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两副面孔
虞歌这边，正在赶赴九原，如果不糊所料，凌香外出时遇到的那个人，便是血盟的赤练火蛇。
以前的虞歌，虽然探视过凌香的意愿，可都是在经过她同意的情况下，先前在竹林的时候，她却是主动的将意识全开，自然也就知道了凌香的心中所想。
虞歌当时本来可以与凌香见面的，可是她放弃了，这个时候，她们姐妹之间的那份情谊的窗户纸已经捅破，此时见面，彼此都会不知所措。
小蠹觉得自己的手已经够冰凉了，没想到娘亲的手，更加的发寒。
他还小，不知道他们大人的心里到底有多少的谋划，他能做的，就是紧紧的握住虞歌的手，借此给她一点温暖。
虞歌低头，与小蠹对视一笑。
“娘亲，那青龙是坏人吧？”
“小蠹见过青龙吗？你知道他是谁？”
小蠹点点头，“以前，我曾远远的见过他一面，那时候师弟们还在领他发放的粮食。”
所以小蠹去偷偷调查了一下，得到的结果，显而易见。
“还有哪个王爷，也是坏人。”
虞歌吃笑，惹得小蠹抬头：“娘亲，小蠹说错了什么吗？”
“没有，小蠹说的话很对。”
虞歌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与楚夜形成盟友，要知道当初，他们可是都想要置对方于死地的死对头。
虽然这一次的止戈，是为了共同的利益。
可是虞歌知道，说到底，这楚夜也只是一个可怜之人罢了。
虞歌希望，这一次回到南疆之后，楚夜能够找到自己想要的那个人，从此以后，可以不用再理会这世间的纷争。
虞歌先将小蠹带回了汴京，将他亲手交到了温曦的手里。
临走的时候，小蠹拉着虞歌的衣袖，酝酿了半天的情绪，终于还是掉下了几滴泪水。
“你会不会不要我啊？”
“不会，你治好了病，我再回来接你可好？”
“小爷儿才不想与他们在一起呢，让我跟着你好不好？”
“小蠹？”
“我，我知道了，那你走吧，我一定会好好听话的。”
虞歌无奈的看了一眼正在发着孩子气的小蠹，一边摸了摸他的头发，怜惜的说道：“小蠹知道这是对你最好的办法，对不对？”
小蠹踢了一下脚下的石子，不说话。
“其实你都懂，你只是不舍得娘亲，对吗？”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走呢？我还没有与娘亲相处够。”
小蠹虽然嘟囔着这些话，但是他知道，自己是在无理取闹，虞歌是为了他好，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可能围着他一个人转，可他就是想粘着她。
这些天来，小蠹是真的将虞歌，当成了自己的娘亲。
“算了算了，你走吧，我刚刚是逗你的。”
小蠹吸了一下鼻子，假装丝毫不在意，提了提裤子，就往温曦身后的屋子走去了。
虞歌笑了笑，不再说话。
温曦这时慢慢的走了过来，看着虞歌的眼神欲言又止。
“她很好。”
温曦慢慢的低下了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温曦，你放下她吧，你与她，没有结果的。”
这只是虞歌作为温曦的朋友，给他的一句忠告，人生路漫漫，温曦的路还长，桃花仙子的心里没有温曦，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了。
温曦笑笑，一脸苦涩的说道：“这件事，在之前她与我分离的时候，就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我只是，不甘心。”
“有何不甘心的，你要将你自己的心迹看透彻些，她对于你，只是纯粹的将你看做徒弟而已。”
“可是她与我而言，不仅仅是师傅。”
“温曦！”
“小容儿，不，帝后，你不用劝我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感情这回事，我真的断不了这么干净，或许过些时日，我就想通了，或许过些时日，我便愈发的想念她了，感情这事，谁都说不准。”
看着往日意气风发的少年，现如今竟然变成了这般郁郁不得志的模样，虞歌也别无他法，她该说的都说了。
重要的是，温曦是否能听进去。
“帮我好好照顾小蠹，他的情况，我已经提前与你说过了。”
温曦慎重的点点头：“他的这种情况十分棘手，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但是我会尽力而为。”
既然她不愿意见自己，自己每次一想到桃花仙子也痛苦不已，那还不如将这些多余的时间都拿出来，去研究面前的这一桩难题。
也许让自己忙起来，就不会那么想念她了吧。
“帝后，她真的没有什么话要与我说吗？”
温曦的眼里还有着微弱的希望，可是当他看到虞歌摇了摇头之后，那仅剩的一点光芒，也是彻底的消失在眼底了。
“你看，我还与你说什么呢，我知道你很忙，你赶紧些走吧，这么短的时间内，也不知道你还要不要回长安看一下帝君，上一次帮你传信，帝君那脸色，都已经快将我凌迟处死八百遍了，你要是有空，就回去看看吧，我看帝君，现在是丝毫离不开你一样。”
知道温曦在转移话题，所以故意这般打趣的说道。
虞歌看了看温曦身后的屋子，一双小眼睛在窗户那里偷偷的看着她，眼珠子还在不停的转动着，好像在想着什么坏主意一般。“或许那你以后就得遭殃了。”
“啊？什么意思？”
虞歌也不戳破，嘴角处含了丝莫名其妙的笑容，上了马，就消失在了温曦的眼前。
见到女子的身影越来越远，温曦那直挺挺的腰板也是蓦然的有些佝偻了。
要装作毫不在意，还是有些困难啊。
就在温曦伤怀的时候，就听到药坊里砰砰砰的传出了罐子摔碎的声音。
头立马有些发疼，一推开屋子，那个叫做小蠹的孩子，正在抱着他的毒虫药罐子乱摇。
“啪嗒。”见到温曦进屋，小蠹佯装惊慌失措，这手轻轻一松，那罐子就掉到了地上，又摔成了两半。
看着这上好的药虫，蠕动的身体。
温曦的身体里立马泛起了一阵恶寒，他强制的容忍着这股不适感。
“你在干什么？”
“小爷儿在替你整理房间啊，没看出来吗？”
“啪！”又是一个罐子掉落的声音，温曦抱住自己的头，看着面前的这个小恶魔。
刚刚云容在的时候，这个孩子明明乖顺得紧。
这人前人后，怎么还有两副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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