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遇见个偷窥狂
但转念一想，看都看不见，针扎哪儿？她看看周围，轻声问，“那个......你还在吗？“
“在。“淡漠的语调，若空谷幽兰，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像是回答她的话，又像是自语。
这声音的主人究竟什么样子呢？“你......叫什么名字，从哪跟来的？“听到回话，莫语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的问。
对方停了一会，淡淡的说：“南沐音，本君的名号。“
本君？名号？原来是个古人，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你从何时开始跟着我的？“
“跟着你？“像疑问又像低语的声调，似乎连他自己也不确定，又或者他是无意识的做了某件事。过了一会，才出声道：“本君一直在这里，是画灵，你不惧怕？”
莫语笑了一下，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画灵落荒而逃的样子，简直惨不忍睹。现在只要不是死相太过惨烈，她已经不再惧怕，有时候她想是不是老天在惩罚她对美的偏执，所以给弄了个异能，用这种极端的方法让她洗洗眼。不知道这个画灵长什么样子，是青面獠牙呢还是温润如玉？“别的灵我都能看见，为什么看不到你？“
“本君也很诧异，这里除了个别幼儿，没人能察觉我的存在，你是个例外。不过。。。。。。“南沐顿了一下，语调中带着些漫不经心，“你与本君一个故人有些相似。“
故人？莫语对此没有兴趣，接着问：“你为什么跟在我身边？难道我身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不必紧张。“南沐音淡淡道，“你既然对我有相护之恩，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相护之恩？“莫语惊异，她在脑海里翻了一遍，没想出来护过什么人。
南沐音简单的讲事情讲了一遍，原来是她的无意之举。记得那是她七岁生日过后，几个小孩来家里玩，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墙上的挂画拽了下来，准备撕开叠飞机玩。她觉得画里的公子很好看，便废了点力气把画从这群小孩手中夺走了，代价是一身泥土加外伤，原来这画竟是他的栖身之所，确实歪打正着。
莫语把画摘下来，放在桌子上，画中是一副山水，山腰处的亭台楼阁在如云般的梨花中若隐若现，古朴的八角庭中坐着一位正在抚琴的素衣公子，山风徐徐，吹起了他的一缕墨发，在风中起舞。远处泉水淙淙，大雁纷飞，梨花飘洒，一片令人沉迷的美景。她用手指抚上公子的衣衫，颇感神奇的问道：“这个弹琴的，是你吗？”
“不错。”
真是神奇，以前都是在电视剧里见到画中人复活，没想到能在现实中碰见。莫语心中啧啧称奇，“既然你是画灵，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看到你的同类？别人都看不到，为什么只有我？”
南沐音摇头：“不知道。“
莫语无奈的叹口气，连画灵都不知道，看来这其中缘由一时半会是解不开了。她瞧着画，偶尔问上一两句，南沐音都颇有耐心的一一做答。终于看完后，她把画重新挂好，看了眼腕表，该去学校了，她拿起跨包准备出门，忽然歪起头想了一下，试探的问：“你......该不会跟着我一起去吧？”
“当然。”
南沐音的语气是那么理所当然、不容置疑。
又不是老师，跟去学校干嘛？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难道这灵一直跟着她？想起之前发生的奇怪事，莫语双手环胸有些戒备的看向南沐，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气势十足，却不知对方高出她半个头，她这样的平视只能看到南沐的下巴，意识到自己面前只有空气，什么也看不到，她便想从语气上压制对方，于是冷冷的说：“你在跟踪我？“难道从她回到奶奶家就一直跟踪？想到这里，莫语眼中的戒备添了一丝心慌，直觉告诉她，这个画灵比以前那些灵更不好对付。一瞬间，她下意识的想出好几个甩掉他的方法，还未开口，却听见一个淡淡的反问：“有何不可？“
嚣张！
跟踪别人还有理了？
呵！有何不可？莫语愤愤的盯着面前的空气，一时忘了害怕，反驳道：“当然不可以，猥琐的人才会这么干，你敢承认自己猥琐吗？“
南沐音停了一下，他十分磊落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垂着的左手一扬衣袖背在身后，随后清冷之音缓缓而出：“本君向来无所畏惧，又何来缩首？“
什么意思？这和猥琐有关吗？无所畏惧？缩首？
晕！这灵的畏、缩，跟她说的猥琐，实在是风马牛不相及！意识到这点，她纠正道：“我说的猥琐，类似你们口中的小人行径，呃。。。比偷盗还严重！知道吗？“
南沐音十分淡然的说：“左不过看到你一些奇怪的行为，颇为不解而已，竟有如此严重，人族果然很奇怪。“
等等。。。什么叫做奇怪的行为。。。莫语吸了口气，眉头慢慢拧在一起，试探的问：“那天......我在梨树下（整理内衣扣）......在山坡上（抓狂大叫大唱）......你都在？”
南沐音回答的声音，在她耳中变成了慢动作，每一个音节就像一个霹雳落下来，那上厕所、洗澡。。。不敢再想下去，感觉这张脸已经不知道丢哪去了。她烦躁的将垂在脸颊前的头发捋到脑后，心中腹诽道：如果不是老娘看不见你，有你好看！难道这次遇见的是个偷窥狂？
南沐音看着眼前女孩变幻不定的神情，立刻想到她没有说出口的那些猜测，面上清冷高雅的神情如同白净的瓷瓶上崩出一丝细纹，但只是一瞬，又恢复到往日的淡漠：“过多猜测，只有自寻烦恼。”
“身为古人，你一定听过孔子，他老人家不是教过你们的吗，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你都学哪去了？”莫语下意识的双手叉在腰间，不客气的盯住前面的空气。跟这个南沐斗了一会嘴，心中的恐惧和戒备居然都随着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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