇过来一眼:“那我们就换一头羊来宰。”

  几个人相视看看,平王问他:“谁?”

  “那几个大皇商啊,比如,钱家,胡家,或者,什么新兴起来的家族。”忠王邪魅地笑着,将这些人家的身家财产在心里估量着,挑选着最肥的那一只。

  “不可,动了他们,不就是杀鸡取卵得不偿失?”平王不同意。

  颜新飚也是愁,虽然他们颜家的钱,够他几辈子挥霍不愁的,但是要伺候平王登基,用钱的地方可是大了去了。

  “查出来没有,到底谁截胡了我们的海运?”忠王却是对这个耿耿于怀,京城里最大的珍宝楼,便是他的财产,他对西洋来的那些东西都情有独钟。那些洋人的钟表,彩玻璃,餐具都很有意思,都是大邺国所在的这片土地上没有的。

  这个人敢断了他发财的路子,他恨不得现在就抓了来,杀了他。

  听忠王发问,颜新飚忙说:“已经查出来了,正要向两位王爷禀告,只是这个人,我们恐怕还动不了。”

  “谁?”忠王瞪着他,随即冷笑:“我就不信,这天底下还有我们两兄弟动不了的人。”

  颜新飚脸色很是颓败,眼里却闪着怨恨的冷光,说出两个字来:“萧瞻。”

  忠王一愣。

  平王忙问:“你说谁?萧瞻?哪一个萧瞻?”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个人。

  颜新飚狠狠说道:“能叫我们都为之忌惮的人,除了安国公府的世子萧瞻,再没有旁人了。”

  平王和忠王都沉默了下来,两个人的脸色少见的一致,阴沉的似乎酝酿着狂风暴雨。

  “真想杀了他。”颜新飚恶狠狠地说道。

  想起萧瞻,便想起灯会上看到的那个白纸一样纯净的小美人,清凌凌水秀的眼神,小巧的鼻头,像是一只漂亮的小鸟儿,像是一朵风中摇曳的芙蕖,不是最美的姿色,却叫人忍不住捏在手掌心里,看她哭。

  忠王不语,撇开眼神,他们如今还费尽心思的想从太子那里拉拢了萧家,要是敢动萧瞻,且不说会不会惹怒了安国公,萧瞻本身就是世间少见的才华横溢之人。

  当年有一位高手,见到七八岁的萧瞻,两人交手,谁能想到那么小一个孩子,他眼神敏锐,能很快的发现这高手的漏洞,他很有勇气,能直面高手打来的招式,他飞速还很快,即使打不过也能从速度上用假动作蒙蔽对方,同时,他还实在是一个天生武学奇才,且力大无穷。

  只要挨上他的一掌一脚,就如千斤重的巨石,当场就要飞出场外,五脏六腑都似错位了一样,再也爬不起来。现在,多智而近妖的小孩,长成了一个寡言冷傲、姿容俊美的少年郎,一般的大内高手,竟连他一只手都打不过。

  “动不得。”半晌,平王沉声说了一句:“钱可以别的地方再找,萧家却不能得罪。现在,也不怕跟你们说,父皇早就将萧家当做了心头大患,试想想,古往今来,哪一位国公爷可以拥兵四十万,且还不算那些安国公的至交好友,门生,徒弟等等,这些人也都江州,常州,严州,孟州等地,身负要职。我们周家的大半江山,都是在萧家人的手里,安国公要是想拿起来,我们周家,可能拦得住?”

  忠王和颜新飚一时都安静了下来,他们虽说是京城权贵,享受着至高无上的荣华富贵,无所不为,但是比起萧家,都不过成了空架子。

  钱再多,面对架在脖子上的刀,钱还能有什么用?

  何况这萧家,也不一定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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