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九
在斑和柱间外出抓捕尾兽的时候，通过暗中流传的各种小道消息得知爱子存在的日向一族主动找上扉间。
“这是日向的诚意。”黑发白眼的族长用眼神示意身旁的孩童给扉间行礼。一言不发的白发男人眉头紧皱，没有拒绝日向清河的拜师礼。
“选出火影后，我手上的权力会被分到泉奈和其他人手里。”扉间再三强调，“想通过我直接走到权力中心是不可能的。”
日向族长点头，表示自己非常清楚这件事。他说这次让清河拜师只是因为他个人不希望这孩子走上歪路——清河是个天才，早早开了白眼。他不仅无师自通学会点穴、八卦掌、回天等等招式，甚至还自行研究出不少奇奇怪怪的忍术。
眼见与同龄人完全不能聊到一起的清河越来越沉默寡言，爱惜人才的日向族长实在看不下去了。恰巧听闻千手姬君身体状况不佳，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拉下脸请求扉间收下清河这个弟子。清河尽管年纪尚小，但他是族里对人体最了解的人，说不定还能帮上点忙。
见日向族长言辞诚恳，扉间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叹口气，问清河是什么想法。
“拜托您了，扉间老师。”清河朝扉间郑重行礼。他一直很崇拜能创造出“飞雷神”这种时空忍术的扉间，这次能抓住机会成为对方的弟子，他才是最开心的那个。
“这段时间我抽不出手，你白天就跟在爱子身旁吧。”扉间点头答应这声“老师”后，立马给清河布置任务，“不出意外，她会给你上第一课。”
清河面露疑惑，但眼下明显不是个询问的好时机。他点头称是，等到日向族长离开后才犹犹豫豫地将自己的疑惑问出口。
“我的双胞胎妹妹爱子，对人体的了解在我之上。”想起前段时间跟爱子沟通后得知的她进行过的实验，扉间又气又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忍术方面她或许不如我。但关于人体、医疗、精神等等方面的……我多半不如她。”
清河眼睛都亮了。
“爱子大人一定是位优秀的人。”他努力绷住脸，试图像个大人一样，但怎么都克制不住上扬的嘴角以及崇拜的语气还是泄露了那份孩童特有的孩子气。
扉间也笑起来。
“是啊。她很优秀。”
然而当清河见到爱子的时候，他对爱子的看法完全变了。
“您究竟……？”利用白眼看清对方身体内部状况的清河完全遮掩不住自己的震惊。
爱子嘴角含笑，动作轻柔地摸摸清河柔软的黑发。
她红瞳扫过唇角抿成一条线的扉间，虽然面带笑容，说话的语气却十分平淡：“很不可思议吗？”
“是的。我从未见过像您一样的……”
“生物就是这么神奇。”
扉间坐不住了。
他从来没想过爱子知道自己体弱多病的原因。一直以来，他和大哥没停止过收集消息，但迄今为止根本没见过像爱子这样的忍者——除了本身就有家族遗传血继病的。
“我们所谓的‘查克拉’本质其实是人体内精神能量和身体能量平均混合后的产物。”明白接下来再隐瞒也没什么用，爱子主动交代自己研究出来的内容，“但由于每个人所拥有的的能量不同，所以能提取出来的查克拉总量、查克拉自身属性都有所差异。”
“我对自己的精神能量有十足的自信，然而身体能量却是绝对的不足——失衡的结果，就是一方在经脉内横冲乱撞。”
“短期内或许不算是大问题……但长此以往，身体能量为了平衡精神能量，只能加倍压榨本就不多的体力。”
“造成的结果——”
“体力无法满足供给，却又被不满足的身体能量索取更多，□□无力支撑，于是越发孱弱。”扉间听懂爱子的意思，开始设想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爱子无奈地看着他。
清河的目光在两人间来回流转。他顺着扉间的思维继续发散，然后十分难过地发现自己想不出任何方法改变现状。
“让我降生在千手，大概是上天的仁慈。”见清河五官都快扭成一团，爱子捏捏他的脸颊，让他别难过，“千手的体质比较强大。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哥哥——你应该听说过千手柱间就算受伤，不等医疗忍术治疗伤口就已经愈合的事吧？”
“是的。”清河点点头。
爱子继续解释：“哥哥其实不完全算‘千手体质’了，他的仙人体模式比较特殊。族内更多的是像扉间这样——愈合能力比其他忍族强一点点、查克拉比普通忍者多一点点。”
“我要是生在宇智波，多半出生没几天就会夭折呢。”爱子笑眯眯地说。
“如果尝试加快细胞分裂再生的速度——”
“没用的，扉间。”
爱子望向一碧如洗的天空，神色淡淡。
“如果单论精神能量，我远在哥哥之上……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扉间闭眼。
他沉默了许久，内心挣扎半天才回应爱子。
气氛霎时变得沉重起来。碧蓝天空眨眼间被灰色的云朵占领，照耀大地的太阳也被乌云遮挡住身影。
空气中布满潮湿的味道，鸟雀展翅高飞，躲到屋檐下发出不安的鸣叫。
大雨似乎即将来临。
被夹在沉默的千手兄妹间，本质上还是个孩子的清河坐立不安。他小心地用余光观察老师的表情，又带着好奇看向爱子。
像是拥有读心能力的爱子温柔地与他对视，“好奇为什么没用？”
“……是的。”
“因为等价交换。”
清河不理解，“等价交换？”
“是的，等价交换。”爱子颔首，“简单来说的话，嗯……你可以理解因为我的精神能量凌驾于当世任何人之上，所以神明拿走本属于我的健康身体。”
扉间不同意爱子的说法，“阿尼甲跟斑都没事——”
“我已经很满足了，扉间。”爱子无奈打断扉间，“能活这么久就像做梦一样……我从神明那里已经偷走太多时间，再仁爱的神明也会生气，死神总有一天会找到我。”
“不要这么说，爱子。”扉间沉声，“你会好好活着的。”
“……嗯。我会的。”
爱子仍然温婉的笑着，绯红的眼瞳中却毫无笑意。
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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