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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十二(二)


  下属来报,剩下的五大门派送来了每个门派的圣女,希望与许临讲和。

  修仙界惯来无情,打得过就杀,杀人夺宝,杀人夺运,正常得犹如普通人吃饭喝水。打不过就骗,能卖就卖。修仙,与天争寿,逆天而行,一开始就是天道不容的。

  秦珂与另外四个圣女进门的时候许临正坐在主位上,玄重门的正门之宝叫镇魔鼎,据说已有灵识,能压制魔族,现在却在临召的座椅下面。他手里捏着只雪白的兔子,那兔子满眼惊恐,乌黑圆润的眼睛含满了泪水,被许临松松捏着脖颈却不敢挣扎。

  许临转头见到一行而来的五位美人,五个人各穿一色的广袖流仙裙,裙子的细节设计各有不同,打扮得唯美又各有各自的风格,想来几大宗门倒是花了一番心思。

  许临随手把兔子一扔,摔在地上滚了几圈,撞到柱子的兔子不敢跑,晕乎乎地坐起来靠着柱子,白色的毛一直在颤抖。四个美人也在抖,眼底是压不住的惧怕和对魔族的不屑,但是这时候她们却不得不堆起柔和的笑,只期望自己能够躲过这个煞星,并且不牵连到自己的宗门。

  与别的美人不同,秦珂在看着他椅子下面的镇魔鼎发呆。她穿着浅绿色的留仙裙,没有像身边两位一个露腰一个露腿,裙子的样式着实保守,遮得严严实实连手都看不见。只有修长白嫩的脖颈露出,锁骨分明。特意挽过的头发上银色的步摇很精致,一小撮头发弯在锁骨处,绕了两个旋落在肩膀上,显得俏皮又温柔。

  许临略略扫过一眼,还是没兴趣。不过是下属的自作主张,无趣。他准备叫下属送还给宗门。

  他坐得高,秦珂稍稍仰起头,中间隔着残破的玄重门大殿,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众人却都能听见。“临召,你的椅子是怎么放上去的?”

  瞬间殿里除了他们两的人魔都屏住了呼吸。

  许临扫了她一眼。她在好奇,很纯粹的好奇。

  许临抬手朝她轻轻招了招,“自己过来看。”口吻平淡极了。秦珂轻轻哦了一声,被袖子遮住的双手伸出,指尖如青葱,拉住了裙子下摆,真的就一步一步朝他而去。

  秦珂在朝他走,背对着一起来的四个圣女,所以看不到她们现在脸上的表情有多精彩绝伦。

  许临抬起手撑住了下巴。大殿残破,很多地方都破裂了。她的脚步声时轻时重,许临听着这样的声响慢慢靠近,突然觉得开始有意思了。

  鼎顶端是两个尖尖的装饰物,他没用魔气,但是椅子稳稳地落在上面。秦珂到了重鼎旁边,放下裙子,把手放在厚重的钟上,歪着脑袋仰起来看,突然笑开,“哦……原来椅子没落在上面。”原来是许临用魔气把椅子固定在半空中了。

  许临低头,她的手真的很好看,指如青葱,放在古旧的钟上,颜色对比鲜明而又强烈。

  许临转头看了一眼缩在柱子角的白毛兔子。兔子临空飞来,表情乖得像一个馒头一样,准备躺平任由搓扁捏圆。但是兔子没落到临召手里,它的降落地点是秦珂的怀抱,兔子在心里长长舒了一大口气,却不能表现出来。

  秦珂眨了下眼睛,有些惊讶的样子。干净清透的眼睛不再像之前那样只有纯粹的好奇,而是混上了一点点惊讶。秦珂低头看了一眼怀里乖巧的小兔子,一只手落在它柔软的长毛上,嘴角露出小小的弧度,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喜欢。

  不加掩饰的情绪。许临头顶突然冒出了两个角,显得有些怪异。“养着它。”他对着秦珂的头顶说道。

  “好的!”没有一点点犹豫。声音甜美,仿佛皮薄多汁的水果。

  ——

  五个圣女都被留下了。玄重门主峰毁得是最严重的,但是其他几峰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秦珂的四个圣女被分到同一个峰,各自挑选了洞府,第一时间祭出各种法器做了防御布置,跟着就是清理残破的躯体和血迹,全身被冷汗打湿了也顾不上擦一下。

  表面上说是圣女,可其实这样被宗门推出来无疑是送死的,四个圣女在宗门里的身份都不太高,当然也不算太低,还要有完美的身段和一张沉鱼落雁的脸庞。这个层次的人在修仙界对于生死,其实早已经是司空见惯,收拾洞府的速度很快。

  只有秦珂例外。下属带着她到了另外一个峰,一分钟都没过去秦珂就回到了主峰大殿。她抱着小狐狸站在许临面前,轻轻抿着唇,目光有些闪躲,声音软软的,有些不好意思:“许临……我,我可不可以住在这里?”

  许临已经从椅子上下来了,现在面前地上堆着的是各类乾坤袋,主人已死,他随手就能抹掉禁制,正在无聊的一个个看里面有什么,看中的直接拿出来丢进自己的乾坤袋。

  许临看了她一眼,她怀里的兔子因为她这句话,已经趴在她手臂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哦?”口吻很平静。他从手中的乾坤袋中拿出一样东西扔进自己的乾坤袋,然后随手将扔剩下的到已经不要的那堆。小小的乾坤袋已经堆成半人高的小山形状。

  秦珂没开口,目光却随着抛物线落到小山包上。

  许临轻笑,“想要吗?”不等她开口回答,手一招,小山便平移到了秦珂脚边。她怀里装死的兔子瞬间蹭的坐直了身子。这里面的东西,许临看不上眼,但这可不代表所有人都和他一样财大气粗眼界高。

  兔子突然坐起来,秦珂低头看了它一眼,抬手摸了摸它头上的毛以示安抚,目光没落在许临身上,摇了摇头,“不要。”下一句话声音细得像是蚊子叫,脸颊上染上了浅浅的粉色,“我……我怕死人。”

  许临手里流畅的动作顿了一下。确实,整个玄重门,每个峰都到处是死人和残破的肢体。这里虽然混乱,但因为他在,下属早已经把那些清理干净。

  “你为什么来这?”许临继续手里的动作,开口问她。手里的乾坤袋快速划出一个又一个抛物线,许临根本没仔细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秦珂抿了抿唇,“父亲去秘境闭关去了,是宗门里的峰主和掌门让我来的。”

  “父亲?”

  秦珂的目光染上了明媚的暖色,绵延着一股轻柔而悠长的眷恋,声音是火热的,像热血渗进皮肤一般的炙热,“我的父亲是云野峰主呀,他很厉害的~”

  的确,即便是许临久处魔界近来才入宗门势力,也是听说过云野峰主的。剑修,实力强悍霸道,还有一个外号天下第一爹。听说云野峰主女儿的洞府山脉是用灵石堆起来的。宗门这是既想置云野女儿于死地,又想云野与他不死不休?

  许临从手里的装满魔兽灵果的乾坤袋里摸出一颗,丢给秦珂怀里快要流口水的兔子。将乾坤袋递给秦珂,他勾了勾唇,“嗯,你父亲很厉害。”

  小姑娘接过乾坤袋,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是当然啦~”

  ——

  兔子现在有个名字叫团团,因为秦珂特别喜欢看它团成一团在地上滚,滚好看了就给灵果吃。兔子吃了一堆灵果下去,肚子高高隆起,虽然它滚得费劲,但是真的很有趣。

  小姑娘坐在大殿右边的大门框上,脚边是滚得费劲又卖力的团团,秦珂一只手撑在膝盖和下巴之间,一只手两个手指间夹着红艳艳的灵果,左右摇摆,团团滚成一团还要分神看灵果的方向,急得吱吱直叫。又急又想吃。

  哪怕团团有些灵智,但毕竟更多的是动物的本能,虽然已经吃了很多,可是灵果是魔兽最好的食物,团团看见还是忍不住想吃。秦珂被逗得直笑,晃动间头发上的步摇叮铃作响,和她清脆的笑声合在一起,很好听。

  许临放下手里的功法,偏头朝那边看了一眼,有那么好笑吗?

  团团被逼急了,不滚了,跳起来去扑她的手,秦珂没有防备,团团现在吃得圆鼓鼓的有点重,整个身子撞在她手臂上。她坐在门框上,门框窄,本就坐得不是很稳,被这么一撞瞬间瞪大了眼睛,往后仰坐到地上,哎哟一声,一人一兔一起撞到后面的门板。

  团团如愿含到她指尖的灵果,四只脚踩在她身上,秦珂被扑在地上,有修为护身,疼是不疼,可是她头发上的步摇歪了,衣服也乱了,瘪了瘪嘴,小模样委屈得不行。许临勾了勾唇,好像是挺好笑的。

  ——

  许临翻遍了玄重门上下,最后如愿找到了他要的东西,当年他母亲最后想要给他的东西,被掌门截走了,现在他还是拿回来了。

  许临没有对剩下的五个宗门出手,宗门都以为是圣女这边的讲和有用了。过了三个月,不仅五个大宗,就连一些小宗门也开始络绎不绝地往玄重门这边送圣女。

  玄重门现在已经成了魔族据点,主峰和周围几峰已经打扫干净。一峰十二山连绵,先前四个圣女住的那个峰,人数在迅速增加。

  秦珂住在大殿左边,许临在右边。其实他们两现在的修为睡不睡觉是无所谓的,主要是修炼。秦珂是道修,悟道时候的修炼长则几年,短也是几个月。这里和她原来洞府的灵气根本没办法比,修炼效果也不大,秦珂这几个月属于完全放空玩的状态,毕竟努力了也吸收不到多少灵气。而许临是魔修,魔修不需悟道,不断地吞噬和屠杀就是他们的修练方式,迅速而又残忍。

  许临的修为在掉,秦珂是第一个感觉到的。许临不喜旁人靠近,即便是他的下属,也很少有靠他很近的时候。大殿残留着玄重门各高阶修士残余断续的修为气息,许临在里面待了一段时间,他释放出的魔气在里面纵横,霸道而强势,所以旁人很难准确感受到内里他的修为。

  许临进食归来,秦珂正坐在大殿门口抱着团团玩。团团现在快变另一个品种了,原本的兔子脸圆了不止一圈,身体圆乎乎的,毛发蓬松而又柔软,看着就很好捏。秦珂喜欢坐在门框上,许临已经习惯了,踱步靠近,目光落在她搭在团团头上的手指,“秦珂。”

  秦珂目光落在旁边,听见他的声音回过头来,从来都是干净纯粹的小脸居然绷得有些严肃,仰着头,目光定定的看着他,“许临。”声音依旧轻软,却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许临在距离她一米远的地方站定,低头看她。秦珂今天穿的这套衣服,似乎是上次他在淬体时她指使团团过来捣乱的那一套。

  魔修的修,一是杀戮,二是淬体。杀戮是杀其他生灵,淬体是其他生灵杀自己。魔修杀戮之后的生灵会存在魔气里,淬体之时会尽数放出,杀戮时修为越高的生灵,在淬体时就会经受更大的折磨。而只有杀戮和淬体结合之后,修为才算真的提升了,这也是魔修不用悟道,但很多魔修却早早陨落的原因。因为淬体实在是太痛苦了。

  即便是许临,淬体时候能忍住不出声已经是极致,秦珂见过一次,他疼到指甲抠破了自己的手掌,连着半个指尖深深地扎了进去。

  秦珂害怕极了,把自己乾坤袋里的所有疗伤药都倒了出来要给他吃,引得玄重门上下都被她乾坤袋里东西的灵气勾得蠢蠢欲动,最后最后还是他把威压放出去才压住了。第二次他说他要淬体,秦珂就千方百计阻止,最后没办法,他刚开始她就指挥着团团来捣乱打断。

  团团哪敢,秦珂拿着把千年玄铁匕首,幽幽的寒气对着团团,“你去不去,不去我就捅你。”龇牙咧嘴的模样也就能吓吓对千年玄铁寒气本能害怕的团团。后来许临被闹得没了脾气,幻化成魔的样子吓唬她,把她逼到墙角堵着,秦珂怕得要死,死死地闭着眼睛叫他让开,手里却还是紧紧的拉着他的衣摆。

  后来,他当然就折磨她了,让她跳了一整夜的舞给他看,以消怒火。那时候,她穿的就是这套衣服,浅粉色,边角绣着粉嫩的桃花,一旋转就像桃花盛开的时候有一阵春风,桃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来。

  ——

  许临看着秦珂这副严肃认真的模样突然有些不习惯,上前一步朝她伸出了手,“起来。”秦珂看上去有些难过,抿了抿唇,一只手抱着滚滚,一只手搭上了他的手掌。他的手温度很低,但是秦珂的手居然更凉。

  许临握紧掌心里冰凉娇小的手,皱了皱眉,手臂用力把她拉起来。“哎呀……”她的严肃气氛被戳破了。秦珂可能还没意识到,现在的团团已经是她一只手抱不动的了,起身的瞬间许临的力道拉着她的身子往上,团团的重量拉着她另一边往下。

  秦珂一个重心不稳,自己扭了一下,抱着团团撞进了他的怀里。

  头发又乱了。秦珂小嘴瘪着,很不高兴的把团团放了。知道自己闯了祸又怕临召的团团迅速窜进大殿里,奔向自己的窝,矫健的身手和它现在的体型有些违和。秦珂对着它消失的身影哼了一声。

  许临的笑闷在胸腔里。秦珂甩开了他的手,提着裙子跨进了大殿里,走了一段又突然回身,许临在低头看自己的手,还维持着刚才的动作,手掌朝上,只是现在少了她的手。秦珂轻轻哼了一声,提着裙子又跨了回来。

  许临视线里出现了一只纤细白嫩的小手,冰凉的触感放到了他的掌心,他的手掌几乎剩下了三分之一。“走吧。”她有点小脾气,“我有话问你。”说得理直气壮。

  许临听出了担心,她向来不会掩藏自己的情绪。许临反手又握住了她的手,力道不重,但是这一次,秦珂如果再挣脱,绝对不会像上一次那样轻松挣脱出去。

  两人回到大殿里,大钟前面放着他的座椅和一张浅木色的桌子。

  两人其实很少在大殿面对面而坐认真说什么。许临经常出去,就算在,他们也没有什么事要说,大多数时候是他在认真做事的时候她突然跑过来捣乱。秦珂捣乱得理直气壮,许临的角不止一次不受控制的冒出,但最后,都是他无奈一笑。

  她的理直气壮,从来分寸很好。又或者是她早已经没有分寸,是他在不断拉低分寸的尺度。

  只有一把椅子,两个人都站着,秦珂做了一个隔音阵,做得很认真细致,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不少好东西。许临安静看着,也不催她,她认真做事的时候节奏很好,不紧不慢,小脸没有什么表情,却也不会让人觉得严肃沉闷。轻缓如水,不管什么形态都让人觉得再自然不过。秦珂做了最细致的布置,确保玄重门上下所有修为的人或者是魔都不能听到,才拉过他的手掌,一笔一划在他掌心开始写字。

  掌心有细微的痒,她的指头圆润饱满,指甲修得干净浑圆,不轻不重地在掌心滑动。许临摸了摸又不受控制冒出来的角,尖尖的牙齿擦过口腔,轻微的痒与疼混合。和掌心里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完全不一样。

  “你的修为在降低?”秦珂左手还拉着他的手腕,右手写完了这一句话指尖停在他的掌心,偏头仰着看向他,目光担忧。

  担忧?人魔之间的担忧?

  许临低头,秦珂看着缓慢靠近的脸眼睛越睁越大,呼吸放缓到最后屏住,却并没有别开头。

  他给了她足够的时间躲开。她的左手还拉着他的手腕,比刚才更为用力,原本冰凉的小手掌心翻滚出热度,在他那一块皮肤上炙热滚烫,逐渐往周围扩散。右手原本停在他掌心的指尖已经变成了几根手指横扣住她的手掌,很紧,很烫。

  许临轻轻吹了口气,距离很近,她长长的睫毛撩到了他的脸颊,他呼出的气息在两个人之间热气中散成微小的水珠,凝在她浅色的唇上。甚至睫毛上都挂上了晶莹的小水珠。

  他似乎听到了她的心跳声,噗通,噗通,噗通。鲜活极了,像是满天繁星在闪烁。

  “嗯,修为在降低。”

  秦珂原本有些迷蒙眷恋的眼眸瞬间睁大,明亮的眼睛在大殿昏暗的灯光下透出一层朦胧的海蓝色。

  秦珂想要退开一些和他说话,后脑勺却被大掌稳稳扣住,许临闭眼,凑过来睫毛从她的眼下皮肤斜着撩过,眼睛周围惹起一层轻轻的的痒。

  秦珂的唇被堵住了。

  秦珂一直屏着呼吸,无意识吞下的气息是他渡过来的,属于他的气息清冷而带着草木的冷香,进入她的肺部绕了一周,像是巡视了一圈自己的领土,而后又心满意足的从鼻翼间转出。

  秦珂被许临整个人凌空抱起,没有再给她半点温柔,反而变得十分强势。秦珂几乎不能呼吸,然后被紧紧抱住。

  许临周身涌起汹涌残暴的魔气,尖角早已经冒出,嘴里还长出来两个尖尖的牙齿,牙齿戳破了两个人的口腔。秦珂反手搂住他的脖子,轻拍他的背,一下又一下,轻缓而安抚。他丹田里的气息被周围浓郁的魔气压得几乎要破体而出。

  难受,很极致的难受。但是他尖牙戳破的口腔那里,和他的牙齿间,从未有过的感觉正在血液里沸腾翻涌着传遍全身。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在被两个极端撕扯着。

  秦珂不知道自己在他身后拍着的手是什么时候停下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她恢复意识的时候正躺在许临怀里。

  应该不在大殿,周围很暗,秦珂迷迷糊糊地下意识动了动身体。抱着她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手臂都开始绷紧了。

  他在紧张。

  秦珂轻轻吸了口气,咽了口口水,默默感受了一下口腔,没有疼痛感,也没有伤口的触感,被他尖牙戳破的地方已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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